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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 | 漫游中土世界 新西兰

 原始的世界 2015-03-11

我们从新西兰的北岛走到南岛,悠然一路喝酒吃鱼喂小羊,看果冻一般凝固的湖水蓝,明媚时天光与海色倾泻了蓝色油彩,狂风来时被刮得东倒西歪哈哈大笑。这里天空格外明净,尘土不扬,中土世界就像一个传说中的地方。


遇上了佳肴美酒好时节

这次我们在北岛的霍克斯湾(Hawke’s Bay)刚好遇上了当地的佳肴美酒节“F.A.W.C! (Food and Wine Classic)”。霍克斯湾的气候与地中海相似,物产也是同样丰饶,当地生产优质海鲜、鹿肉、羊肉、樱桃和草莓。在中国,我们管这样的地方叫“鱼米之乡”,新西兰人更直接,称其为“食物碗(Food Bowl of New Zealand)”——听上去要吃什么伸手夹一夹就好了。

F.A.W.C! 开幕派对在Craggy Range酒庄举办,一下车就看到酒庄内那一大片湖水,不远处是山峦起伏,在山水之间草地上支起了巨大白色帐篷。晚春的风呼呼刮来还是有些刺骨,帐篷里就暖和多了,大家都笑嘻嘻挤作一团。派对用奥迪车做展示架,将葡萄酒、西瓜草莓、杏脯罐头、花朵等垒在打开的车尾箱里,跟去乡村里春游野餐似的,我们后来喝得微醺直接摸一枚草莓擦擦就吃掉。好吃的东西其实有不少,霍克斯湾的酒庄大概都过来了,大厨们忙得热火朝天,这边厢将生蚝撬开,加一勺苹果做成的冰碎,一小撮姜蓉啫喱,凑到嘴边哧溜滑进喉咙;那边厢,硕大的一口深锅,咕嘟咕嘟煮着肉汤,香味弥漫难收难管。吃着碗里闻着锅里,旁边还有好酒伺候。


身处的这间Craggy Range酒庄其实很厉害,在2009年美国旧金山盲品赛事中,以一款美乐为主的Sophia击败了包括木桐酒庄2006年份在内的六款波尔多顶级名酒;最近又在美国葡萄酒杂志《The Wine Enthusiast》2014年度评选中,获评为新世界最好的酒庄。Craggy Range坚持酿造单一葡萄园的葡萄酒——他们认为葡萄酒是葡萄园独特沃土的真实表达。单一葡萄园并不等于单一口味,他们寻找最好的葡萄品种配对最好的土壤,让酒庄得以出产层次细密而个性鲜明的产品。

F.A.W.C! 的另一场活动在Church Road酒庄,这是新西兰其中一个最古老的酒庄,我们傍晚抵达的时候,天色湛蓝得跟电脑调出来的色块差不多。酒庄的主题建筑与名字很切合,就像一座肃穆的岩石教堂,正厅是设好长桌烛台的酒窖,冰镇了香槟,犹如电影场景般浪漫,难怪有不少人选择这里结婚。这天晚上的香槟晚宴有五道菜,每一道都配了一款不同的香槟,包括巴黎之花美好时光2006年份等。听上去是有些奇怪,为什么要来新西兰喝香槟呢?细看这五款酒原来除了香槟,还有一款是Church Road以香槟法酿造的白中黑2006年份。以名贵的香槟来烘托自家起泡酒的精致,是十分自信大胆的举措。现在的教堂路酒庄,还推广葡萄酒的知识和文化,将地下酒窖改为博物馆,还搜集了许多古老的酿酒用品,半夜喝得醉醺醺地看蜡像复现昔日酿酒场景,感觉好迷幻。


在F.A.W.C! 策划下,当地名餐厅Ten Twenty Four与帕斯克酒庄也做了次Crossover,厨师Kent Baddeley用当地食材来搭配四款不同风格的Chardonnay。他给三文鱼浇上一勺散发米酒香味的热Chardonnay,再放到Chardonnay冰碎上,为了呼应主题,确是不遗余力。主菜是低温慢煮的野兔肉,味道相当奇特,旁边还有一些大概是刚摘下来的小花小草,不经料理,洒点芝士碎——大厨将当今两大饮食趋势“分子料理”与“野菜采集”都结合起来了。我们在艳阳下庭院里喝着Chardonnay,轻倩柑橘风味与浅淡烟熏味交织,阳光晒得人眯了眼睛。新西兰不同时节都会有不同主题的美食美酒节,留意日期地点,提前买好票就可以去玩啦,这些活动会把你引领进中土世界的腹地。


酒庄里的风土人情

新西兰寻常社区不出方圆百里就有葡萄园、农场,不少都设有自家参观,有的就在葡萄园旁边。而且由于新西兰的葡萄种植区主要分布在沿海地区,探访酒庄同时还能欣赏沿途的风光、品尝美食或是进行户外探险。马尔堡(Marlborough)地区位于南岛的北端,这个地区最有名的就是长相思葡萄酒。马尔堡是新西兰最大的葡萄酒产区,此地四十年前才开始引进种植长相思葡萄,很快就成为世界上最有名的长相思葡萄酒产区之一。

