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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rd格式的《小说写作技巧二十讲》(八)

 江山携手 2015-01-17

 

八、怎样才能赢得读者

 

 

   费尔博士我不喜欢你,

  到底为什么也说不出个理;

  可是我知道,知道得清楚无比,

费尔博士我就是不喜欢你。

 

  这首小诗可以被每位读者用来给任何作者的骄傲自大以当头一棒。正如杰勒德夫人曾那样贴切地说过的,对于索然无味是没有回报的。读者在谈到小说人物之一(首先是小说主角)时说,“费尔博士我就是不喜欢你。”那他就不必非得向作家作出解释,他为什么要讨厌这个角色。他感到讨厌,这就足够了。比起其它原因来,小说遭到拒绝更多的是因为作者坚持要写那种读者不会对他产生同情的人物。正因为读者不同情这个角色,他就不可能对角色面临的情境产生任何热情。如果这个招人嫌的人物陷入了困境,读者非但不希望他摆脱困境,反而会很高兴地看到他处在那样一种境地之中。也许,对小说中的人物所能作出的最简单的分类之一,就是可爱的,或是讨厌的。当然,也许会有不同种类的爱憎,但是记住这种一般的分类是没有坏处的。当我们想说某种爱憎的不同时,却常常只是在说喜欢或不喜欢。爱和恨属于情感中更为微妙的种类,那是心理学家作出的一种基本的分类。他们称它是微妙的在情感方面的“情绪”。至于作家呢,则认为它们有三种类型:

  (1)爱;(2)恨;与此相对,在两者之间,又能变成两者中间任何一种的是(3)自爱。自爱要求一切事情都应当是为自己而做的。一旦自爱的人发现另一个人愿意为这种自爱效劳时,他对后者的感情就会变成爱的另一方面,如果这个自爱的人发现他所感兴趣的人并不愿意从命于自己的自爱,他原来的兴趣就会变成恨。

  常常见到人们一本正经地对你说,每个读者都在短篇小说主角的身上认出了他(或她)自己。在我看来,事实却并非如此。我相信,有时,当小说所以为人阅读是因为读者会在其中的情境中发现自己时,读者感兴趣的并不在于其中人物和自己完全一样,而是在于发现了一种解决问题的方式;读者正可以把它运用在同样的问题中。确实,在极为罕见的情况下,读者才会完全把自己视为小说中的人物。他们经常从小说人物身上认出自己的朋友,并常常变成小说人物的热情的同党。可是我坚信(这种坚信来自大量的观察和对许多读者的询问,我认为这些读者的回答是诚挚的),一般来说,读者只是像奥林匹斯山上的主神一样在俯瞰着小说中的场面。

  短篇小说读者很难怀有自爱的感情。他处在一个独特的、宽宏大量的位置上,可以或是去爱,或是去恨小说中的角色。他不会把自己看成是某个被爱的或是被恨的人。他可以妒忌小说中的某个人物;可以在蔑视小说中这一个人物的同时又喜欢另一个人物;但是我可以相当背定地说,他不会认为自己就是小说中的那个角色。

  当然,把短篇小说作者的任务之一,从其它任务中分离出来是可能的。而说什么在考虑赢得读者时,你必须忽略所有对叙述、印象和戏剧性的关心,这却是不可能的。反之,所有这些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在解决其中一个问题时,你往往同时也就解决了另一个问题。因此,在考虑赢得读者对小说主角的同情,或同情的赞赏时,你所感兴趣的并不只是技巧。实际上,这是形式的必要性强加在你身上的。短篇小说是一个叙述问题,它是说有个人要去解决一个问题。为了使读者对问题的解决感兴趣(特别是在完成式小说中),首先就要让他对角色感兴趣。关于汤姆·琼斯能否得到那个姑娘,不会在读者心目中造成任何悬念,除非他希望汤姆·琼斯得到那个姑娘,或者相反,他希望汤姆·琼斯得不到那个姑娘。在这种情况下,汤姆·琼斯就不是正面人物,而是坏蛋了;他不再是一个惹人爱的人物,而是一个招人厌的人物了。

