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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智慧经典《四书五经》:“礼记·间传、三年问、深衣、投壶、儒行、大学、冠义”

 草庐经略 2015-02-12
 

 
                                                         礼记·间传

1、礼记·间传

 
【原文】:

   斩衰何以服苴?苴,恶貌也,所以首其内而见诸外也。斩衰貌若苴,齐衰貌若枲,大功貌若止,小功、缌麻容貌可也,此哀之发于容体者也。

  斩衰之哭,若往而不反;齐衰之哭,若往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偯;小功缌麻,哀容可也。此哀之发于声音者也。

  斩衰,唯而不对;齐衰,对而不言;大功,言而不议;小功缌麻,议而不及乐。此哀之发于言语者也。

  斩衰,三日不食;齐衰,二日不食;大功,三不食;小功缌麻,再不食;士与敛焉,则壹不食。故父母之丧,既殡食粥,朝一溢米,莫一溢米;齐衰之丧,疏食水饮,不食菜果;大功之丧,不食酰酱;小功缌麻,不饮醴酒。此哀之发于饮食者也。

  父母之丧,既虞卒哭,疏食水饮,不食菜果;期而小祥,食菜果;又期而大祥,有酰酱;中月而禫,禫而饮醴酒。始饮酒者先饮醴酒。始食肉者先食干肉。

  父母之丧,居倚庐,寝苫枕块,不说绖带;齐衰之丧,居垩室,芐翦不纳;大功之丧,寝有席,小功缌麻,床可也。此哀之发于居处者也。

  父母之丧,既虞卒哭,柱楣翦屏,芐翦不纳;期而小祥,居垩室,寝有席;又期而大祥,居复寝;中月而禫,禫而床。

  斩衰三升,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缌麻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此哀之发于衣服者也。

  斩衰三升,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为母疏衰四升,受以成布七升、冠八升。去麻服葛,葛带三重。期而小祥,练冠縓缘,要绖不除,男子除乎首,妇人除乎带。男子何为除乎首也?妇人何为除乎带也?男子重首,妇人重带。除服者先重者,易服者易轻者。又期而大祥,素缟麻衣。中月而禫,禫而纤,无所不佩。

  易服者何?为易轻者也。斩衰之丧,既虞卒哭,遭齐衰之丧,轻者包,重者特。既练,遭大功之丧,麻葛重。齐衰之丧,既虞卒哭,遭大功之丧,麻葛兼服之。斩衰之葛,与齐衰之麻同;齐衰之葛,与大功之麻同;大功之葛,与小功之麻同;小功之葛,与缌之麻同,麻同则兼服之。兼服之服重者,则易轻者也。

 

【译文】:


   斩衰丧服为什么要使用直麻做的首续和腰带呢?,因为宜麻颜色黛黑,非常难看,所以用它来把内心的悲哀表现在服饰上面。穿斩衰丧服的人,其脸色深黑,就像直麻一样;穿齐衰丧服的人,其脸色浅黑,就像棠麻一样;穿大功丧服的人,其神情呆板;穿小功、绍麻丧服的人,其神情和平赏差不多。这是悲哀表现在脸色、神情上的不同。穿斩衰丧服者的哭声,那是一口气地哭下去,直到上气不接下气;穿齐衰丧服者的哭声,虽是一口气地哭下去,但上气还可以接着下气;穿大功丧胆者的哭声,听起来是时高时低,尾声从容;穿小功、绍麻丧服者的哭声,只要做出有悲哀的表情就可以了。这是悲哀表现在哭声上的不同。居丧之中在和他人交谈时,如果是斩衰之丧,那就只发出“唯唯”的声音而不回答别人的问话;如果是齐衰之丧,那就可以回答别人的问话,但不可主动问人;如果是大功之丧,那就可以主动问人,但不可以发表议论;如果是小功、绍麻之丧,那就可以发表议论,但还不可谈笑风生。这是悲哀表现在言语方面的不同。

  穿斩衰丧服的人,头三天不吃任何东西;穿齐衰丧服的人,头两天不吃任何东西;穿大功丧服的人,三顿不吃任何东西;穿小功、绍麻丧服的人,两顿不吃任何东西。士人如果去帮助小敛,则要停吃一顿。所以父母之丧,既殡以后,只喝稀粥,早上吃一溢米,晚上吃一溢米;而齐衰之丧在既殡以后,可以吃粗米饭和喝水,但不可以吃蔬菜瓜果;大功之丧在既殡以后,虽然可以吃蔬菜瓜果,但还不可以吃醋酱一类的调料;小功、绍麻之丧在既殡以后,虽然可以吃醋酱一类的调料,但还不可以喝甜酒。这是悲哀在饮食方面表现出来的不同。为父母服丧,在虞祭、卒哭之后,就可以吃粗米饭和喝水,但还不可以吃蔬菜瓜果;满一周年时举行小祥之祭,此后就可以吃蔬菜瓜果;满两周年时举行大祥之祭,此后就可以吃醋酱一类的调料;大祥以后间隔一个月举行谭祭,谭祭之后就可以喝甜酒。开始饮酒时,要先饮甜酒;开始吃肉时,要先吃干肉。

  居父母之丧,孝子要住在倚庐里,寝卧在草苫上,拿土块当枕头,睡觉时也不脱首续和腰续;居齐衰之丧,就要住在奎室里,睡在剪齐了边却没有扎缘的蒲席上;为大功亲属服丧,睡觉的时候就可以睡在席子上;为小功、绍麻亲属服丧,像平常那样睡在床上也是可以的。这是悲哀表现在居处方面的不同。居父母之丧,在虞祭、卒哭之后,就可以把搭建倚庐时所用的卧地之媚用柱子支起来,遮盖倚庐的草苫也可以稍加修剪,睡觉所用的草苫也可以换成剪齐了边却还没有扎缘的蒲席;满一周年时举行小祥之祭,此后就可以搬到奎室里去住,睡觉也可以使用席子;满两周年时举行大祥之祭,此后就可以搬到自己的寝室去住;再隔一个月举行樟祭,樟祭以后就可以像平常那样睡在床上。

