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南风歌》 从春秋战国开始,舜帝弹五弦琴作《南风》之诗的故事就开始 流传。《孔子家语·辨乐解》说:“昔者帝舜弹五弦之琴,造《南风》之诗。”《韩非子·外储说左上》说:“昔者舜鼓五弦,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 《新语·无为》说:“昔虞舜治天下,弹五弦之琴,歌《南风》 之诗; 寂若无治国之意,漠若无忧民之心,然天下治。” 《史记·乐书》记载:“故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而天下治;纣为朝歌北鄙之音,身死国亡。舜之道何弘也?纣之道何隘也?夫《南风》之诗者生长之音也,舜乐好之,乐与天地同意,得万国之骧心,故天下治也。夫朝歌者不时也;北者败也,鄙者陋也,纣乐好之,与万国殊心,诸侯不附,百姓不亲,无下畔之,故身死国亡。” 多种典籍对舜帝作《南风歌》均有记载。早在公元前390——330年的战国中期的尸子,就曾在《尸子》中详细地述说过“舜歌《南风》的故事。并载录了《南风歌》之歌词。 舜帝南巡,崩葬苍梧,赢得了南国民众的爱戴和崇敬。据《史记·五帝本纪》载,舜帝之前的四帝,也有人曾涉足江南。但是,由于疆域只及长江南岸,远不及舜帝涉足江南之广远,更不如舜帝那样在南国受人崇拜。舜帝德化四方,文教施及“九州”,使得华夏文化南传,南北民族文化心理趋于认同。 舜帝是上古时期一位仁德如天的“圣君”,他通过内存仁,外施德,实现了天下大治。司马迁说:“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诗,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夫《南风》之诗者,生长之音也。舜乐好之,乐与天地同意,得万国之欢心,故天下治。”虞舜不畏年事已高,不畏路远江隔毅然南巡,最终“崩于苍梧之野,葬于江南九疑”,使得泽被南国,德服苗蛮,实现了南北一体,各族一统的天下大治。因此,舜帝在南国民众心目中,享有无限崇高的地位,以至于楚国爱国诗人屈原在楚辞中称颂舜帝:“济沅湘以南征兮,就重华而陈词。” 舜帝是“德圣”、“孝祖”,同时堪称“民师”、“帝范”。他孝顺友悌、仁义谦和、勤于民事、明哲贤能、安邦定国的诸多秉性,在后世帝王中树起了一块丰碑。 因此我们说,关于“舜歌《南风》的故事,实际上就是关于舜帝推德怀远的故事。舜帝毕生“勤民事。苦忧人”、“只为苍生不为身”的秉性,就注定了他不会寸步不离故里而在“离宫”安享清福,也注定了有舜化南国的举止。 舜帝与当时中国南方的关系,形成于南服三苗和南巡狩的全过程中。《尚书·大禹谟》有禹曾用武力征三苗的记载。然而,三苗不畏强暴,败而不馁,以至“三旬,苗民逆命”。于是,舜帝制止了禹“请伐之”,而偃兵修教,推德怀远,结果喻教行德三年,三苗欣然诚服,而且移风易俗。舜帝在南国行德化民,恰恰如《南风歌》所期盼的:“解吾民之愠”、“阜吾民之财”。 《南风歌》抒写了南国每当南风徐徐而起时节而产生的欢悦之情。舜帝南巡到了南国,感谅南方赤日似火,酷暑易旱,百姓疾苦。每每南风乍起,薰风时雨,顿解万民之焦渴,除浑身之燥热。舜帝看到南国民众在温暖和煦的南风中那种欢快惬意,思潮澎湃,感慨良多,于是,忧国忧民之情怀催生了《南风歌》。 舜帝在九嶷山深入汉家瑶寨,嘘寒问暖,体察民情,一日复一日。一天夜深人静,舜帝想到九嶷山里蛮荒的土地未得垦复,肆虐的洪水未得治服,想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终日劳累但仍然苦不堪言的黎民,想到任劳任怨,但却知足常乐,讴歌着尧天舜日的善良百姓,舜帝感慨万千。浩月当空,南风悠悠,舜帝心如潮涌。他捧出心爱的五弦琴,手拨琴弦,抬头望月,放声吟唱: 南风之薰兮, 可以解吾民之愠兮。 南风之时兮, 可以阜吾民之财兮。 舜帝忧国忧民的情怀溢于言表,他吟唱着在心底沉淀日久的《南风歌》,咏叹着:南方吹来的清凉湿润的风啊,可以消除我的臣民的忧愁和烦恼;南方吹来及时惬意的风啊,可以增长我的臣民的财富。舜帝为自己的臣民祈祷上苍,切切思虑着拯救万民于水火,思虑着富国富民的方略。 舜帝弹唱《南风歌》之处在苍梧九嶷山中,即现今湖南宁远、兰山与广东连州交界之处,名叫南风坳。 关于《南风歌》,有人就其艺术形式和表现手法具有楚歌的特征,从而认为《南风歌》是后人假舜帝之名所作。但是我们必须看到,春秋战国至两汉时的文人墨客都对“舜歌《南风》”的故事认同而传承,足见传说之久远,人心之深入。据此,又有谁有十分充分的证据来说明《南风歌》不是舜帝所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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