其实除了长相思,还有不少葡萄酒也很不错。Highfield酒庄的Pinot Noir,这个在马尔堡种植最多的红葡萄品种,极有魅力。结构紧致,单宁如丝绒一般柔滑,深色水果的香气、土壤芬芳与微妙的辛辣感,巧妙地结合在一起。


Highfield酒庄颇有几分托斯卡纳风情。酒庄在小山坡上,正中是个红色小塔楼,落日染得蓝天带上一片绯红,葡萄园里的树都是金色的。而酒庄厨娘大概知道我们味蕾思乡,主食竟然贴心地准备了中式炒饭,与黑品诺在一起倒也颇般配。

同样是马尔堡的酒庄,Auntsfield是另一种感觉。Auntsfield是欧洲殖民时期马尔堡第一个酒庄,1873年当时的酒窖和酿酒工具现在还留在原址,每天11点可供游人参观。老酒窖掩映在树下的土坡旁,仿佛随时会有只粉红色眼睛的兔子走出来,从背心口袋里掏出怀表看看。Lorna是个有趣的老太太,玩笑开个不停。她拿出几款酒来给我们尝,当中有一些表现颇为出色,最后一款金属酒标的Heritage,是酒厂最高端的黑品诺,典型的桑葚味道,回味深邃悠长;据说每次酿造这款酒的时候都会从老酒窖的老酒里滴几滴出来,有种传承的意味。Yealands的庄主是人称新西兰青口贝王子的Peter Yealands。他早年经营过牧场、养殖过青口贝,10年前就对蓬勃发展的葡萄酒行业感兴趣,后来就索性自己做起了酒庄。Yealands酒庄是全球首批获得零能耗认证的酒庄之一,同时也是新西兰第一大全生态环保酿酒厂。从英格兰引进的娃娃羊(Babydoll Sheep)身材矮小,常年放养在葡萄园进行除草工作,这样可以减少除草剂的使用和降低碳排放,酒庄还以Baby Doll为名做了一款长相思,清新酸爽,热带水果香很奔放。Yealands葡萄园非常开阔,到尽头就是一大片静蓝得简直呆滞的海,天也是这样的颜色,若不是中间一线白云,应该难以分清。车子一停下就有一群母鸡窝在车子地下,给我们带路的小姑娘Emily笑嘻嘻就随手抱一只在怀里。此时此刻真切感受到,无论葡萄酒行业有多少深奥玄虚,归根结底还是一门农业,新西兰农人朴实地传达了这一点。


在酒庄吃饭、听音乐会、结婚

马尔堡的Jackson酒庄里有一棵高大的桉树,是庄主John的祖先种下的,至今已有两百多年历史了,这棵树成为了酒庄的标志。他们管它叫“The Grey Ghost”,还以此为名做了一款酒。我们留下来吃晚饭,他们的房屋是新西兰早期建筑的代表,仍保留许多当时的特色,不少珍贵的古董有家族的美好回忆。John的太太Jo做了一些家庭风味的菜肴,当中还有一道菜味道酷似川菜的凉拌牛肉,她眉飞色舞地告诉我们,有本书告诉她世界各地的圣诞佳肴,中国是这个,她就照着做了,哈。不过说起来圣诞节真是快到了,虽然南半球是夏天。新西兰不少地方包括John的这座宅子里都燃起了壁炉,尽管他们都穿着短袖。

当晚我们又吃了whitebait,whitebait是一种鱼苗,小身子很柔软,味道有点像新鲜小银鱼,然而价格颇高。当地最常见的吃法是fritter,做成个omelette的样子。正是当造,我们一路上前后吃了三次,这一盘无疑是最美味的。自己家里舍得狠狠放材料,完全都是小鱼,嫩滑蛋丝只起个连接作用;不像馆子里,是煎蛋放了whitebait做点缀。新西兰酿酒葡萄种植商协会的Anne-Marie是嫁给了Kiwi的英国女子,在席上说起他们家最近钓了一大堆whitebait,诀窍是鱼饵抹了Marmite。Marmite是一种英国酱料,用酵母菌发酵而成,样子和味道都蛮黑暗的,跟我们的“咸吊桶”有点相似,love it or Hate it。主人家John马上拿出澳大利亚国民酱Vegemite来,这也是一种酵母酱,一山还有一山高,更咸更腥更让人受不了。本地人分为Marmite和Vegemite的两派支持者,非此即彼争执不下,看来新西兰确实受到英国与澳大利亚两方面的影响。