  做斩衰丧服所用的布是三升。做齐衰丧服所用的布,有四升的,有五升的,有六升的。做大功丧服所用的布,有七升的,有八升的,有九升的。做小功丧服所用的布,有十升的,有十一升的,有十二升的。做绍麻丧服所用的布,其经线的缕数是十五升布的一半,线缕经过加工,织成布后捶洗时不再加灰,这样的布就叫做绍布。这是悲哀表现在衣服方面的不同。斩衰所用的布是三升,但在虞祭、卒哭以后,其受服所用的布就是六升,丧冠所用的布就是七升。为母亲穿的孝服所用的布是四升,但在虞祭、卒哭以后,其受服所用的布就是七升,丧冠所用的布就是八升。虞祭、卒哭之后,男子要去掉麻腰带而换成葛腰带,葛腰带是用四股线拧制而成。满一周年时举行小祥之祭,此后就可以改戴练冠,中衣也可以换成练衣,并且领子上带有浅红色的镶边,但男子的葛腰带还不能除掉。男子除丧是从首经开始,妇人除丧是从腰带开始。男子为什么要先除首续呢?妇人为什么要先除腰带呢?因为首续在男子的丧服中最为重要,而腰带在妇人的丧服中最为重要。除去丧服的时候,先要除去最为重要的部位;正服重丧,.又遭轻丧,需要为轻丧改变丧服的时候,那就只能改变较轻的部位。满两周年时举行大祥之祭,此后孝子就可以头戴用白色生绢所制的冠,冠缘又用白绩镶边,身穿麻衣。再隔一个月举行谭祭,樟祭以后就可以戴用黑经白纬的布所制的冠,无论什么装饰也都可以佩带。正服重丧,又遭轻丧,为轻丧而改变重丧之服,为什么要改变重丧较轻的部位呢?如果正在服斩衰之丧,在虞祭、卒哭以后,又遇上齐衰之丧,这时候,因为男子的较轻部位在腰,就可以戴上齐衰的麻腰带以包括斩衰的葛腰带;而妇人的较轻部位在首,就可以戴上齐衰的麻首续以包括斩衰的葛首续;而男子的重要部位在首,就可以保留斩衰的首经不变;而妇人的重要部位在腰,就可以保留斩衰的腰带不变。如果是在斩衰之丧的一周年以后又遇上大功之丧,那么,在后丧卒哭之前,无论是男子还是妇人,都戴着麻首经和麻腰带,这叫做重麻;在后丧卒哭之后,无论是男子还是妇人,都又改为葛首经和葛腰带,这叫做重葛。如果原来正在服齐衰之丧,在虞祭、卒哭之后又遇上大功之丧,那么,男子就要以后丧的麻腰带换下前丧的葛腰带,而头上仍戴着前丧的葛首纽。这叫做麻与葛兼而有之。斩衰丧服在卒哭之后要把麻续改为葛纽,其葛纽的粗细与齐衰丧服在卒哭之前所服的麻经相同;齐衰丧服在卒哭之后要把麻纽改为葛续,其葛经的粗细与大功丧服在卒哭之前所服的麻纽相同;大功丧服在卒哭之后要把麻纽改为葛纽,其葛纽的粗细与小功丧服在卒哭之前所服的麻纽相同;小功丧服在卒哭之后要把麻续改为葛续,其葛经的粗细与练麻丧服在卒哭之前所服的麻纽相同。既然有此相同,那就可以既服前丧的葛,又服后丧的麻。兼服麻葛时要遵循的原则是,对于丧服的重要部位,仍服前丧的葛,而对于丧服的次要部位妥则改为后丧的麻。


 

                    礼记·三年问


2、礼记·三年问


【原文】:

   三年之丧何也?曰:称情而立文,因以饰群,别亲疏贵践之节,而不可损益也。故曰:无易之道也。创巨者其日久,痛甚者其愈迟,三年者,称情而立文,所以为至痛极也。斩衰苴杖,居倚庐,食粥,寝苫枕块,所以为至痛饰也。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哀痛未尽,思慕未忘,然而服以是断之者,岂不送死者有已,复生有节哉?凡生天地之间者,有血气之属必有知,有知之属莫不知爱其类;今是大鸟兽,则失丧其群匹,越月逾时焉,则必反巡,过其故乡,翔回焉,鸣号焉,蹢躅焉,踟蹰焉,然后乃能去之;小者至于燕雀,犹有啁之顷焉,然后乃能去之;故有血气之属者,莫知于人,故人于其亲也,至死不穷。将由夫患邪淫之人与,则彼朝死而夕忘之,然而从之,则是曾鸟兽之不若也,夫焉能相与群居而不乱乎?将由夫修饰之君子与,则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若驷之过隙,然而遂之,则是无穷也。故先王焉为之立中制节,壹使足以成文理,则释之矣。

  然则何以至期也?曰:至亲以期断。是何也?曰:天地则已易矣,四时则已变矣,其在天地之中者,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焉使倍之,故再期也。由九月以下何也?曰:焉使弗及也。故三年以为隆,缌小功以为杀,期九月以为间。上取象于天,下取法于地,中取则于人,人之所以群居和壹之理尽矣。故三年之丧,人道之至文者也,夫是之谓至隆。是百王之所同,古今之所壹也,未有知其所由来者也。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后免于父母之怀;夫三年之丧,天下之达丧也。」

【译文】:

   守丧三年是根据什么来制定的呢?回答是:这是根据内心哀痛程度而制定的与之相称的礼文,藉此来表明亲属的关系,区别亲疏贵贱的界限,因而是不可随意增减的。所以说,这是不可改变的原则。创伤深重,复原的曰子就长;悲痛得厉害,平复的时间就慢。守丧三年的规定,就是根据内心哀痛程度而制定的与之相称的礼文,用来表示无以复加的悲痛。身穿斩衰,手持直杖,住在倚庐,进食稀粥,睡在草苫上,用土块当枕头,凡此种种,都是为了表示无限的悲痛。三年的守丧期限,实际上二十五个月就结束了。虽然孝子的哀痛还没有结束,对父母的思念仍然存在,可是守丧的期限却到此为止,这是因为对死者的怀念总得有个停止、对于活着的人也总得恢复正常生活吧?

  天地之间的一切生物,只要是高等的动物,必定都有感情。凡是有感情的动物,没有不知道爱护自己同类的。就说大的鸟兽吧,如果丧失了自己的同伴,过了一月,过了一季,还要拐回来巡视;经过过去居住的巢穴时,必定要盘旋,要号叫,要徘徊良久,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即使像燕子、麻雀一类的小鸟,在这种情况下,也要叽叽喳喳地哀鸣一阵,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在所有的高等动物之中,没有比人更富于感情的了。所以,人对于死去的双亲,至死也不会忘怀。如果由着那些愚蠢无知或者放荡无羁者的意思去办,他们就会早上死了父母,晚上就会忘掉。如果对他们放任不管,那岂不成了连鸟兽也不如了,还怎么能够让大家过集体生活而不发生混乱呢?如果由着那些讲究礼仪的君子的意思去办,则三年的丧服,二十五个月就宣告结束,就像弹指一挥之间那样地迅速。如果成全他们的心愿,那将是哀痛永远没有结束之曰。所以先王为贤人与小人制定了一个折中的礼节,使大家都感到合情合理,然后除去丧服。

