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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化对话的益处

 大漠胡杨968 2015-08-28

外化式对话有什么益处?

(1)在外化式对话中咨询师不必采取解决问题的专家立场,不必扮演洞察别人心理体验的专家。相反我们可以保持对问题的一种好奇,然后和来访者一起探索问题的来龙去脉,一起寻找他们与自己的问题之关系的另外某种可能。

(2)非常重要的一点是,咨询师不需要再因为问题责怪别人,这是一个解脱。同时咨询师可以和来访者一起探讨问题的影响和表现,一起寻找减弱问题影响的方法。

(3)外化式对话几乎总是涉及权力和政治。有很多心理学和心理治疗都是社会主流文化的卫道士,自居不自觉地倾向于把社会问题转嫁到个人身上。通过外化式对话,我们可以弄清楚问题是怎样在现实的权力关系中塑造出来,从而可以帮助来访者不再把自己认同为问题本身。所以,心理治疗具有政治运作的意味,即将个人从社会历史文化的局限中解脱出来。

(4)在外化式对话中,咨询师可以用很多不同的立场来提问,有时候像是一个记者,有时候像是个历史学家,有时候像是个侦探。

(5)我们不再仅仅讨论个人的内心,和他们的错误以及解决方案。我们是在谈论生活史和人际关系,我们还可以为当事人走过的生活足迹做见证。

(6)在和那些有暴力倾向的男性进行外化式对话的时候,可以给他们创造很多机会,让他们讲述通过其他的方式显示男子汉气概的经验,帮助他们找到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方式,以一种非暴力的方式来重新安排自己的生活。

(7)在外化的操作中,咨询师可以聆听人们叙说生活中感人至深的亲情和真诚的关系,而这些会帮助人克服心理问题的影响,会给人新的希望。

(8)外化式对话让治疗师参与到当事人从心理问题的控制下拯救自己的过程中,从而学到新的人生经验。

问题外化在叙事疗法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怀特和爱普逊(D. Epston)在咨询工作中发现,将问题外化有助于个人问题的解决,并且可以达到下面所列出的一系列功效(林杏足,2002;廖本富,2001;廖世德,2002):

(1)减少人际间无益的、非建设性的责任归属的冲突。

(2)降低当事人面对问题的失败感和挫折感。因为个人容易在努力解决问题却仍然失败以后感到无力、无助、懊悔、消沉。

(3)提供方向,让人们可以相互合作、共同努力来面对和对抗”问题”,避开问题对生活和家庭关系的负面影响。

(4)开启新的可能性,使人能够采取具体行动,以摆脱问题的困扰,恢复正常的生活机能与家庭关系。

(5)面对“严重得要命”的问题,外化可以让当事人轻松下来,从而能够采取更为有效的措施来减低精神压力。

(6)提供“对话”的可能,使人不必仅仅通过个人“独白”来面对问题的困扰。

在实际运用问题外化的技巧时,廖本富(2000)提到一些提问方式,如:“那个‘问题’长得像什么?” “它今年多大了”、“‘忧郁’它是如何向你进攻的?你又是如何反击回去的”、“‘愤怒’的任务是什么?它如何控制你”、“‘自卑大王’对你的要求是什么?当你迎合它的要求时,你作了什么事情”、“你是如何制服这个强而有力的‘愤怒巨人’,使它成为你的仆人的”、以及“你是如何打败‘羞耻感’这个家伙的”

尽管外化有各种各样的好处,但是在运用的时候还有很多难题需要特别小心。马丁提出以下几个需要注意的问题(Martin,2000,p62):

(1)如果不在后结构主义的概念框架下运用,外化的价值就会非常有限;

(2)使用外化不一定总是恰当;

(3)通过“命名”来外化问题,有时候会显得过于简单化,很难给来访者提供具体的帮助;

(4)外化不适于用来界定具有强迫特征的行为。

同时他还提出外化可能存在治疗伦理的问题(同上,p67):

很长时间以来,外化的伦理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我感到自己似乎在运用一种技术影响别人,却不让人家知道。我知道是“为他好”,但是别人不知道。或许我在攻击别人的信念,他们相信“我就是问题”,但是我在攻击这个信仰却不告诉他们。我在想:“不把问题看作是他的人格的一部分,而把它看成是和当事人的自我分开的对他们有好处,外化能帮他们做到这一点。”

马丁·佩恩对叙事心理治疗的伦理问题思考的结论是:

“我的结论是:无论如何叙事心理治疗是透明的——没有什么隐瞒,来访者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我所说的话。在运用外化语言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强迫来访者接受什么。个人中心疗法中有‘个人必须和真正的内在自我发生实质性的关联’的假设,精神分析有关于移情过程的假设。叙事心理治疗的外化假设并不像它们那么隐秘。”(同上,68页)

虽然在马丁看来叙事心理治疗的确是透明的,但是这种对透明的理解是否与罗杰斯相同呢?我们还是看看罗杰斯是怎么说的:

我们已经发现,当心理治疗师是他所是,当在关系中对他的当事人真诚以待,不带“掩饰”和面具,在那一时刻使之开放地变为他自己的流动的感受和态度,这就可以促进个人的转化。我们使用“和谐一致”(congruence亦可译为“真诚透明”)这个术语来试图描述这个条件。我的意思是说,治疗师正在体验的感受对他自己是开放的,对他的觉知是开放的,而他个人也能够体验这些感受,成为这些感受,并在适当的时候表达这些感受。没有人能够完全达到这种状态,但是如果治疗师能够更多地倾听并接纳他内心正在发生的一切,越能够无所恐惧地体验自己的复杂感受,他的和谐一致(真诚透明)的程度就越高。

似乎罗杰斯更强调个人内部的直觉、情感、身体感受。他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始性的机体智慧。但是这些在叙事治疗中很少见。这个差别导致当前心理治疗界相当激烈的争论。争论的话题主要有两个:一是心理治疗的超越性(transcendence)问题;二是主体的身体化或者说身体体现(embodiment)问题。本书不能详细展开有关的讨论,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参考本丛书系列中另外两本书《超个人心理治疗》和《象征与叙事:现象学心理治疗》的有关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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