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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五行的象数思维模式 一、思维模式 象 数思维模式和形式思维模式相似而不同，南京大学教授李曙华提出“西方是通过概念思维‘抽象定形’，中国则采用象思维‘取象去形’。因而西方从具体事物抽取 变化不居的象，取适于概念规定的‘确定之形’，以‘纯粹形式’为基础确定推理法则，即形式逻辑。而中国则去除固定的形，而取其‘整体流动与转化’的象，以 ‘无形之象’为基础，给出推演的方法，李先生因此称它为“象数逻辑”。此无形之象，根据“方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自然现象，通过‘象其物宜’，‘观其会通’，及‘与天地相似’的原则，来象征所观察物象的行为、功能、性质，因此八卦的取象比类法能够法则世界万物。也就是说，它是通过观察、会通、结构来法则天体的运行，确定上天所授予人的性命。此种通过譬喻的行为、功能、性质来表征意、象、言的思维模式，和西方的形式推理与归类方法，是相似而不同。 李先生的这种象数逻辑的观察，与唐付民《逻辑学的内涵与结构》“我认为逻辑学的内涵除了‘性质’而外，还存在‘关系、数量、结构（及时空运动与变化）’几种特性(范畴)。 这是因为任何实际（具体）事物都是由‘性质、数量、关系和结构（及运动、变化）’几方面的基本特性构成的。如果逻辑学只是（或只能）反应事物的‘性质’不 （或不能）反应事物的‘关系与结构’那逻辑学便是存在严重缺陷的。”两位先生对形式逻辑做为逻辑科学的唯一性，皆从学术的角度，提出了很切身而精辟的异 议。 本文的论点，是从《系辞传》“一阴一阳之谓道”为基础，“结构”阴阳五行的象数思维模式。并企图形成象数思维的一种决策支持的应用模式。诚如《系辞传》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易经》是以河图洛书为八卦、阴阳五行之源，是以数与五行的结构，来表征万物生成的条理。这使得《周易》可以卦象与符号来表征世界，因而能发展为数字演算法与符号运算系统。 然而，易学家通常认为易象思维的推理方法有二：取象比类推理和太极推理。此譬如李先生的归纳。笔者认为“原始反终”，为第三推理。而且对于第一推理和第二推理，笔者也提出了“多义性”、“ 阴阳性”与“五行结构性”，来说明象数思维逻辑与形式逻辑，不仅是符号系统与运算系统存在差异，尤其在儒家对于太极推理的前提，有一个最高的人法天道的价 值观，即仁义之道。通过这个仁义道德思想确定生命的成败，其与演绎逻辑的确定之形，乃存在极大不同的哲学观点。因而本文能间接说明，易经的象数逻辑与归纳 推理、演绎推理相似而不同的所在，并认为从象数与逻辑并立发展中，象数思维逻辑能够圆融形式逻辑在‘关系与结构’的缺陷。最后，笔者从近来对友人的招商协议中，拟定的思维框架，来说明易象思维的科学性，认为象数逻辑是一套能兼容形式逻辑、辩证逻辑和系统逻辑的决策支援思维模式。 （一）取象比类推理 八 卦取象比类，是指通过八个卦来象征八种自然现象，如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坎为水，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此八卦单元的特性成为卦德，如乾为 健，坤为顺，震为动，巽为入，坎为险，离为明，艮为止，兑为柔。此取象比类，《说卦传》有专章说明，汉学易受到卦气说为影响，在象物比类的范围更大，例如 虞翻为了适应卦变的引用，在‘虞氏逸象’将象物的范围扩充到三百八十七则。此处不再赘述。唯取象尚不能完整地揭示象数思维的内涵，还需要加上八卦阴阳五行 配数的运算。 数 的运算是源自于八卦有八个数，数有序列。爻有六数，数有位阶。阴阳也有数，所谓老阴为六，少阴为七，少阳为八，老阳为九，而《周易》为变易的学说，变则为 老，所以爻的阴阳，以六和九为数象征阴爻和阳爻。八卦五行，则指乾为厚金兑为轻金，震为厚木巽为轻木，坎为水，离为火，坤为厚土艮为轻土。五行乃金生水， 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反之，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我们举河图洛书为《易经》八卦、阴阳五行之源，来说明数和五行的关系。 朱 熹《易学启蒙》说：“河图之位，一与六共宗而居乎北，二与七为朋而居乎南，三与八同道而居乎东，四与九为友而居乎西，五与十相守而居乎中，盖其所以为数 者，不过一阴一阳，以两其五行而已。所谓‘天’者，阳之轻清而位乎上者也；所谓“地”者，阴之重浊而位乎下者也。阳数奇，故一三五七九皆属乎天，所谓‘天 数五’也；阴数偶，故二四六八十皆属乎地，所谓‘地数五’也。天数、地 数各以类而相求，所谓五位之相得者然也。天以一生水，而地以六成之；地以二生火，而天以七成之；天以三生木，而地以八成之；地以四生金，而天以九成之；天 以五生土，地以十成之，此又其所谓‘各有合’。