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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泰斗”饶宗颐:中国将踏上文艺复兴时代3

 广东黄汉光 2015-07-09

 文艺复兴时代

  我们不要辜负地下的宝物和考古学家的恩惠,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踏上“文艺复兴”的时代

  1978年,饶宗颐在香港退休。此时,改革开放之风开始吹拂中国大地。

  阔别内陆30年后,1979年9月,饶宗颐应中山大学之邀,赴广州参加中国古文字研究会第二届学术年会,此后与内陆学者交流渐频。

  翌年,在曾宪通教授等人的陪同下,历时3个月踏访了14个省市,参观了33座博物馆,接触到了大量的考古文物资料。每行一处,皆有著述。

  此后,饶宗颐的身影开始频繁出现在内陆学术活动之中。“世界五洲已历其四,华夏九州已历其七”。

  饶宗颐的研究不断深入。期间,大陆出土了很多新的历史文物,为饶宗颐的研究提供了丰富的基础。

  饶宗颐精习法语、日语、德语、英语、印度语、伊拉克语6国语言文字。通谙外语,为他提供了打开异域文化之门的钥匙,他自如穿行于不同文化之间,博采众长。

  统计饶宗颐的创作时间可发现,他退休后发表的文章远超于退休之前。

  近年来,随着年事渐长,饶宗颐较少外出,社会活动亦随之减少。但他亦并非埋首故纸堆中不闻窗外之事。新的学术动态、文物出土等信息他依旧十分关注。

  望百之年,饶公老当益壮,仍然笔耕不辍。不久前,他被闻名国际的法兰西学院确定为该学院外籍院士,声动法国乃至欧洲艺术文化界。

  饶宗颐说,在他心里,始终常存着一个关于中国的“新经学”之梦。“我们不要辜负地下的宝物和考古学家的恩惠。”他坚信,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踏上“文艺复兴”的时代。

  对话

  记者:很多人退休后都寻求享受清净的生活,您却将学术研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

  饶宗颐:很多人跟我说,我退休的时间正是一个好时机,天时地利人和。这个时候,中国大陆开始改革开放,抛弃了过去那种“左”的东西,思想解放了,学术禁区也扫除了。

  还有是“文革”期间所有的学科都受到冲击,但考古还保留着,或者是恢复得比较早,我可以接触到这个阶段新出土的东西。

  当时我离开内陆那么多年,广东好多人都邀请我回内陆。那时改革开放方兴未艾,可以说是一片百废待兴,我返回内陆时,感觉充满了劲头,研究可以很好地深入,因此,我当时用几个月的时间,走访了大陆30多个博物馆。

  记者:您曾经提到,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踏上一个“文艺复兴”的时代,我们要重新塑造中华民族新时代的圣经,建立新经学。

  饶宗颐:我在北京大学建校100周年纪念会上提出这个观点。因为每个国家都有“经”,中国其实早就有“经”,中国的“经”源远流长,一些国家还在倡导我们的“经”。可是我们自己却不读经,我觉得这是中国人应该反省的问题。

  经书是中华民族文化精华的宝库,是国民思维模式、知识涵蕴的基础,也是先哲道德关怀与睿智的核心精义、不废江河的论著。重新认识经书的价值,对现代人有极大的启发作用。

  记者:如何理解中国的“文艺复兴”时代?

  饶宗颐:我为什么说二十一世纪将是我们国家踏上一个“文艺复兴”的时代?因为100多年来,我们国家出土的东西非常多,很多是汉代的竹简、帛书等,我们可以接触到中华文明的精髓。

  欧洲的文艺复兴,就是因为很多古希腊的思想精华,都在阿拉伯的写本上保留下来。通过这些写本,欧洲找回了很多古希腊的思想精华。可以说,欧洲的文艺复兴就起源于这些老的写本。也就是说,欧洲的文艺复兴运动是对古典的新发掘与认识。

  我们现在的情况也一样,我们要趁机把“经”做一个新的整理。当然,我们要推陈出新,与现代接轨,前人的宝贵经历好不容易通过历史文物保留下来,我们要珍惜,给以新的诠释。

  另外,至于经学研究的新方向,有不少学者正在努力。因此,我肯定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一个文艺复兴的年代。

  记者:这个“文艺复兴”的时代会产生怎样的影响?

  饶宗颐:我认为二十一世纪应该是一个东学西渐的年代。作为现代东方的学人,应该意识到这个世纪不单只是一个东方文艺复兴的年代,更应该是东方的学术与艺术思想,会对西方产生巨大的影响。因为尤其是在中国,不少新的资料及文物出土,使得我们更知道东方文化悠久的传统,及它的世界性及普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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