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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旬出行·我的高反体验

 红瓦屋图书馆 2015-04-04

七旬出行·我的高反体验(附照片)


  王则柯
  记录我“人生第三幕”的“七旬出行”系列,不应该只是罗列精彩。倘若有“败走麦城”的情节,尤其要好好反思。这次,就让我谈谈不久前的西藏旅次何以中断。
  2009年我比较高兴的一件事情,就是相隔五年以后再次旅游香格里拉,让我知道自己适应“准高原”的能力有了明显提升,进而促成了金秋季节那非常成功的首次西藏之行。
  原来,禁不住朋友在丽江文笔山麓纳西村庄里面租建的小院子的诱惑,继春节和女儿一起在那里过年以后,那年6月中旬,我们又到那院子住了个把星期。其间,我们包“三哥”的车游览了香格里拉即中甸。三哥很知道我们的追求,从丽江到香格里拉一路给我们介绍风土人情,不时绕到最好的瞭望点停下来,让我们饱览景色,亲近秀水,领受震撼。
  在中甸旧城四方街旁边住下以后,稍事休息,我们就爬附近的大龟山公园,上面的藏经楼旁边,有据称世界最大的转经塔。当时我已经是望七的老人,沿着公园陡峭的台阶拾级而上攀登大龟山,不免有点气喘,遂自觉地歇了两次。毕竟是准高原哪。记得2004年我首次来到中甸,夜里入睡感觉脑袋里面隐约有丝丝跳动的疼痛,好在安静躺下半个钟头以后,得以化解。早上起来,同事们告诉我,那就是高原反应。现在我又老了五年,理应保守一些。
  从转经塔下来,遇上一位同路的藏民。他告诉我,如果应对得不好,高原反应的后果的确可能非常严重,这些年就先后有几位来中甸的游客,因为高原反应而丧命。不过,高原反应要紧的自感症状,就是丝丝跳动的头痛。他说,气喘不要紧,千万多喝水,只要不头痛就好,不头痛就还不是高原反应。
  这天我是比较兴奋的,运动量也不小。但是夜里入睡,却完全没有五年前那种头痛。这么说,比起五年以前,我适应香格里拉这样的准高原的本事,倒是提高了啊,心里暗自高兴。
  有了这个底气,差不多四个月以后的国庆假期,我和女儿就一起飞到拉萨了。这是我们首次来到西藏,与在拉萨挂职的一位学生的呼唤也有关系。我的想法,是好歹要在拉萨呆几天,算是到过西藏了。我还是相当谨慎的,例如到达的当天不要洗澡啊,走路要慢啊,等等。头两天,我们也就在布达拉宫广场和大昭寺一带走走。想不到两三天下来,惊讶自己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感觉。这是行动谨慎的结果吧。于是,我们就在拉萨参加了当地的旅游团,一次去纳木错,另外一次去羊卓雍错和日喀则,感觉都非常好。我仍然十分谨慎,只在去纳木错的路上,曾经跑步几十米追赶我们的巴士,其实它只是挪位。
  去年6月,我们再次进藏,从广州飞到香格里拉,包车沿滇藏线进藏游览林芝和拉萨等地。次日我们一路欣赏梅里雪山诸峰,沿着澜沧江由云南德钦的佛山镇进入西藏芒康的盐田镇,下午入住温泉之乡芒康曲孜卡乡的一个温泉酒店,并且在酒店很好的温泉游泳池游泳。我也很兴奋,但是清醒已经进入高原,所以游游停停,前后两个钟头时间,总共只保守地游了两百多米。
  行走西藏大地,你不能不兴奋。几天下来,我觉得自己这次比五年前首次进藏,又明显适应得多了。同行的母子,原来在香格里拉因为高反有点头痛,于是买了氧气袋和不少防高反的药品饮料备用,想不到进藏以后很快就不头痛了,变得比较适应。
  就这样,不知不觉之中,“适应感”在我头脑里就占了上风,我的行动也就变得不再保守。例如第七天我们游览卡定沟景区,空气非常清新,旅游设施不错,主景“天佛瀑布”,号称直下200米,可容游客走到非常接近瀑布水潭的地方。我们兴致很高,上上下下,一点儿也不觉得累,其实这里海拔也接近3000米。第八天我们翻越林芝地区与拉萨地区交界的米拉山口。这里海拔5013米,气势宏伟,寒风凛冽。就是在这个地方,我没有穿上早已放在座位上的羽绒服,就贸然下车观赏。下午四点我们到达拉萨,感觉阳光强烈灼人。我们在大昭寺广场入口的拉萨厨房吃尼泊尔饭,到隔壁刚吉餐厅喝甜茶。其间,两次骤雨颇大,随即空气变得清凉。晚上我们在布达拉宫广场流连,拍摄八点半开始的音乐喷泉和晚霞。夜色中,布达拉宫显得非常壮丽。
  想不到拍完照片回到宾馆,我即连续腹泻五次。子夜睡前,更是冷得浑身发抖。服用藿香、百服宁和使用暖宝宝以后,怕冷得到缓解,腹泻却又六次,有点可怕。次日早上,在宾馆大堂听一位熟悉高原的帅哥说我这就是高反,说喝酥油茶有助于克服高反。我不认为这就是典型的高反,应该是说类似腹泻这样普通的急性病,在高原治疗起来会变得不那么简单,但是却相信了喝酥油茶有助于治疗腹泻,就仗着什么都能够吃下去的“本事”,连灌了好几杯原来很生疏的酥油茶下肚。结果,不但腹泻没有丝毫收敛,而且后来买了止泻药吃,情况也没能缓解。
  回顾这次狼狈腹泻,首先是因为这次入藏的前几天适应高原太顺利了,行动不再保守,舟车劳累之下,感冒风寒,特别是在寒风凛冽的米拉山口受凉。另外,没有经过“个体试验”,就以为在这种情况下猛喝酥油茶,一定会有助于缓解我的病情,可能也是一个因素。高原上有什么病痛,不可等闲视之。我只好当机立断,不再考虑后续的节目,提前回到广州。
  从拉萨回到广州,已近半夜时分,只觉得身体非常软弱,并且仍然腹泻。我继续服用在拉萨买的很普通的止泻药。好在次日上午过去,腹泻就完全停止了,到了晚上,症状全消,我还兴高采烈地参加了学院学期结束的晚会。
  最后的两天,我之所以还敢呆在西藏掂量进退,把持的一条底线,是一直还没有头痛。但是不管怎么说,高原忌病,着实不可大意,如果耽误了时间致头痛发生,恐怕后果就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我的得病和康复,未必就是规律。我比较相信那位香格里拉藏民的高反判别法,不太认同那位帅哥旅友喝酥油茶“克服高反”的方子,也都仅供读者参考。但是,高原和平原就是不一样啊,这是这次旅行给我带来的可贵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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