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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说历史文化名城随州的那些故事

 云深不知处藏书 2015-03-02
(一)熊通杀奔随国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从历史记载来看:“创新”意识非凡的楚国国君熊通,绝对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

   尽管周边的“束缚”太多,他还是竭尽所能,努力进行扩张。

   灭掉权国改为县邑之后,熊通又“克州、蓼、服随、唐,大启群蛮。”(《左传·哀公十七年》)。州国,位于今湖北监利;蓼国,位于今河南唐河南部一带。熊通攻占、制服这些方国后,又大力开辟南蛮之地,使国力大大得到增强。

   中原老牌诸侯国对此极其惊恐:再不出面采取强力措施抑制这个“狂妄”的家伙,世界恐怕都要姓“楚”啦?!

   公元前710年,当时的“大哥大”郑庄公与蔡桓侯在邓这个地方举行“峰会”,讨论对付楚国的计策(《左传·桓公二年》。) 邓属于蔡国的地盘,在今河南漯河市东南一带。这次“紧急磋商”,恐怕在某种程度上也有周天子的授意吧,起码对外的“新闻发布会”也是透露出这类意思。“咱们是有影响的大国,理应承担起这个责任。”

   可以肯定的说,就政治军事实力及影响力来说,他们绝对不是当今的“美国”——部分操控“联合国”,后面还有英国和日本跟着,想制裁谁,全凭自己“利益”驱使。看着萨达姆不顺眼,老布什一挥手,美军就把伊拉克“干掉了”。

   郑庄公与蔡桓侯可没有“老布什”这么“潇洒”,他们底气不足呀。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中原诸侯国对楚国日益强盛的心态,惴惴不安却又苦无良策。

   周边国家呢?对于楚国的“不安分”,更是如临大敌。汉水以东的诸侯国,出于自保的需要,结成了稳固的战略伙伴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共同防御楚国的进攻。

   熊通以前的几代国君,都曾绞尽脑汁,想分化“防楚同盟”,可效果甚微。

   熊通通过武力安定了后方,站稳了脚跟。他在寻找时机,待时机成熟,就义无返顾地扑向汉东,强行撕裂“防楚同盟”,以解除“汉阳诸姬”对楚国的威胁。

   他这样做,是经过了郑重考虑的。他首先把进攻目标“锁定”随国。随国可是“防楚同盟”中的“大哥大”呀!常言道:“吃柿子赶软的捏”。为什么“反其道而行之”呢?这就是熊通的过人之处。

   随国是典籍中的称谓,在铜器铭文上则写作曾国,与周天子同姓,封侯爵,都城在今湖北随州市。举世闻名的曾侯乙编钟,就出土于随国国君曾侯乙的墓。关于编钟的故事,我们在后面还会专门讲述。

   随国是离长江中游的有色金属产地最近的一个姬姓国,铜器铸造水平相当高。“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左传·桓公六年》。)在汉水以东的诸侯国中,随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实力最为强大。如果采取措施,使随国变得妄乎所以,他就必然会不把周边的小国不当回事,最终必然会变成为“孤家寡人”。如果那些小国与随国的战略关系走到尽头了,这个“防楚同盟”自然不攻自破。对楚国来说,利莫大焉!

   公元前706年,随国的粮食欠收。熊通抓住这个有利时机,发动了侵犯随国的战争。

   旌旗招展的楚国大军,气势汹汹地杀奔随国。大军行进到离随国都城不远的瑕地时,熊通命令部队安营扎寨。

   熊通此番伐随,并非想用武力对之进行剿灭。其真实目的就是“消除”那个多年来折磨着他及其先君的“内心隐痛”:希望周王室“尊其号”。

   为什么要选择随国呢?理由有二:

   一则,为炫耀武力。随国是“防楚同盟”中的“大哥大”,咱要是征服了随国,“杀鸡吓猴”的效果自不待言;

   二则,随国国君说话有分量。随君与周王室同姓,封侯爵,在周天子面前说得上话。

   随国当然不明白楚国的“真实目的”,以为“强盗来抢劫”啦。

   可以说,楚国长期以来一直过得很“憋气”:咱在经济、军事上,绝对的“巨人”;在政治上,却是被人慢待的“矮子”。多么地不和谐,多么地不公平!

   看来,这种痛切的“呐喊”从古到今,一刻也未曾停息。

   这让人想到了现实中的日本。为了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为了谋求“联合国常任理事国”的位置,不择手段。仗着自己“有钱”,从不把那些“曾经受到自己残暴伤害的邻国”放在眼里,从不反思自己的“宿罪”。其结果呢?一再碰壁。可怜,又可嫌!

   不过话说回来,楚国与日本的情况却大不一样。顶多只是“境遇”相类似而已。

   楚国属于一直受到“不公正待遇”,应该早日实现“价值回归”!

