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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以鑫
离家不远，有一个颇有现代意味的菜场。两层楼房，面积真不小，大概有八九个篮球场那么大。布局上也很有讲究。楼下中间一大块专卖鱼肉荤腥。四围是各种各样的小店铺，从吃的用的穿的到玩的，应有尽有。楼上专门销售蔬菜，一年四季总是色彩缤纷、姹紫嫣红，四周还是名目繁多的各种小店铺，还有在上海颇有名声的专门修理连锁店。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有一个自动扶梯，虽然只能上而不能下，也已经让买菜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很为高兴了。 记得这个菜场刚刚开场营业，那可真是人头攒动、肩摩踵接，大家赞叹，真没想到，现今的买菜，也犹如进入了大卖场。可是，大概三四年前，这个菜场发生了变化。卖蔬菜的全都集中到了楼下中央部分，而卖鱼肉的全都挤到了四周，原先的小店小铺压缩再压缩，顿时，什么都拥挤不堪了。并不夸张地说，那些菜摊平均长度至多一米多些。而过道上买菜的，基本上只能是单人行走，两个人以上，就要排成一列纵队。整个楼上全都清空，那家修理店在硬撑了一段时间后，也终于下楼。自动扶梯也早就停摆。老实说，不要说晚上，就是大白天，我站在这空空荡荡的昔日菜场铺面，也有些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恐怖。 从改建动工开始，我就好奇，让出楼上这么大的一块地方，也许是要派什么大用场吧？古人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菜场大动干戈，把下面挤得水泄不通似的，总有宏伟规划吧？我问了几个好像管事的，都是板着面孔，说不知道；也有说是上面安排，更有人非常惊讶与不屑，意思是与你何干？ 我自作多情，心想这个地方弄几个篮球场排球场或者放些乒乓桌台球桌还是不错的，干脆，改个现在颇为流行的健身房、造个游泳池，也还可以吧？但是，没有动静。半年了一年了，依然空空荡荡……三四年了，现在还是楼下拥挤噪杂,人声鼎沸，楼上和楼下还有一个楼梯，大概只是为了让人“方便”而已。 我不做生意，也不会做生意，但是，有一个常识大概一般人都知道，凡事预则立。要把两层楼房的菜场挤逼成一层，那么，事先肯定要想好还有一层的用途和出路。偌大的面积，按照周围的房价，那肯定不是一个小数字，可就是白白地、毫无作为地空闲空闲再空闲。这笔账该怎么算？我又胡思乱想，也许，一开始谈得好好的，把菜场压缩一层楼，另外一层楼大有作为，毕竟卖菜只是小买卖，要干，就得轰轰烈烈、惊天动地。但是，有意外了，这里的动作已经做出，对方毁约了，或者是见异思迁、另谋他途。或者是，有这么一个意思，有人蛊惑，菜场还是那个菜场，挤一挤吧，挤出一半，那可是会有大买卖的呀。于是，这里兴师动众。不料，还是没人接盘，上家与下家流水线出了梗阻。 不过，我寻思，这个房子肯定是公家所有，如果是私人的，那可要过日子斤斤计较，白白浪费好大一块地方，还搭上这么长时间，怎会舍得、不心痛？ 其实还有，我路过一些长远关门的商家店铺，就揣测，也许是同样的问题。市场经济中，有不断开张，也有不断关门，这都是“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操纵使劲，本来也没有什么奇怪。但是，放着好好的房子不使用，而且一关就是这么多年，其中的奥妙也真要让人好好寻思寻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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