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间一刻不停地流淌,亘古如斯,让孔老夫子都感叹逝者如斯夫。但有没有人感叹时间之慢的呢?今日读《中国美学十五讲》,其中讲到“山静日长之意”,才知道静里春秋,时间有超越,静中品永恒。 宋代非著名诗人唐庚(字子西)有一首著名的诗《醉眠》:“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 余花犹可醉,好鸟不妨眠。 世味门常掩,时光簟已便。 梦中频得句,拈笔又忘筌。”宋代罗大经看到此诗写道:“余家深山之中,每春夏之交,苍藓盈阶,落花满径,门无剥啄,松影参差,禽声上下。午睡初足,旋汲山泉,拾松枝,煮苦茗啜之。随意读《周易》、《国风》、《左氏传》、《离骚》、《太史公书》及陶杜诗、韩柳文数篇。从容步山径,抚松竹,与麝犊共偃息于长林丰草间。坐弄流泉,漱齿濯足。即归竹窗下,则山妻稚子,作笋蕨,供麦饭,欣然一饱。弄笔窗间,随大小作数十字,展所藏法帖、墨迹、画卷纵观之。兴到则吟小诗,或草《玉露》一两段。再烹苦茗一杯,出步溪边,邂逅园翁溪友,问桑麻,说粳稻,量晴较鱼,探节数时,相与剧谈一饷。归而倚杖柴门之下,则夕阳在山,紫绿万状,变幻顷刻,恍可人目。牛背笛声,两两归来,而月印溪矣。味子西此句,可谓绝妙。 然此句妙矣,识其妙者盖少。彼牵黄臂苍、驰猎于声利之场者,但见衮衮马头尘,匆匆驹隙影耳,乌知此句之妙哉!” 有如此感觉者,必有不平常之经历,罗大经以自己的生命映证“山静似太古,日长如小年”之意境,体会到独特的生命之感。时间变成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匆匆,而是缓慢。苏轼有诗云:“无事此静坐,一日是两日。若活七十年,便是百四十。”我相信,罗大经与苏轼在某个时间段一定有相似的经历和感受。 在这个一切求快的时代,静寂、缓慢成为另类, “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空山无人,水流花开”,你更喜欢哪个意境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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