   此番进军随国,熊通并没有铁着心想真打。

   兵临城下后,他就派出特使与随国“求成”,即建议用和平方式解决争端。

   在春秋战国时代,“求成”这种方式很盛行。即,采取高压手段,迫使对方无条件接受自己的要求,许多要求甚至是苛刻得让人难以忍受。这就是“强权政治”、“霸王条款”!古今俱有之。

   随国当时毫无思想准备,况且确实受了一场天灾。现在又遇“人祸”,举国当然是上下一片惊慌。

   没想到楚国竟提出“求成”。随国君臣一头雾水。

   双方特使在不平等的状态下开始“谈判”。

   随国并不知道楚军来犯的真实目的。

   大兵压境,肩负重任的随国特使忐忑不安,心里七上八下。“只要不动刀动枪,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临行前,随侯授意特使“特事特办”!有了这个底,事情可能要好办得多。好在社会流行的潜规则是:“蚀财可以免灾!”

   谈判却出奇地顺利。

   面对“攻随无礼”的指责,楚国的回答是:“我蛮夷也,今诸侯皆为叛相侵,或相杀,我有敝甲,欲以观中国之政,”这当然是“先扯理由、再炫耀武力”的一番话,底气十足。其实,你的实力,人家早都看到了。随后,把话峰一转,直奔主题:“请王室尊吾号。”

   原来是这样呀!随国特使悬了许久的心“砰“然落地,忙不迭地连连点头,激动得恨不能流出热泪。

   随侯得知,当然兴奋异常,爽快地“答白”为之周旋。怕楚国不相信,随侯拍得胸脯“啪啪”响:只要您快点退兵,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熊通果真退兵了吗?

随侯爽快地答应了.

    条件是答应了,可楚国退不退兵,随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常言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何况,这浩浩荡荡大军是不请自来,看上去还杀气腾腾。

   熊通很讲“味口”:既然随侯“答白”代为向周天子转达对楚子晋升爵位的请求,咱们也“答白”算数,“收兵回国”!

   看着楚国大军渐渐走远,随侯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其实,熊通此行,还是立足于打的。他的态度是:打也可,不打也可。但是,逼随侯答应当“说客”的目的一定要达到。

   目的达到了,兵也就可以退了。

   这一退兵,反而达到了一种欲想的效果:随侯被大臣们“忽悠”一番,竟有点飘飘然了。

   楚国兵临城下,却派人来讲和,肯定是劳师远征,粮食缺乏,不敢恋战。况且,楚国提出的条件太“小菜一碟”啦。

   随侯一琢磨:是这么个理呀!咱好歹还是个大国呀,楚国能够把我怎么样?熊通该厉害吧?他还是不敢和我正式“过招”吧!那件“事”,我可没有专门的功夫去办。待有机会再跟周天子说说吧。

   这种情绪很快就传播开去。“随侯您可是威风八面呀!”周边的小国不明真相,一个劲地对随侯阿腴奉承,套近乎。

   随侯的鼻孔翘得更高了,对这些小国露出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那些小国呢:心里自然有气:“人一阔,脸就变啦!”

   有了隔阂,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慢慢疏远了。

   这也正是楚国希望达到的效果。

   两年后,也就是公元前704年,随国向楚国发来通报:周天子拒绝提高楚君的名号。

   在等待中长时间“饱受煎熬”的熊通,象被迎面泼来一盆凉水,并被重重地扇了一记耳光,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在发泄了一番后,他很快还是冷静下来,决定走一招“险棋”:管他天王老子,谁的脸色我都不看,天地唯我独尊!

   《史记楚世家》这样记载:“吾先鬻熊,文王之师也。早终,成王举我先公,乃以子男田,今居楚,蛮夷皆率服,而王不加位,我自尊耳。”于是,熊通自立为王,称为楚武王。

    这年为公元前704年,熊通在君位已经三十七年。

   在天下诸侯中,第一个敢于封儿子为王的是熊渠,第一个敢封自己为王的就是这个熊通!

   熊通就是有这个硬气:我自封为王怎么啦?有板眼来呀,我还就是不改!

   熊渠当初是“去其王”,找个梯子下了台;

   熊通却不,口气硬得很,绝不妥协。

   除了个性与经济基础之外,他们所处大环境也大不一样啦。

   当时的周天子是周恒王。

   面对这位桀骜不训的“楚霸王”,周恒王除了干瞪眼,别无他法。

   其他诸侯国也无可奈何,就这么着吧:谁爱叫什么,随便。

   熊通明白:光叫一个响当当的“名头”没有用。你就是自称“齐天大圣”又有什么用呢?关键是“建立霸业”!

   为叙述方便,从这里开始,我们就直呼熊通为楚武王了。

   要想称霸天下,首先必须确立楚国在汉东的霸主地位;要想称霸汉东,首先必须真正征服汉东的“大哥大”——随国。

   所以,楚武王及其臣子自然很关注随国发生的一切。

   一天,楚国的大臣斗伯比神秘地对楚武王说:“大王,我们讨伐随国的良机已经来到。”

   “是吗?何以见得?”