  那么丧期为一年的丧服是根据什么制定的呢?回答是:为某些至亲而不至尊的亲属服丧满一年就应除服。这是什么道理呢?回答是:一年之中,天地已经运行了一周,四季已经循环了一遍,天地之间,万象无不更新,所以制定出一年的丧服来效法它。

  那么为什么有的丧期是三年呢?回答是:这是为了更加隆重其事,于是使丧期延长一倍,所以要过两个周年才除去丧服。那么丧期是九月以下的又是何道理呢?因为有的亲属赶不上至亲那么亲,于是丧期也就达不到一年。

  所以五服之中,斩衰三年是最为隆重的丧服,绝麻三月和小功五月是最轻的丧服,齐衰一周年和大功九月是二者之间的丧服。这种规定,上则取法于天,下则取法于地,中间则取法于人情,人们之所以能够集体生活而又和谐一致的道理都表现出来了。所以三年之丧,是人情味十足的一种礼仪。这种最为隆重的礼仪,是历代天子所共同遵循的,是古往今来无人违背的,也不知道究竟已经实行了多么长的时间了。孔子说:“孩子生下三年以后才能离开父母的怀抱,所以,父母去世,孩子为之服丧三年,这也是普天之下通行的丧礼。”


 

                        礼记·深衣


3、礼记·深衣


【原文】:

    古者深衣,盖有制度,以应规、矩、绳、权、衡。

  短毋见肤,长毋被土。续衽,钩边。要缝半下;袼之高下,可以运肘;袂之长短,反诎之及肘。带下毋厌髀,上毋厌胁,当无骨者。制:十有二幅以应十有二月。

  袂圜以应规;曲袷如矩以应方;负绳及踝以应直;下齐如权衡以应平。故规者,行举手以为容;负绳抱方者,以直其政,方其义也。故《易》曰:坤,「六二之动,直以方」也。下齐如权衡者,以安志而平心也。五法已施,故圣人服之。故规矩取其无私,绳取其直,权衡取其平,故先王贵之。故可以为文,可以为武,可以摈相,可以治军旅,完且弗费,善衣之次也。

  具父母、大父母,衣纯以缋;具父母,衣纯以青。如孤子,衣纯以素。纯袂、缘、纯边,广各寸半。


 

【译文】:

   古人穿的深衣,是有一定的尺寸样式的,以合乎规、矩、绳、权、衡的要求。深衣的长度即令再短,也不能够露出脚背;即令再长,也不能够拖拉住地。裳的两旁都有宽大的余幅作枉,穿着时前后两枉交叠。深衣腰围的宽度,是深衣下缉的一半。袖子与上衣在腋下连合处的高低,以可以运肘自如为原则。袖子的出手部分的长度,以反折过来刚好到肘为合度。腰间大带的位置,下面不要压住大腿骨,上面不要压住肋骨,要束在大腿骨之上、肋骨之下的无骨部位。

  深衣裁制的方式:上衣用布六幅,下裳用布六幅,共十二幅,以象征一年有十二个月。圆形的袖口,用以象征圆规。方形的交领如矩,用以象征品行方正。背缝像墨线似的从后背直到脚后跟,用以象征品行正直。裳的下缉如秤杆秤锤,用以象征公平。袖口之所以象征圆规,是为了举手抬脚都合乎礼貌;背缝如墨线与领口如曲尺,是表示为政要正直、品行要端方。所以《易经》上说:坤卦六二艾的动态,不但表示直,而且表示方。裳的下缉像秤杆秤锤,是表示没有偏颇而把心放平。因为深衣符合规、矩、绳、权、衡五个方面的要求,所以圣人要穿它。规与矩,取其大公无私之义;绳,取其正直之义;权与衡,取其公平之义。所以先王很看重深衣。穿着深衣,可以习文,可以练武,可以作为摈相,可以、带领部队,样式完备,做起来省力,是朝服、祭服以外最好的衣服了。

  如果父母及祖父母都双双健在,所穿的深衣就用带有五彩花纹的布来镶边。如果只有父母健在,所穿的深衣就用青布来镶边。如果是个父亡母存的孤儿,就用白布来镶边。深衣袖口的镶边,深衣下摆的镶边,深衣裳边的镶边,都是寸半宽。


                       礼记·投壶


4、礼记·投壶


【原文】:

    投壶之礼,主人奉矢,司射奉中,使人执壶。主人请曰:「某有枉矢哨壶,请以乐宾。」宾曰:「子有旨酒嘉肴,某既赐矣,又重以乐,敢辞。」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以请。」宾曰:「某既赐矣,又重以乐,敢固辞。」主人曰:「枉矢哨壶,不足辞也,敢固以请。」宾曰:「某固辞不得命,敢不敬从?」宾再拜受,主人般还,曰:「辟。」主人阼阶上拜送,宾般还,曰:「辟。」已拜,受矢,进即两楹间,退反位,揖宾就筵。

  司射进度壶,间以二矢半,反位,设中,东面,执八算兴。

  请宾曰:「顺投为入。比投不释,胜饮不胜者,正爵既行,请为胜者立马,一马从二马,三马既立,请庆多马。」请主人亦如之。

  命弦者曰:「请奏《狸首》,间若一。」大师曰:「诺。」

  左右告矢具,请拾投。有入者,则司射坐而释一算焉。宾党于右,主党于左。

  卒投,司射执算曰:「左右卒投,请数。」二算为纯,一纯以取,一算为奇。遂以奇算告曰:「某贤于某若干纯」。奇则曰奇,钧则曰左右钧。

  命酌曰:「请行觞。」酌者曰:「诺。」当饮者皆跪奉觞,曰:「赐灌」;胜者跪曰:「敬养」。

  正爵既行,请立马。马各直其算。一马从二马,以庆。庆礼曰:「三马既备,请庆多马。」宾主皆曰:「诺。」正爵既行,请彻马。

  算多少视其坐。筹,室中五扶,堂上七扶,庭中九扶。算长尺二寸。壶:颈修七寸,腹修五寸,口径二寸半;容斗五升。壶中实小豆焉,为其矢之跃而出也。壶去席二矢半。矢以柘若棘,毋去其皮。鲁令弟子辞曰:毋幠,毋敖,毋偝立,毋逾言;偝立逾言,有常爵。薛令弟子辞曰:毋幠,毋敖,毋偝立,毋逾言;若是者浮。

  鼓:○□○○□□○□○○□,半;○□○□○○○□□○□○:鲁鼓。

  ○□○○○□□○□○○□□○□○○□□○。半;○□○○○□□○:薛鼓。

  取半以下为投壶礼,尽用之为射礼。司射、庭长,及冠士立者,皆属宾党; 乐人及使者、童子,皆属主党。

  鲁鼓:○□○○□□○○,半;○□○○□○○○○□○□○;

