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民族是追求性灵和永恒精神的民族,王羲之在《兰亭序》中说:“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在漫长的农耕文明时代,生老病死与春夏秋冬相映照,有亲尝汤药的味道、有卧冰求鲤的温度。然而,大信息化的今天,我们却步履匆匆。疾病和死亡似乎成为谁也面对不起的恐惧和禁忌。我们应当知道一些生命教育的内容,不惧险远,亦追求从容(编者按)。
聆听患者的痛苦,给患者带来真正的灵性的平安才是对待临终患者的最好方式。以谦虚、诚恳、真实、温和、尊重的态度与患者进行交谈;关怀病人的现状,了解病人如何看待自己目前疾病之无法治愈的情形;对于病人所思所想、所感受、所预定的计划不作评价,正确地了解病人所说的,给予病人适当的支持。
鸭子遇见了死神。 鸭子回过头,看着死神问:“你是谁?为什么一直偷偷跟着我?” “很好,你终于注意到我了。 我是死神。”死神手拿一只郁金香花藏在背后。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当然不是。其实从你一出生,我就一直在你身边—以防万一。”
死神对鸭子友好地笑了笑。鸭子忽然觉得,“如果你能暂时忘记他是谁的话,真会觉得他很友好,很亲切。”于是鸭子作了一个决定—和死神友好相处。
“有些鸭子说,我们死后会变成天使,可以坐在云端向下看。”“还有些鸭子说,深深的地下就是炼狱。如果活的时候不做一只好鸭子的话,死后就会变成烤鸭。” “你们鸭子真能编些离奇的故事。不过,谁知道呢?” “这么说,连你也不知道喽!”鸭子跟着说。 ……
轻柔的雪花飘落下来。事情终于发生了。死神望着鸭子,它不再呼吸,静静地躺在那里。 死神将那朵郁金香花放在鸭子身上,小心翼翼地将鸭子放入水中。然后轻轻一推,送它上路了。 死神站在河边,凝望着鸭子的身影。当它从视线中消失时,死神也不禁难过起来。但,这就是生活。
关于生命教育的话题,北京协和医院肿瘤内科副主任医师宁晓红首先向《中国科学报》记者讲述了上面这一则故事。 “其实,关于死亡,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既然我们谁都没有经历过,为什么不能把死神想得和蔼可亲些呢?就像《鸭子遇见死神》这本书上的死神,大大的脑袋,穿着花格袍子,面带微笑,还为我们准备了一朵郁金香等着送我们上路。”宁晓红说。
生命的四季
但现实生活中,有几个人能像鸭子那样放下心中的恐惧,从容地面对死神呢?记者在采访中得到的答案多半是:不可能。“如果我们能像故事中的鸭子那样,在生的时候,全然地去爱,全心全意地度过生命中的每一天;知道自己死后,我们所爱的一切也会随我们而去;死,还那么可怕吗?离别,还会那么悲伤吗?”宁晓红若有所思地说。
就像《一片叶子落下来》中,主人公所说,“对于不知道的事,我们全都害怕,这很自然。不过,春天变成夏天你不害怕;夏天变成秋天,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怕这死的季节呢?”
自然界有春夏秋冬,人生,也应有人生的法则,生老病死,应该是人生的四季。青春、灿烂、枯萎、凋零。 “人从出生开始便注定要死亡,所以死亡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著名的文学家史铁生,生前在《我与地坛》一书中,曾这样描述死亡。
而在临床工作中,经常与晚期肿瘤患者打交道的宁晓红更是感触颇深:一位胆管癌晚期患者,历经十几次放化疗之后,决定不再进行无谓的治疗。你能感到她的绝望。
对于很多晚期患者来说,可能也认为离世是一种解脱,但他们仍然不愿意面对。在他们看来,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死亡确定是躯体变性的一种结果。然而死亡过程则不仅是一种肉体的变化,如血压下降、尿量减少;它同时也是一种心理历程,如焦虑、忧郁、愤怒和孤独;它也是一种社会过程,如不能再工作,必须向家人告别;最后它也是一种灵性过程。”日本安宁照顾之父柏木哲夫曾总结濒死患者的心理时说。 (本文转载自 科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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