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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戈多》剧史

 残云伴鹤归 2014-11-26

《等待戈多》首演


原作法语版在1948年10月9日到1949年1月29日完成,并于1952年发表。贝克特花了很长时间试图上演该剧,徒劳无果。1953年1月5日终于在巴黎的巴比仑剧院( Théatre de Babylone)第一次公演,地点在最新的实验剧场,观众是品味高雅的巴黎人。


1953年,巴黎左岸的巴比伦剧院首演
《等待戈多》


由于原定饰演波卓的演员得到了另外报酬更高的角色,于是导演罗杰·布林(Roger Blin)——一个现实生活中害羞又清瘦的男人——不得不亲自上台扮演了波卓(Pozzo)的角色。演出尚未结束,观众便成群结队地离开剧场,只有一小部分人坚持下来,而且对该剧给予高度赞扬。评论家玛丽亚·曼内斯直截了当地说:“没有比它更糟的了。”甚至有演员演完后说:“我一点都不懂。”

针对不确定的主题、先锋的表现形式,引起了支持者与反对者的争论,彼此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双方毁誉褒贬僵持不下,甚至在休息厅里直接大打出手。但出乎一般人预料的是,随着演出场次的增加,再加上罗伯·格里耶等名家的推荐,傲慢的巴黎人接受了这一反戏剧的探索,这部戏剧接连上演300余场,出现了在咖啡馆、酒吧间街谈巷议的景象,一时间,“等待戈多”成为熟人见面打招呼的流行用语,人们打招呼时问:“你在干吗?”有人竟然回答:“在等待戈多”。这次演出获得意想不到的成功,从而帮助贝克特实现突破,成为著名的作家。


1956年,巴黎赫伯托特剧院演出

《等待戈多》时,贝克特与演员们合影

英语版《等待戈多》首演

1955年8月3日,24岁的彼德·霍尔(PeterHall)导演了当时在英国还不出名的剧作家萨缪尔·贝克特(SamuelBeckett)的法文戏剧《等待戈多》,并在伦敦艺术剧院首演了英文版,这是贝克特自己对他法语版的翻译,并添加了副标题“两幕悲喜剧”。这部晦涩难懂的戏剧遭遇了法文版在巴黎首演时同样的冷嘲热讽,但观众的热情仍然给彼德·霍尔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成功,并引发了英国戏剧界的改革。


《等待戈多》德语区首演

德语区的首演是1953年9月8日,在柏林的许洛史巴克剧院。普遍认为,这一版《等待戈多》契合了战后德国民众的心理,因为多数德国人还沉浸在失败、分裂、对峙、沮丧的战败情绪中,此时的戈多对他们无异于心灵的救赎。


五十年代德国演出《等待戈多》时的

一些舞台场景

《等待戈多》在美国

1956年美国版《等待戈多》在迈阿密上演,1957年在旧金山上演,到1980年,《等待戈多》已经在美国演出了几十场,旧金山的实验剧团还为滞留在圣昆丁的难民和参加布鲁塞尔世界博览会的人们演出过。


圣昆丁监狱演出的《等待戈多》

1957年11月19日,一群忧心忡忡的演员正准备出场为观众表演。他们是圣佛朗西斯科市演员工作室剧团的成员。他们演出的观众是圣昆丁监狱的1400名囚犯。自1913年莎伦·伯恩哈特在此演过戏外,圣昆丁监狱一直没有演出过戏剧。现在,44年后,塞缪尔·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将在此上演,选择演出此剧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剧中没有女主角。

据后来刊登在监狱报纸《圣昆丁新闻》上的专栏文章《首场夜演之剧的备忘录》所言,犯人观众在理解此剧方面没有任何困难——


三个满身肌肉的家伙,二头肌鼓鼓的,体重共642磅,靠在过道的墙上,等着舞台上出现姑娘和逗人发笑的场面。当这些没有出现时,他们嘀嘀咕咕地火起来,嘀咕了几句,决定等到饭堂的灯一暗下来就逃跑。但他们犯了个错误。他们多听多看了两分钟,结果留下不走了,直到看完剧才离开。他们全都给震动了。

犯人观众看完全剧之后,在理解此剧方面完全没有什么困难。有个犯人说:“戈多就是社会。”另一个则说:“戈多就是外面的世界。”监狱里的一位教员则说:“他们懂得等待是什么意思……他们还懂得,戈多要是终于来了,他也只能是个令人失望的人。”



孟京辉:夭折在煤堆上的《等待戈多》


1989年12月31日,中央戏剧学院男生宿舍楼315房间里,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刚刚从院办回来的孟京辉告诉大家最后结果:今天下午的演出没有获得校方同意,如果非要继续后果自负。他们原计划在学校操场那块巨大的煤堆上演出萨缪尔贝克特的名作──荒诞剧《等待戈多》,以此告别80年代的最后一天。筹备《等待戈多》演出的前一天夜里,孟京辉连夜在宿舍写演出声明,他为这次演出起了一个超长的名字:即兴超实验行为废墟摇滚话剧。演出取消后,这群年轻人走出宿舍,出现在煤堆附近。没有正式演出,大家每人一段,念完了《等待戈多》的剧本。


