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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寅恪的室名 夫子书话

 百城主人 2015-01-16
   室名是中国文人风雅习惯之一,室名多有寓意和寄托。陈寅恪的室名,最为人习知的是“寒柳堂”“金明馆”,这两个室名均与他晚年心境有关,因早有多人详细考释,此不备录。
  在陈寅恪那一辈学者中,一向称名而无字号的学者极少,陈寅恪算是一个,他有名而无字。据蒋天枢《陈寅恪先生编年事辑》中记载,陈寅恪曾对他说过,自己出生时本拟用“鹤寿”为字,但后来未用。
  陈寅恪极有个性,不顺时流。晚年编文集,自己说是不按作成年月,不按内容性质,随手便利,《金明馆丛稿》 即是这样的体例。陈寅恪也极重文体创新,他讲元白诗、韩愈与唐代小说、魏晋南北朝僧徒合本子注等,都是先由文体变化引出与时代关系。他自作论文也是独创文体,《论再生缘》《柳如是别传》最为明显,考证学术时时加入自己的内心感受,甚至不避大量引述表面与考证无关的个人创作,在中国近世学者论文中独步一时。陈寅恪几乎不放过任何文字表达机会,来传达自己的内心感受。他用室名,其实也不是风雅习惯,而是表达手段。
  “寒柳堂”“金明馆”都是他晚年室名,此前从未用过。1940年,陈寅恪在病中完成 《隋唐制度渊源略论稿》,他在“附论”中用了一个“青园学舍”室名,当时陈寅恪还用一枚阳文方印“青园居士”(见《陈寅恪集·读书札记一集》第650页)。《读吴其昌撰梁启超传书后》 署名是“青园病叟陈寅恪书”。
  1948年10月,陈寅恪在清华大学写 《杨树达论语疏证序》,最后用了“不见为净之室”,可以想见其当时的心情。
  陈寅恪不是所有时候都用固定室名,而由当时心境决定选择。他在昆明时期,多直书居处地名“靛花巷”,在桂林时期,也多用居处“雁山别墅”,广州时期也用“康乐中山大学东南区一号楼上”,凡用室名时,陈寅恪多有特殊心境或另有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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