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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款款情 宋词名家缓缓说(系列文章17)

 洛阳樵夫 2015-05-21

风花雪月款款情 宋词名家缓缓说(系列文章17) - lyaxman - lyaxman的博客

宋词里缓缓而吟的才子佳人

(系列文章--转载之17)  

柳 永

  【派别】颓放派

  【文集】《乐章集》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唐宋词人中如柳永落寞失意者寥寥无几,但若柳永风流倜傥者亦寥寥无几。柳永的一生不合时宜,注定充满着坎坷。他仿佛是独上高楼之人,徘徊在恨与痛的边缘。他一个人缓缓而吟,在风花雪月中唯得一醉。他做着他的风流才子,纵使仕途将其抛弃,还有他的红粉佳人。在温香软玉环绕中,他那颗受伤的心灵轻轻地被抚慰着。

柳永原名三变,字景庄,又字耆卿。因排行第七,故又名为柳七。柳永少有俊才,为人风雅,巧工词章,年轻时曾有“金鹅峰下一枝笔”之称。其父为柳宜,与宋初文人王禹偁为至交。柳永生于书香门弟之家。永少年时刻苦好学,入夜必燃烛苦读,烛灭而声不止,后人名其读书之地为笔架山或蜡烛山。柳永困于场屋近三十年,消磨殆尽了几十年的上好光阴,柳永因久不登第,后改名为永,方及第。柳永因为身体虚弱且多病,取永字有长久安好之意。

柳永才名很大,写词更是如探囊取物,柳永词流传很广,甚至远于西夏处亦是“凡有饮井水处,皆能歌柳词。”柳词多涉写男欢女爱、风花雪月。仁宗皇帝也是极其喜欢柳永词,每读之击节叹赏,陈师道在《后山词话》中记载云:“仁宗颇好其词,每对酒,每使侍妓歌之再三。”但是,朝廷有他们自己的一套仁义道德之观,柳永混迹于青楼酒馆、狎妓寻欢,被他们视为异己,有伤风化,遂不容。

晏公为相时,柳永曾登门拜访过。据吴舜民《画墁录》云:“柳永以词忤仁庙,吏部不放改官。三变不能堪,诣政府。晏公曰:‘贤俊作曲子么。'三变曰:‘只如相公亦作曲子。'公曰:‘殊虽作曲子,不曾道针线闲拈伴伊坐。’柳遂退。” 晏殊能知晓柳永词句中“针线闲拈伴伊坐”,说明晏殊平素亦读柳永词,只不过仁宗留意儒雅,务本理道,深斥浮艳虚薄之人,所以虽然明知柳永有才,却也只能抑压之。柳永因词成其千古之名,却也因词造就了他悲剧的一生。其实还是有很多人赏识柳永之才,昔日永为睦州推官,吕蔚知睦州府,极欣赏柳永,遂力荐于朝廷,但柳永因写词早就留有败名,不但没有提拔,朝廷还因此规定地方官的提升需侯数年才可。

柳永词不仅为红袖女子所喜,就连方外之士亦爱慕之,令人称奇。邢州开元寺有一僧名法眀,平素落魄不检,嗜酒好博。每次至大醉,即唱柳永词。由是乡人莫不侮之。每有召饮者其欣然而从,酒酣乃讴柳词数阙而后已,乡人皆称其为疯和尚。忽有一日,谓众僧言:“吾明日当逝,汝等无出观。”众僧笑言:“岂有是哉。”翌日晨起,法眀摄衣就坐,呼众言:“吾往矣,当留一讼而去。”众人惊愕而细听其言“平生醉里颠蹶,醉里却有分明。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乃逝。(见《类苑》)柳永若得知此事,即是一生惆怅,也应慨然长笑。

