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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经验——严世芸

 忘问切 2014-10-19
学术观点
  一、阴阳调治,医家根本:
    阴阳学说贯穿于中医学术理论体系的各个方面,即可用来说明人体的生理功能,也可解释疾病的发生发展规律,对临床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所以《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治病必求于本”。明确指出人的一切生理、病理现象的产生,均根源于阴阳的变化,奠定了阴阳学说在中医学中的重要地位。
1、阴平阳秘,精神乃治:
    阴阳在人体的正常生理活动中是既对立又统一的两个方面。阳化气(机能),阴成形(物质)。人体的生理机能有赖于人体的物质基础,反之人体阳气的活动又可催化阴精的生成。因此,人体的阴阳是一种互根互用并可互相转化的辩证关系。但如果阴阳不能相互为用而分离,人的生命运动也就停止了。所以,《素问·生气通天论》云:“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阳离决,精气乃绝。”因此,在中医学的八纲辨证中,阴阳是辨别疾病性质的总的纲领。此正所谓:“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类经·阴阳类》说:“人之疾病,必有所本,或本于阴,或本于阳,其本则一”。可见,证候虽然复杂多变,但总不外阴阳两大类,而诊病之要也必须先辨明阴阳属性,或阴阳平衡状态。然人之阴阳又以肾精为根本,故肾之阴阳是五脏六腑阴阳之根本。肾阴又称元阴、真阴,是人体阴液的根本,对各脏腑组织起着濡润、滋养的作用。肾阳又叫元阳、真阳,是人体阳气的根本,对各脏腑组织起着温煦、生化的作用。肾阴和肾阳相互依存、相互制约,以维持人体生理上的动态平衡。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则形成肾的阴阳平衡失调而产生相应的症状。由此可见,在诊治疾病的过程中,应注重阴阳的平衡,尤其应强调肾阴肾阳的平衡。
    临床应诊,若非外邪彰然,当虑及肾之阴阳。常用生地、熟地、首乌、麦冬以养阴;用仙茅、仙灵脾、补骨脂、附子以补阳;用鹿角、山茱萸肉以填补精气。内伤杂证,肾精不足者,随证取舍,每可获效。
2、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
    阴阳不仅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同时阴阳还有互根互用和相互转化的特点,《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故积阳为天,积阴为地,阴静阳躁,阳生阴长,阳杀阴藏,阳化气,阴成形”。这一理论对临床处方用药影响深远。张景岳在此理论基础上得出了“善补阳者,必于阴中求阳,则阳得阴助而生华无穷;善补阴者,必于阳中求阴,则阴得阳升而泉源不竭”的经验,其所创左归丸、右归丸等对后世医家影响颇深。
