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很长
我属60后,从小到大,读得最多的是《新华字典》,其次是《汉语成语小词典》。是学习的“圭臬”。到了1980年代,各种辞书都恢复出版了,《四角号码字典》、《辞海》,《说文解字》等等,印象最深的还是《新华字典》。为啥?“先入为主”么。话说回来,一般读读小说,看看报纸,《新华字典》足够用了。如果要深入一步,那就差远了。
再看《扚》,此字在“搜狗”中排列极靠后。平时不常见,但杭州话常用。作者写了“扚四季豆”、“女同学扚同桌男生”、“爱情连连看”、“苏小小墓前楹联”、“胡适忆母亲”。文末总结说“这从中也可看出,中国的农耕文化的底子,手上动作的繁复与文字的讲究”。 《杭儿风》,写到“盒儿饭”,老杭州是犯忌的,因为那是上坟祭奠用的。以前没听到过,不知竟有此来历。好在我的同龄朋友,他们也未必弄得清爽。吃盒饭?蛮正常,没啥不对头呀。曹晓波说,盒饭中间的“儿”字有讲究的。何谓文化,这就是了。
90年代初,笔者刚调到媒体,喜欢说一些杭州俗话、俚语,如“生意活络做,棺材劈开卖”;“牢牢金箍手,袜(音麦)儿当枕头”;“一字不识,钢笔乱塞”等,并生造出类似“人生何处不汪凼,臑着就到大脚胖”之类的。引得同事哈哈大笑。但我心里明白,自己说的这些,都没有来历,底气不足的。读过 再比如,《盯牢黄包车》,一直以为是小伙子追女孩子死缠烂打的招数,读了此文,才知我的理解是“引申义”,原意确为叫花子死盯着坐黄包车客人强要钱。现在的80、90后,怕少有人知道此语的来历了。
二、文本价值。此书非“宏大叙事”,没有大人物,没有大事件。都是古往今来杭州小民的生活、琐事、俗话,小处着手,深度挖掘。很短的一句话,一个词,甚至是小到不能再小的一个字,却有很多的说道。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这也是以文化积淀与“诗书万卷”为支撑的。写得活泼灵动,时空转换,纵横捭阖,自然流畅。虽也“引经据典”,但“掉书袋”并不多,只是话题索引而已,更多的是作者或亲身经历或耳闻目睹的故事,无论扯得多远,末尾一定收回,鲜明地阐发出自己的观点。此等“与时俱进”的写法,与学究气甚浓的“从书本到书本”的文史专家划清了界限,也算历史散文的新写法。 三、方言文化的厘正。全书仅10万字的篇幅,收录了70句长长短短的老杭州话,每一句话的诠释,都完成了一次文化的穿越。将方言的历史一一点出。这种诠释和穿越,往大里说,把吴越文化的重要脉络给梳理了一遍;往小里讲,增添了读者茶余饭后的谈资,“古今多少事,多付笑谈中”。
东汉许慎的《说文解字》、清代段玉裁《说文解字注》以及《康熙字典》是古汉语辞书中的经典。但读起来比较累,非专业文字研究者所喜。台湾张大春前些年写了一本《认得几个字》,写得倒是比较有趣。他写书的目的,是为了教育两个子女认字。而曹晓波先生此书,与《认得几个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同处一个城市,更有共鸣,更觉价值不凡。读一篇或几篇与你我生活经验或相吻合的文字,便勾起了我们对往事的温馨回忆。 套用曹先生书中的腔调结束此文——“老酒渳渳小乐胃,茶余饭后扳一头(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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