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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驾斋说王羲之

 金土199 2015-02-25
    张羽翔先生讲书法,有这样的话:“什么叫做文人?我觉得就是这样,不好好写字,就是要在实用写字里面玩出点名堂来,他们不是要让字写得怎么方便,而是要让字怎么难写,他们就是把实用写字复杂化。”
    研究书法的人,对王羲之是很恭敬的,不只是因为“书圣”耀眼的光芒,更能够说明问题的,在他以后,大批的大师,是踏着他的肩膀走出来的,并且对王羲之推崇备至。比如,宋代的米芾,他的斋号叫做“宝晋斋”,那个“晋”,当然可以辩解为不仅是指王羲之,那时候有一大批人,但王羲之自然是代表人物。米芾有个著名的论点:“草书若不入晋人格。辄徒成下品”。
    我们今天,总是说“二王”, 其实王羲之和王献之,在字的风格取向上根本不是一回事。从他们的遗迹,或者是准遗迹中,可以看出来大王是趋于典雅、平和的,而小王则是趋向于狂放的。
    那么,王羲之,凭什么让后世之人如此佩服呢?名堂在哪里?
    大概有这样两方面的理由。
    首先,从技术层面上讲,他是全能的、全面的。这是一个不能够忽略的问题。他的招数极丰富。用笔方面,俯仰变化、角度变化 、轻重变化、技巧的精到上,无所不备。结构上,所有的招数,字形的大小方扁长短、疏密、开合、空间强化等等,也是无所不备。在章法的处理上,中轴线错开、字组、节奏的缓急、整体的虚实、行与行之间的配合等等,也是招数丰富。薛夫彬先生说过这样的话:“当今人用的各种变化方法,没有一个超出王羲之的”,细一想,真在理。您想找什么招数,练什么技术,王羲之那里都有。
    第二个,要说格调的问题了。技术全面、精湛,就是高水平的书家了么?我们看宋代的米芾,和苏东坡比较,米,在用笔的变化上,是高手,我们看他的点画变化,确实令人佩服,但却少了些苏的文雅气(这样说话是容易找事的) ,再看弘一法师的字,格调极高,技术层面却表现得很简,这样看来。还是不能够以技术论高低的,格调,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唐代的孙过庭说了这样的话:“是以右军之书,末年多妙,当缘思虑通审、志气平和,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这便是一种格调,平和、中和、典雅、书卷之气。难道其他的格调就不高么?以我们传统文化来说,综合比较而言,还是这样的格调更高明,因为写字是艺术,要的是品味、格调。狂野的、粗放的,还不是高格。刘熙载有更加详细的描述:“凡论书气,以士气为上。若妇气、兵气、村气、市气、匠气、腐气、伧气、俳气、江湖气、门客气、酒肉气、蔬笋气,皆士之弃也。”,他评价王羲之:“右军书以二语评之,曰:力屈万夫,韵高千古。”
    这样看来,学写字,既要磨练技术,又要修养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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