    临诊若遇阳气虚损而用补阳益气的附子、桂枝、黄芪、鹿角等药物时,应注意适当使用补益阴液的生地、熟地、白芍等,以使生化之源无穷。此法常用于各种原因引起的心力衰竭、陈旧性心肌梗死、顽固性早搏、椎基动脉供血不足引起的眩晕等。反之,病家表现为阴精亏损,在使用补阴填精的药物,如生地、熟地、首乌、枸杞子、麦冬、炙龟版,同时也应兼顾补益阳气的药物如附子、仙灵脾、菟丝子等,以使生升之源不竭,如中风后遗症之下肢萎软等。一味补阴或一味补阳,总有偏颇之嫌。
二、调气活血,百病乃安
    气是构成人体的基本物质,人的生命活动有赖于气的运动。《素问·宝命全形论》说:“人以天地之气生”,“天地合气,命之曰人”;而《素问·六节脏象论》又说:“气和而生,津液相成,神乃自生”。因此,中医学中的气包含了两层意义:一为物质,即水谷之气、呼吸之气等;二为生理功能,即脏腑之气、经络之气等。血是由脾胃水谷精微所化生,正如《灵枢·决气篇》所说:“中焦受气取汁,变化而赤,是谓血。”血由心所主,藏于肝,统于脾,循行于脉中,对人体各脏腑组织器官具有濡养作用,是人体不可缺少的营养物质。因此,脏腑的正常生理功能有赖于气血的推动、温煦、防御、固摄、气化、濡养作用;而气血之间在生理上也相互影响,气为阳,血属阴,气能生血、行血、摄血,而血则载气,使气不得涣散而能发挥其生理功能。
    作为人体的一种精微物质,气的活动能力很强,它不断的运动,周流全身,无处不到。而不同的气有其不同的运动形式。但“升降出入”是气运动的基本形式。《素问·六微旨大论》说:“升降出入,无器不有”,又说:“非出入,则无以生长壮老已;非升降,则无以生长化收藏。”指出了人体各个脏器都有升降出入的活动,它是人体生命活动的一种表现形式。而各个脏器的气机升降出入活动,进一步协调了脏器之间的关系,使人体处于平衡的生理状态。如肺主呼气,肾主纳气;心火下降,肾水升腾等等。血液循行于脉中,流布全身,环周不休,运行不止,以供给机体各个脏腑器官组织的需要。而血液的正常循行,是各个脏器共同作用的结果。心主血脉,肺朝百脉,肝藏血,脾统血。四脏器共同协调作用,以确保血液在脉管中的正常运行。
    在正常生理状态下,气血的运行和相互生化是相对平衡的。而一旦气的运行阻滞,或血的循行失常,这种平衡就会被打破,从而导致疾病的产生。《素问·举痛论》说:“余知百病生于气也...”。张景岳则进一步解释说:“气之在人,和则为正气,不和则为邪气,凡表里虚实,逆顺缓急,无不因气而至,姑百病皆生于气。”《素问·调经论》又说:“血气不和,百病乃变化而生”。说明各代医家均十分强调气血在人体发病中的重要地位。
    根据以上古训,结合临床应诊经验,发现气血为病最为常见。或因外邪侵入、饮食劳倦,或为情志不畅,或由先天不足,而致气滞、气逆、气陷、气虚等证;进而影响到血液的正常运行,产生血不循经而出血,血行不畅而血瘀,生化不足而血虚等病变。三因致病,往往气先受之,进而影响到血液的正常循行。所以,新病之人,或理气、降气、升气,或补气、益气。常用枳壳、香附、延胡索、川楝子等理气;以旋覆花、代赭石、牛膝等降气;用柴胡、升麻升气;用黄芪、党参、炙甘草等补气;上述方法,有时兼而用之,以达调气之目的。如遇久病之人,或因失治,或因误治,其病必已侵入血液,致使血液泣而不行,姑常在调气之外,还用当归、川芎、丹参、桃仁、红花等活血化瘀,如病久入络,则加用全蝎、蜈蚣等虫类药物。针对久疾顽症,调气活血合用,至为重要。正如《素问·至真要大论》所说:“疏其气血,令其条达,而致平和”。此法运用于多种疑难顽症,常获良效。