单以才气而论,柳永很早应及第。但其因《鹤冲天》词中有句云:“忍把浮名,换得浅斟低唱。”——大约是柳永在青楼酒肆偎红倚翠,蚀骨销魂中忘乎所以而不知所云——后仁宗皇帝读到此词,大为不快。及临轩放榜时,将柳永名划掉,并言:“此人花前月下,好去浅斟低酌,何要浮名,且填词去。” 仁宗的一番话好比关上了柳永欲进仕途之门,柳永便自嘲为“白衣卿相”,并从此便打着“奉旨填词柳三变”之旗号,出没在市井瓦舍、烟花柳巷,做起了民间的专业词人。其实柳永极醉心于功名,其祖上多有当朝为官之人。仕途失意之后,柳永心灰意冷,更加放逐自己,频繁地往来秦楼楚馆,在这些风月女子身上寻得灵魂的慰藉。但柳永并没有因此沉沦,纵情风月并非自己最好的归宿,他想到他那明显的家世,希望就会无由地从心底升起。在此期间,柳永畅游了荆湖、吴越一带,这段出游生活丰富了他的人生阅历,吴越一带秀美的山水深深地浸染了他那颗多愁善感之心,为其慢词的创作奠下坚实的基础。

柳永作词用语多俚艳,描摹绮罗香泽之态,细叙风月情浓之境。遂被时人言为轻薄冶荡之人。李清照在《词论》中云:“柳屯田永者,变旧声为新声,出《乐章集》,大得声称于世,虽协音律,词语尘下。”易安一句“词语尘下”抹去了前面所有的光彩。后徐度在《却扫编》中云:“柳词虽极工致,然多杂以鄙语。”由是观之,当时文人对柳永词是一种贬斥态度。但是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自身作词也是深受柳永影响。据《高斋诗话》记载言:“少游自会稽入郡,见东坡。东坡云:‘不意别后,公却学柳七词’。少游曰:‘某虽无学,亦不如是。’”其实这只是少游个人说法。其词云:“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如此艳词,不师柳七,更师何人。后来东坡就此词讥笑少游云:“山抹微云秦学士,露花倒影柳屯田。”虽然两人皆作情语,但后人将柳永词喻之为《金瓶梅》,而将少游词喻为《红楼梦》,虽然此言不免有失偏颇,但雅俗自是分明。

柳永游冶于秦楼舞馆,以他的才气,赢得青楼薄幸之名。那歌妓之女皆以得到柳永词为荣,柳永亦是乐此不疲地为美人而作。虽然女子尽是落入风尘之人,但待柳永亦是一片真心,互相之间也就有了真情。柳永算得上一个浪子,但他亦是情痴。试看其词:《集贤宾》:

小楼深巷狂游遍,罗绮成丛。就中堪人属意,最是虫虫。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几回饮散良宵永,鸳衾暖、凤枕香浓。算得人间天上,惟有两心同。

近来云雨忽西东,诮恼损情淙。纵然偷期暗会,长是匆匆。争似和鸣偕老,免教敛翠啼红。眼前时、暂疏欢宴,盟言在、更莫忡忡。待作真个宅院,方信有初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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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毫不讳言其沽酒而欢的生活,毫不掩饰对歌妓虫虫的一往情深。深巷花开,小楼香浓。柳永愁来之时常来此地,纵酒恣歌,欢情买醉。他结识了一名为虫虫的烟花女子,那虫虫生得花容月貌、典雅可人,风情万种最是能牵住柳永那一颗浮泛之心。他忆起了两人于芙蓉帐暖之时,凤枕含香,情意正浓。温庭筠有词云:“真珠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才子佳人在憨语中把两心同,同心即为生生世世不离之意。苏小小有诗云:“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柳永能对风尘女子许下如此海誓山盟,亦看得出其一片痴心。

此类艳情之作亦是柳永遭受时人诟病之由,真正体现柳词艺术风格的,当是宦旅羁途别后相思之作。韩愈在《荆潭唱和诗序》中言:“欢愉之词难工,愁苦之音易好。”正因为处于离境愁苦的困顿中,对感情的认识更深一层,反映到作品上来,亦会深刻不少。试看其名篇《雨霖淋》: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  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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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个人特别衷情于秋来之景,在其词作中也是屡有体现,给人秋士易悲之感。骤雨初歇之时,长亭古道之中,一对相爱之人即将成别,那宿在衰草中的寒蝉亦是哀鸣不已。张齐有诗云:“先秋蝉一悲,长是客行时。”到底是蝉悲而客行,拟或是客行而蝉悲?寒蝉为悲彻之物,亦是晓通人心。都门寒帐之外,美人为其送行。劝君更尽一杯酒,自是别离少故人。酒未到,先成泪,一番愁绪,此时正浓。两人恋恋不舍地执手相望,美人泪水横颐,那舟中之客却在相催,此时心中直有万语千言亦尽在不言中。韩愈有诗云:"心曲千万端,悲来却难言。"去去何时是归时,千里烟波江上,云阔天低,暮霭沉沉,一片阴郁,如同柳永此刻那不展之眉。江淹有《别赋》云:"黯然销魂者,惟别已矣。"孤冷凄清与美人相别自是伤情,李白有词云:"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年年柳色,霸陵伤别。"柳永此时的心情大约为那失爱姬的韦庄所识,韦庄作《荷叶杯》云:“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晓风残月之时,柳永独醉杨柳岸,他忆着那昔年的良辰美景,却是良辰美景奈何天。一番苦楚无人可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所以《红楼梦》中警幻仙子言:“春梦随云散,飞花逐水流。寄言众儿女,何必觅闲愁。”