  薛鼓:○□○○○○□○□○□○○○□○□○○□○,半;○□○□○○○○□○。


 
【译文】:

 
   投壶之礼的做法是:宴席进行到一定的阶段,主人立在昨阶上,手中捧着矢;司射立在西阶上,手中捧着中;主人又派个下人捧着壶,也是立在西阶上,靠近宾客之处。主人邀请说:“我有歪歪扭扭的矢和歪嘴歪脖的壶,希望用来娱乐宾客。”宾客回答道:“足下用美酒嘉肴招待,我已经很领情了。现在又要用娱乐招待,真不敢当。”主人又说:“歪歪扭扭的矢,歪嘴歪脖的壶,不值得您这样客气地推辞,请足下赏脸答应。”宾客又说:“承蒙足下已经用美酒嘉肴招待过了,现在又要用娱乐招待,坚决不敢当。”主人又邀请说:“歪歪扭扭的矢,歪嘴歪脖的壶,实在不值得您这样地客气,请足下一定赏脸答应。’毛宾客说:“我再三地推辞,而您就是不答应,那就只好敬听尊命了。”于是宾客行了再拜之礼,从主人手里接过了矢;而主人见到宾客施礼,急忙退后转身,口中说道:“免礼,免礼。”主人在作阶上行拜送礼时,宾客见状,也急忙转身,口中说道:,“免礼,免礼。”宾主施礼已毕,宾客从主人手里接过矢,主人从赞礼者手中接过矢,主人前进到两楹间,察看一下将要进行投壶的地方,然后退回昨阶上的原位,向宾客作揖,请他就座。

  司射从下人手中接过壶,上堂来至宾主席前丈量放壶的位置。壶放好后,退回西阶的原位,再把“中”放好,在“中”中插入八只筹码,面向东方,手执八只筹码站起。司射向宾宣布投壶的规则说:“箭头一端投入壶中才算投进,主人与宾客一递一只地投,如果一方连续地投,就是投进也不算数;胜者要斟一杯罚酒让不胜者来饮。饮过罚酒之后,输者要为胜者放上一个得胜的筹码;如果有一方首先得到三个胜的筹码,另一方就要饮一杯庆贺的酒。”司射又把同样的规则宣布给主人。司射又命令鼓瑟的乐工:“比赛进行时,要奏《狸首》这支伴奏曲,演奏的速度要不快不慢,始终如一。”乐队的领队回答说:“是。”

  司射向宾主双方报告矢已经准备好,可以开始轮流投矢了。有哪一方将矢投进者,司射就跪下为他记一分。投壶的时候,宾客一方坐在司射的右边,主人一方坐在司射的左边。

  投壶结束,司射就手中执着剩余的筹码宣布说:“宾主双方投壶结束,现在开始计算分数。”计算的方法是,两个筹码算作一纯。卜泛几一次取二纯,取够十纯,放成,堆,摆在地上。计算到最后如果只剩一个筹码,那就叫·“奇”。计算的结果出来以后,司射就报告说:“某一方的成绩超过了另一方若于纯。”如果胜算中还有奇数,还要把奇数报告出来。如果双方积分相等,就说双方不分胜负。

  司射对胜利一方的子弟说:“请为失败的一方斟罚酒。”胜利一方的子弟说:“是。”斟好罚酒以后,失败的一方都跪下来捧着酒杯说:“承蒙赐饮。”胜利的一方也跪下来说:“请以此酒为养。”

  行过罚酒礼后,就为胜利的一方立下一马。哪一方得胜就把马立在哪一方算筹的前面。立马以三马为胜。如果有一方得一马,而另一方得二马,则得一马的一方应将自己的一马并入另一方的二马,并庆祝对方的得胜。举行庆礼时,司射说:“比赛的最后结果已经出来,让我们为得胜者庆贺。”宾主双方都回答说:“好的。”喝过庆贺的酒,司射就让人把已立的马撤掉。

  需要准备多少筹码,这要根据座中参加比赛的人数来决定。矢的长度,如果是在室内投壶,就用两尺长的;如果是在堂上投壶,就用两尺八寸长的;如果是在庭中投壶,就用三尺六寸长的。筹码的长度是一尺二寸。投壶所用的壶,颈长七寸,腹长五寸,口径是二寸半,容积是一斗五升。壶中盛着小豆,为的是防止投进的矢又重新跳出。放壶的地方,距坐席有两矢半的距离。投壶所用的矢,用拓木或棘木制成,木皮不要剥掉。

  投壶时,鲁国的司射是这样警告立在堂下的宾主双方的子弟:“不要喧哗,不要傲慢,不要背转身而立,不要远距离谈话。如果违反,必按规矩罚酒!”薛国的司射则是这样警告宾主双方子弟的:“不要喧哗,不要傲慢,不要背转身而立,不要远距离谈话。倘有上述行为,罚酒无赦!”

  投壶时敲击鼓擎的乐谱:这是鲁国击鼓的乐谱。这是薛国击鼓的乐谱。“半”字以下的乐谱用于投壶礼,全部乐谱则用于射字。

  司射、庭长以及立着观礼的成年人,都算作宾客一方参加投壶。奏乐的人、仆人以及小孩子,都算作主人一方参加投壶。



                       礼记·儒行

 

5、礼记·儒行

 
【原文】:

   鲁哀公问于孔子曰:「夫子之服,其儒服与?」孔子对曰:「丘少居鲁,衣逢掖之衣,长居宋,冠章甫之冠。丘闻之也:君子之学也博,其服也乡;丘不知儒服。」

  哀公曰:「敢问儒行。」孔子对曰:「遽数之不能终其物,悉数之乃留,更仆未可终也。」

  哀公命席。孔子侍曰:「儒有席上之珍以待聘,夙夜强学以待问,怀忠信以待举,力行以待取,其自立有如此者。

  儒有衣冠中,动作慎,其大让如慢,小让如伪,大则如威,小则如愧,其难进而易退也,粥粥若无能也。其容貌有如此者。

  儒有居处齐难,其坐起恭敬,言必先信,行必中正,道涂不争险易之利,冬夏不争阴阳之和,爱其死以有待也,养其身以有为也。其备豫有如此者。

  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不祈土地,立义以为土地;不祈多积,多文以为富。难得而易禄也,易禄而难畜也,非时不见,不亦难得乎?非义不合,不亦难畜乎?先劳而后禄,不亦易禄乎?其近人有如此者。

  儒有委之以货财,淹之以乐好,见利不亏其义;劫之以众,沮之以兵,见死不更其守;鸷虫攫搏不程勇者,引重鼎不程其力;往者不悔,来者不豫;过言不再,流言不极;不断其威,不习其谋。其特立有如此者。

  「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其居处不淫,其饮食不溽;其过失可微辨而不可面数也。其刚毅有如此者。