三、不拘一格,兼顾各家
    自《黄帝内经》而下,名医辈出,先有“医圣”张仲景著《伤寒杂病论》,经中所书方药,常有奇效。后代医家则有唐代孙思邈、金元四大家、明代张景岳、清代叶天士、王清任等名家,在中医学的发展长河中,颇多建树,对后世产生了积极影响。历代医家在《黄帝内经》理论的指导下,遵从“医圣”张仲景的辨证论治学说,并结合当时的疾病发生情况,不断发扬拓展中医理论,且根据自己的临床经验和纠正医学时弊的需要,尽加发挥,为后世留下了许多奇效良方。
    “医圣”张仲景根据当时疫病流行的情况,在《素问·热论》的基础上,创立了六经辨证,确立了辨证论治的原则,为后代医家所推崇。在金元四大家之一的刘完素,根据当时热性病流行的特点和滥用温燥的医风,极力倡导“火热论”,提出了降心火、益肾水为主治疗火热病的一套方法,被后世称为“寒凉派”;而张从正继承了刘完素的学术观点和当时食补成风的时尚,认为六淫外邪、饮食邪气最易致人于病,一旦致病,则应遵从《伤寒论》的汗、吐、下三法,将外邪驱除出体外,因而成为“攻下派”的代表人物;李杲在其所著《脾胃论》主张以补脾胃为要,而成为“补土派”的代表;朱丹溪在刘完素、李杲的理论基础上,强调“阳常有余阴常不足”,临床处方用药主张“滋阴降火”,被后世称为“滋阴派”。清代医家,面对不断流行的传染病,积累了丰富的临床经验,创立了“温病学派”,其中的代表人物叶天士著有《温热论》,提出了温病治疗当以卫、气、营、血辨治。同时,他的久病入络的观点,对后世产生了积极的影响。清代的另一位中医名家王清任在其所著的《医林改错》中,不仅修订了前人的一些解剖认识上的错误,而且根据自己对气血理论的理解和其丰富的就诊经验,创用了一系列活血祛瘀的方剂,如三大逐瘀汤、补阳还五汤等名方,对现代医家具有很大的影响。
    虽然,历代医家对中医学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但是医学总是在不断的发展,尤其到了现代,疾病谱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危害人类健康的传染性疾病已被慢性内伤杂病所取代。因此,过分拘泥于古代先圣之一人一法,已难于取效。而当不拘一格,灵活遣方。如风湿性心脏病出现心力衰竭,则当辨为肾阳衰微,水气内停,治疗应选用真武汤。然而,此为久病,气分病变必已累及血分,而致血行不畅,加用王清任之血府逐瘀汤可兼顾气血,提高疗效。同时,遵循张景岳的理论,在温阳利水之时,适当选用补阴药物,以使生化之源充足。如此遣方用药,不仅可以获得满意疗效,而且顾及了治病必求于本的原则,为取得长期疗效打下了基础。临床应用,也颇多效验。类似经验不胜枚举,因而认为,临诊遣方当不拘一格,兼顾各家,以取得最佳疗效。
  证治经验
  一、慢性心力衰竭
    慢性心力衰竭在中医学属“心悸”、“怔忡”、“水肿”、“喘证”等范围。本病是以心为主,又累及中医所说的肺脾肝肾功能的一种病证。其诱因与外邪的反复侵袭、劳累过度以及脏腑失调等因素有关。慢性心力衰竭发展过程中,与肺、肝、脾、肾关系密切,初起多在心肺两脏,日久则及脾、肝、肾,病理以虚为本,本虚标实,本虚指心气阳虚或阴血虚,标实为血瘀水肿,且气、水、血三者又相互为病,相互转化,正虚邪实往往相互因果为患。
