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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威说“生活就像斗牛，不是你战胜牛，就是被牛挑死。”海明威曾以战地记者的身份远赴西班牙内战前线，这段经历日后为他提供了丰富的创作素材。海明威对斗牛情有独钟，他在观赏斗牛过程中所获得的对生命和人性的感悟，对他之后的创作起到至关重要的影响。他的作品同样也为西班牙斗牛文化起到相当大的推广作用。 在马德里留学两年，已利用假期去本塔斯斗牛场观看过几次斗牛表演。当地老人告诉我，如果你不了解斗牛，就无法了解西班牙历史和文化。 每年3月至10月是西班牙的斗牛季，斗牛比赛多在下午6时或7时开始。每场出来三名斗牛士，共斗六条公牛。斗牛过程无疑是惊心动魄的，观众陶醉在斗牛士与公牛一次次擦肩而过的刺激的视觉感受和心理体验中。对斗牛士来说，这是一个时刻与死亡相伴的职业，在尽情展现勇气的同时，也要随时迎接伤亡的考验。你只有在斗牛场亲眼目睹一头愤怒的公牛在斗牛士面前轰然倒下，全场观众起立为他鼓掌欢呼时，才会明白《太阳照常升起》中有夫之妇勃瑞特为什么会被19岁的英俊斗牛士罗梅罗深深吸引而难以自拔。在海明威《打不败的人》中年老的候补斗牛士曼纽尔在生命最后时刻，仍然拿出全部的激情向困难发起进攻，一切只是为了重温脚下的血与沙。对斗牛士来说，荣誉胜过一切，包括生命。斗牛场上死亡与荣誉并存。 当公牛体内的野性和蕴藏的力量被人类撩起，在人类和公牛一对一的时候，人的一切在庞大的公牛面前顿显无比渺小。我曾亲眼见到骑马戴甲的长矛手被受伤的公牛顶得人仰马翻；见到优雅的斗牛士失手被野性勃发的公牛大力掀翻，在沙地上狼狈躲避公牛犄角的冲撞；更有斗牛士被公牛的犄角无情地插入体内，就像他用利剑刺入牛身一样，被公牛如战利品般挂在牛角上来回甩动。但一个斗牛士受伤下场还会有新的斗牛士再次站到公牛面前。斗牛场上，斗牛士承载了人类的勇敢和理想，与公牛的一次次擦肩而过，完美地诠释了海明威说的“斗牛是唯一一种使艺术家处于死亡威胁之中的艺术”。他们隐喻着英雄无惧死亡、向死而生的伟大精神。 虽然关于斗牛的反对之声不绝于耳，但西班牙人仍然在全世界的批评声中坚持传统。斗牛文化作为几个世纪来深深影响西班牙社会的独特现象，也许只能由社会的演变决定它的去留。虽然在拉美及加泰罗尼亚地区的斗牛正逐渐开始被禁，但潘普洛纳每年的奔牛节仍吸引着全球各地的勇敢者。斗牛不仅作为文化传统，同时作为旅游产业每年也为西班牙经济作出不少贡献。也许只要西班牙这个国家和民族存在，斗牛活动就永远不会消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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