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谈写字,大多进行技术分析。原因是容易操作,容易说清楚,也就是有“操作性”,有人抱怨古人书论没有“操作性”。古人论书,是不屑于将具体技术分析的,点到为止,如孙过庭讲“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章务检而便,草贵流而畅”,刘熙载讲草书结构,“庸俗行草结字之体尤易犯者,上与左小而瘦,下与右大而肥。其横竖波磔,用笔之轻重亦然。”算是比较具体了。其实古人这样做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傅雷对儿子傅聪说“整天搞技术的人是成不了艺术家的”,技术不是不重要,但是低档的,或者说是第二位的,情绪、格调、品味、精神、韵味等,这些更重的东西想都想不到,只能流于“书匠”了。
由此来,这些技术层面的分析,只是“皮相”。
横的角度变化,也是古贤常用的方法,《圣教序》中有大量的例子。

“桂”左面第一横上扬,右面第一横下斜,右面四个横,二三四横与第一横形成明显的对照;“者”末横明显与上面的横形成对照;“昨”右面三个横各成自己的角度;“潜”,日的三个横与上面的横形成明显的对照;“難”右面后三个横与第一横明显对照;“生”第一横与末横明显形成对照。欧阳先生曾分析过《九成宫醴泉铭》的“活脱”,横的角度、疏密变化手段,无疑会大大增强“活脱”效果。之所以从这么经典的作品中找出例字来,强调一下这样的做法确实应该重视学习和研究,很多人是接受不了变化手法的,他们认为四平八稳,横平竖直的字才是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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