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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的敖汉蒙古族民歌《诺恩吉雅》

 大漠胡杨xj 2014-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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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认为,《诺恩吉雅》是流传于内蒙古奈曼旗民间的一首科尔沁民歌。但经过调查了解,它其实应当是一首流传于翁牛特抑或是敖汉旗的民歌……
《诺恩吉雅》是赤峰民歌“百度”里的“诺恩吉雅”

到“百度”里进行一番搜索,与“诺恩吉雅”有关的内容非常之多。其中有这样的一段文字引起记者的注意——
诺恩吉雅 ,蒙古语音译,女子名。是广为流传的一首蒙古族民歌,又译作“诺恩吉亚”、“努恩吉亚”   
诺恩吉雅的传说,极为人性化地描述了诺恩吉雅传奇般的经历。诺恩吉雅原系赤峰境内老哈河一带敖汉旗人氏。努恩吉雅的父亲——德木楚克道尔吉,是清代奈曼王府第十一任王爷德木楚克扎布的亲弟弟。王府的地址在敖汉旗与翁牛特旗交界的地方,即红山水库淹没区。  
自幼生长在科尔沁沙地与草原上的诺恩吉雅,天真烂漫,充满童真。她追逐潺涓的小溪,热恋碧绿的草地,拥抱金色的太阳,在浓重的草原气息中度过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光。 时光荏苒,诺恩吉雅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大姑娘,娇羞的红晕映在脸上,犹如含苞待放的桃花。   
当时,各辖区旗公署官员总频繁聚会。聚会期间,诺恩吉雅的父亲德木楚克道尔吉看中了锡林郭勒盟乌珠穆沁旗王爷布仁巴特尔的长子包德毕力格,便想把诺恩吉雅许配给他,并促成了这门婚事。
在充满蒙古族婚俗气氛的送亲迎娶盛典中,诺恩吉雅远离故土,远嫁到锡林郭勒。   
春来秋往,蝉鸣鸟唱,风声雨声伴着河流的水声,激荡悠长。久别故乡的诺恩吉雅遏制不住思乡的情感,曾无数次地爬上高耸的山峰,遥望着东方,呼唤亲人,呼唤故乡…… 《诺恩吉雅》之歌,是民间根据这一史实创作出来的,最初始传于奈曼旗老哈河一带,后广为流传于内蒙古草原。诺恩吉雅是草原民族圣洁朴实美丽的化身,诺恩吉雅的故事因而被人们用沉浸着思念优美抒情的曲调进行传颂,从古至今。
一寻“诺恩吉雅”:鲍玺先生动情地唱起了那首歌……(小标)
大约六年前抑或是更早一些的时日,记者偶尔得到了这样一条含糊不清的线索,说是在老哈河边曾流传过一首民歌,这民歌跟一个大姑娘有关。
经过一段时间的查访,记者找到了鲍玺先生, 他告诉记者,这个大姑娘就是诺恩吉雅!
鲍玺,孛尔只斤氏,1928年生于翁牛特旗高日苏村,1947年参加工作。历任翁牛特旗老府区区委书记、中共翁牛特旗旗委宣传部长、翁牛特旗人民政府旗长、昭乌达盟民政处处长、平庄毛纺织厂厂长兼党委书记、昭乌达盟林业局局长、民政处处长、中共翁牛特旗旗委书记、中共赤峰市委常委兼纪律检查委员会书记等职。1990年离职休养。喜读史书,习写文章,曾撰写过的作品《翁敖联合旗成立的前前后后》、《漫谈乌敦套海》、《宇宙的起源》、《流产的皇帝》等文章。
“诺恩吉雅用汉语来说就是‘领小’(希望生个男孩儿)的意思,她是敖汉王爷的妹妹……”据鲍玺先生介绍,敖汉王爷汉名叫鲍萌周,敖汉王府就建在老哈河边上,人们俗称“老府”,可惜现在“老府”已无迹可寻了,因为它早已被淹没在红山水库浩淼的烟波里!
接下来,鲍玺先生就给记者讲了这样一个动人的故事;1944年,16岁的鲍玺在王爷府附近的一所小学校读四年级,因小学校要翻修,学生们就在王府的一个小院子里借住了一年。这一年的正月十五才过完,刚刚当上总级长(相当于现在学校的大队长)的鲍玺就步行三十多华里早早地来到学校。可到了学校时才发现,校门紧闭,还没开学哪!
