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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读《红楼梦》之八

 sym480 2014-11-11


八、聪明过人的刘姥姥

    刘姥姥是一个乡下老太太,因为守寡多年,寄身于女儿家,女婿的上辈曾经与金陵王家连过宗,也多多少少扯上了点关系。况且,女儿家里因生计艰难“家中冬事未办”,随舍了老脸带外孙板儿去荣国府认亲。

    作者对乡下人的语言、行为刻画的十分仔细。刘姥姥看到女婿喝闷酒生闲气时劝女婿:“咱们村庄人,那一个不是老老诚诚的,守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不能“有了钱就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再说,“这长安城中,遍地都是钱,只可惜没人会去拿去罢了。在家跳蹋会子也不中用。”经历了一生辛劳、人情世故的老寡妇,其见识真切。农村人就要踏踏实实,量入为出。她也知道天子脚下的发财的机会多得是,就看你会不会干了。

刘姥姥的女婿干脆说,我又没有收税的亲戚,作官的朋友......就是有这种亲戚人家未必来理我们这些穷亲亲。人情世故跃然纸上。刘姥姥到底是吃了几十年的馍饭,她教育女婿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谋就有机会。刘姥姥灵机一动,想起了女婿的爷爷辈和金陵王家“联亲”,曾和女儿找过王家小姐----如今加到贾府的王夫人,况且王夫人年纪大了“越发怜贫恤老,最爱斋僧敬道,舍米舍钱的”。“要是他发一点好心,拔一根寒毛比咱们的腰还粗呢。”农村老太太的心态惟妙惟肖。于是,名利心重的狗儿,让老太太去贾府探探,再从长计议。才引出了个刘姥姥一进荣国府。

    刘姥姥在女婿的攒动下(更应该家境原因),并交代要带着板儿(由头),先找陪房周瑞。狗儿的安排比直接找王夫人要施舍转的弯子大,把握性也大了。刘姥姥也倒是担当,“倒还是舍着我这付老脸去碰一碰。果然有些好处,大家都有益......”在女儿家生活也难,也想为女儿家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况且便是得不到施舍,也到那公府侯门见一世面,这当然不是一家人的希望,这也是最坏的打算。

    真是刘姥姥运气好,她先是在好心的老门房指点下走到后街,不然,周瑞去南方,要听小门房的捉弄,等几天也不到周瑞。又在好孩子的带领下找到周瑞的老婆。且看刘姥姥多会说话“原是特来瞧瞧嫂子你”,其实她根本不认识周瑞的老婆,而且说是特地来的。“二则也请请姑太太的安。”僻重就轻把要紧的事说道第二位。“若可以领我见一见更好,若不能,便借重嫂子转致意罢了。”当然,刘姥姥知道面对豪门,她也就这个人能帮到她了,一切全凭人家。多亏了女婿家与周瑞家有情。再加上周瑞老婆也想在乡下老婆子面前显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就破例给刘姥姥通报。

    提到王熙凤时,刘姥姥竟然聪明地说“原来是他!怪道呢,我当日就说他不错呢。”她只是和女儿在王家见过做姑娘的王夫人,王熙凤那是还没出生。刘姥姥只是没话找话地糊弄。周瑞老婆也是真心帮忙,“今儿宁可不会太太,倒要见他一面,才不枉这里来一遭。”这里只有她才知道王熙凤的能量。

    也该刘姥姥运气好,正好王熙凤伺候贾母吃过饭,只有等王熙凤也吃过饭,没有人请示、没有中午休息,正好见这位“真佛”。在等的时候,平儿也作了主意:“叫他们进来,先在这里坐着就是了。”这个有些体面的丫头也同情刘姥姥。

再看王熙凤,知道有人找,故意“忙欲起身,犹未起身时”作为荣府的大管家,她当然要拿着架子。接着“满面春风的问好,又嗔着周瑞家的怎么不早说。”王熙凤真会拿捏作势。

刘姥姥在回答王熙凤:“不知道的那起小人,还只当我们眼里没人似的。”时,忙念佛,称自己家艰难,走不起,“没的给姑奶奶打嘴”甚至是管家爷们也不像了。还是王熙凤会说话,“朝廷还有三门子穷亲戚呢,何况你我。”安慰着刘姥姥,也显示着自己的优越性。刘姥姥这样说“也没甚说的,不过是来瞧瞧姑太太,姑奶奶,也是亲戚们的情分。”,她当然不是来“瞧瞧”更是要“情分”。在周瑞老婆的鼓励下,终于论理初次见面却不该说,只是大远的来,也少不的说。

    王熙凤演戏一般打发贾蓉后,刘姥姥当然也在王熙凤面前演戏,又是诉说家里生活苦,又是骂板儿,也没有直接说要银子。王熙凤当然聪明,给刘姥姥叫了饭,又问了王夫人对刘姥姥的态度后,又对刘姥姥哭穷,但也给了她希望:“怎好叫你空回去呢”。拿出“太太给我的丫头们做衣裳的二十两银子”给了刘姥姥。刘姥姥在失望后又见到银子,当然是喜得浑身有发痒起来。王熙凤又委婉地下了逐客令“天也晚了,也不虚留你们了,到家里该问好的问个好儿罢。”而且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

    刘姥姥进贾府,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在当时年代,二十两银子差不多庄稼人可以过一年的,王熙凤哪里能想到,若干年后,刘姥姥一家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救了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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