  儒有忠信以为甲胄,礼义以为干橹;戴仁而行,抱义而处,虽有暴政,不更其所。其自立有如此者。

  儒有一亩之宫,环堵之室,筚门圭窬,蓬户瓮牖;易衣而出,并日而食,上答之不敢以疑,上不答不敢以谄。其仕有如此者。

  「儒有今人与居,古人与稽;今世行之,后世以为楷;适弗逢世,上弗援,下弗推,谗谄之民有比党而危之者,身可危也,而志不可夺也,虽危起居,竟信其志,犹将不忘百姓之病也。其忧思有如此者。

  儒有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幽居而不淫,上通而不困;礼之以和为贵,忠信之美,优游之法,举贤而容众,毁方而瓦合。其宽裕有如此者。

   「儒有内称不辟亲,外举不辟怨,程功积事,推贤而进达之,不望其报;君得其志,茍利国家,不求富贵。其举贤援能有如此者。

  儒有闻善以相告也,见善以相示也;爵位相先也,患难相死也;久相待也,远相致也。其任举有如此者。

  儒有澡身而浴德,陈言而伏,静而正之,上弗知也;粗而翘之,又不急为也;不临深而为高,不加少而为多;世治不轻,世乱不沮;同弗与,异弗非也。其特立独行有如此者。

  「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慎静而尚宽,强毅以与人,博学以知服;近文章砥厉廉隅;虽分国如锱铢,不臣不仕。其规为有如此者。

  儒有合志同方,营道同术;并立则乐,相下不厌;久不相见,闻流言不信;其行本方立义,同而进,不同而退。其交友有如此者。

  温良者,仁之本也;敬慎者,仁之地也;宽裕者,仁之作也;孙接者,仁之能也;礼节者,仁之貌也;言谈者,仁之文也;歌乐者,仁之和也;分散者,仁之施也;儒皆兼此而有之,犹且不敢言仁也。其尊让有如此者。

  儒有不陨获于贫贱,不充诎于富贵,不慁君王,不累长上,不闵有司,故曰儒。今众人之命儒也妄,常以儒相诟病。」

  孔子至舍,哀公馆之,闻此言也,言加信,行加义:「终没吾世,不敢以儒为戏。」


【译文】:

   鲁哀公向孔子问道:“先生的衣服,大概是儒者特有的衣服吧?”孔子回答说:“我小时候住在鲁国,就穿鲁国的逢掖之衣;长大了住在宋国,就戴殷代的章甫之冠。我听人们说:君子对自己的要求是,学问要广博,衣服则入乡随俗,不求与众不同。我不知道天底下还有什么儒服。”哀公又问道:“请问儒者的行为有哪些特点呢?”孔子答道:',仓促地列举,短时间难以说完。全部说完要费很长时间,恐怕值班的仆人到了换班时间也未必说完。”

  哀公于是命人给孔子设席。孔子陪侍哀公坐着,说:“儒者的德行就像筵席上的珍宝,等待着诸侯的聘用;早起晚睡地努力学习,等待着别人的询问;心怀忠信,等待着别人的举荐;身体力行,等待着别人的录取。儒者的修身自立有如此者。

  “儒者的衣冠和寻常人一样,做事非常谨慎;在大事情上谦让,让人觉得有傲慢之感;在小事情上谦让,让人觉得有做作之感;在处理大问题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在处理小问题时,毫不马虎,好像心中有愧冲让他们去争取点什么有点难办”让他们放弃点什么倒比较容易,自卑谦让地像是无能之辈。儒者的容貌有如此者。

  “儒者的曰常生活相当严肃,其一起一坐都恭恭敬敬,说话一定要讲究信用,做事一定要讲究公正。在路上不因路的好走难走这等小事就和别人争吵,冬天不和别人争有太阳的地方,夏天不和别人争有凉荫的地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爱惜生命以等待时机,养精畜锐以备有所作为。儒者的瞻前顾后有如此者。

  “在儒者的心目中,金玉并不值得宝贵,.忠信才值得宝贵。他们不祈求土地,树立起道义就是他们的土地;他们不祈求多有积蓄,多掌握知识就是他们的财富。请他们出来做官很困难,因为他们不在乎高官厚禄;因为他们不在乎高官厚最,就是请出来也难长期留住。不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时候,就隐居不仕,这难道不是很难请出一来做官吗;即令出仕,如果国君不尊重他的正确意见,他就辞职不干,这难道不是很难长期留住吗!他们先说工作而后说傣禄,这难道不是并不在乎傣禄吗!儒者的待人接物有如此者。

  “有些儒者,即令把许多金银财宝赠送给他,即令用声色犬马去引诱他,他也不会见利而忘义。即令用人数众多来威协他,用武器来恐吓他,他宁愿去死也不会改变节操。和邪恶势力作斗争,他也不估量一下自己的本领;领受艰巨的任务,他也不估量一下自己的能耐:只要认准了就坚决去做。认准了的事,做过了从不后悔,尚未做的也不考虑那么许多。说错了的话就不再说,对于流言蜚语也不去穷究。时刻保持威严,拿定主意的事说干就干,绝不优柔寡断。儒者做事的与众不同有如此者。

  “儒者可以亲密而不可以威协,可以亲近而不可以强迫,杀头而不可以羞辱。可以儒者的住处不讲究豪华,儒者的饮食不讲究丰厚,儒者的过失可以委婉地批评而不可以当面责备。毅有如此者。儒者的刚

  “儒者把忠信当做申胃,把礼义当做盾牌是在家,都时时刻刻谨守着仁义;无论是出门,或者即使受到暴政的迫害,也不改变自己的操守。儒者在操守上的自立有如此者。

  “尽管儒者的居住条件很差:宅院只有十步见方,住室四面的墙只有一堵高,在墙上打个圭形小洞就当做进进出出的门,门是用荆条和竹枝编织而成,有的门则是用蓬草编成,把破瓮嵌在墙上就当做窗户。全家只有一套比较体面的衣服,谁出门谁穿。为了节约,两天只吃一天的粮食。受到上边的赏识重用,不敢怀疑自己的能力不足;受不到上边的赏识重用,也不敢馅媚以求进。儒者的做官态度有如此者。

  “儒者虽然和当代的人生活在一起,但他的言行却和古代的君子相合;他现在做的事情,后世就将奉为楷模。命运乖蚌,生不逢时,当君长的不说拉他一把,做随从的也不帮他一下,那些说坏话善拍马的家伙,还要勾结起来算计他。但这只能危害他的身体,却绝对改变木了他的志向。虽然处境险恶,一举一动还想着施展自己的抱负,还念念不忘老百姓的痛苦。儒者的忧民意识有如此者。