学校没开学,这吃饭住宿可就成了问题。于是,鲍玺找到了一个相熟的老师,老师领着鲍玺找到了王爷府的一个管家,说明了情况。那个管家的心情不错,就爽快地答应了,还乐呵呵地告诉鲍玺,“王爷家正在办喜事儿,你就帮着跑跑腿儿,一天管你两顿饭……”
事后才有人告诉鲍玺,原来是王爷的妹妹诺恩吉雅要出嫁了,“嫁的是当时伪满洲国的一个团长,叫达利扎布……”鲍喜老人告诉记者。
“达利扎布和诺恩吉娅都长啥样儿?”记者好奇地问。
“达利扎布是个小胡子,中等个儿,而诺恩吉雅也是个中等个儿,瓜子脸,黄白镜子……”鲍玺老人像个小孩子似的说,“诺恩吉娅当时还给了我五块钱哪!”
诺恩吉娅出嫁了,临行前她还将达利扎布送给她的那九十九匹马中最漂亮的一匹枣红马留给了自己的亲娘舅。
据鲍玺先生回忆,诺恩吉雅应当是嫁到了现在的林东以北100多华里的鲍团营子。“诺恩吉雅的送亲队伍坐着大轱辘车整整走了五六天,因为是到了阴历的二月份,西拉沐沦河开河了,大轱辘车又在西拉沐沦河水里陷了一天……”
诺恩吉雅嫁给达利扎布那年是29岁,而达利扎布已经49岁,并且已经是第三婚了。“要想把这个前窝儿后继的大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上下和睦可绝非易事啊!”鲍玺老人感叹道,但贤惠的诺恩吉雅却做到了,她不仅孝敬公婆,而且和小姑子们的关系也非常和睦,即使是达利扎布前妻所生的子女,诺恩吉雅也视如己出,照顾备至;更为可贵的是,诺恩吉雅对待下人也从不装腔作派儿、颐指气使,因此尽管诺恩吉雅嫁到达利扎布家的时间并不很长,但却有了很好的口碑。
然而,好景不长。
也许是诺恩吉雅原本就有病,经不起这长途的折腾,也许是由比较发达的农区来到了这气候寒冷的牧区,水土不服,诺恩吉雅病了,而且这病是一天重似一天,就在诺恩吉娅嫁到达利扎布家两个月后,美丽的姑娘诺恩吉雅就病死了!
最为神奇的是,就在诺恩吉雅去世的几天后,那匹最漂亮的枣红马竟拖着缰绳跑回了鲍团营子。
“马儿都想家,更何况是人啊!”鲍玺老人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又用蒙语唱起了“妈妈的乳汁香又甜……”
贤慧的诺恩吉雅死了,而最漂亮的枣红马却拖着缰绳跑回了家。此情此景,触动了马倌儿扁头和格吉格图的歌喉,这就有了忧伤的《诺恩吉雅》。
“扁头是翁牛特旗水泉人,格吉格图是翁牛特旗六家子人,正是这两个马倌儿最先唱出了这首《诺恩吉雅》,后来经过说书先生的润色,才使《诺恩吉雅》更加的好听……”鲍玺先生说。
再寻“诺恩吉雅”:万福先生记得那是1944年秋天的一个中午……(小标)
记者被诺恩吉雅这个故事深深地感动了,在此后的六年里,还经常会在酒酣耳热之际哼唱几句,尽管五音不全。
《诺恩吉雅》这首歌还有一个更加伤感的名字——《姑娘大了是人家的》。
“咱们经常在一起唱的那首‘姑娘大了是人家的’现在又有了新的发现,有个叫万福的老人也知道这事儿……”还差几天就“世界末日”了,翁旗法院研究室主任邵振国在电话里高兴地说。
万褔,原翁牛特旗计划委员会主任,84岁,蒙古族,现住乌丹镇。
万福先生说,他的故事要从1940年说起,那年他10岁,在敖汉旗老府国民学校读书,1944年毕业。
据万福回忆,老府国民学校原来在别处,后来因为翻修就搬到与敖汉旗王爷前后院了。
“敖汉旗王爷的妹妹的确叫诺恩吉雅,我记得那年她二十八九、三十来岁的样子,她有两个丫环,一个叫春香,一个叫月香,是翁牛特旗小井子人。因为我们在那儿念书,所以都认识这个格格。”万福介绍道,诺恩吉雅读过书,有文化。“因为老王爷早逝,哥哥继承王位,福晋就这么一个格格,从小就骄生惯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沾上了吸大烟的不良习惯。她高不攀低不就,转眼间就到了三十来岁的年纪。最后由母亲和当王爷的哥哥作主,嫁给了曾经在他们家当过家奴的一个人,叫达利扎布。”