积五奇而为二十五，横五藕而为三十，合是二者，而为五十有五。此河图之全数，皆夫子之意，而诸儒之说也。会 河图以五“生”数统五“成”数，而同处其方，盖揭其全以示人，而道其常，数之体也。洛书以五奇数统四偶数，而各居其所。盖主于阳以统阴，而肇其变，数之用 也。” 以上说明取象比类的方式，也说明了象中有数，数中有象，此“象数不二”是取象比类，能通过数序、象位与五行生克的结构，加诸‘象其物宜’，‘观其会通’，及‘与天地相似’等原则，来推理运算，说明哲学观与决策模式。 此象数推理与形式逻辑推理相似而不同，主要是因为它将象数（含五行）的关系联系起来，而没有将象数与逻辑各自独立出来，这和西方形式逻辑（演绎与归纳）取概念与推理为基本形式，并和数学相互独立发展，是不同的。李先生认为“中国的语言、逻辑、数学实际上都源于象思维，三者具有不可分割的内在联系与整体自洽性”。然而，此说李先 生尚未解释“‘推理’必须建立在‘包涵与被包涵’的关系之中，否则无法实现‘推理’。”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突出取象比类的“多义性“，才能在不违反形式逻 辑的“同一律、矛盾律、排中律、充足理由律”等四个基本规律下，将“性质推理”的形式逻辑和“关系推理”的辩证逻辑与系统逻辑，通过象数逻辑加以圆融。这 也说明了最繁杂的比类系统，在‘虞氏逸象’将象物的范围扩充到三百八十七则的原因所在。而这种独特的象数逻辑，能够解决辩证逻辑与系统逻辑，对传统形式逻 辑的不可兼容性。因为前者讨论关系与联系，而后者讨论性质（概念）。唯有《周易》的象数逻辑，在未将象数与逻辑各自独立的情况下，能够在“多义性”的取象 比类法下，圆融地解释逻辑推演和数字演算，并函摄辩证逻辑与系统逻辑。因而取象比类以其对关系与联系能相互推导（思考、求证）产生系统认知。从而说明它和形式逻辑中的归纳逻辑，乃相似而不同。这种相互认知的象数逻辑，有助于从互动的联系中逐渐取得动态平衡，不是形式逻辑下的连带或单向的主导。或者说，正是这种动态平衡的思维方式，能够说明中华文化的兼容性。 （二）太极推理 是指《系辞·上传》“《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吉凶生大业”。此太极推理，说明太极为本体；两仪指阴阳，也指乾坤；四象指两条阴阳线所形成的太阳、少阳、太阴、少阴；八卦则指八个“单元卦”，又称为八个“经卦”，用来象征宇宙的八种自然现象。这八个单元卦，是从易太极的一，分裂为阴阳性的第一次出现为二，再裂解为阴阳性的第二次出现为三，再裂变则为代表自然现象和有性质特征的八卦，这是阴阳性的第三次出现。此犹如老子所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能推理事物的发展与变动规律。这个规律的自然法则，是用八个单元卦为基础，来定义卦时。并从顺应卦的义理，来趋吉避凶。以此大前提为假设，便可以产生必然的结论，而能成为演绎推理的一种方法。唯易学的吉凶是从是否顺应天道？是否合乎仁义之道？来确定人生价值，而不是从世俗的成败来理解演绎逻辑的必然性。所以，太极推理和形式逻辑的演绎推理，也是相似而不同。然而，如果不能理解易学的生命价值观，便容易误解易学只有归纳法而没有演绎法。 又太极的推理，是以阴阳的“显”与“隐”，相对地呈现阴阳互根的道理。它比道德经更能说明道载万物的本原，乃归趋阴阳的动态平衡。所以说，“一阴一阳谓之道“。这个道，因为它的阴阳性是相互函摄的，一如太极图所示。为阴阳变动且互相凝结，因而《周易》能形成不断变动的哲学，并显示为物物一太极的全息性。 太极推理，是以太极为体，以变化为用。两仪指相对的两物或性征或功能或行为，乃多义而为阴阳互根律（又称为相对律）。能从各各比类的子系统，多义地解释阴显阳伏，阳显阴伏。从形式逻辑则两仪为正、反的矛盾律，但此显然与易经的相对律为相似而不同。四象指两仪的裂解或细分，在排列组合的数理运算，就是正正、正反、反正、反反的机率事件。然而中国的象数逻辑，则包含了正正正（老阴）、反反反（老阳）、正正反（少阳）、反反正（少阴）的哲学义理、它能传递将变与相对稳定的信息。八卦则是四象裂变为八种自然现象和多义情况下的八种类比。将八个卦上下重叠，则形成六十四卦演绎万物的模式，从上下卦的关系、联系来结构卦的功能。譬 如电子计算信息系统，能通过二进位法、编码方式和运算方法。若通过“取象去形”模式的设计，则可以成为超级计算机，用来预测天气的变化。正如吴文俊所指 出：“中国古代算术的思想与方法，正好与近代计算机的使用融合无间，也必将因此而重返青春，以另一种崭新面貌在未来的数学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 注：本文因为尚未正式发表，所以只进行部分节录，欢迎好友们到贴吧上来讨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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