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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是语言艺术，而语言艺术贵真，真则情出，情出则感人。而真就是朴实。石窟村人的《唱和新春之回故乡过春节》堪称所有新春唱和里最朴实的一首，其朴实的语言传达了朴实的感情，一种厚德载物的，与天地和德，与大道同行，与兼爱同施的最平凡也是最崇高的，具有人文关怀意识的情感。 让我们先看这首诗的题目：“回故乡过春节！”，平白如话，朴实无华。很平常的一句问答语，在这年节里，劲道十足，令闻者瞬间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你会立刻想起故乡，想起爹娘，想起亲人，想起乡邻和童年伙伴。抑或还会涌起“少小离家老大还，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落寞和惆怅，拭泪并慨叹！俗话说，标题是一首诗或一篇文章的眼睛。当我们看到这么温暖熟悉的字眼，你会有不想探究的感觉吗？你会有不想回家的感觉吗？而我，焦渴的心，已经开始想念家乡的八十老母了！止不住，眼里涌出泪来了！ 紧接着，诗人“沿着石窟河多情的波浪/顺流而下/我回到久别的故乡”。平铺直叙，直接切题。这时我想起村人兄的网名来——石窟村人。多么朴实的名字，多么朴实的人！不遮不掩：我就是一个农村人，我的家在那遥远的石窟河边，石窟河就是我的母亲河，那有多情的波浪，那就是我的故乡！比起那些才进城几天，小有成就，就忘了自己姓什么，嫌弃乡人，嫌弃家乡的人，这是多么朴实而伟大的情感！是多么豁达而坦荡的胸怀！是多么深情而执着的爱！英国批评家锡德尼说，诗“是一种说着话的画图”。从这短短的三句朴实的话，我们眼前仿佛看见了渊源流长的石窟河，仿佛看见了诗人走走停停，在岸边的石子路上时而凝望，时而深思，时而慨叹的情景。仿佛看见诗人对故乡的爱，如这眼前生生不息流淌着的河流一样舒缓而急湍，深沉而绵远！ 第二节，诗人以委婉却肯定的语气，叙述急切还乡的心理活动和对城乡的感觉。意大利诗人卜迦丘称诗是“精致的讲话”；朱自清说：“诗不过是一种语言，精粹的语言。”；艾青强调：“诗是艺术和语言———最高的语言，最纯粹的语言。”。又是三句朴实却是精致的语言，话藏玄机。“春节的气息是故乡展示出来的/城里喧嚣而繁杂/春节应该热闹而清新”。既道出了对城市喧嚣而繁杂的厌倦，又写出了对热闹乡情民俗和清新自然的乡村的热爱和渴望。 由此引出三节、四节的两个画面。诗人的“快乐醉透村口的桃林”，看见“伯叔妯娌的纯朴/始终像裸露的嗮冬的土地/一张张笑脸像一阵阵微风”，诗人的“心格外宁静”！我说，其语言也“像裸露的嗮冬的土地”一样质朴！ 第四节，诗人话锋一转，感慨万千。“故乡没有变”，自己深爱着的故乡一如既往的接纳、包容、欢迎并深深的和游子一样彼此牵念着，眷恋着！心在一起，情在一起，爱在一起！归去来兮！所有的久别的忐忑不安，被“房屋田野河流张开宽阔的双臂”温暖，冰释。这正是春的气息在故乡的展现。诗人回故乡过年，就像孩子回到母亲怀抱一样，踏实！ 所以才有最后出人意料的结句：“很久没有掉眼泪了/以硬汉自居的男人/站在被温暖包围的中央/看见了真实的自己”。这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纵观全诗，很显然，这是一个朴实的、朴素的，淳朴的、忠厚的一个“像裸露的嗮冬的土地”一样的硬汉！ 正如粱中达先生所说的：诗人的这种朴实的、素雅的、自然的、不求文字灼奇，不事雕章琢句的语言写出了平凡而伟大，深沉而绵远的爱！它使我们体会到了那种温润恻怛，朴实深厚之爱，感受到了一种富有中国传统文化精神的张力。这种精神，无疑会激发我们的思想，启迪我们的心智，让我们同样会去眷恋、关爱、赞美与希望！让我们深深挚爱哺育我们的这片热土！ 附：《回故乡过春节》（石窟村人） 沿着石窟河多情的波浪 顺流而下 我回到久别的故乡 春节的气息是故乡展示出来的 城里喧嚣而繁杂 春节应该热闹而清新 祖堂擦抹得干净明亮 门前的对联红满春节的气氛 围墙上轻笑着几朵羞涩的梅花 我的快乐醉透村口的桃林 伯叔妯娌的纯朴 始终像裸露的嗮冬的土地 一张张笑脸像一阵阵微风 我的心格外宁静 故乡没有变 房屋田野河流张开宽阔的双臂 把忐忑不安的孩子 紧抱在怀里 很久没有掉眼泪了 以硬汉自居的男人 站在被温暖包围的中央 看见了真实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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