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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分享| 乔治·桑:肖邦眼中的理想乐章

 心上耕田 2015-0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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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 点亮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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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里的母狮
艺术家之家
真正理解肖邦的就是乔治·桑


乔治·桑,许多年前我就开始阅读她,我不倦地阅读与她相关的文字,是想透过时间的雾霭,饱览一番众多心仪的艺术家的正面、侧面和其它面。
  

乔治·桑的长相算不上漂亮娇媚,她矮小,身高只有1.54米,她喜喝酒,狠抽烟,爱骑马,着男装,但她一生吸引的可全是重量级的、优秀、杰出、耀眼的男人:缪塞、肖邦,传说还有梅里美。还有她周围的那些朋友,巴尔扎克、雨果、李斯特、海涅、夏布多里昂、司汤达、拉马丁、福楼拜和小仲马,谁不是一个赛一个的顶级艺术家?
  

我禁不住暗自揣测,她凭的是什么打动人心呢?她独特的魅惑力在哪儿?还有更奇妙的是,她拥有一种别的女人基本无法企及的能力,那就是用她的爱孕育着伟大艺术家,她爱着他们并成功地造就他们,点燃他们的创作之火并让其光彩夺目。
  

她真有双慧眼呵,从芸芸众生中发现他们,把他们拉到自己身边。缪塞、肖邦所有最好的作品都是与她在一起时因她而出世的,离开她后,他们的创造力便偃旗息鼓、越来越弱,没了踪影。她的热烈而伟大的情感,足证狄德罗“只有情感,而且只有伟大的情感,才能使灵魂达到伟大的成就”这句话。
  


巴尔扎克称她为“贝里的母狮”,我想,他指的应当是她的正直和才气、她的激情和勇气,一个强大和不驯服的女人,一个极其自由,情感丰富的女人,一个为女权、共和政体的理想奋斗的女性。
  

在离巴黎数百公里远的诺安镇的乔治·桑那个被称为“艺术家之家”庄园中,终日高朋满座,真正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同时代作家中福楼拜是桑的“蓝颜知己”,他们最是气味相投,灵魂接近。他们的交往,开始于《包法利夫人》的出版,福楼拜在自己的这本新书上题的是“向桑夫人献上一个无名小卒的敬意”。桑读了这部小说,非常之喜爱。从此揭开了两人长达十几年的亲密而又严肃的友谊,482封书信便是最好的证明,这些书信由法国 Flammarions 出版社1981年出版,书信的文字充满了智慧和思想的火花,堪称是法国文学评论资料中最优美的、最讲究的章节。
  

乔治·桑自有她深邃的诱人力量。她获得爱不单单靠外表的美。因为她有自己的思想,成为了她自己,所以在当时还是那样保守的时代,她能无视成规,穿男装,她觉得这样的服装更方便舒适,这是需要极大的自信和勇气的。她骑马抽烟,她永远不是那些客厅里穿层层叠叠蕾丝花衣,以为靠描眉涂脂娇脸一张就能拥有男人的女人。桑和这些男人在一起时,是在共同发现知识,交换彼此思想,彼此照亮。他们写作,共同创造奉献着精神财富。所以她获得那样多优秀男人的敬爱和信任。
  

她对男人的自信来源于她对自己的自信。她的美和吸引力来自头脑,来自思想,所以她的美不是表层的而是灵魂的。这些是以不断的思考和阅读作基础的。没有思想,她的脸上绝不会出现那种独特的韵味。
  

这让人想起杜拉斯,她曾说:“我,确实没有必要把美丽的衣服罩在自己的身上,因为我在写作。这一类事情,在写作之前,是有价值的。男人喜欢女人写作,他们只是不说出来。一个作家,就是一片不可理解的奇异的土地。”这两个一前一后的法国女人的一生,是这句话太好的注解。她们,写作,并获得了不尽的,美丽的爱情。
  

女人都是怕老的,但我们看完桑的一生,心中便了然,为什么有些女人是不老的?时光在她们的身上是不起作用的。她七十岁时还在诺昂冰冷的水流里沐浴,写作,制作李子果酱,定期与福楼拜、左拉、勒南、龚古尔兄弟一起出席著名的“半月晚餐”聚谈会,并接受她的朋友们的崇拜。她越来越宁静和深沉地爱和生活。我觉得这种通向成熟圆满的演变是乔治桑的一生最大成就。
  

她五十五岁时写道:“芒索发福,毛里西奥秃头,我有一百岁了。如果我们相爱到足以让我们互相觉得漂亮,有什么要紧的呢?”“老了真好。这是最好的年纪,是理解力看得最清楚的时期。”年老色衰在她身上已不成为问题,因为她拥有了哲意实足的深刻和宁静。
  

乔治·桑,非常非常勤奋,她写了100卷以上的文艺作品、20卷的回忆录《我的一生》,大量政论文章,以及3万多封被称为“文学史上最优美的通信之一”的书信。她的文风十分独特,她的文字敏感到了极致,能把读者最生动、最鲜活的感觉唤醒,仿佛画家在浅色的纸上点染了纯纯的重墨。她的小说,现在看来已过时,不研究她的话,我觉得大可不去读。但《一个旅行家的信札》《我的一生》还是充满生命力的,值得一阅。
  


对肖邦来说,最引起他注意的是,乔治·桑是波兰国王的直系后代,并且她从小就受到音乐方面的熏陶。肖邦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和她一起度过的日子里诞生的,到了今天,它们依然是那么生动。乔治·桑在生活起居上细心地照顾肖邦,使他的健康状况慢慢变好。同时,她发现他的灵魂或他的音乐沉思中的秘密。
  

乔治·桑写道:“他的钢琴,向我揭示了他的思想,他的忧虑、窘迫、胜利或者折磨。于是我理解他就像理解自己一样。”安德烈·莫鲁瓦补充说:“在倾听他演奏的时候,她追随了他的内在生活,他始终隐秘的生活,音乐只是这种生活神秘而模糊的表达。”与任何人相比,真正理解肖邦的就是乔治·桑。
  

肖邦在他的日记中写道:“奥罗尔,(奥罗尔·杜班是乔治·桑出生时的名字,乔治·桑是成年后的笔名)的眼睛蒙着面纱,它们只在我弹琴的时候才会闪烁,那时世界清澈而美丽。我的手指轻轻在键盘上滑动,她的笔在纸上飞翔。她可以边听音乐边写作……没有你,我不想活着。为你,我想弹奏甜蜜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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