    1、气虚血瘀是慢性心力衰竭的主要病理改变:中医学认为心主身之血脉,血在脉中运行,心是主导,是动力,这种动力主要是指心气的作用,与“气为血帅”、“血随气行”的理论是一致的。清代名医王清任《医林改错》中也曾指出:“元气既虚,必不能下达血管。”血行无力,血流不畅,瘀阻经络,就会影响到各脏腑功能,而出现紫绀、舌质紫暗或瘀点瘀斑肝肿大以及肺瘀血所导致的呼吸困难。
    2、心肾阳虚是心源性水肿的主要病机:中医认为,水液代谢与肺、脾、肾有关。心阳旺盛,心血充盈,则血运正常,反之则血液瘀积、肿胀、水肿,提示心阳虚衰,日久影响到肺脾肾功能,引起肺气壅滞,升降失常,血瘀不畅,气不化水,故水肿的产生与阳气亏损,脾气不足,肺气失宣,肾阳不振有关。
    3、温阳利水、益气化瘀是治疗慢性心力衰竭的基本法则:温阳、益气是治疗慢性心力衰竭的主要措施,利水是重要环节,而活血化瘀贯穿治疗的始终。
    基本方:生黄芪30g  桃仁12g  川芎10g  当归12g  红花6g  地龙12g  附子12g  猪苓15g  茯苓15g  白术15g  白芍15g  桂枝12g  泽泻12g  车前子18g  车前草18g。
    该方以补阳还五汤、真武汤合五苓散为基础方加减化裁而来,方中真武汤温阳利水,补阳还五汤益气化瘀,五苓散利水渗湿、通阳化气,加车前子、车前草加强行水消肿之功,全方合奏温阳利水、益气化瘀之效,切中心力衰竭之病机,故收效甚捷。方中附子、黄芪、桃仁、川芎、当归、红花均有强心作用,可明显增强心肌收缩力,并兼有扩张血管及改善微循环与抗凝作用。生黄芪、猪苓、茯苓、泽泻、车前子、车前草利水消肿。中药强心利尿药作用温和持久,不易引起体内电解质紊乱,这正是中医抗心衰的特色。
    4、灵活加减用药   如患者症见夜寐不安、惊悸怔忡者,于基本方中加酸枣仁、知母、夜交藤、远志养心安神;症见胸闷不舒者加瓜蒌皮、薤白头、半夏宽胸散结;症见咳喘者当辨虚实,咳嗽喘满,痰多黄稠不易咯出者,多为痰热壅肺,宜加黄芩、天竺子、桑白皮清热泻肺涤痰;喘甚咳微、气不得续,汗出肢冷为肺肾两虚,宜加仙灵脾、鹿角片、补骨脂补肾纳气;纳差呕恶者加姜半夏、黄连、干姜等。
二、过早搏动
    早搏属祖国医学“心悸、怔忡”范畴。在《伤寒论》中有用益气养阴、补血复脉的炙甘草汤治心动悸、脉结代的记载,从虚施治。脉结代一症,病因复杂,阴阳之气不相顺接是其病机特点,辨虚实是为临床辨证的关键。虚者,或心阴不足,或心阳不振,或心气亏虚,或血不养心,或气阴两亏;实者,本虚而标实也,或气滞,或血瘀,或挟痰饮,或痰蒙心窍,临床中治疗早搏有三张基本方:①苦参15g  桑寄生30g  炙甘草15g  桂枝12g  防己20g。②附子9g  当归15~30g  炙甘草6~9g。③党参(或北沙参)15g  麦冬9g  五味子6~9g。其中1方为虚实通用之方,必要时可与2、3方合用。如兼见虚烦艰寐,可合黄连阿胶汤同用;挟痰湿者可合温胆汤、十味温胆汤、导痰汤等方;见气滞胸闷者可参入瓜蒌薤白酒汤类;挟饮邪者可参入真武汤、苓桂术甘汤之类;有瘀血者可据情选入失笑散、通窍活血汤、复元活血汤等方。同时,凡见脉结代,总有气血不利之处,尽管其全见虚象,而无气滞血瘀之证,必须在方中适当加入行气活血之品。如早搏系由冠心病所致,当按冠心病辨证施治,同时参考上法。如由病毒性心肌炎所致的早搏,在其早期可加用银花、连翘、板兰根等清热解毒、抗病毒的药物。具体治疗时常分5个基本证型,随证施治,灵活变通。