孟京辉的《等待戈多》


1991年6月,中戏四楼小礼堂,《等待戈多》正式亮相。这是孟京辉攻读导演硕士学位的结业作品,也是他戏剧创作开始产生实际影响的第一部作品。他为这次演出而写的“导演的话”篇幅远超一般宣传单,文辞华美,语气铿锵——


我们曾经一千次地希望是戏剧选择了我们而不是我们选择了戏剧,这对我们是至关重要的……我找到了爱你的秘诀,永远作为第一次!


当时,在剧中扮演流浪汉的是如今在影视圈相当走红的两位男演员:胡军和郭涛。孟京辉用一对穿着护士服的孪生双胞胎取代了原著中送信的孩子。结尾处,舞台一侧出现一个瘦小的身影,竟然是戈多。两个流浪汉冲上去将他们苦苦等待的戈多静静地掐死。扮演戈多的就是日后以《姐姐》、《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等歌曲征服了无数年轻歌迷的摇滚歌手张楚。

今天看来,这部作品仍属于他实验剧目中的力作,显示出孟京辉导演的艺术风格和初步方向。凡是看过当时内部演出的人,至今仍然难忘那种令人耳目一新、亢奋不安的感觉。


苏珊·桑塔格:在萨拉热窝等待戈多


1993年,《等待戈多》被“新知识分子”代表苏珊·桑塔格搬演于战火纷飞的萨拉热窝,在接受采访时,苏珊·桑塔格说:“在一个没电、没水、没暖气、没食物,且人们每时每刻都在枪林弹雨下冒着生命危险生活和工作的城市里,在敌人的包围下,却有一个剧院在演《等待戈多》。在物质富足的地方演《等待戈多》是醒世,在精神沦陷的地方演《等待戈多》是警世。”


任鸣:人艺小剧场版
《等待戈多》


1998年1月26日,人艺导演任鸣推出了小剧场话剧《等待戈多》,从当代视角表现现代人的孤独、失落及无助感,诠释了中国现代版本的“等待”。这是这一名剧首次在中国公演,也是中国话剧第一重镇首次公演外国荒诞剧。当时,导演启用了两名女演员代替了原剧中的两个流浪汉角色。

对此,直到今天导演任鸣对自己的处理依然很满意——


我的出发点是通过现代人的视角来表现现代人的“等待”。虽然当时引起了很多争议,但这一版《等待戈多》肯定是与众不同的。1998年4月,林兆华戏剧工作室将《三姊妹》和《等待戈多》变成了《三姊妹·等待戈多》,阐释“不同的时代,相似的命运”的主题。


林兆华:嫁接混搭的《三姊妹·等待戈多》


在东四八条的中国剧协灰楼顶层的礼堂开始排练的时候,《三姊妹·等待戈多》这个剧名还没正式确定。参加排演的人数是导演加7个演员共8人,没有“导演阐述”,人手一册《三姊妹》和《等待戈多》的原著打印本,然后大伙儿在导演的讲示下划去删除部分。两天后,演员手里的两部原著各去除约一半,主要保留的是“三姊妹”和“戈多”中两个流浪汉的台词,两个流浪汉同时也充任和二姐玛莎、小妹妹依丽娜有感情关系的韦尔希宁中校和屠森巴赫男爵的角色,此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演员替不同角色“说词”。这一次的“嫁接”尝试,可以理解为是两部戏的交叠,也可以说是因为“等待”的主题。导演将契诃夫忧郁的优美与贝克特悲哀的粗俗安置在同一个舞台和同一个时间里,模糊了两个剧本连接时的台词,但与此同时仍然突出了两部戏各自的语言风格。

《三姊妹·等待戈多》共演十九场。观众的反应是褒贬不一,但较多的意见是“看不懂”、“沉闷”、“这是话剧吗?”在戏排练前的几天,原先签约投资的公司没能履约,是林兆华和易立明两人自己掏钱和借钱坚持排出了这台戏。


上海出品女性版《等待戈多》


2001年3月,一个江南的早春时节,女性版《等待戈多》在上海肇嘉浜路上的真汉咖啡剧场上演。剧作家张献和李容、美术设计家王景国、戏剧活动家张余等联袂出击,但其主人公竟由一名女演员担纲饰演。这种荒诞理念加上咖啡消费的时尚化演出,无疑是一次文化夹缝中的美学妥协。策划人借此谋求小剧场和民间表演的生存空间,但它还是未能给荒漠化的上海戏剧界带来任何转机。两年后,真汉咖啡剧场被迫关门。这无疑也是戏剧本身的厄运。贝克特所描述的荒诞世界,成为上海文化命运的深切象征。


