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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 蒲 扇

 秋语轩3768 2015-07-06

老墙、老屋、老蒲扇,该是上世纪末的老故事了。尽管现在的商铺里早就不卖蒲扇了,但我却还是忍不住去老街的合作社转攸,寻觅那些夏天失去的梦……。
蒲扇也叫芭蕉扇,我知道芭蕉生长在南方,其叶子做成的蒲扇却有着北方人的憨厚与实称。听老人们说:扇子在那个年代是家家必备的圣物。读英雄的散文《蒲扇》,我才有了新的感受与体会,便觉得在众多的扇子中,蒲扇是最为扑素,最为亲切的一种。
夏天来了,从镇上的合作社门口路过,总能看见门口外摆着几个大蒲拦和竹匡子,里面盛着各式各样的扇子,供四乡八村的乡党们选购,其中,那八分钱一把的蒲扇,最能勾起我无尽思量……。
小时候的夏季,父亲早早就从集市上买回几把蒲扇做着渡夏的准备,母亲总是想着节俭用粗布条子沿上扇子边子,一来图个好看,二来延长使用,然后,就催促我用毛笔写上几句谒语以寄心愿。扇面题字写画古来讲究;一人一扇,一扇一画,或风雅、或实用、或吉利、或畅神、或诗词歌赋、或寄怀人生,当然,这些都是城里文化人的讲究。老百姓们却爱用大白话、大实话来揉发心愿;有写“清风徐来,自备东风,”直白农人心情的。也有写“清风随意取,手动天地凉,”寄怀自然天意的,当然,还有豁达人生的“心静自然凉”呢!最为难忘的还是那首打油诗:“扇子有风,拿在手中,有人来借,理上不通。”我几乎年年夏天都要写它好几遍呢,我甚至觉得它才是村里最文明的一种“人我关系,”朴素得直揉入百姓们的生活中。
扇子历史攸久,种类繁多,样式与用途各异,甚至代表一种身份和性格,以至于有的人,不管冬夏或有事无事,便摇着扇子装斯文胡扎势。羽毛扇,以文化、智慧和谋略而见长,折扇,必能看出文人墨客或公子王孙的伸士风度,檀香木扇,阁楼小姐、阔太太们习于装饰自巳,唯有竹扇、蒲扇,才是老百姓整个夏季的清凉。
三伏天,署热难耐,没有一丝南风,在黑下来的屋子里静坐,无端的便生出一头沐水一身臭汗来,这时不由得想起那用了多年的老蒲扇,便翻箱倒柜的折腾老半天,死活也寻不见,那个急、那个燥、直烦得想骂娘!蓦然回首,睁大两眼,看见那扇子却在房梁处挂着,那个喜、那个乐、那个失而复得的快意,心情顿觉松番直叫受活的,面目便笑呵呵的和蔼许多。
打小时候起,我还没见过手摇蒲扇燥气的人呢!
一叶泛黄的蒲扇,能使心情和精神大不一样,一扇在手,无事便迈着方步,挺肚而行,或碎步轻盈,面带春风,那势方,那体态,那谱摆的,神情也好像年轻了十岁呢?蒲扇的特点就是实用,它的个性就是自食其力,自摇自凉,不求人的一种自我解脱思想。村里人常说:“扇子比儿子都孝分”,我觉得这话真切呀!无怪乎人常说:“手中悬日月,时光欲倒流。”蒲扇,简直就是老百姓生活里的知音啊!一时失去它就象丢了魂似的难受。
后来的时代,家家都用上了电风扇和空调,过上了奢侈的日子,谁还能记起蒲扇的那种幸福和孝分?连外国人也无法理解,一辈子再也无法享受这随蒲扇而来的快乐和情趣了。
我一直觉得蒲扇与穷富无关,更无所谓高贵与低贱,有蒲扇的年月人人平等,但是,最为珍贵的就是那个如果你不摇动她,将无法享受她带来凉爽与乐愉。
每每夏天里,我情愿穿越到那个老土的岁月,享受着由蒲扇而来的浓浓爱意。

辛卯年秋分于余曲老街城壕

感谢昏昏道人的投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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