    1.心气不足,心阳不振:症见心悸气短,头晕乏力,自汗,动则易作心律失常,苔薄白,舌质淡红,脉细弱结代。若见形寒肢冷,面色(白光)huang 白,或有水肿,动则气短气急,舌淡,脉沉细,则为心阳不振之证。治疗以四君子汤加黄芪,补益心气。如兼有神疲乏力,不耐疲劳,怠惰嗜睡,头晕等症。据李东垣的经验,是中气不足,清阳不升,元气不能上输于心,可用补中益气汤。如有心阳不振之证,则与真武汤合用,补心助阳。若兼见脾肾阳虚者,真武汤可与理中汤合用。
    2.心阴亏耗,气阴两亏:症见心悸易惊,心烦失眠,口干微热,五心烦热,盗汗,舌红少津而不干,属气阴两亏。治宜滋养阴血,宁心定悸,可用天王补心丹(天冬、玄参、生地、当归、丹参、人参、茯苓、枣仁、柏子仁、五味子、朱砂、甘草)。兼有严重失眠心烦者,为有火旺之证,可合用黄连阿胶鸡子黄汤。兼有肝肾阴亏的证状,如头晕、耳鸣、烦热、腰酸、遗精等,可合用知柏八味、大补阴丸、一贯煎等。气阴两虚者,可用生脉散、炙甘草汤(炙甘草、人参、生地、桂枝、生姜、麦冬、阿胶、麻仁、红枣)。用炙甘草汤的关键是应按《伤寒论》中的比例使用:4:2:16:3:3:8:2:8:30枚。特别是炙甘草和桂枝两味不可轻用。
    3.心虚胆怯:症见心悸,善惊易恐,遇惊则心悸,坐卧不安,少寐多梦,食少,恶闻声响,苔薄,脉细带数或虚弦、结代。治宜养心安神,镇惊定志,可用平补填心丹(龙齿、朱砂、人参、山药、肉桂、五味子、天冬、生地、熟地、远志、茯苓、枣仁、茯神、车前子)。如夹痰者,其苔腻,可用十味温胆汤(陈皮、茯苓、半夏、甘草、人参、熟地、枣仁、五味子、远志、枳实)。
    4.痰饮内停,心脉瘀阻:症见心悸,短气,胸脘痞闷,痰多,食少,眩晕,恶心,渴不欲饮,苔白腻,有饮邪则苔滑腻,脉弦滑结代。如见胸痛时作,胸闷心悸,唇甲青紫,舌质暗或瘀斑,脉涩结代,为有瘀阻之证。治疗宜理气化痰,可用温胆汤或导痰汤,若兼便秘者可加芒硝或生川大黄。兼见失眠,烦燥,口干苦,舌红苔黄腻者(或干腻)为痰火内扰,可用黄连温胆汤。兼有饮邪者,可合苓桂术甘汤,或金匮肾气丸、济生肾气丸。心脉瘀阻者可用血府逐瘀汤(生地、桃仁、红花、当归、川芎、柴胡、赤芍、枳壳、甘草、桔梗、牛膝)。临床上痰瘀常常互兼,两法当应兼用。心脉瘀阻一证,也常与上述各证相兼,治当权衡。
    5.肝郁气滞,阴阳失调   症见情志不畅,胸胁苦满。月经失调,经行腹痛,经前乳房结块胀痛,烦燥,月经前后心悸加重,苔薄,舌淡红脉弦。若见面部时有烘热,汗出,怕冷手足欠温,心烦,易作口舌溃疡等证,为阴阳失调之象。于更年期更为易见。治疗用逍遥散,疏肝理气,调经宁心,可与甘麦大枣汤合用。阴阳失调者,可用二仙汤合生脉散加生熟地。
    其他常用方药:
    1.酸枣仁汤:枣仁、川芎、茯苓、知母、甘草,适用于各种辨证类型的心悸、失眠证。
    2.本证中,胸闷是常见症状:苔腻者可用丹参饮或瓜蒌薤白半夏汤,苔不腻者,宜用郁金、瓜蒌皮。