皇后镇附近的Amisfield是以黑品诺知名的精品酒庄,到访的名人不少,蔡康永的新西兰之行特意来这儿吃了顿饭,姚晨度蜜月也来了,今年到访的还有英国的威廉王子与凯特王妃。酒庄的黑品诺可圈可点,尤其是Rocky Knoll Vineyard Reserve。同样有名的还有酒庄的Bistro,几乎每位到访的客人不会错过在此用餐的机会。知名的Trust the Chef套餐,就像日本料理的Omakase厨师发办,永远猜不到吃什么。厨师会选用蛮特别的食材,调味、搭配相当大胆,每一道菜都让人惊奇继而惊喜。最后必定会有的一道菜是声势浩大的带骨烤羊肉,当地特产Merino羊出产上等羊毛,味道也鲜美柔嫩。

如果说Amisfield从酿酒、建筑装饰到餐饮,都充满随性而为的艺术气息,那么位于霍克斯湾的Elephant Hill就正好是与它相对的风格。Elephant Hill的老板是德国人,从建筑到酒庄的布局都是现代范儿,规整简洁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然而当我们站在二楼办公室望下去时,德国人肃穆之下内敛的浪漫就显露出来了——坐在办公室里可以看到齐整的葡萄园,再过去就是辽阔的太平洋和拐子角(Cape Kidnappers),景致绝美。他们甚至还在户外用餐区旁修了一个无边池,蓝天与池水一色时,葡萄园就像是漂浮其间的海市蜃楼。


Elephant Hill的餐厅被新西兰最有影响力的餐饮杂志Cuisine评为今年的最佳餐厅,果然调味手法高级,摆盘也很讲究,是可以划进米其林系统里的类型,菜单上每一道菜都搭配了自家的酒,他们家的长相思、Syrah与波尔多风格混酿都非常精彩。没想到在这样一间严谨理性风格的酒庄里,大中午的就喝到醉生梦死。

而霍克斯湾地区的Mission estate大概是全新西兰最古老的酒庄。1851年,法国传教士在霍克湾地区落脚,神父们种植果树、葡萄以及养牛,维持生活所需。现在酒庄的中心还是一座俯瞰纳皮尔(Napier)风光的古老神学院大宅。如果对历史感兴趣,不要错过每天两次的酒庄游,能看到古老的酿酒器具及百年前的历史照片。酒庄内有宽敞的庭院及一间小小的教堂,常有人在此举办婚礼。

Villa Maria(新玛利)庄园位于奥克兰的酒厂,距离国际机场只有几分钟车程,作为行程的第一站或是最后一站都很方便。创始人George Fistonich推崇创新,又非常在意品质的稳定,因此他坚定地推动螺旋盖的革命,从2001年起庄园就决定整个生产线弃用软木塞,当时是新西兰首家宣布全面采用螺旋盖的主要酿酒商。庄园餐厅餐前的小茴香面包实在太好吃,我们忍不住每人吃了两个,谁知好吃的犹如浪潮接连而来:从饱满丰盈的带子配香脆意大利培根,吃到鲜嫩石斑鱼,再到丰腴美味得令人充满罪恶感的慢煮猪腩肉,还在舔舌头,又来一盘新西兰名物Manuka蜂蜜烟熏羊腰。酒也让他们搭配好,非常美妙——其中两款酒新近还被选进了中国人民最关注的那场新西兰国宴中。此情此景,夫复何求?就可惜没赶上一场音乐会——酒厂地处死火山口,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圆形剧场,作为户外音乐会真是绝佳场地,这里还举办过不少巨星的演唱会与盛大婚宴。


逛市集,看Art Deco,听毛利人唱歌,晒晒太阳

新西兰的户外极限运动当然是很有名的,不想太刺激的话,纳皮尔与皇后镇是两座我很喜欢的迷人小城,这里有很多好玩的。1931年的霍克斯湾大地震后,纳皮尔以Art Deco建筑风格融合毛利文化元素进行重建。现在,这里是世界上仅存几个能欣赏到如此丰富而集中的Art Deco风格建筑的地方之一。来到这里,不妨参加“古董汽车装饰艺术之旅”(Art Deco Vintage Car Tours),老板Graham Holley会亲自驾车兼做向导,乘坐1939年的古董车在城里穿梭,听他讲历史八卦趣闻,去海边兜风,上山顶吹风——某几段路颇有电影《穆赫兰道》的感觉。

毛利人是新西兰的原住民,据说以前是著名的吃人族,现在当然不吃啦,可以安心地跟他们碰碰鼻子上船扬帆出海,边看他们唱歌跳舞讲述以前的惊险故事,一边尝尝看毛利族的食物——以海产为主,但味道绝对令你大吃一惊。逛市集也是好玩的事情,尤其是在新西兰这么物产与阳光皆丰富的地方。喝当地的flat white咖啡,吃无花果手工冰淇淋,尝一片略带辣味的自家灌制香肠,跟卖芝士的老爷爷聊天,在阳光下,圆圆的小红辣椒像宝石一样漂亮。我们在奥克兰去了周日法式市集La Cigale,跑到霍克斯湾又去逛了当地的农夫市集。跟本地人一起吃吃这个喝喝那个,然后躺倒在草地上晒太阳聊天。在新西兰你会更加深切地感叹,生活本该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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