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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啸海楼 2015-08-08


  长大成人,失了故乡。

  故乡遥,时空远,如今,有多久没有吃过母亲做的菜焖饭了?

  朦胧的记忆带着一丝丝贫困年代难忘的酸涩:乡村的中午,小伙伴们在村后一块光地上玩玻璃珠。很远的珠子,他们一抬手,“砰”地就击中了。他们玩了一局又一局,肚子咕咕叫了,却不愿回家。

  这时候,各自的母亲站在门口喊自己的声音陆续传来,孩子们似乎看见黄灿灿的麦秸在灶膛剥剥地燃尽了,灰烬的红丝一闪一闪。知道,母亲的菜焖饭摆上桌了。

  菜焖饭于那时的孩子们是一味“苦药”。

  白菜、豆角、丝瓜,黄瓜、萝卜、南瓜、土豆都可入到这“药”里来。饭,是早上煮粥时捞起的“半成品”,米粒撑长发胀,在筲箕里凉干着。制作时,烧红的大海锅里旋两小勺金贵的清油,一个冒着珍稀香味和碎末儿的“油圈圈”还没连接满,早已洗净切好的瓜果青菜已经为了“掩盖”般地哗啦倒入了,用粗粒的碎盐“修饰”般地整整,劈劈啪啪嗤嗤突突地给炒绵了。然后,“半成品”的米饭从屋梁上吊着的筲箕里小心地“走”下来,紧密不漏风地覆盖在那些青气喧嚣的菜上,在厚重的锅盖底下文火地焖着,闻到青菜有些焦香了,于是拿起闲置一旁很久了的锅铲大气地把米饭翻一遍,米饭和青菜混作一团。

  记得,在那水汽弥漫的土砖厨房,贴着灶头仰酸了脖子,好奇地看母亲做菜焖饭。那时她是一个年轻的农妇,她揭开大气汤汤的厚重柳木锅盖,吹得满屋饭菜香……母亲做饭时,总喜欢低头这样吹一吹,据说这样能看出饭熟透没有?是否糊了?

  母亲那时最喜欢吃各种菜焖饭了,在田里热汗水流地挑呀扛了一个上午,每顿能吃几大碗,一边还精神十足地和人说着家里这呀那喜庆的事。而我,独独只喜欢土豆焖糯米饭。做土豆焖糯米饭,是我们家打牙祭的日子,母亲会多放两三勺油,饭熟了,那样子就像糯米本身蒸出了油来,把土豆块润得油汪金黄;糯米黏成一团,晶莹滑亮,入口软软的、滑滑的,很香!很好吃!但通常这样的日子不多—农人种糯米,主要是用来卖钱的—这是一顿奢侈的“好饭”。至于其他种类的菜焖饭,我却嫌它们有一股子青气,而且吃菜焖饭时,又一般没有其他下饭的佐菜。所以,菜焖饭,我们小孩子通常都不喜欢!

  但我那时却喜欢吃中午剩到晚上的。母亲热饭时,扭头看了一下灶台下乖巧的我,笑眯眯在锅里旋了一小勺清油。我没有作声,装作给灶膛里递柴火,她便又忍不住再加上半勺。有饭有菜,有油有盐!真香!

  菜焖饭,其实是主妇们当年熬度荒年的一种小小发明。可以省米粒儿,可以省豆腐,可以省猪肉,更可以省点儿油……

  有多久没吃过母亲做的菜焖饭了?当年那些不喜欢吃的味道,现在好怀念!真地想再尝一尝母亲做的菜焖饭,那是故乡的味道,也是时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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