    3.临床常用的抗心律失常的中药,据报道和我的临床体会,主要有以下几种:①桑寄生:宜重用,30g以上,据实验研究,有类异搏定样作用。有镇静及舒张冠脉,增加冠脉流量及抗垂体后叶素等作用。②万年青根:30克以上,有强心、抗心律失常作用。③炙甘草:20g以上。有盐皮质类固醇,糖皮质激素相似作用,抗变态反应作用,有免疫抑制作用。④苦参:15g以上,有“奎尼丁样效应”。 ⑤虎杖:20g以上,有抗心律失常作用。以上几味,在各种辨证类型中均可选用。⑥附子:12g以上,有强心、抗心律失常、增加冠脉流量、镇静等作用及某些植物神经药理活性。⑦桂枝:12g以上。⑧黄连:6g以上。具有抗心律失常作用(黄连素)及镇静作用。以上两味,宜结合辨证选用。
三、室上性心动过速
    本病属中医“心悸”范围,多数病人的主症是心悸伴胸闷或胸痛、气短、乏力、脉象呈疾脉。疾脉是室上速的特征,它的特点是脉的搏动速度很快,一呼一吸脉来七八至,相当于脉搏120次/分以上,脉来急疾,所以叫做“疾”。
    疾脉本身主阳热亢盛,阳亢无制,真阴耗损之证。在心律失常病中,疾脉的主要病机是心的气阴亏耗,血脉瘀阻,瘀久化热,热邪亢盛。由于心主血脉,临床所见脉象尤能反映心脏病变的状况,心脏的病变必然反映在脉象上,所以临床遇有脉证不符时,常需舍证从脉。因此在诊治室上速时要紧紧抓住:“疾脉是阳热证”这一关键,然后再进一步辨别心脉瘀阻产生的不同途径,辨别虚实。若疾脉产生在其他疾病基础上,辨证则应服从这些疾病。
    1.痰火扰心:常因患者平素为痰热内蕴之体,复因郁怒、肝失条达,胃失和降,脾胃运化失司,水谷之精微聚而成痰,气郁化火,痰热扰心而成本病。临床症见心悸不安,胸闷烦躁,头晕失眠,痰多,口干苦,舌苔黄腻,脉滑数,治宜清热豁痰,宁心安神,常用黄连温胆汤化裁:黄连6g  半夏12g  茯苓15g  陈皮9g  甘草6g  枳壳12g  竹茹9g  灵磁石30g(先煎)枣仁12g。若热盛者加山栀、黄芩各10g;火郁伤阴,见舌质红少津、脉细数者,用丹栀逍遥散:丹皮12g  山栀12g  柴胡12g  当归12g  白术12g  白芍12g  茯苓12g  炙甘草9g  另加生地、石斛、麦冬各12g  以清热养阴解郁。
    2.阴虚火旺:若患者素体亏虚或失血过多,或久病阴血不足;或阴虚之人,外邪入里,郁久化热,伤及心阴,心失所养,均可导致阴虚火旺而引起本病。治疗宜滋阴降火,养心宁神,方选朱砂安神丸加减:生地20g  酸枣仁12g  当归12g  麦冬12g  柏子仁12g  黄连6g  甘草6g  百合12g。若心悸甚者,症见心动如跃,心烦易怒,口苦,脉弦细数,加黄芩、白芍、阿胶(烊化分冲)以增强清热养心之效。
    3.气阴两虚:亦有患者久病不愈,耗伤心血,或失血之后,虚而不复;或脾胃虚弱,不能生化气血,气虚则心无所主,血虚则心失所养均可致本病。症见心悸不宁,心烦失眠,气短乏力,舌红少津无苔,脉沉细数。治宜益气养阴为主,宁心安神为辅。方选生脉散加减;若见脉结代,用炙甘草汤;偏于阴虚,用天王补心丹。若肾阴不足,症见腰膝酸软,目眩耳鸣者,加首乌20g  枸杞12g  龟版12g  鳖甲12g以滋肾养阴。若兼心脉血瘀,胸闷刺痛,舌有瘀点瘀斑,脉细数,加丹参15g  郁金12g  桃仁12g  川芎10g。
    4.如果室上速伴有心功能不全者,则应把两者结合进行辨证治疗。
四、心房颤动