据万福先生介绍,日本人建立伪满洲国后,为了能够依靠到蒙古王公的势力,便以帮助培训军事人才为由讨好蒙古王公。于是,达利扎布就被派到日本学习军事,学成回国后,当上了团长。
诺恩吉雅对这桩婚姻并不满意,自己是个格格,怎么能嫁给一个已经结过婚的家奴啊。但有母亲和哥哥作主,她也没法儿。无奈之下,诺恩吉雅就对哥哥说,他要想娶我那得给我厚礼。对于这样的条件,王爷当然会爽快地答应:“王爷家的格格出嫁当然少不了九九八十一件彩礼,保你满意。”
这里的“九九八十一”包括缎九匹, 金银首饰等,计八十一件彩礼。
万福老人说;“我记得那是1944年秋天的一个中午,王爷家来了五、六个骑马的,赶着五匹马,还赶着一个大轱辘车,装的满满的一车彩礼……”
噢,诺恩吉雅要出嫁了,下彩礼的来了。
只见这几个人下马后,将赶来的五匹马拴在了万福他们学校的食堂门口,其余四匹己先到了。可这五匹马刚站稳不一会儿,就有一匹母马生下一匹灰色小骡驹,万福和同学们端着饭碗围着小骡驹看,有的同学说“看耳朵动哪”,有的说“看脚动了”,还有的说“看站起来了”。
此时,已有人去通知王爷了,“下大礼的马下驹了,这回可不是九九八十一件彩礼了,是八十二件了。”王爷闻讯后也高兴地连称“好”。
可惜的是,诺恩吉雅正式结婚时,万福却并不在现场,学校放假了。等到开学时,万福发现自己读书时坐的凳子上全是油,是诺恩吉雅结婚时放置各种肉食所致。
在采访即将结束时,万福老人说:“我老伴儿今年也78岁,她也会唱。”话音刚落,坐在一边陪同采访的天仓先生也跟着唱了起来。
天仓,原翁牛特旗法院副院长,蒙古族,78岁。
记者手记
老哈河水长又长,
岸边的骏马拖着缰,
美丽的姑娘诺恩吉雅,
嫁到了遥远的地方;
海青河水碧又青,
岸边的骏马拖着缰,
温柔的姑娘诺恩吉雅,
嫁到了遥远的地方;
大垄庄稼见不到,
打瓜西瓜吃不到,
襁褓年代温又饱,
妈妈的乳汁香又甜;
……
以上就是记者搜集到的《诺恩吉雅》的三段歌词,优美而凄凉。
翁牛特旗民俗专家那木太先生认为,老哈河流经翁牛特,“海青河”汉译应为“剪子河”,应当是“老哈河和西拉沐沦河汇流的地方”,形似剪刀,具体位置在翁旗的大兴。“再加上两个词作者是翁旗人,这首歌应当是翁牛特民歌。
记者还听到了这样一种说法: 翁牛特旗与敖汉旗是以老哈河为界的, 南为敖汉旗,北为翁牛特旗,。但敖汉旗王爷认为,他一个堂堂的王爷,不能背对河, 他要抱着河。为此,敖汉旗王爷与翁牛特旗王爷协商之后,就把敖汉旗王爷府(老府)建在老哈河北岸了。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建设红山水库时,老府属于淹没区。所以,老府的原址就成为现在的红山水库的库底了。
鲍团营子系现在巴林左旗花加拉嗄乡鲍团村。
但据了解,巴林右旗人大副主任武永善先生也曾发表过文章,认为《诺恩吉雅》应当为敖汉民歌。武永善先生的父亲就是曾任敖汉王爷的“梅勒章京”(秘书)玛克塔钦。
但不管怎么说,通过上文中的两位蒙古族老人的相互印证与补充,《诺恩吉雅》应当是昭乌达或赤峰民歌吧。
最起码,这几段歌词是源于赤峰。至于其他的疑问,那是专家们的事儿了!(本报记者宁波/文 配图由邵振国提供并协助采访)

文字来源:赤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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