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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2013年12月30日，“一代名师，学术楷模”——周国桢教授从艺六十周年陶艺作品展在景德镇陶瓷学院陶艺中心举行。这次展览获得圆满成功，引起了巨大反响。“我们无法与毕加索同时代，但我们以与周国桢生活在一个时代为荣。”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李菊生教授在开幕式上慷慨激昂的讲话赢得了经久不息的掌声。很多人认为，称周国桢教授为“一代宗师”要比“一代名师”更为准确。瓷坛泰斗、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王锡良评价周国桢教授时就用“创新先行者，一代宗师”。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熊钢如参观展览后，满怀敬仰的心情题词：“一代宗师”，并说，开幕式上书写“一代名师”应改为“一代宗师”。周国桢教授是当代中国乃至世界陶艺界第一人。 对周国桢评价的还有很多，比如，日本村夫题词：“古今中外动物雕塑之唯一”。一位香港先生题词“中国动物画之父”等等。这一次，大家都认为用“一代宗师”评价周国桢更为准确。这是这次展览取得的重要成果。 这次展览吸引了很多陶艺家、社会名流等前来参观，他们从不同角度对展览给予很高的评价，认为周国桢的陶瓷艺术作品是从民间艺术走向民族艺术的典范，也是从工艺美术走向纯美术的典范。认为这是一次高品位的艺术盛宴，难得的学习机会。很多人不止一次前来参观学习。 台湾著名陶艺家叶文参观展览后，激动地说：“景德镇的陶瓷艺术以前给我的印象是古典乐，看了周国桢教授的作品之后感到是摇滚乐。” 景德镇市人常委会大主任王力农先后三次参观展览。他在留言簿上深情地写道：“今天荣幸参观了周国桢教授从艺六十周年陶瓷作品展，深为敬佩和感动，我觉得他的作品深深植根于丰厚的泥土，从古今中外的艺术宝库、从广阔的世界历史地域、从远近左右的姐妹艺术、从时代社会的风云际会、从感性理性的独特感悟中，汲取丰富营养，激发创作灵感。因此，他不仅仅具有时代的高度，而且具有一般艺术家难以企及的深度、宽度和力度。 具体感到周教授的作品特点是：炉火纯青的艺术造诣、出神入化的生活情趣、悲悯入世的人文情怀、勇立潮头的探索精神、角广多元的思想视野、博采众长的精华汇聚。” 景德镇市的领导有如此深刻的评价真是难能可贵。这使我想起，曾任景德镇市副市长，现任江西省文化厅副厅长的汪天行。他在一次参观周国桢陶艺展上的题词：“精品极品绝品品品皆是上品，佩服折服叹服服服方知信服。” 汪天行的评论与王力农的评论真是异曲同工也。 这次展览其实也是2011年在中国美术馆举行的周国桢现代陶艺回顾展的延续。 2011年11月11日，周国桢现代陶艺回顾展在北京中国美术馆以三个展厅的宏大形式展出。2011年正值周国桢八十华诞暨从艺六十周年，中国艺术研究院协同中国美术家协会和景德镇陶瓷学院共同举办此次展览，共展出了周国桢各个时期的代表作100余件，这是对周国桢60年来艺术成就的一次集中展示，观众可欣赏到周国桢大量的陶艺珍品，不论是在造型、材料，还是工艺、境界上都达到相当高的水准。 “中国毕加索，世界周国桢”，“这是景德镇新的名片，完全可以改变人们对传统景德镇的看法”。参观者纷纷在留言簿上激动地写下自己的感言。确实，周国桢是中国的，更是世界的。景德镇应感谢周国桢，他的陶艺作品已经成为了景德镇一张新的名片，再一次改变了人们认为景德镇只有工艺品的刻板印象。 开幕式的当天下午举行了周国桢与现代陶艺学术讨论会，与会的既有曾经是中央工艺美院的老院长、老教授，也有国内知名的艺术家，其中，周国桢的老同学、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张守智感慨地说：“周国桢培养了在座一代和一大批在国内在国际上领导潮流的陶艺家。我们看到周国桢的展览，让我们感觉白来世界上一趟了。” 二 周国桢是中国现代陶艺创作的先锋，是中国现代陶艺发展的一面旗帜。周国桢从艺60年，不但创作了大批动物陶艺作品，而且在中国现代陶艺语言、技法和审美观念等方面作出了巨大贡献。