必须时刻记住读者,必须让他始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程度将同你在创造一种关于真实的暗示方面成功的程度成正比(通过这种暗示,你使读者相信小说中的所有人物)。现在你该清楚了,小说里的任何人物对于作家来说,都是一个多方面性格的集合体。在考虑这个问题时,你进一步了解到,行为就是在行动中表现某种性格特征;而在危局中,最有可能指出性格的主导倾向或主要性格特征,说明角色的反应,以使你希望加以表现的性格特征变得显而易见。一个人的行为可以表现出你希望他具有的任何性格特征的迹象。例如,他可以以这种面目出现:

 

偏执的……或是……心胸开阔的

贪婪的……或是……慷慨的

睚眦必报的……或是……宽容的

性格暴躁的……或是……性情平和的

恶毒的……或是……仁慈的

实用主义的……或是……利他主义的

诡计多端的……或是……单纯的

残忍的……或是……善良的

行动无条理的……或是……有逻辑头脑的

背信弃义的……或是……忠诚的

 

小说人物无论具有什么样的性格特征,都是由小说作者来给予他,或是不给予他;小说人物的性格对于作者来说,就像是药方配料对药剂师样。知道人物是由种种不同的性格特征组成的,你就掌握了使读者对你的人物加以注意,或是使读者去厌恶那个人物的秘诀,你将总是能够带着一定程度的准确性来预言读者对任何人物的任何性格表现的反应。

  这使我们又要考虑另一个有关情感的问题。读者或是感兴趣的,或是不在意的。如果他们感兴趣,他们就被引向了沉溺于自我或是自我保护。如果他们不在意,他们就被引向了同类保护或是对他人的保护。认为读者是不在意的人,总会是万无一失的。这就是说,要把他视为是一个对同类保护感兴趣的人,一个喜欢看到道义的胜利和罪恶的失败的人。如果你要在写作中具有个性,就必须触及到崇高,必须激起那种从根本上来说是无私的感情。对于人物,你所希望的是在读 者中溢起爱和恨的基本的感情,其间有着导向喜爱或厌恶的种种感情层次。

  读者不过是凡人。关于他对任何人物或行为的反应,只能在这种推测的基础上来加以断定——这些反应是正常的。读者会被有趣而招人爱的人物所吸引,又会对无聊乏味的凡夫俗子感到厌烦;进一步讲,他会讨厌、甚至憎恨那些人物——他们所做的事是不能为人们接受的。然而,从根本上说,通过把小说人物看成是自己的相识,读者会使你的任务变得容易起来。读者甚至常常会更进一步,把这个人物看成是他(或她)自己,从而规定了这个人物或角色是值得赞美的。那个角色的斗争变成了读者自己的斗争,那个人物的成功使读者心满意足。读者将分享那个人物的希望、恐惧、斗争、失败和成功;为了这个缘故,你要注意使人物典型化,使之成为人们在一天旅行的路途中容易遇见的人的代表。这里,你又一次看到了观察的重要性,因为观察在表现之前。