  “儒者虽然己经博学,但仍然学习不止;虽然操行淳厚,但仍然力行不怠。隐居独处时不作坏事,飞黄腾达时力行正道。礼的运用,以和为贵。以忠信为美德,效法和柔。既能推举贤人君子,又能容纳凡夫俗子;既有原则性,又有灵活性。儒者的胸襟宽阔有如此者。

  “有这样的二种儒者,他在向朝廷推举贤能时,只考虑被推举者有无真才实学,而不管他是否是自己的亲属,还是自己的仇人。在充分考虑到被推举者的业绩和才能以后,才向朝廷举荐并使之得到任用,但这并不是为了得到对方的回报。只要国君能因此而得遂其志,只要能为国家造福,自己并不希望得到什么赏赐。儒者的推举贤能有如此者。

  “有这样的一种儒者,他在对待朋友的问题上,听到了有益的话便要告诉他,见到了有益的事便要指给他。爵位有了空缺,首先考虑到朋友;灾祸临头,首先考虑自己献身。朋友长期不得志,自己就不单独出来做官;如果朋友是在远方的他国不得志,自己也要设法把他招来一同出仕。、儒者的对待朋友有如此者。

  “有这样的一种儒者,他洁身自好,重视道德修养。陈述己言,伏听君命,安静地悟守臣道。如果国君对自己的善言未加重视,就在适当的时候委婉地加以提醒,但又不可操之过急。不在地位较低的人面前自高自大,不在功劳较少的人面前自夸功高。遇到盛世,不自惭形秽;遇到乱世,也不放弃信念。对观点相同的人不随便吹捧,对观点不同的人不妄加非议。儒者品德的不同一般有如此者。

  “有这样一种儒者,他上不臣事天子,下不事奉诸侯;性情慎静而崇尚宽大,性格强毅而能从善如流,学间渊博而能服膺胜于己者。多读圣贤之书,以磨练自己的品行气节。即令是要把整个国家分给他,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芝麻般的小事而不为动心,不会因此就出来称臣做官。儒者的行为方正有如此者。

  “有这样一种儒者,和朋友志同道合,作学问的路子也一样;彼此皆有成就则皆大欢喜,彼此有了差距也互不嫌弃;彼此久不相见,如果听到了有关对方的流言蜚语,也绝不相信。友谊的基础建立在方正上、道义上,合乎这一点就是朋友,违背这一点就敬而远之。儒者的交友有如此者。

  “温厚善良是仁的根本,恭敬谨慎是仁的落脚点,胸襟广阔是仁的发扬,谦逊待人是仁的能力,礼节是仁的外表,言谈是仁的文采,唱歌跳舞是仁的和谐,有福同享是仁的施行。儒者具备了上述的种种美德,尚且不敢说自己合乎仁。儒者的重视谦让有如此者。

  “儒者不因贫贱而困顿失志,不因富贵而骄奢失节,不因为国君的侮辱、卿大夫的掣肘、官员们的刁难而改变节操,所以才叫做‘儒’。现在很多人自命为儒但却有名无实,所以才往往被作为笑料来讲。”

  孔子从国外返回鲁国,鲁哀公在公馆里接见了他,听了孔子的这一席话,对儒者的话更加相信,对儒者的行为更加看重,并且说:“我这一辈子,再也不敢和儒者开玩笑了。”


 
                         礼记·大学


 

6、礼记·大学

【原文】: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

  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之谓自谦,故君子必慎其独也!小人闲居为不善,无所不至,见君子而后厌然,掩其不善,而着其善。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然,则何益矣!此谓诚于中,形于外,故君子必慎其独也。曾子曰:「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故君子必诚其意。

  《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諠兮」者,恂栗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諠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诗》云:「于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

  《康诰》曰:「克明德。」《太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

  汤之盘铭曰:「茍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惟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此谓知本。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孝者,所以事君也;弟者,所以事长也;慈者,所以使众也。《康诰》曰:「如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其机如此。此谓一言偾事,一人定国。尧、舜率天下以仁,而民从之;桀、纣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其所令反其所好,而民不从。是故君子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故治国在齐其家。《诗》云:「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宜兄宜弟。」宜兄宜弟,而后可以教国人。《诗》云:「其仪不忒,正是四国。」其为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也。此谓治国在齐其家。

  所谓平天下在治其国者:上老老而民兴孝,上长长而民兴弟,上恤孤而民不倍,是以君子有絜矩之道也。

  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絜矩之道。

  《诗》云:「乐只君子,民之父母。」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此之谓民之父母。《诗》云:「节彼南山,维石岩岩。赫赫师尹,民具尔瞻。」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则为天下戮矣。《诗》云:「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仪监于殷,峻命不易。」道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

  是故君子先慎乎德。有德此有人,有人此有土,有土此有财,有财此有用。德者本也,财者末也,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刖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

  《康诰》曰:「惟命不于常!」道善则得之,不善则失之矣。

  楚书曰:「楚国无以为宝,惟善以为宝。」舅犯曰:「亡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

  《秦誓》曰:「若有一介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实能容之,以能保我子孙黎民,尚亦有利哉!人之有技,媢嫉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通。实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唯仁人放流之,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此谓唯仁人为能爱人,能恶人。见贤而不能举,举而不能先,命也;见不善而不能退,退而不能远,过也。好人之所恶,恶人之所好,是谓拂人之性,灾必逮夫身。是故君子有大道,必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

  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未有上好仁而下不好义者也,未有好义其事不终者也,未有府库财非其财者也。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与其有聚敛之臣,宁有盗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长国家而务财用者,必自小人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译文】:

 

    大学的宗旨在于彰明自身的光明之德,在于亲爱民众,在于使自己达到至善的境界。知道达到至善的境界而后牙能确定志向,确定了志向才能心无杂念,·心无杂念才能专心致志,专心致志才能虑事周祥,虑事周祥才能达到至善。万物都有其本末,凡事都有其终始。知道了应该先作什么,后作什么,那就接近于大学的宗旨了。

  古代的想要把自己的光明之德推广于天下的人,首先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要治理好自己的国家,就要先管理好自己的家庭;要管理好自己的家庭,就要先修养好自身的品德;要修养好自身的品德,就要先端正内心;要端正内心,就要先意念真诚;要意念真诚,就要先知道什么是善恶吉凶,行善则有善报,行恶则有恶报。报应的不爽才能使其辨别善恶,能辨别善恶才能使其意念真诚,意念真诚才能使内心端正,内心端正才能使品德好生修养,品德好生修养才能使家庭管理得好,家庭管理得好才能使国家得到治理,国家得到治理才能使天下太平。上自天子,下至普通百姓,都要把修养自身品德的间题当做根本问题来抓,一这个根本问题没有抓好,而要使家庭、国家、天下的问题解决好,那是不可能的。该下力气的地方没有下,不该下力气的地方却下了力气,这样作而希望得到好的结果,也是没有的事。这就叫做知道根本,这就叫做最高的智慧。

