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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仕沛经方亦步亦趋录》出版后

 寂寞在繁衍 2015-08-28

  师门对话录

                       (师:黄仕沛  徒:何莉娜)

-----《黄仕沛经方亦步亦趋录》出版后


黄师:《经方亦步亦趋录》已正式出版,对于此书,回想此书编写过程中的诸多不易,你觉得应该如何评价?

何莉娜:日常带教的“临床实录”、“现场直播”。

如您所说,如果不是为了我们,您绝对不会写此书,写此书就是为了铺好一条路轨,使我们可以“亦步亦趋”,不致迷途。此书的编写其实就是一个教学实验,一种尝试,通过一种教与学互动的方式,在临床中诠释经典,只有这样学生才能真正领会仲景的方证,才有可能用之于临床。

黄师:你将怎样概括此书的写作风格?

何莉娜:关于此书写作的风格:1.书中各案,遣药、组方皆循仲景原意,“有是证用是方”;2.书中以朴素的言辞,述仲景之意,不尚空谈;3.书中以流畅的文笔,症状描述细致入微,通篇示人以经方之疗效是可以重复的。世人皆可“仲景步亦步,仲景趋亦趋”。

黄师:说得好,确是吾徒也!

本书的每一个医案都是纯用经方,每一个医案都有扼要的描述,此案为何要用此方。希望读到这本书的有心人,可以按图索骥,也能“仲景步亦步,仲景趋亦趋”。

我的师兄陈建新主任讲过他所看到过的广东人写的已经出版的纯经方医案,除清末民初的被称为广东伤寒派四大金刚之一黎庇留的《黎庇留医案》之后第二本,就是这本《经方亦步亦趋录》了。(陈伯坛无医案集传世,易巨荪的《集思医案》未刊行)。恐怕是过誉之辞。不过《经方亦步亦趋录》通过以医案著述的形式出版,希望可以给致力于经方学习和研究的人一个启示。

何莉娜:两年多来,每遇一典型病例,您总会细心地跟我们分析,分析对应的方证、条文;分析所含的基方、药证;分析相关的条文,类似的方证。有问有答,直至深夜,乐此不彼。此书可以说是我们师徒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用手机写成的,书中“师门对话录”部分,就是我和森荣师兄与您的手机短信答问的实录,尤足可贵,恐怕在大学里是没有这种学习方法的。也就是“师步徒亦步”。

黄师:《经方亦步亦趋录》已经出版,回首过去两年,我们师徒从相识到相知,你们从经方殿堂的门外到门内,你有什么感想?

何莉娜:师徒相授是中医的传统,真正能实现传承就并不是那么容易。第一,要有一位愿意将自己毕生所学、所悟教给弟子的老师;第二,要遇到一个有缘人,能够并且愿意去学。所以说能够遇上您,能够步入经方的殿堂,是我此生的幸运,也是一种天意。

黄师:近代,民主、科学、西医传入中国以后,国人对中医的科学性提出了质疑。课堂所学与临床所见之间的困惑,使年轻人对中医难拾信心。犹如夜行人无烛。清代伤寒大家柯韵伯说过:“仲景之道,至平至易”,“仲景之门,人人可入”。一部《伤寒杂病论》正好是中医临床疗效与信心彷徨地飘浮于黑夜的大海之时的明灯宝筏。

我的这三个学生,你和潘林平是广州中医药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开始的时候你们对经方的认识很有限,而且态度是怀疑的。后来,通过跟我查房,特别是在目睹我用《古今录验》续命汤治疗一例多发性硬化病人后,开始对经方产生了好感。你们曾经戏言,我们的师徒结缘,由相识到相知,几乎是和你们对续命汤方证的逐渐清晰的理解同步的。续命汤延续了你们的中医生命。我与杨森荣的结缘就更是机缘巧合,他2006年在香港听了我一课后开始爱上中医,爱上经方,在将近三年后他还穷追不舍。我被他对知识的如饥似渴感动,而他在经方方面的领悟力又使我感到他确是可造之材。

师徒相授本是中医学习的传统办法,也是最好办法。手把手地传授与学院的批量培养有本质的区别。还记得当日,我们师徒结缘时,我曾经说过“今天我这块朽木遇上这三位充满青春活力的有志者,犹如老马受到鞭策,自然不敢怠慢,我愿倾平生有限的学识,仅当一名向导,带三位进入通向经方殿堂的大门。”