    房颤在中医学中属“心悸”、“怔忡”、“促脉”的范畴。脏腑虚损为本病的发病基础。常因各种原发病或其他因素如先天禀赋不足、劳欲过度、后天失养等,使心气耗伤而致心气不足,血脉瘀阻,乃致心律失常。若加情志不舒、气机郁滞、瘀久化热;或热邪内侵,壅遏于里,气机逆乱,而发本病。也可由久病伤气,劳心过度或重病失养,耗伤心阴,或情志不遂,气郁化火,耗伤阴血而引发本病。
    一般将房颤分为两阶段治疗:
    1. 发作期的治疗:根据各种房颤发作时均有不同程度的心慌气短、胸闷憋气、动则加剧。乏力、口干、头晕、心烦、舌红有瘀斑或瘀点,苔薄白,脉结代等证属气阴亏虚,心血瘀阻。方用生脉饮和补阳还五汤加减。基本方:党参12g  麦冬12g  五味子6g  生黄芪30g  桃仁12g  枣仁12g  川芎12g  当归12g  红花6g  地龙12g  乌梅9g  灵磁石40g(先煎);亦有患者出现心悸怔忡,胸闷胸痛,气短头晕,唇甲青紫。舌质紫暗,舌苔白腻或有瘀点,脉沉涩结代,治宜活血化瘀,除痰通络,方选瓜蒌薤白半夏汤加减:瓜蒌皮15g  薤白头10g  半夏12g  生黄芪30g  桃仁12g  枣仁12g  川芎12g  当归12g  红花6g  地龙12g。凡伴有心悸气短者均可合用真武汤(附子、茯苓、猪苓、白术、白芍) 。阴寒凝滞、心络不通、胸痛肢冷,加附子12g  桂枝12g;若湿热内阻,口苦脘痞,苔黄腻,可先用温胆汤加黄芩、川厚朴、滑石、米仁,以清热利湿,腻苔化开后,再用活血通络方药。
    2. 复律后的治疗:房颤因劳累、情绪等因素的影响极易复发。肾为先天之本,为元阴、元阳之所寄,是五脏六腑之根,对整个机体有温煦、滋润作用。心依赖于肾的滋助才能发挥心主血脉的功能。故采用补肾化瘀法。拟方:鹿角片10g  仙灵脾20g  桑寄生30g  生地20克、熟地20g  生黄芪30g  桃仁12g  枣仁12g  川芎12g  当归12g  红花6g  地龙12g  苦参20g  灵磁石40g(先煎)。真武汤也可选用。
五、房室传导阻滞
    据房室传导阻滞的证侯表现,可将本病归之于眩晕、心悸、怔忡或晕厥等范畴。在脉象方面,本病以缓、迟、结脉为主,有时与代、促、细、弱等脉相杂。临床应根据脉象情况辨证施治:①缓脉:本病中多见于一至二度房室传导阻滞患者。②结脉:本病中多见于二度房室传导阻滞患者,以脉率不快或缓慢兼有间歇为结脉特点。③迟脉:本病中多见于三度房室传导阻滞患者,以脉率迟缓小于50次/分,律齐为特点。
    本病病位在心,而心阳不足,心气虚损,血脉鼓动无力为其主要病机。但也见于心阴不足,心失濡养而致心脉搏动徐缓者,“心本乎肾”,肾为阴阳之根,为先天之本。若肾阳亏虚不能助心阳搏动,肾阳强壮,心阳当然也可得以扶植。所以心脉正常运行也“资始于肾”。由于本病临床上多以心肾阳气不足为主,故应心肾同治,气血兼顾。以益气温阳活血为法。
    基本方:附子12g  仙灵脾20g  桂枝12g  生黄芪30g  川芎12g  当归12g  党参12g  麦冬12g  五味子6g  炙甘草6g  白芍12g  木通6g  细辛6g。方中附子配仙灵脾,以通行十二经脉,振奋心肾之阳;伍当归四逆汤能和营活血,调畅心脉;合参、芪,则补益元气,鼓舞血行;又以麦冬、五味子养心护阴,兼制阳药之燥烈;诸药相配,具有温壮肾元、振奋心阳、益气活血、利血脉之功效。兼痰湿者,证见胸闷,苔白腻,脉结代,加瓜蒌皮、薤白头、半夏;兼脾肾阳虚加补骨脂、山药、仙茅、白术、鹿角片等。