  厂少所谓意念真诚,就是不要自己欺骗自己。这就好比厌恶臭秽之的气味而嘴上不讲,又好比喜欢漂亮的女人而佯装讨厌,这叫做自我掩饰。所以君子一定谨慎自己的独处。小人在一人独处时作起坏事来,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只有在见到君子时才躲躲藏藏,掩盖他做过的坏事,炫耀他做过的好事。可是在他人看来,就如.同见到了他的五脏六腑那样清清楚楚,这样作又有什么好处呢!这就叫做内心有什么想法,必然要从行动上表现出来,所以君子一定要谨慎自己的终处。曾子说过:“很多眼在看着你,很多手在指着你,这多么让人敬畏啊,’毛人的贫富可以从其住室看得出来,人的道德可以从其行动看得出来,心胸宽广自然身体舒泰,所以君子一定要意念真诚。

  《诗经》上说:“看那湾湾的淇水岸边,慕竹郁郁葱葱。有位风度 高雅的君子,好像切磋过的象牙,好像琢磨过的美玉。庄严而又威武,显赫而又坦荡。风度高雅的君子,教人始终难忘。”“如切如磋”是说君子的研究学间;“如琢如磨”,是说君子的修养品德。”“瑟兮侗兮”,是说君子的内心恭敬戒惧;“赫兮喧兮”,是说君子的外表威严。“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是说君子的道德尽善尽美,让老百姓难以忘怀。《诗经》上又说,“呜呼!先王的美德使人难忘。”君子从先王那里学到了尊重贤人和热爱亲人,小人从先王那里享受到快乐和得到实惠,因此,在先王去世以后,无论是谁都对他念念不忘。《康浩》上说:“文王能彰明德行。”《大甲》上说:“你应当关注上天赋于你的光明德行。”《尧典》上说:“帝尧能够彰明崇高的道德。”说的都是人君要自明其德。商汤的《盘铭》上说:“如能一曰自新,就能曰旧自新,每曰自新。”《康浩》上说:“要洗心革面,重作新人。”《诗经》上说:“姬周虽然原来是殷商的诸侯国,但已受天命取代殷商为天子。”所以君子在曰新其德方面是十分努力的。《诗经》_上说:“天子辖地千里,皆是百姓所居。”《诗经》上又说:“黄鸟声声鸣,止息在山麓。”孔子说:“鸟儿的止息,都知道应该止息于何处,难道人反而不如鸟吗i,,《诗经》上说:“端庄恭敬的文主啊!一光明磊落,知其所当自处。”当国君的,要达到仁的境界;当臣子的,要达到敬的境界;当子女的,要达到孝的境界;当父母的,要达到慈的境界;与国人交往,要达到信的境界。孔子说:“审理诉讼,我和别人差不多;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我想使诉讼从根本上不再发生。”要使无理的一方不敢凭借狡辩取胜,德行张大到使民众从内心敬畏。这就叫做知道事情的根本。

  所谓要修养好自身的品德首先要端正内心:是因为自身有所愤怒,内心就不能端正;自身有所恐惧,内心就不能端正;自身有所嗜好,内心就不能端正;自身有所忧患,内心就不能端正。当你心不在焉的时候,就会视而不见,就会听而不闻,就会吃东西不知道滋味。这就叫做要修养好自身的品德首先要端正内心。

  所谓要整顿好家庭首先要修养好自身:是因为人的看法往往对自己所亲爱的人会有所偏颇,对自己所厌恶的人会有所偏颇,对自己所敬畏的人会有所偏颇,对自己所怜悯的人会有所偏颇,对自己所轻视的人会有所偏颇。所以,喜爱代个人而能知道他的缺点,厌恶一个人而能知道他的优点,世上少有。所以有句谚语说:“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儿子的毛病,没有一个人认为他的庄稼长得已经够好了。”这就叫做自身的修养不搞好也就难以管理好家庭。

  所谓治理好国家首先要管理好家庭能管好而能管好别人的事是没有的。所以是因为自己的家人都不,如果每个君子都管好了自己的家水,那就等于管好了全体国民。家庭中的“孝”,可以移来侍奉君主;家庭中的“梯”,可以移来侍奉官长;家庭中的“慈”,可以移来爱护百姓。《康浩》上说:“如同爱护婴儿那样。”只要诚心诚意去追求,虽然不能完全做到,但也差不多。没有先学会了养儿育女然后才出嫁的。国君一家讲究仁爱,整个国家就会讲究仁爱;国君一家讲究谦让,整个国家就会讲究谦让;国君一人贪暴,全国百姓就会作乱。事情的关键就是这样。尧舜给天下做出仁爱的表率,天下的百姓也就跟着仁爱;莱封给天下做出残暴的表率,天下的百姓也就跟着残暴。如果君主说的是一套,而做的是又一套,百姓们就不会听从。所以,君子自己做到的才能要求别人做到,自己没有这种缺点才能批评别人。自己身上就看不出有什么仁爱的影子,却要教训别人做到仁爱,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所以说,治理好国家的前提是管理好家庭。《诗经》上说:“桃花多么好看,枝叶多么茂盛。这个姑娘出嫁,定会使全家和顺。”能够使全家和顺,然后才能教育国人。《诗经》上说:“兄弟和睦相处。”兄弟能够和睦相处,然后才能教育国人。《诗经》上说:“自己的言行如一不走样,才是四方各国的好榜样。”国君自己是个好的父亲、好的儿子、好的哥哥、好的弟弟,做出了榜样,然后百姓们才会效法他。这就叫做治理好国家首先要管理好家庭。

  所谓平治天下的前提在于治理好自己的国家,是因为只要国君尊敬老人,国人就会孝顺成风;只要国君尊重长者,国人就会梯道成风;只要国君体恤孤幼,国人就不会遗弃孤幼。所以君子有絮矩之道。所厌恶于上级的行为,就不再用来对待下级;所厌恶于下级的行为,就不再用来对待上级;所厌恶于前人的行为,就不再用来对待后人;所厌恶于后人的行为,就不再用来对待前人;所厌恶于在自己右边的人的行为,就不再用来对待在自己左边的人;所厌恶于在自己左边的人的行为,就不再用来对待在自己右边的人。这就叫做絮矩之道。《诗经》上说:“与民同乐的君子,乃是民之父母。”老百姓喜欢什么自己就喜欢什么,老百姓讨厌什么自己就讨厌什么,这就叫做民之父母。《诗经》上说:“巍峨的南山啊,山石高又高。显赫的太师啊,万民齐瞩目。”治理国家的人不可以麻痹大意,出了间题就要受到天下人的惩罚。《诗经》上说:“殷商未曾丧失民心时,、上帝还保佑。我们应该借鉴殷商灭亡的教训,上帝才会永远保佑。”讲的就是这样二个道理:得到民众就得到国家,失去民众就失去国家。

