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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不给二姑娘(编者注：作者女儿）买玩具，但之前我就知道，她非常喜欢一款小车，在涵涵家时就爱骑那款车子，塑料的，很矮，质量也不怎么样，以我的直觉，觉得骑起来没多大意义。但上周日看到她在涵涵家骑那款车子的疯狂劲儿，周一突然间决定去给她买，就一个车，哪儿来那么多想法！ 放学后爸爸直接把车子开到黄桷丫，到了那幢非常大的楼里，找到婴童店。有更好的更高的一款，卖家也在积极地给我做介绍。就在这时，听到大人吵孩子的声音，然后给我做介绍的人也跟着吵。我故意往孩子所在的方向看，是一个穿得很漂亮的应该不到２岁的小男孩，当时正他旁边的正在“教育”他的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女人。两个女人都在教育他，听那口吻感觉都是孩子比较亲近的人，因此我分不出谁是妈妈。 但我很好奇，所以我就主动问，然后我知道就是正在给我介绍的这个女店员是孩子的妈妈。 在大人的吵骂声中，孩子哭了，接下来听到母亲的话我挺难过的，她大声地对孩子喊“不许哭”，再三不让孩子哭，结果孩子就忍着了。 我的心很疼，我有些多事，我给她讲，孩子这样很正常的，不用吵孩子，要哭就让孩子哭吧。结果这妈妈说：“你不知道，带男孩和带女孩不一样，得从小管着。” 我内心更疼了，一个不能哭的孩子，内心该是多么地痛苦和压抑！ 一个从小不被允许哭的孩子，必是一个痛苦和压抑的孩子，将来，他也不会是一个能勇于表达自己情感的成人，不会是一个幸福快乐的成人！ 我这两天就想，孩子为什么会哭？ 我们也可以问自己，为什么有些时候成人也会哭，或者想哭？ 我就是个爱哭的人，高兴时我会激动得流泪，痛苦时我也曾蒙在被子里大哭。哭过感觉很轻松，擦干眼泪迎着困难继续前行。 哭是有疗愈作用的呀！哭是一种释放啊！哭过了那些痛啊难过啊就不存在了呀！ 我们只有在身体上有疼痛或者内心很难过的时候才会哭的，孩子更是如此！ 小孩子活在当下，高兴就笑不开心就哭。孩子的感情是丰富的，但是语言表达能力有限，所以，在所有的不开心之下都会哭。 写此文是因为昨天在园里看见一件事情，希望当事的妈妈不要介意我写出来，因为那件小事的发生触动了我，我想把我看到的想到的东西分享给朋友们。 昨天我正在跟两位妈妈聊天，当时一个妈妈的孩子哭着跑了过来，孩子妈妈就问孩子怎么了，但孩子一直哭，怎么问都抽不出空来回答。另一位妈妈料到可能是自己的孩子有意或无意碰到了这个孩子，所以问了一句“谁欺负你了”，接下来还有一位妈妈路过，她故意绕过来，准备也关心一下，我示意离开。 我当时提醒哭了的孩子的妈妈抱一下孩子。安抚孩子的情感比弄清事实更重要！况且，这么小的孩子也讲不太清的。 我想起曾经几个同时来参观纳溪园的妈妈的聊天。其中一位妈妈讲到她去参观一所很大的幼儿园，园长带她参观的时候，听到了楼下的哭声，园长丢下她跑去看孩子为什么哭了——这位妈妈说她对这家幼儿园印象极好，起码地，园长会关注到每一个孩子，这样的关心哭着的孩子为什么哭的园长一定是非常有爱心的——说园长有爱心，我绝不否定。 但是，我想起２年半以前的我，时间就卡在两年半，正好是生我小女儿的时间。在那之前，我就是一个对哭声极敏感的母亲和老师。当时我在园里保胎，我不能听到哭声，每次听到哭声一定要弄清楚原因。我特别怕孩子哭，孩子一哭我就以为出大事儿了。所以，在我能动的时候，一有孩子哭我就会去教室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不能动，听到孩子哭声时我会下床，直到有人告诉我孩子哭的原因我才能安心回去继续保胎。 我都不记得在什么情况下，我慢慢地放下了这些焦虑。也许，是因为我生了个能哭的二姑娘吧。 后来，老师告诉我，以前我紧张哭声时她们也很紧张。 