六、病态窦房结综合征
    病窦的发病关键是“寒”,即阴寒或寒痰凝结,而心肾阳虚是其根本因素,血脉瘀阻是其重要环节。引起血脉瘀阻有以下几个方面:
    1.心肾阳虚,寒瘀内生  禀赋薄弱,或老年脏气虚衰,劳倦过度,房事不节,久病失养,暴病伤阳等均可导致心脾肾阳虚,阴寒之邪内生,寒邪主凝, 遂致心脉瘀阻。
    2.心脾肾虚,寒痰凝结  脾肾阳虚,心阳失于温煦,则心脾肾阳虚,虚寒内生,脾肾之阳在人体三焦水液代谢方面起着重要的作用,脾肾之阳可相互济生,肾阳可温煦脾阳,脾阳可补充肾阳,故脾肾阳虚可同时存在,导致水液代谢紊乱,水湿内停,痰湿与寒相结,凝滞血脉而致心脉瘀阻。
    此外心脾肾阳虚日久,阳损及阴,阴血不足,而罹本病。
    总之,病窦的发病关键是“寒”,其病在心,涉及心脾肾三脏,由心脾肾阳虚而致,亦由寒痰凝结,郁久化热,致使时而出现热证者,为病窦快-慢综合征.
    重点辨脉:病窦各种脉象形成的机制,通过诊察脉象的变化,认识病窦患者心率或节律的异常改变,迟脉是病窦常有的脉象,是由于脏腑虚损,阳虚阴损,气虚寒凝所致。肾主命门为阳气之根本,阳虚尤以肾阳虚为主。若迟脉与数脉交替出现,表明这种脉象是疾病处在阳损及阴,寒热交错的阶段。涩脉是指脉细而迟,往来艰涩,迟钝不畅,多因精伤血少,气滞血瘀。结脉表现脉率缓慢,时而以止,止无定期,其病因为气滞血瘀,痹阻心阳,血脉不通而产生间歇脉。代脉是指脉来中止,良久复动,止有定数的脉象异常,其病因多因气衰,阴阳之气不相顺接所致。极脉、脱脉为脉率较快的异常脉象,常为阴气虚脱的征兆。综述病窦之脉象,概括其病机为阳虚阴虚、气血虚损,气滞血瘀。
    病窦患者的脉象以迟、结为多见,临床表现以气短、胸闷、疲乏无力、畏寒肢冷、眩晕黑蒙为主症,舌质多为淡紫舌。综合舌脉证,其治疗应抓住心肾脾三脏之阳虚及在病证过程中兼可见到不同程度的气虚、阴虚、血瘀、痰湿等方面,重用温补方药。由于温补方药具有温性、热性和补益扶正的功能,能助阳温通、消散阴寒,故既能纠正虚寒之性,又能治疗阳气之不足。由于阳虚、气虚可引起血行不畅、气机郁滞、痰浊内蕴、心脉瘀阻等症状。因此,临床上必须从整体观念出发,在以温补方药为主的基础上,适当配合行气、活血、化痰、养阴之品,标本兼治,往往能取得比较好的效果。基本方:生黄芪30g  党参15g  附子10g  桂枝10g  仙灵脾20g  巴戟天12g  鹿角片10g  熟地20g。气阴两虚者加北沙参12g  麦冬12g  五味子6g。方中黄芪、党参益气强心;附子、桂枝、鹿角片温阳通脉;仙灵脾、巴戟天温补肾阳;熟地滋阴,也是大队温阳燥热之品中的佐药。兼瘀血加桃仁12g  川芎10g  红花6g  地龙12克;兼气滞者加柴胡12g  枳壳12g  郁金12克;兼痰浊者加瓜蒌皮15g  薤白头10g  半夏12g。有经验报导用麻黄附子细辛汤治疗病态窦房结综合征,临床也可应用。
七、室内传导阻滞
    本病属中医学“胸痹或心痹”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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