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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级阶梯有怎样的生命展开,作品

 江山携手 2014-10-31
二十四级阶梯有怎样的生命展开

——喜读青年诗人林溪新作组诗《廿十四节气》(作者:左 岸)

       诗人之间的认识往往从读他的诗开始的,我之认识林溪并对他产生很深的印象也是缘于此,当我在绿风网站接触到他帖的几首诗时,立即被诗本身散发的一股温流或者说一种香气所俘获,唤醒了我久巳麻痹的心灵,随着逐句的浏览下去,竟不知不觉产生了同步的互动感应,气息畅通,呼吸舒曼,我下意识地感觉到,压抑经年的感情终于找到了突破口,应该说愉悦的心绪凿凿实实陪伴了我一整天,“我猜想它是神的手巾\有一种故意抛下的芳香的赠礼和纪念品。”(惠特曼),由此,我认识了它的主人林溪。

一:在气节中感受生活的颜色

中国的廿十四节气从发明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在世界独一无二,随着时间的推移,它脱离了最初“农耕文化”的单一巢臼,成为了现代人认识大自然、了解社会、触摸文明、探索生命的法则,诗人林溪抓住了“节气”这个与我们生活息息相关的自然现象,从焦距一对恋人、一个家庭的小小剧情的演义,开始了他的缪斯之旅。毋庸讳言,从客观上说,对气节的第一反映是人的生命体,其次是人的非物质精神领域,西方人干脆把节气赋予了一位情感万种的蜜尔达斯卓娅女神的形象,由此可见一斑,对于诗来讲,第一时间接触到的感应最原始最真实也是最能打动读者,林溪在这方面就做到了:

“亲爱的,当阳光抱起你的时候
我正站在阳台上
看着一架飞机从瓦蓝的天空飞过
你的笑,要用一朵花来形容”

从开始的第一首《立春》我们便找到了这种可能,因为我们先从转暖的阳光里认识到春天的一切,于是引出了“抱起”、“阳台”、“飞机”、“一朵花”等一连串意象,新鲜生脆,辽阔无垠,诗人正是调动了小说家纳博克夫主张过的:“把语言作为一只美丽的蝴蝶来捕捉。”这样一种思维方式来写作,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以致贯穿全篇,统一的气场造就了诗的一个完整形象,好像由枝干、叶片、花朵、果实组成的一株树那样清哳。诗人的第六感官,只注重捕捉发生在身边的琐事,这些东西是人人天天经历的,非常俗不可耐的,正是这些诱发共鸣的酵母,让诗瞬间膨胀起来,你像:“陪牙刷和毛巾/在水中跳完第一支曲子”,“ 芽芽草绿了/我们长出自己的花翅膀”,“听你幸福地告诉我/我们的小家伙刚刚翻了个身”,这些发生在你我中间有趣的故事,经诗人点破,我们会报以会心的一笑,因为我们就“在诗中,我们彼此需要相互看见”(深圳诗人浪子语),我读林溪诗歌的第一印象就有这种发现,是诗歌吸引读者最彻底的特征。荷尔德林说过:“果实必须更普通日常化,这样才能为凡人所有”,大师的感喟,一语道破天机。

如是,我们看见季节的转换给他形成的那些“条件反射”,你如:“雷声滚过去/春天就上了我们的眉梢”, “成群的鸟鸣/纠集充满花香的阳光”,“用凉风赶着/打我们唱歌的地方走过”, “我们在渐渐冷却/像这个季节,河流里的石头/抱着幻想沉睡”,“我突然想看看漫天飞扬的大雪/想看看你/穿一身大红和年一起站在雪中”等等,气节的变更与走向在诗里真实地凸显出来,我们看到了在尽情享受大自然馈赠的同时,生命颜色的呈现触摸性、多样性、丰富性,它的感知是健康的,是始终向上的枝条;英国诗人柯勒律治说的透沏:“诗是一种以获得智力上的愉快为目的的艺术品”。

二:展开人性美好诗意的一面

写诗到底是为什么?波德莱尔认为:“诗歌不可能有它自身以外的其他目的,唯有那种单纯为了诗的快乐而写出来的诗,才会那样伟大、那样高贵、那样真正地无愧于诗的名称。”林溪的诗就遵循了这个观点,他的诗无论描摹哪一个气节,我们都能体验生命奔放的气息,热爱生活,好好善待每一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细节,那怕聆听一声虫鸣、回眸一片落日、咀嚼一瓣花香,时时刻刻地寻觅放大人生容量的机遇,当你读到“把春天系在一根线上放到天空里/跟着飞机去我们初恋的地方”,“我们已经习惯,在阳台上/用阳光抚摸孩子轻轻的胎动”,已悄悄然被他营造的疏朗境象所染指,如果说“可
以清楚地看到你眼睛里/有一颗游泳的种子”,“仿佛零四年的宁波/一夜的细雨一生的缠绵斯守”,带出了诗人性格中细腻博爱的一面,那么“我们把秋天分成两半/一半做成窗帘上清脆的铃声/一半铺成幸福的路”,“脚步声里带着忧郁的野兽/穿过森林/抬头,嗅了嗅远方”,则袒露了他如同D?H?劳伦斯曾指出过的:“我们无法造就生命。我们只能为生长于自身内部的生命战斗。”去超度人性的黑暗部分,激活人们最高生物链上荷尔蒙的运动,使之充满旺盛生命状态的境象。

他的诗不但温暖明亮,简约清丽,给读者以高品味的东西,而且含有不少“神性品质”,所谓“神性”,可以从诗人刘诚一席话里得到启发:“在我看来,凡只知肉体,只在生活平面醉生梦死的不是神性;凡只见物不见人,只见人不见神、只见色,不见灵,只见快感,不讲永恒的不是神性;凡只见垃圾、不见神性光辉的不是神性;凡拉时代向下的、拉时代人类同归于尽的是恐怖主义,不是神性;凡只有破坏,没有建设的不是神性。凡不能在尘世之外取得第二视角的写作不是神性写作。凡阴暗、绝望、用种种理由,将文艺对时代和社会的责任强行推脱的不是神性。”,你读《芒种》就有这种感觉:


晒一晒太阳
是件多么幸福的事
就算天黑下来
种子也不会感到寒冷
吹一吹风
是件多么快乐的事
只要一闻到谷粒暗香
就知道丰收近了
很快鱼儿也会游上岸来
在阳光里结婚
并生下它们的孩子

全诗纯美而圣洁,透沏着宗教的原素;由此我想到了海子的那首小诗《风很美》:


“海子的风很美 
小小的风很美 
自然界的乳房很美 
水很美 
水呀,没有人 
和你说话的时刻 
也很美”

两者虽没有内在联糸,但一种近乎童话和寓言的神思却是一脉相通的。美好的人性在这里展开的淋漓尽致,玲珑剔透。正如雪莱所言:“诗揭开帷幕,露出世界所隐藏的美。” 。

纵观全诗,诗人没有刻意安顿高深的哲理,只是通过原生态的感觉,传达人们在高度文明紧张下渴求返朴归真的一隅静地,廿四节气,犹如二十四级阶梯,尽管我们读出了在每个阶梯生命展开的不尽相同,但蓬勃的底蕴是一样的。

林溪的诗能排除当下“互诱式”写作的顽症,努力在生活的岩层挖掘属于自己的声音,“陌生的脸比熟悉的脸具有更多的权威” (欧里庇得斯《安德洛玛刻》)是促使我写下这篇诗评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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