王国维在其《人间词话》中言:“凡做大学问、成大事业者,必经过三种境界。其一为晏同叔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二境界即为柳永之‘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本言相思之苦,却被静安先生化作学问境界之说,想来亦是妙解。试看其《凤栖梧》: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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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词一洗绮罗香泽之态,写情写景显得凝重沈致。独自伫立在高楼之上,凭栏远眺,细细的春风却是漾着满眼的春愁,似从那遥远的天际升起。欧阳修词《踏莎行》云:“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当有此意,稍瞬即逝的晚照,迷朦的烟光染尽春草。刘安《招隐士》中云:“王孙游兮不归,芳草生兮萋萋。”断肠之语。无言独上高楼,又有谁能明白柳永心中的愁苦滋味,稼轩劝人“独自莫凭栏,斜阳却在,烟柳断肠处。” 落寞之人极易想到解愁之物——酒,一醉解千愁。或许他想起曹孟德酾酒临江时的“对酒当歌”,却又想到“人生几何”,所以强饮还自无滋味。大凡文人借酒消愁都只能愁上加愁,他举起酒杯,昂首向天,缓缓而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古诗十九首》中云:“相去日以远,衣带日已缓。”这是柳永对爱情发出的誓言,虽然是浪子的情怀,却是顷刻间让人肃然起敬。

柳永这类在羁旅中的相思之作犹能动人心扉,他不仅写出那难写之景,而且因相思情深,内心受到百般的煎熬,更是表出那难达之情。赵令畤读《八声廿州》后言:“唐人佳处,不过如此。”东坡读后亦言:“不减唐人高处。”是怎么一首词让他们能异口同声地称颂,试看这首《八声廿州》: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绿减,苒苒物华休。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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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笔便荡开大气象,潇潇一番暮雨,清清一片江天,浮烟未染,轻寒著身,凄紧的霜风席卷着落叶,关河上的残阳摇摇欲坠。可比李白词:“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词人独登高楼,满目的红衰翠减,又见到物是人非。惟有那长江之水,一如往昔,默默东流。但却不知西江之水,亦会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登高望远,也是伤彻人心。纵使登楼远眺,那千里之外的故乡也是在天际的那边,何时才是归期。无奈漂泊不定,淹留无计,此时想起故国的佳人,亦是在登楼凝望,盼君还乡。此笔法颇似杜甫诗《月夜》中“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过尽千帆皆不是,何时才是君归时,佳人泪堕肠断,却不知天际之外的柳郎亦是倚着阑干,正是凝眸愁浓。人世间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相爱之人却成别离,想起《神雕侠侣》中杨过与小龙女的十六年之约,直是待到青丝霜染而相见,那一刻让多少痴情小儿女看得潸然泪下。

柳永游吴越时到过杭州,打听到杭州太守为孙何,此孙何与柳永曾为布衣之交,柳永登府拜访,却是门禁甚严,柳永欲见不得便心生一计,作词《望海潮》,并将此词交给一名为楚楚歌女,此词经楚楚唱后,传遍杭城。秋夕夜会,楚楚于太守府中婉转歌之,太守问歌词何人所作,答曰柳永。孙何遂见之。试看其《望海潮》: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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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此词流传甚广,金主完颜亮闻“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句,遂起投鞭渡江之志。谢处厚诗云:“谁把杭州曲子讴,荷花十里桂三秋。那知卉木无情物,牵动长江万里愁。”仁宗皇帝一生都鄙薄柳永,若果真是柳永作此词引来金兵南下,也算是报得一箭之仇,恩怨从此自当两相抵。