学习必须是“我要学”而不是“要我学”,犹幸你们这三个年轻人能够好学多问,并能视经方的学习为一种乐趣,从本书的“师门对话录”中就可以看到你们的用心。你们的成长确实令我感到老怀安慰。

何莉娜:还记得师徒结缘时,师傅送给我们的两句出自广东经方大家陈伯坛先生《读过伤寒论·序》的话:1.“注伤寒无异删伤寒。”事实如此,经方医学自成体系,以经释论不若以论解论。例如“一日太阳,二日阳明”的问题,就是注家以“内经”释“伤寒”以致谬误流传。2.“仲景书必跳出旁门可读,犹乎段师琵琶,须不近乐器十年乃可授,防其先入为主也”。事实上例如仲景制方并非根据后世升降浮沉理论来遣药的,如果有后世理念左右着我们思维是永远掌握不了仲景的真谛的。当时我能记住的条文,屈指可数,根本不能理解上面两句话的意思。

直至今日,我终于明白,“仲景之道,至平至易”,“仲景之门,人人可入”,但要入仲景门就必须跳出旁门。因为,正如章太炎指出,研究仲景之学当“上不取灵枢、内难,下不采薛叶诸家”。要学伤寒必须依据临床,要用经方必须“方证对应”。也就是师傅常说的“仲景步亦步,仲景趋亦趋。”绝对不能被“南方无伤寒,古方不能治今病”的谬论所困。

黄师:我自幼随父继祖公学习中医,从医四十余载,早年尊父训,读经典并实践于临床。八十年代初,因以大黄庶虫丸治愈一例疑为席汉氏综合征的消瘦、肌肤甲错、腹胀、闭经患者,此证与《金匮要略》干血痨之大黄庶虫丸方证暗合,始被经方的组方严谨性及疗效的确切性吸引,并开始领悟到,使用经方无需过多说理,但求方证对应便可。九十年代后,潜心于仲景之学,并有“今是而昨非”之感,故临床主张“方证对应”。

《伤寒论》的方是经方的最主要组成部分,一千七百多年来备受医家推崇,临床上经过无数次反复使用,证实其疗效是可以重复的,是高效的方。经方与时方相比,经方更具有组方的严谨性及疗效的确切性。想得到理想的疗效,必须“方证对应”。“方证对应”对应是提高中医临床疗效的关键。

所谓“方证对应”,有别于传统的理-法-方-药的辩证体系,要求方药与证相对应便可,如《伤寒论》第16条所言:“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治病救人,最重要的是疗效。我们的着眼点不能集中在“论”上,而是应该通过对“证”的精确把握,使“治”即方药的应用与“证”的对应恰到好处,如同一把钥匙开一把锁,一个按钮对应一种功能一样,即到达“方证对应”。经方大师胡希恕曾深切地感悟到:“经方的辨方证,是辩证的尖端。”

近代著名中医学家秦伯未讲过“内难论病书也,伤寒治病书也”。《伤寒论》向我们展示的是仲景根据前人在不断的医疗实践中积累的经验及自己的临床体会收集、筛选的一个个方证和药证。仲景本身并没有着力于说理,说理的东西都是后人强加给仲景的而已。《伤寒论》不依《内经》,更不依《易经》而作,完全是源于临床的经验总结,要掌握经方的方证和药证,必须以临床为据,应当从仲景的原意去理解。所以我反复告诫你们,学习伤寒当以经解经,以仲景的原意去体味仲景的方证;学习经方当结合临床理解,再实践于临床,绝不能嘴上说笃信经方,一开处方则十几、二十味,毫无法度。

“仲景步亦步,仲景趋亦趋”,力求“方证对应”是学习经方的最基本要求,故本书取名“亦步亦趋”。

正如“国医大师”邓铁涛在本书的题词中所言“仲景之学并未过时,发扬光大我辈有责”,希望我们每一位“铁杆中医”勇于承担责任,学好经方,用好经方,并能推广经方。使“方证对应”这一中医亮点,如星星之火,燃亮整个中医界。


本文转载自http://blog.sina.com.cn/u/2467059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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