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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 线条、节奏、性情 ▼ 文/吴炜栋 好线条才是好书法的基点 蜀(书)道难，难于上青天   学书至今已有二十几个年头。前十多年主要是自学，如今看来当时虽没有入门，但都是在快乐中度过的。 自97年读“中国美院”以来，钻研书法已有十几个年头，自觉已进入书法的门槛，但学书的艰辛与痛苦远比快乐要多得多。 我想，学书之人都是在临池的快乐与痛苦的经历中得到成长。回顾走过的书法历程，我借用古人一句话：“蜀(书)道难，难于上青天。” 当前的书法状况，已被一大批理论届大腕们详尽的阐述，为此我就从身边的小事说开去，谈谈自己的一些心得和体会吧！业外人士问我：“何为好书法？”我的理解是：“好的书法作品首先要看书写的线条，好线条才是好书法的基点。” 记得在中国美院时，章祖安先生曾风趣地用通俗的比方来形容线条：“书法线条像人一样有三种状态。 一种是趴着的状态，线条软弱无力，一片死气； 第二种是蹲着的状态，线条稍有生气，病态尚存； 第三种是立着的状态，线条遒劲挺拔，生机盎然。 作为学书之人，务必做到立着的状态，这与做人的品格相一致……”虽是戏言，我却终身难忘。 白驹过隙，美院毕业已过十载，我无时无刻不在锤炼线条。我学贴学一脉已有多年，曾能把“米字”个个背临出来；学“黄庭坚”月余，即能以其风格创作；学“王铎”两周即有成效；唯独学“二王”、“颜真卿”，创作时总使人望而至步。为此，前几年学书风格就这样飘忽不定，虽在全国大展中频频入展，但个人风格不强，最终还是没有突破。这些年，我遍临历代经典名帖，长期的积累，有效地梳理，若有所悟。特别是把“颜真卿”和“何绍基”对照起来学习，再加上对“二王”的研习，感悟颇多。我常常把这三类帖放在一起同时临习，从笔法到结构，从节奏到章法，始终在三者之间徘徊。我的目的是取颜之开张、雄浑之结字，何之诡异、奇峻之造型，王之严谨、畅达之笔法与潇散、自然的章法。但真正感悟的还是对线条的理解，即对线条节奏的把握。 线条的节奏 是书法艺术的生命线  楷书的线条工整严谨，点如高峰坠石，横若千里阵云；线条间的交织，仿佛看见书家最高精神的集中，全神贯注的书写。 节奏无处不在 现在，我可以从容概言：“线条的节奏是书法艺术的生命线！” 这也同样适用于姊妹艺术。大的艺术门类，如：绘画、雕塑、建筑、音乐、舞蹈等，优秀的艺术作品无一不是没有这种节奏的存在。赵孟頫言：“用笔千古不易！” 我认为：不能简单地理解成用笔问题，他强调的应该包含线条的节奏问题。有了节奏，线条就有了力量、神采。 学书之人都知道线条要有节奏，但却难以把握。我是从以下六个方面理解的：单线的节奏；多线的节奏；字与字的节奏；单行的节奏；多行的节奏及整篇的节奏。节奏无处不在，但有一前提——所写的每条线必须是能立着的。  草书多于曲线，也极其表达书家书写情感，书写行云流水, 状似连珠，绝而不离；草书不都是狂放不拘，草书也可以温文儒雅，草圣最为难，龙蛇竟笔端；  草书奔放激烈的线条，同样也有内敛的时候，同为怀素所书，《小草千字文》除了飘逸飞动，圆熟丰美，笔法瑾密，脱去狂怪回归平淡古雅；与己判若两人。 （1）“单线的节奏”就是一条线要有节奏，书写时不能平铺直叙，通常的理解是快与慢。这是平面的节奏，更多的是提、按、顿、挫所体现出的富有立体感的节奏。这要各人在实践中去体会。 （2）“多线的节奏”是指组成汉字的各条线之间的节律变化，即轻重、缓急、长短、粗细、浓淡、聚散、平欹等等。  王羲之的《兰亭序》是在平和、喜庆的情况下的杰作，每个字线条精到、劲秀、遒丽，如同雕饰的美玉，高雅。 （3）“字与字的节奏”听起来是结构方面的问题，但汉字是由线构成的，也同样属于线的范畴。字的大小、虚实、远近、欹侧，单字与复字的组合，少字与多字的组合等方面的节奏关系，只有通过对经典名帖的反复读临，才有领会。  颜真卿的《祭侄稿》是在悲伤、愤怒的情况下的发泄，情绪的变化导致了运笔节奏的跌宕起伏，书法线条苍茫沉雄之气，将真情实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此时的线条悲凉，愤慨，掺杂书家生命的辉煌和对人生的感悟。 （4）“单行”与“多行”的节奏，应在以上三种节奏共同的作用下产生的节奏变化，切忌雷同重复。此外，线的节奏会产生点与面的节奏的重新组合，从而促使点、线、面的节奏在章法中同时起到作用（线的缩短即成点，线的密集与疏散即成面）。  苏轼的《黄州寒食诗帖》，是苏轼因为乌台诗案遭贬黄州时所写诗两首，苏轼将诗句心境情感的变化，寓于点画线条的变化中，或正锋，或侧锋，转换多变，顺手断联，浑然天成，达到心手相畅的几近完美的境界。 （5）“整篇的节奏”即一幅作品的整体节奏。好的书法作品犹如一篇好文章、一支好舞蹈、一曲好音乐，有起始、有情绪、有起伏、有高潮……这就是整篇节奏。中国画有“惜墨如金”的画理，我认为也适用于书法，而且在书法上运用得更为高级——即用最简约的线条去表现最丰富的线条。听起来似乎很矛盾，这要有点哲学方面的思考能力。我在做饭中就是悟到了这点，是戏言也是真言，看你是否关心身边的小事。 笔性墨情 皆以其人之性情为本   以上所言线条与节奏的问题，可以看成是技法上深层次的问题，更是人的性情之事。刘熙载说得好：“笔性墨情，皆以其人之性情为本。”因而性情影响一个人对书法内涵的理解，且与他的审美追求有关。 这不仅需要长期笔耕，更需要用哲学的道理去理解、去领悟。我们的性气平和了，情趣品位提升了，在“眼高手低”的矛盾转化过程中，线条节奏的问题解决了，作品就有了活力，有了生机，有了生命。 至于更高的境界，那就是用高技法的手段把书者的性情有意无意间融入作品中，从而随手拈来，心手相畅，物我两忘，让世间万物尽在笔底。 最后，不妨信口杜撰一联：关心生活、热爱生活，人生经历、学书经历，尽在磨砺与快乐之间；想法不断、思考不断，潜心临池、终身临池，总有失败。成功之时。兴来之语，不能成章，愿与诸位同仁共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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