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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经方我的梦 王三虎教授

 昆山同德堂邹羿 2015-01-11

我的经方我的梦


   说起来我是1971年初中毕业以后开始步入医学殿堂的,当时是叫五七中学卫生班,实际上相当于现在的职业中学,两年制,学了一些医学基础知识,也有一些中医的内容。两年毕业以后,我就到了王家洼卫生院工作,主要是药房的司药,当时的卫生院实际上只有四个医师加上司药,一共六七个人,规模很小,病人量也不大。我当时去时只有15岁,在这个时候,恰好四个医师中间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医,他给实习生讲通伤寒者,医门之过半也,意思是说:把《伤寒论》搞懂了的话,医学这门一半就过了。这句话对我影响深远。同时,党学都老师给我们讲了六经提纲和一些最常见的方剂,他讲了以后,我就认定了《伤寒论》,就托人买了一本,当时买一本书都很难,正好我们合阳县书店有,买了一本73年出的《伤寒论语译》,我就拿着这个背书。说实话,司药对于当时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来说已经压力够大了,再加上要自学好多东西,抽出时间背伤寒已经不容易了,不过当时确实没有现在所谓的时间到哪儿去了的感觉,我感觉时间很充沛,尤其是每天清晨早起一点,用歌来唱就叫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背着伤寒我心欢畅

为什么呢?因为当时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全国人民学习解放军,解放军学全国人民,我们这些既不是正式职工,又不是副业工、合同工,还不参加第一线的生产劳动,在防空洞里藏着的人,能有时间给自己学习,就觉得机会太难得了,所以我整天抽出时间背伤寒,背个天昏地暗,背个翻来覆去,大约用了一两年时间,我把《伤寒论》能倒背下来。我现在说几个数据,第一个,《伤寒论》的原文实际上只有四万字,如果按我当时的背诵方法,需要四个小时一口气背完,我能背到你说哪一条就背哪一条,只提条文名字或号码就能背出来,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什么王明倒背马列倒背不是将社会主义背成义主会社,而是你说前边他背前边,说后面他背后面。那么背到什么程度呢?背到指导我学伤寒的老师认为没有必要背那么多了,有方证的背背就可以了,农村用不上那么多,我还有点不以为然,我认为既然《伤寒论》重要,怎么就能限定有方证的重要,没有方证的就不重要呢。

    我有的是精力,有的是时间。在背诵的过程中我也做了一些理论探讨。其实我当时就有了一定的中医基础,现在翻出我74年的日记,到现在也40年了,病案大约有20个,病名、病因、病机、病位、辨证、治法、方药、疗效一应俱全,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现在的硕士也好、本硕连读也好,没有人再像我这样拿出20个自己看过的病能写成病案。在这个过程中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胆也大,用麻黄汤的例子就在我这些病案中,(有个)青年人,咳嗽、气喘、无汗、头疼,麻黄汤,用一副、两副好了,我就作为病案记载了。远不像现在,在学习麻黄汤的时候,老师讲了:麻黄发汗力强,麻黄汤发汗力峻猛,这样一讲,(作为《伤寒论》的)第一个方子,结果好多中医一辈子不用麻黄汤,不用麻黄我当时没有这个束缚,所以用麻黄汤也取得了明显的效果,这可以说是我最初用的经方。其次,像外感寒邪,内有水饮的咳嗽气喘我用小青龙汤,还有白虎汤治疗牙痛等我的病案里都有,因为现在在柳州保存,以后有机会给大家展示。

   值得我骄傲的还有,当时我母亲得了小柴胡证,我就给她用的小柴胡汤,结果吃了一副基本上好转,我一号脉,说昨天是脉弦,现在是脉小,伤寒论271条说了伤寒三日,少阳脉小者,欲已也。三天的话脉小者就是好了,不用吃药了,结果正如张仲景所言。还有非常有意思的是,我的伤寒启蒙老师得了低血压病,眩晕数日,闭目尚可,睁眼则剧,第二天就要到西安找副教授--他的老师,当时在我们合阳插队,下放的医务人员办的班,他听过人家的课,他说这是低血压,治不好,我明天到西安找我老师治, 我说党老师你能不能听我一句话,他说什么话,我说有人在杂志上发表过文章,用桂枝甘草汤治疗低血压,(听了这句话)他来劲了,我说他认为低血压是心肾阳虚,所以用桂枝甘草汤补心阳,加肉桂补肾阳,三味药,每天各10克冲服。结果我们这个卫生院缺一样药,我还亲自从外村的医疗站买回来,三味药,炙甘草、桂枝、肉桂、各10克,泡水喝,每天晚上我给他拿血压计两量,每天升高10毫米汞柱,一直恢复到正常。党利水激动地说,舍此三味,别无良方。结果我们师徒两个用这个方子在我们合阳、韩城一带(治好的低血压)大约不下三四十个人,这也是我当初学伤寒后用伤寒的例子。还有一个例子,我想也是我当时知道的少,就是读书,张仲景说了我就用。我一个同学咽喉痛,我一看他的咽喉不红肿,就给他开的半夏散及汤,张仲景《伤寒论》上不是说了吗少阴病,咽中痛,半夏散及汤主之,那就是半夏、桂枝、甘草呗,你想,这三味药非常便宜的,一毛来钱,结果效果非常好,以后他还说了,不但当时有效,以后再犯了,用这个药还有效。我想大家都是经方大家,可能用的多,但是真正在中医队伍中用的人可能就少了。其实现在实际上这种病很多,因为大量的抗生素使用,半夏散及汤呢,用半夏化痰,用桂枝温阳,用甘草利咽,这个配伍非常巧妙,以至这么多年,在西安也好,在柳州也好,常常出奇制胜都与这个方子有关,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只有找准了症候,不要被炎症、不要被玄麦甘桔汤限定眼目。

   我学医以后,在我们村最有意义、最有影响的事是,我们村一个和我家走得比较近的一个老奶奶牙痛,我说牙痛那就白虎汤啊,当年我在卫生院经常用的,这是胃火,胃火牙痛就用白虎汤,她说我不能吃石膏这些凉药,一吃就拉肚子,我说那就加几片生姜呗,用生姜把胃护住,然后用白虎汤清泻胃火,结果她一吃我这个药牙也不疼了,副作用也没有。老奶奶用了这个药以后,从此就相信了我,所以从我学医开始一直到老人家去世,几乎每年回去都要以看病的名义叫我去吃个饭,送个土特产,她始终记得这个事,以后也相信我,当然也扩大到我们村。在这里还要说的是,这种寒热并用的方法,已经是我灵活运用经方的先期实践,更重要的是,对我以后用寒热错杂的观点看问题,提出寒热胶结致癌论奠定了基础。


    我边背伤寒边取得效果,从而加强了我反复背诵的欲望,在这个时候我还没考上渭南中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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