  观察人物的行动或反应时,作为短篇小说作家,你必须对自己说类似这样的话:“那件事在我心里激起了什么样的感情?我对那个角色有什么样的反应?我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那个角色的什么行动使我喜欢他或是不喜欢他的?”你还会进一步问自己:“读者同我的感觉会一样吗?也就是说,在我这种特殊的态度里,有没有什么东西使我不能成为一个能作出公正无私的判断的合适的人的?”答案是,读者对人物的感觉同你的感觉会是一样的,只要你只给他们的心灵和注意力以人物行为的那些方面——这些方面可以造成你所希望激起的感情。你安排背景。从根本上说,你是一个宣传家,如果你想表现的人物是不老实的,你就必须让他的行动表现出欺诈来。如果行为本身表现不出欺诈,你就必须显示出在那种表面看来诚实的行为的背后,有着欺诈的动机。你还可以走得更远。你更感兴趣的是行为的隐藏的动机和它表现的人物性格,而不是行为本身。也许你希望表现在某种情境下,失败是合理的,甚至是可赞扬的;正如你会希望展示出一种行为表面看来是残酷的,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有一种十分简单的程式,会帮助你去克服这种不成熟的短篇小说作家所会遇到的最大的困难。程式如下:可爱的人物是这样的人物,他们的行动是出自一种保护同类的动机。不讨人喜欢的是这些人,他们的行动来自一种自我放纵和自我保护的动机。这里有一个很明显的例子:一般来讲,如果你是要展现一个人物要对之作出反应的刺激因素——一只跛脚的狗,如果你又要表现一个残忍的家伙,你就会让那个角色踢这只跛脚的狗来对刺激因素作出反应。然而,这也是完全可 能的,你让角色踢了这只跛脚的狗,与此同时,又使他成了一个招人喜欢,而不是惹人厌的人。比如,如果这个人在你的笔下总是怕狗的,在生活中,他最害怕的事物之一便是这样一只狗,你就可以让他踢这只跛脚狗而变得讨人喜欢;你只要表现出,他在发现这只狗的同时,又看到一个孩子或是一位妇女正处在会受到这只狗的攻击的极端危险之中;这只狗除了是跛脚的,还是一只狂暴的疯狗。在这种情况下,角色聚集了自己所有的勇气,踢了这只狗,以便把它从小孩儿或妇 女身边赶走;这时,支配他行动的就不是自我放纵或自我保护的动机,而是令人满意的行为;因为支配它的是一种保护同类,或是保护他人的动机。

  赢得读者对角色的赞美大体上说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试想你决定让读者同情和赞美你的角色,你便事先确定了能使读者感到这个人物是令人同情和值得赞赏的性格;并且,由于这些性格是在行动中得以表现的,你就要描写角色的行动。

什么样的行动能够造成同情和赞美呢?它们有许多种,其中有些比其它的更令人满意。这个人物可以是乐天的,可以是富于幽默感的,可以是运动员,可以是诚实的人,也可以是个谦虚的人,这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只要人物行为表现出来的性格能够使人同情和赞美就成了。如果他的行动需要加以说明,你就必须给以充分的说明。缺乏这种说明,也许是使读者对你的人物(因而也是对你的小说)不感兴趣的最大原因之一。如果他不喜欢比尔·琼斯,他就不会对比尔·琼斯遇到的事情感兴趣。然而,无论在何处,你必须始终尽可能地表现在行动中的人物。你只有观察了他们,才能表现他们。你能够区分那些由保护同类的动机引起的反应和那些由自我保护或自我放纵的动机造成的反应,那才能在作品中完全表现出你所观察到的东西。为了获得真正的成功,你必须能在读者心中造成这样一种感情,如欧·亨利所说的,它能“像扁桃体脓肿那样卡住你的脖子”。正是这种使读者按照作者的心愿去感觉人物的能力如何,区分出了谁是伟大的艺术家。莎士比亚就具有这种能力!记得在《罗密欧与朱丽叶》中,当有人问受了伤、生命垂危的茂丘西奥他的伤有多重时,他回答说:

 

“它没有水井那样深,也没有教堂门口那样阔,但这也就够了,它能要我的命。”

 

对于这种运动家的风度我们怎能不予以赞美呢?还记得在《亨利五世》中,那个大言不惭,从没干过好事的毕斯托尔,在当着自己军中同伴军官的面被对手棒打一顿之后,仍然比周围的环境高出一筹。他是一个无赖,但即便如此,我们仍然赞赏他的勇气。他不可能被打垮。自己爬起来以后,他就一瘸一拐地走了。还在惨败中,一个新的计划又在他头脑中形成了:

 

“褢伤布我要綁在这些棒伤口上,

再发誓说我在打法国人的战场上挂了彩。”

 