   “如今的随国是奸臣当道。不学无术、专事钻营的少师日益得到随侯的信任,而有着文韬武略的贤臣季梁却受到排挤,文武百官敢怒不敢言,老百姓更是怨声载道。”

   “有道理。你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楚武王不露声色。

   “我们要出兵讨伐随国,必须师出有名。”见楚武王若有所思,斗伯比建议道,“大王您可以用盟会诸侯的名义召见随侯。如果随侯应召而来呢,我们就见机行事,在盟会的时候把他控制住。如果他不应召参加会盟,那可是瞧不起您大王呀!我们正好可以找到理由,出师讨伐!反正,设个套让他钻,他是来也不行,不来也不妥呀。”

     “妙!” 楚武王当即拿定了主意,“就这么办!”

   据《左传·桓公八年》载:公元前704年夏,楚武王在沈鹿会盟诸侯,黄国、随国没有来参加。

   沈鹿在今湖北钟祥市东部一带,离随国很近。黄国离沈鹿很远,情有可原;你随侯不到,可就一点道理也没有呀!分明是藐视我楚武王!

   楚武王一方面派大臣[艹/为]章前往黄国进行指责,另一方面又亲率大军,浩浩荡荡杀奔随国,向随侯兴师问罪。

   面对来势汹汹的楚军,随侯这回是真正地慌了手脚。

   他急忙召集众臣,商讨对策。他有个预感:这次可不会有上次那样幸运啦,“且为之奈何?”

   朝堂上,大臣们早已慌成一团,莫衷一是。主张求和的有之,主张迎战的也有之,闹成一锅粥。

   这时,有着文韬武略的贤臣季梁站了出来:“楚国这次显然是有备而来,是故意找碴来的。他们装备精良,士气高昂。我们切不可与他们硬拼。我们不妨采取缓兵之计,先与他们求和,麻痹其斗志。如果他们不答应,我们再与之决战。一旦我们同仇敌忾,还是有获胜的希望的。请我主公圣裁!”

   季梁的话音未落,大权在握的少师截过话头:“我们绝不能求和!这有损我们的国威。楚国长途奔袭,早已是疲惫不堪了。而我们呢,正好以逸待劳,速战速决,大破楚军。”

   “说得好!”随侯似乎下定了决心:“我要亲自率领勇士们迎战楚军,活捉这个气焰嚣张的熊通!”

   见随侯主意已定,季梁也无可奈何,只得提出一个避实就虚的作战方案。

   “楚人习惯以左为上,楚王很有可能就在左军之中。左军的兵力肯定最强。我们应该避实就虚,集中精锐部队去攻击他的右军。一旦击溃他的右军,其左军必受影响。我们再乘胜集中优势兵力,全线出击,定能大获全胜!”

   刚愎自用的少师连连摆手:“主公,使不得,使不得。我们是大国呀。大国怎么能使这种阴招呢?如果我们不正面与熊通交锋,即使赢得了胜利,也会被诸侯列国所耻笑的。”

   少师的话立即赢得了一帮大臣的随声附和。

   随侯一琢磨:“是啊,咱是大国呀,历史悠久,兵强马壮。他楚国算什么呀?一个暴发户而已!”于是,他把手一挥,议论立即停止。

   随侯主意已定:“两国交战,应该国君对国君才相称。不管楚军是尚左还是尚右,我们都要坚持自己尚右的传统,我要随右军行动。我任命少师为戎右,在我旁边指挥军队。首先进攻楚国的左军。按令执行吧!”

   就在随国君臣争论不休的时候,楚军已经迂回到了随国都城的东边速杞(今湖北广水一带),严阵以待。

   随侯率领军队正面出击。

   双方车兵往来驰骋,步兵撕杀在一起。

   楚国的军队果然不同凡响,战斗力惊人。几个回合下来,随军已经溃不成军了。

再说楚国大夫斗丹远远看见随侯的旗号,驱马飞车杀奔随侯。

   随侯实在还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军队这么“不经打”!此时还没来得及后悔,却见有楚军兵车风驰电掣地朝自己冲来,吓得两腿发软。

   正在附近护卫的季梁一看情况不对,急忙驱车赶过去,让随侯与身边的士兵互换了服装。“假随侯”立即登上随侯的车,和惊恐万状的少师一起,向远处疾奔。季梁则掩护着随侯,从小路逃走了。

   且说楚国大夫斗丹追上了随侯的兵车,将“随侯”及宠臣少师俘获了。待他们发现上当时,随侯已经脱离险境了。

   随侯逃回都城后,立即根据季梁的建议,一面坚守城墙,一面派人向楚国求和。

楚武王想乘胜追击,一举灭掉随国,不愿意跟随国讲和。

   斗伯比劝阻道:“大王还是见好就收吧。随军虽然被我们打败了,但是,其精华尚在。目前,是季梁在为随侯出谋划策,又没有少师的干扰。如果我们再与随国来一场恶战,他们仗着坚固的城池与我们打消耗战,谁胜谁负还真的很难说。既然随国来求和,大王不妨就答应他们吧。”

   楚武王一琢磨:是这么个理!于是,楚国在与随侯订立了盟约后,敲着得胜鼓,满载而归。

  按照盟约,随国便率领汉东诸侯国臣服楚武王。 楚武王的名号得到了“民间”的广泛“认可”!这应该说是一场政治外交的重大胜利!在春秋舞台上,楚武王正式“闪亮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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