钱塘的景色极是绮丽,让多少游过此地的文人墨客眷怀不已。他们为之留下一篇篇清新媚好的词作。前有白居易《忆江南》,后有潘逍遥《酒泉子》,西湖的烟柳画桥、春水荡漾;西湖的凤帘翠幕、云树堤沙,让柳永为之沈醉,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已非人间之物,如同瑶台仙境,让人飘然若飞。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好一幅的世事清明,然这一切却是入暮前的晚照,南宋的大好河山在歌舞升平中飘然欲坠。柳永实在高明,一句“太液波翻”将南宋的前途照得通明,与其言宋朝是柳永的悲剧,还不如讲柳永是宋朝的劫难。

人们很难想象如此风花雪月之人怎么会有如杜甫那般忧国忧民的情怀,但这是事实,不容否定。虽然在其词作中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有诗为证。当时柳永官任昌国(今浙江宁波)晓峰盐场监督官时,曾做过一首《煮海歌》:

  煮海之民何所营,妇无蚕织夫无耕

  衣食之源太寥落,牢盆煮就汝轮征

  年年春夏潮盈浦,潮退刮泥成岛屿

  风干日曝咸味加,始灌潮波塯成卤

  卤浓碱淡未得闲,采樵深入无穷山

  豹踪虎迹不敢避,朝阳山去夕阳还

  船载肩擎未遑歇,投入巨灶炎炎热

  晨烧暮烁堆积高,才得波涛变成雪

  自从潴卤至飞霜,无非假贷充餱粮

  秤入官中得微直,一缗往往十缗偿

  周而复始无休息,官租未了私租逼

  驱妻逐子课工程,虽作人形俱菜色

  鬻海之民何苦门,安得母富子不贫

  本朝一物不失所,愿广皇仁到海滨

  甲兵净洗征轮辍,君有馀财罢盐铁

  太平相业尔惟盐,化作夏商周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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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目睹煮海之民生活的艰辛,没有耕地,没有织纺,盐民们只能把希望寄于煮盐,然在几个月辛苦熬盐的时间中无米为炊,只好向官家借贷,待盐煮好后又却只能以极低的价钱卖给盐关,可以想象盐民是如何的清贫,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他们触动了柳永的那颗怜悯之心。柳永将此事上报朝廷,希望实行仁政。但根本无人来听取这些盐民的心声。柳永的奏言,读之真觉得是“满纸肺腑言,一把辛酸泪。”

柳永的晚景更是凄凉,死后甚至无钱入殓,后由一些青楼女子出资入葬。冯梦龙《喻世名言》中《众名姬春风吊柳七》篇云:“每年清明左右,春风骀荡,诸名姬不约而同,各备祭礼,往柳七官人坟上,挂纸钱拜扫,唤做‘吊柳七’,又唤做‘上风流冢’。未曾‘吊柳七’、‘上风流冢’者,不敢到乐游原上踏青。后来成了个风俗,直到高宗南渡之后,此风方止。”后来有人作诗讽刺那些所谓仁义道德之士云:“乐游原上妓如云,尽上风流柳七坟。可怜纷纷缙绅辈,怜才不及众红裙。”

柳永在红袖脂香中春风得意,得以暂时忘却仕途潦倒的烦愁,如《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沉浸于群芳簇艳之中,做着他的绛洞花王。然认真审视过柳永所历过的一生,倒真的是要“千红一哭,万世同悲。”  

【小传】:

柳永(约971-1053),字耆卿,初名三变,字景庄,排行第七,又称柳七,崇安(今福建崇安县)人。北宋著名词人。出身于儒宦世家,工部侍郎柳宜少子,景佑进士,官至屯田员外郎,故又世称柳屯田。柳永为人放荡不羁,仕途更为坎坷。时人将其举荐于仁宗,却只得四字批语:“且去填词”。仕途无涯,便自称“奉旨填词柳三变”,流连于歌楼舞榭,沉迷于声色词曲,潦倒终身,竟由群妓合金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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