  读者对小说,特別是小说中的角色所能作出的最严厉的批评之一,就是“我不喜欢,或是过去我不喜欢那个人”。这是最古老,也是最致命的批评。早在十八世纪初期,小说家理查逊写了《帕美拉》。这是关于帕美拉·安德鲁斯的故事。她抵抗了所有进攻,保持了自己的美德,最终与B乡绅结婚得到了幸福的结局。全欧洲都在奉承这本书。它是那个时代的畅销书。几乎人人都在给理查逊写信,祝贺他写了这部小说。小说里是一系列的冒险,帕美拉在其中总是结局不错。然后出现了约瑟夫·菲尔丁,他指出帕美拉虽然赢得了B乡绅(菲尔丁称之为“呆子乡绅”),但呆子乡绅并不值得去赢取:这样,就整个戳破了理査逊的名声的气泡。

  在现代短篇小说中,许多设想得十分聪明的情节就由于这同样的错误而被糟蹋了。一个业余作者可以给批评家一个好的情节——也就是说,它比其它许多情节并不差。其中将有一个很有魅力的年轻人,一个足以抓住读者兴趣的要去被 完成的问题或功绩;但由于他让那个年轻人去追求的姑娘,是一个不招人爱的姑娘,他就会弄糟整个小说,并使读者失去兴趣。对这种错误要极其小心地加以防范。作者可以描写一个年轻姑娘,她在小说里是为众人争求的。这个年轻人将赢得她。可是,作者却描写姑娘对母亲是冒失无礼的,在同父亲的关系中又是贪婪、专横和自私的,或者至少在同那个年轻人交往中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而且在处理小说中的其他事件时,常常表现得相当愚蠢。

  即使读者被小说情节吸引,他在结尾时还是会感到不舒服,感到这个姑娘并不值得去争取,不值得为这个奖品付出劳动;他为那个年轻人感到难过,因为他竟同那样一个女人结合在了一起。

  会比这种错误招致更多的反对的另一种错误是,被描述为开始去完成某种功绩的主角没能赢得读者的同情,因而读者不能对他的成功感到任何兴趣;因为事实上,那件事情本身就不令人满意。在小说一开始就激起读者的喜爱和同情,是最为重要的。不要对这一事实视而不见,现代短篇小说实际上是关于一个招人喜爱的人物的小说。这个人物在完成式小说里,着手去赢得某种为众人所求的东西(你对这种东西抱赞成态度),他又因某种你所不赞成的人物或障碍的存在而受到阻碍,使他不能这样做,或至少是不能很快地这样做。现代短篇小说实际上是关于两个人物的小说,一个人物招人喜欢,另一个人物则惹人讨厌,招人喜欢的人物想去赢得一个众人争求的东西。这种东西可以是,也常常是一个姑娘。在以妇女为主角的情况下,它就常常是一个男人。事实上,小说还是关于你所赞成的一个人物的故事,他同一种或更多的你所不赞成的力量有了冲突,他企图赢得一个众人争相所求的东西,对这个东西你也是赞成的。

  始终记住,当你并不总是同情主人公的时候,却可能对小说情节感兴趣。有一种小说叫做“流浪汉小说”,或是“无赖的小说”,它的名称来自古西班牙语的“流浪汉”一词。在这样的小说里,读者仅仅是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这样的人物是存在的。他并不对他们的道德品质提出质问,因为这是已有定论的了。《警察和赞美诗》就是很恰当的例子。读者首先感兴趣的并不是苏贝,而是他要去实现自己的目的的那些努力。不过,在做到这一点时,作者并没让苏贝去做那些读者在情感上通不过的亊情。从道德上讲读者可能不赞成,而在情感上,他却是同情苏贝的;因为苏贝所做的事情并不包含有任何不仁慈的或是冷酷的东西。在《尤利西斯历险记》中,尤利西斯所做的某些事情,在严格意义上讲是不为人们赞同的,但他是在对一个坏蛋做这些事的,而那个坏蛋又是如此惹人厌恨,以至于尤利西斯的所作所为相比之下都变得似乎可以接受了。