叛逆的个性贯穿了周国桢整个艺术人生。他永不停歇地进行艺术探索和创新，甚至不断进行自我否定。周国桢说：“艺术贵在有胆量，贵在有个性，贵在创新，贵在敢于突破。只有把我国民族艺术上的表现规律和法则运用到今天的创作中去，才能创造今天的、时代的民族艺术。” 20世纪60年代，周国桢率先将景德镇的高温颜色釉运用到动物雕塑上，充分发挥色釉自然流动和互相渗融的特性。其作品不但使“动物世界”毛色绚丽,令人赏心悦目，还能与简练、流畅的雕塑形体相呼应，达到形式美与釉色美的完美结合。 20世纪70年代，周国桢将高温色釉做彩绘用，绘制了大量的高温色釉挂盘。 20世纪80年代，周国桢又率先将素被人们视作“低贱之材质”的匣钵土等粗质材料引入陶艺创作中，结果得到意想不到的艺术效果。 周国桢还是我国倡导缺陷肌理美的第一人。他偶然发现了釉的开裂与起泡所产生的奇特的艺术表现力，并自觉探索其在动物陶塑上的运用，这种大胆而成功地将传统陶瓷界视为“缺陷”的机理转化成“缺陷美”的探索，为中国现代陶艺打开一片新天地。 1988年，周国桢成功地从民间发掘出泥条盘筑法和泥饼成型法，开始探索民间陶艺技法与现代陶艺技法的结合。泥条盘筑和泥饼成型的古老技法被周国桢发掘之后，在中国现代陶艺史上首次突破了长期以来雕塑观念和技法对陶艺雕塑的限制，进入了完全独立的现代陶艺新领域。 1996年，周国桢创作作品《生肖鼠》，为十二生肖系列作品之首，成为景德镇最早围绕艺术品市场系列开发十二生肖的艺术家。 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周国桢在陶瓷艺术教育上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1976年开始在景德镇陶瓷学院任教21年中，周国桢培养了大量陶瓷艺术人才，其中，许多人业已成为中国乃至世界陶瓷艺术界的学术带头人，甚至已成为新一代陶艺的领军人物。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主任吕品昌等名家都出自他的门下。以现代陶艺作品《生死时速》在第十一届全国美术作品展览上荣获金奖的孟福伟是他的徒孙。 周国桢撰写并发表了大量的学术文章，比如《本土意识的崛起》、《动物雕塑的写生与造型》、《漫谈现代陶艺创作》、《美术陶瓷的新风格与粗质材料》、《我的一点创作感想》、《我画动物速写》、《中国的现代陶艺与陶艺教育》、《中国民间陶艺和现代陶艺》等等。这些学术文章，对中国现代陶艺界乃至世界现代陶艺界所产生的积极影响都是难以估量的。 三 周国桢与许多当代陶艺家最不同的一点，就是他能够自觉地关注人类命运，守护社会良知，并就危及公众生存的重大问题表现强烈的批判意识和姿态。恕我直言，这在整个陶艺界都是不多见的。这就是他明显超越了同时代陶艺家的关键所在，也是他成为当代陶艺界开山鼻祖的原因所在。 正如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侯祥祥所言：“在不断探索泥性解放与追求陶艺语言创新的同时，周国桢先生从未忘记艺术创作的根本在于对现实人生的关怀，其作品看似对动物百态的刻画，却是对丰富、复杂人性的深刻揭示。周国桢先生一直认为可以通过动物的情态来表现人生世相，因此在塑造动物之时，除生动刻画动物的相貌特征之外，更重要的是将对中国社会之深切的人文关怀贯注其中，借动物的千姿百态来表现对社会人生的感悟。在周国桢先生栩栩如生的动物世界，里，有忠厚、善良的，有天真、活泼、无邪的，有健壮有力的，有狡猾多疑的，有贪得无厌的，有张牙舞爪、凶猛异常的……每一只个性鲜明的动物都体现出丰富的现代人文价值。而这种寓于动物形态之中的人文精神正是周国桢先生作品的深刻性所在。” 周国桢在《我的一点创作感想》一文中写道：“作为艺术工作者要有理想、抱负和使命，因为没有这种追求，就不会产生力量。艺术是时代的镜子，要为社会的精神文明作出贡献；它反映着时代精神，反过来又影响着人们的精神面貌。作为当代的艺术家，首先要对当代的时代特征、风尚、爱好有较为透彻的了解，要把人们的喜怒哀乐体现在自己的作品里；要将用汗水浇灌出的美奉献给人们，从而鼓舞人们热爱生活，陶冶人们的健康情操……要为今天的生命唱赞歌，要为崇高的精神品质唱颂歌，要与时代的脉搏相合拍，要用自己的感情来认识，描写生活，要走出一条新路，要形成自己的个性和风格来……因此紧跟今天的时代，反映今天的时代特征、时代精神是必不可少的；民族的、时代的思想感情，终究是要反映出来的。” 