我很抱歉，了解孩子的发展、了解人的本质、了解华德福教育和自我成长都是需要时间的，我曾经带给老师们很多不便和焦虑，她们并没有在那个当下告诉我。现在我越来越开放了，写到此时我在想，现在我应该不再是那样的创办人和管理者了。 在我怀我小女儿的那一年，是我大女儿哭得最多的一年，遇事就哭。但是后来，她不哭了，老师说是因为我不紧张哭声了。 我们都非常怕孩子哭，我们的内在不允许孩子哭。 哭声会让我们尤其痛苦。 但是，孩子为什么哭？ 昨天，那孩子大概也就哭了三分钟就停下了，接下来就没事儿人一样。两位妈妈准备带孩子回家，我想在那个当下，我来讲是个很好的时机。因此我留下她们两个，只简单地说了几句。我告诉她们，其实三岁多的孩子在玩耍中磕着了碰着了或者互相抢东西了打了架等都很正常，这时孩子哭一般就是因为疼了或者没抢赢等。我估计昨天那个孩子是因为很疼才那样哭的。做为老师，我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把孩子抱在怀里，但在抱之前有意识地看孩子的全身有没有受伤，我一般不会问孩子怎么了，因为在那个当下，孩子太疼太难受了，他需要哭出来，哭会减轻孩子的疼痛和痛苦。孩子完全在当下完全在疼痛里，没有思维，也没有精力回答成人的寻问。 所以，就让孩子好好地哭一场吧，如果觉得有必要问，可以在孩子哭得收场的时候很随意地问一下，不要过于认真，不要一定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越小的孩子越应如此。当然，这是针对在班上一切都很稳定的孩子，如果你知道这个孩子是容易“欺负”别的孩子的孩子或者是容易“被欺负”的孩子，且年龄较大，比如４岁以上，这时是要处理的，但哭过就处理，不能放久了，放久了孩子都忘了。在发生的时候，把涉及到的孩子就喊到自己身边，坐在自己的旁边。让这个孩子看到老师照顾哭着的孩子，同时，尽可能地，老师更要安慰“欺负”他人的孩子。如果是一个容易“攻击”其他孩子的孩子，那么，这个孩子才是更需要帮助的孩子。 我还要提醒的是，问孩子也是要讲究一的，不要问“谁欺负了你”——这暗示着这个孩子是弱者，容易被欺负。本来哭着的孩子只是痛了哭了，但如果成人过多地关注，会让这个孩子受更深的途，会超越物质表面。 总而言之，我此文所要表达的意思是，孩子需要哭，给孩子哭的机会！ 我们做为成人，不要怕孩子哭，不要过多关注和打扰大哭中的孩子。 纳溪园经常请国内或国外的华德福老师来，我们在与这些老师相处时发现，他们一般不会主动跟孩子打招呼，老公发现，尤其是Ben爷爷，两次来我们这里，算下来呆了八九天，从未见过他主动跟孩子打招呼。我回想了下，Ben爷爷来工作时，主要都是跟成人在一起，我们没请他到家里来过，他并没有机会深入接触到小孩子。其他有很多老师，我都请到我们家里吃饭过，我们发现，他们见到孩子时很随意，绝不会刻决打招呼，甚至摸孩子的脸。 我也是这样的，所以，来园里参观的有些家长朋友，会觉得我们很冷淡。因为一般的家长，几乎所有的家长，都会刻意跟孩子介绍我，还让孩子跟我问好等——其实，我们成人只要有礼有节的交往就行，孩子只要在我们共同的环境中，他们已经在被“教育”如何与他人问候了。 有一些跑题，但思绪就是如此飞扬的，无关的事象是有关一样，在我的脑海里。 在我们中国教育的大背景下，在我们童年被教育的方式下，其实，对孩子实现真正的源自生命本身的尊重是非常难的。真正做到“以孩子为师”也是相当困难的。 孩子总是被当成孩子，但在真正被当成孩子的时候又有很难被当成孩子。 其实，很多很多的家长，内心深处的追求是没有问题的，但落实到每一个当下每一个细节，操作起来却很难对应自己内心的追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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