  对《克里姆先生的逃亡》的讨论,会有人立刻提出有关不招人喜欢的人物的问题,因为克里姆先生当然不讨人喜欢。这是一个有趣的故事,因为在结尾坏人被打败了,在这神情形下,读者决不会有片刻时间希望克里姆先生成功。他们始终不希望他成功,因为克里姆先生所做的事情全是被自私的本能支配的,而不是为了保护同类。因此,读者就总是反对他的成功。这很明显是这样的例子——考虑到读者,主角的失败倒成了一种幸福的结局。读者决不希望克里姆先生成功,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们希望他逍遥法外的人。在《备件》中,主角蒙特·英格利什实阮上处在和尤利西斯相同的情形中,因为他是在反对一个坏家伙。那个家伙的行事全是出于自我放纵或自我保护的动机,而蒙特的反应却总是出于保护同类或保护他人的动机。杰克·波尔顿的情形也是如此。在《一劳永逸》中,吉登·西格斯比想去做的亊情为他赢得了读者的同情。无论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在这场危机里,他的本能却是要保护同类;即便这种本能从根本上说只是出自他要洗刷自己良心的愿望。这是一件好事,表明他一定有着好的天性,否则,他的良心就不会折磨他了。在《沉沦》中,杰宋·特威里格虽然初看上去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为了钱什么事都肯做,但是在小说结束前,一切都清楚了;当他同意做那件可怕的事情时,神志是不清醒的。在《幸福岛》里,德怀亚就像是克里姆先生。我们希望看到他失败,最终他也失败了,他所做的事情全是出于一种自我保护的愿望。

  在决定式小说中,这种与自我放纵或自我保护的天性相对的保护同类的本能,造成了故事。两种不同天性之间的斗争造成了结局的不确定。在《废物》里:朱纽斯·皮波第在自己可以获利的机会和他的行为准则之间斗争着;虽然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斗争被表现出来。对于最后的决定,读者是会喝彩的。保妒同类的动机战胜了个人谋利的机会。在《荫影下》里,参议员选择的道路将使自己受挫,而不会使那位妇女失望。在《女人更聪明》中,妻子放弃了惩罚丈夫的机会。在《绅士风度》里,斯图克雷宁愿冒着失去家庭的好名声的危险,也不去放纵那个无赖在社会上胡作非为,向孩子们出售毒品。在《缠人的夫人》里,格雷陈·英妮丝宁愿选择她自认为是堕落的行动,也不愿继续欺骗丈夫。在《男人的麻烦》里,格鲁德所选择的是向丈夫承认自己的名誉已丧失,而不让丈夫继续受以为她是在欺骗自己的信念的煎熬。在《赝品》中,马丁·克雷普尔选择了损失近一百万美元,而不放弃一种行为准则。

  当你开始考虑平行决定式小说时,你就会发现你第一次脱离了这种程式。平行场面的连接物是由道德意义或其它相似的意义构成的。比起那种要表现出崇髙的小说来,这种小说几乎从各个方面讲都是一种更高的艺术类型。这是一种存在的情况,必须得到承认。

  然而,就现在来说,更相关的是这种考虑,很可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你不具有必要的技巧来写那些更为重要的小说。这样说是保险的,普通短篇小说作者的进步会沿着这样的进程:首先,他学习写最简单形式的完成式小说。从这里,他又进到一个在技巧上得到更为充分的发展的完成式小说的形式,并加之以道德的或审美意义的因素。对此他并不十分满意,就通过决定式小说达到了一种更高的表现形式。当他完全掌握了第二种类型时,他才达到了第三种类型——平行决定式小说;主要趣味在于小说的意义,在这之后,留给他的就只有小说的最终形式了。然而,一般情形下,写作一种小说获得了成功的人,会发现编辑要求有更多的与此相同的作品,还会发现适于写这类小说的地方。但第一步是要记住,在大多数小说中,读者的兴趣产生于他视自己为某个讨人喜欢的人物的同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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