孟京辉:被非典冲击的百人阵容《等待戈多》


2003年,孟京辉率中央戏剧学院成教院毕业生打算重排一台与以往任何一个版本都不同的《等待戈多》。在他设想中,这一版的《等待戈多》与以往任何一版都不同,在文学上,它是诗意荒诞喜剧,在舞台上,它是视觉舞蹈剧场,在训练上,它是形体开放组合,届时舞台上将出现110多人,因此这次的剧名又叫《100人等待戈多》。


当时,在接受记者采访描绘《100人等待戈多》最终将呈现的舞台效果时,孟京辉用了一系列排比短语:幽默的,嘲讽的,理想的,残酷的,平庸的,轻松的,愤怒的,游戏的……

遗憾的是,由于非典的来临,这次排演最终未能让孟京辉如愿以偿。



最原汁原味的《等待戈多》




爱尔兰“大门”剧团的《等待戈多》


2004年5月13日—5月15日来自爱尔兰都柏林的“大门”剧团(Gate)曾在首都剧场上演了原汁原味的《等待戈多》,令中国观众领略了权威的贝克特戏剧,他们演出的《等待戈多》被媒体公认为是本世纪最为权威的版本。



吴兴国:来自台湾的京剧版《等待戈多》


2006年,为纪念《等待戈多》的作者、荒诞派戏剧大师萨缪尔·贝克特的百年诞辰,中国台湾地区当代传奇剧场排演了京剧版《等待戈多》,在上海话剧中心艺术剧院上演。


当代传奇剧场的京剧版《等待戈多》


该剧戏剧顾问为李立群、赖声川,戏剧指导金士杰。该剧编剧、导演兼主演吴兴国表示,这次京剧版《等待戈多》没有彻底颠覆原作,在贝克特身上重新打下烙印,只是在改编剧本的时候,把舞台剧与京剧的唱念做打相融合,并用昆曲的曲调来唱通俗、生活的语言。京剧艺术借剧中两人物,突破了传统戏曲丑角的演绎方式。“爱斯特拉冈”成了“爱抬杠”,“弗拉基米尔”则成了“废低迷”。


本文为不完整摘编,资料来源于网络,欢迎大家补充修订。

幕间戏剧全新制作


羅巍导演权力三部曲之
《等待·戈多》
时间
2014年12月3-10日晚19:30
地点
隆福剧院(原东宫影剧院)




一次最忠实原著的颠覆
贝克特的《等待戈多》是荒诞派经典,也曾“拿来”成为中国先锋戏剧的旗帜。今天,重新进入这部剧作,我们认为《等待戈多》并不荒诞,荒诞的是我们的现实。

是“等待” 还是“戈多”?我们将以此重构这出戏剧。“等待”关乎时间,包含了我们所有的渴望和有限。而“戈多”,有人说是上帝,有人说是那说得极好却永无兑现之日的事物。“戈多”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它并为之焦虑,是人为自己制造的那些梦想和梦想代理人。

这次全新排演的《等待·戈多》,将深度挖掘原著,而不再以荒诞的表演强调荒诞概念,同时将带来让你意想不到的舞台呈现。




导演的话
关于现实
这个世界动荡不安,充满恐惧和暴力,而拯救却迟迟不来。我要在《等待·戈多》这台戏中向观众展现这样的图景。因为,这就是现状。
关于荒诞
有一种误解,认为荒诞派戏剧的表演也应是荒诞的。我得说,荒诞的含义并不在此。两个普通人在一棵树下真诚等待,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守约了,没有吹牛,是诚心诚意的,然而,他们得到的永远是对方的失约。这种永远摆脱不了被欺骗的命运之轮回才是荒诞。
关于希望
我并不想制造一出冷漠的戏剧,因为生活这出戏已经够令人失望了。一个人的希望依然在于他所相信的东西。是这种东西让人将生活继续下去。把这样的真相揭示给观众看是残忍的,但这代表我们的真诚。人们只有认识到现实的严酷,才可能获取新的力量和信念走向生命的深处。无论这有没有违背贝克特先生的原意,我都认为,艺术作品必须给观众这样的礼物。






原著:塞缪尔·贝克特
导演:羅巍
舞美/灯光设计:黄一
服装/造型设计:赵宇楠
音效/多媒体:贺子珂
舞台监督:马赫
演员:姜哲元、杜虔行、李唫、大泰、赵千然、闫晓苏
制作人:李实、刘正梅
执行制作人:岳美辰
场记:雪飞
出品:北京幕间文化有限责任公司
特别鸣谢:廖向红、麻文琦、关东散人、郭竹青、苏敬

宽度网、ROBBBB Studio、北京龙在天皮影艺术团、中央戏剧学院“当代演剧追踪计划”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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