  所以君子首先要考虑的是德行。有了德行就有了民众,有了民众就有了国土,有了国土就有了财富,有了财富就有了国用。德行是本,财富是末。轻本重末,就会从老百姓手上抢夺财富。所以说,国君聚敛财富,百姓就背离而去;国君布施财富,百姓就络绎而归。所以,国君既然有不中听的话出口,百姓就会有不中听的话进入其耳;国君的财货既然不是从正道而得,也就会不从正道出去。《康浩》上说:“天命并不总是保佑某一个人”意思是说,有好的德行就能得到它,没有好的德行就会失掉它。《楚书》上说:“楚国不把别的什么东西当做宝贝,只把德行当做宝贝。”舅犯说:“流亡者没有什么可以当做珍宝的,只有把珍视仁义作为珍宝。”

  《秦誓》上说、“假如有这样的一位大臣,诚恳忠实,无他特长,但其品德高尚,心地宽厚,能够容人容物。别人有了什么本领,就好像他自己有了;别人的才能,别人的美德,他都衷心地赞美,不但口头上加以称道,而且还能包容推荐他们,这就使我的子孙黎民得到保护,也有利子国家。别人有了什么本领,他就嫉妒厌恶;别人的才能,别人的美德,他压着盖着不让国君知道,不能包容推荐,因而使我的子孙黎民不能得到保护,对国家也很危险。”只有仁爱的国君能够流放此辈嫉贤妒能之人,把他们驱逐到四夷,不和他们同居国中。这就是说,只有仁人才懂得要热爱什么样的人,厌恶什么样的人。见到贤人而不能推荐,推荐以后而不能重用,这是怠慢。见到坏人而不能斥退,斥退以后又不能流放远方,这是错误。喜欢人民所讨厌的,讨厌人民所喜欢的,这叫做违背人的本性,其结果势必灾祸临头。所以君子有一条治国大道,一定要忠信才能得到它,骄傲放纵就会失去它。

  生财有方法、规律可循。这就是干活的要多,吃饭的要少,生产效率要高点,消费速度要慢点,那么财富就永远充裕了。仁者把自己的财富分给别人,赢得令名;不仁者宁要财富,不要令名,没有听说过国君爱好仁而臣下却不爱好义的。也没有听说过臣卞爱好义而事情却办不成的。也没有听说过臣下不把国家府库的财富当做自己的财富加以爱护的。孟献子说:“畜马乘之家,就不必再计较养鸡养猪之利;伐冰之家,就不必再计较养牛养羊之利;百乘之家,就不该再养活一个专门敛财的部下。与其养活一个专门敛财的部下,还不如养活一个强盗做部下。”这就是说,国家不应该以利为利,而应该以义为利。当了国君而一心想着如何敛财,必定陷入小人行径。国君想要施行仁义,却让此辈小人来管理国家,那就要闹到祸不单行,灾害并至的地步。到了这时候,即使有善人帮助,对此也无可癫了。这就是说,国家不应该以利为利,而应该以义为利啊!



                       礼记·冠义

 

7、礼记·冠义

【原文】:

   凡人之所以为人者,礼义也。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而后礼义备。以正君臣、亲父子、和长幼。君臣正,父子亲,长幼和,而后礼义立。故冠而后服备,服备而后容体正、颜色齐、辞令顺。故曰:冠者,礼之始也。是故古者圣王重冠。

  古者冠礼筮日筮宾,所以敬冠事,敬冠事所以重礼;重礼所以为国本也。

  故冠于阼,以着代也;醮于客位,三加弥尊,加有成也;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见于母,母拜之;见于兄弟,兄弟拜之;成人而与为礼也。玄冠、玄端奠挚于君,遂以挚见于乡大夫、乡先生;以成人见也。

  成人之者,将责成人礼焉也。责成人礼焉者,将责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为人少者之礼行焉。将责四者之行于人,其礼可不重与?

  故孝弟忠顺之行立,而后可以为人;可以为人,而后可以治人也。故圣王重礼。故曰:冠者,礼之始也,嘉事之重者也。是故古者重冠;重冠故行之于庙;行之于庙者,所以尊重事;尊重事而不敢擅重事;不敢擅重事,所以自卑而尊先祖也。



【译文】:

    人之所以成其为人,在于有礼义。礼义从哪里做起呢?应从举止得体、态度端庄、言谈恭顺作起。举止得体,态度端庄,言谈恭顺,然后礼义才算完备。以此来使君臣各安其位、父子相亲、长幼和睦。君臣各安其位,父子相亲,长幼和睦,然后礼义才算确立。所以说,只有行过冠礼以后才算服装齐备,服装齐备以后才能做到举止得体、态度端庄、言谈恭顺。所以说,冠礼是礼的开始。所以古时候的圣王很重视冠礼。

  古人在举行冠礼时,要先通过占签选定吉曰、通过占笠选择一位可以为子弟加冠的宾,以此来表示对加冠之事的重视。对加冠之事的重视也就体现了对礼的重视,对礼的重视体现了礼是治国的根本。在昨阶上为嫡子加冠,这表示嫡子是未来的继承人。在客位对冠者行酪礼,这表示他已受到了成人的尊重。三次加冠,一次比一次加的冠尊贵,这是要启发冠者立志向上。行过冠礼以后,对冠者要称字而不称名,这因为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加冠以后去拜见母亲,母亲答拜;去见兄弟,兄弟对他再拜:这都是因为他已是成人而与之施礼。戴上淄布冠,穿上玄端服,拿着礼品去拜见国君,把礼品放在地上,表示不敢直接授受;接着又拿着礼品去拜见乡大夫和乡先生,都是以成人的身份前去拜见。既然是成人的身份,那就要以成人的礼数来要求他。所谓以成人的礼数来要求他,也就是将要要求他做一个合格的儿子,做一个合格的弟弟,做一个合格的臣子,做一个合格的后辈。将要要求他具备这四个方面的德行,冠礼能不重要吗!

  一个人做到,了对父母孝顺,对兄长友爱,对国君忠诚,对长辈顺从,然后才能被称为真正的人。能被称为真正的人,然后才可以治理别人。所以圣王很重视礼。所以说,冠礼是成人之礼的开始,是嘉礼当中重要的一项。所以古人很重视冠礼。因为重视冠礼,所以冠礼要在宗庙之丙进行。在宗庙之内进行,是表示郑重其事。由于郑重其事,所以不敢擅自处理此事。因为不敢擅自处理此事,所以要在宗庙之内进行,表示自卑,表示对先祖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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