周国桢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周国桢最近创作的手指瓷板画《你猜猜我是谁？》，就是反映当代雾霾现象的佳作。他还创作了青花釉里红手指瓷板画《你好，美女》。画面上画的是两只鹦鹉，鹦鹉学舌。非常敏感地反映了当代流行语，见到女人，不论老小，也不管美丑，统统叫“美女”的社会现象。 2013年，周国桢创作了手指瓷板画《初醒的北极熊》。这是周国桢关心地球环保和人类生存的代表性作品。2013年，周国桢到北极考察。北极的资源极为丰富，石油、天然气贮量约占全世界总贮量的三分之一。很多国家都在争这个地方，纷纷在此建立考察站。其实也就是人类与北极熊争家园。北极熊被惊醒了。人类要来破坏北极这个美好的家园。 其实，类似这样关心生活，关心社会，反映时代精神，具有思想性、时代性，深刻内涵的作品在周国桢各个时期都有大量的表现。 周国桢于1958年创作的《公社好阿姨》，表现了1958年人民公社时期，农村老太太带小孩时和谐欢乐的情景。 周国桢于1960年创作了《独立》。1960年是非洲独立年。作品表现了非洲妇女独立后亭亭玉立的自豪感。 周国桢于1976年创作了《天亮了》。这是打倒“四人帮”之后，作者的第一件作品。重获自由的作者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了这件作品。“天亮了”一语双关。 周国桢于1997年创作了《亚洲虎》。这是作者为香港回归祖国创作的组雕纪念品之一。两只亚洲虎，一大一小。香港是亚洲四小虎之一，如今它已回到大老虎母亲的身边。周国桢创作的另一组为香港回归祖国的组雕是《黑猫白猫》。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制度不同可以共存。 周国桢于1991年创作了《沙漠风暴》。1991年，美英攻打伊拉克的战争代号叫“沙漠风暴”。狮子是兽中之王，它怒气冲冲地想一口吃掉刺猬，可刺猬虽小却全身长刺。作品隐喻国际间大事、民族之间的矛盾可采取和平方式解决，武力是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四 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原主任钱绍武评论周国桢时说：“他的陶瓷雕塑震撼了我，也轰动了当时的美术界。周国桢是一个对艺术非常真诚的人，任何时候都对艺术孜孜不倦，事必躬亲。陶瓷造型整个成为他灵魂的一部分，他将审美、品味、爱好紧密结合。鲁迅曾经说过创作是在咀嚼自己的灵魂，周国桢的陶瓷雕塑也是在咀嚼自己的灵魂，他的作品是不可重复、独一无二的……很多人自称世界第一，我看真正的世界第一在这儿。” 奥地利维也纳科技应用大学沃特教授为周国桢题词：“当我看到您的作品时，我被深深地震惊了！特别是当我看到您的作品中栩栩如生的动物表情。我仿佛看到了中国的毕加索，有过之而无不及！谢谢你给我带来的视觉盛宴。” 2013年12月18日，周国桢当选2013年感动瓷都十大人物。2013年11月，当周国桢得知14岁女孩鲍雪晨患病的消息，亲自前往医院送上爱心捐款10万元以后，周国桢迅速在景德镇陶艺界发起并举行慈善爱心笔会、酝酿成立爱心基金，希望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周国桢的善举感动了瓷都。周国桢是位德艺双馨的陶艺家。 周国桢在《梦的联想》一文中写道：“一个遥远的梦，逝却多年的梦，萦绕天际的梦，暗香漂浮的梦，影迹诡谲的梦，元气混沌的梦，我一直在寻觅它、追索它。如果说艺术就是艺术家的梦幻的话，那么我将继续我的梦，使我的梦更具个性色彩，更具现代色彩。”中国梦、陶艺梦，周国桢是我国乃至世界现代陶艺界圆梦者。 周国桢既是中国现代陶艺史上的高峰，也是世界现代陶艺史上的巨擘。中国的毕加索，世界的周国桢。一代宗师，学术楷模。
（作者：漆德三，《中国陶瓷》（艺术版）执行主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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