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生死 刘晓林 东方文化的“重生安死”与西方文化的“轻生贵死”,只是为了区分所做的大致强调而已——尽信若无。 方生方死,让人难免产生悲观情绪,而事实的确如此。生的延长过程即死的趋近过程,不容置疑,无需论证。你我无时无刻不在上演着人生的悲剧——生命必须要前进,而只要前进则必然走向死亡。这是无法解决的悖论。 平心而论,生死又的确有别。见山是山——见山不是山——见山是山,这既是讲我们的认识论,也是在讲人生的生死。当你我进入天堂之际,整个生命归零。即死的瞬间与生的瞬间在“功效”上是约略相同的。不可否认的是:经历了过程后的你我,虽然生死都是“点”状态,但这两者所包含的内容和本质却又了天壤之别。生为生机,死为结束。就系统论而言,也许对于宇宙万物是循环往复的。而就有限的生命个体而言,所谓“循环往复”的意义有多大呢?这样以来,令你我不免束手无策。 有限的生命个体在无限的时空里实在是微不足道,人人都是不同“级别”的奴隶罢了!虽然自喻为万物之灵的“高等动物”对此有着十足的不服气。生死呼吸间,通透得自然。失去了通透,你我便是虽生犹死的躯壳。得之狂喜,失之落魄。若此之俦,生又如何? 生死换言即为始终,换言即为有无,生死、始终、有无的存在是宇宙间万物的必然。为什么?换言:世间万物的存在受制于综合因,而综合因的实质即为关联。第一因与最后果皆为混沌! 对具体的生死、始终、有无,我们能够用因果律来做出诠释。推而至无穷,则无法言清。佛家的因果律在特定的范围内是成立的,当在绝对的时空里,其便会截然失效。“没有无因的果”即坚信宇宙间事物的必然性和无限循环性,却否定了偶然性和有限循环性的存在。只要承认事物偶然性和有限循环性存在,那么无因的果一定存在。宇宙中有许多事情,如果你我无止境地追问下去则一片茫然。 “任何事物的存在,都需要条件,都有其成因。因上面还有因,可以不断追上去。但是要问最初的因是什么?回答是没有的。佛教不承认第一因,也不主张有最后的果。我们讲事物的因果,是指在长河中截取一段,这一段有因有果。万事万物,无始无终。”(赵朴初居士语) 一般来说,生命之门越临近关闭时人的恐惧越大。对于一个曾经存在过思维、智慧等的特殊物体来说,在其思维、智慧等就要殆尽时,他已经处在了从“有”向“无”转变的临界点。在这个临界点上如果人还有些清醒,他会在自己的大脑中“释放”生命中曾经存在过、潜隐过的“虚体”形式:悲欣交集、万千滋味!“释放”的终结落在对自我恒久性的消失:存在过的自己就要不存在了!生命如同一场游戏——一个人生时,对世界的感知极其强烈却没有丝毫的实施行为的能力。一个人死时,经历了太多的沧桑而随着生命的即将落幕同样无法施展任何行为——懂了很多,生命却无法重新来过! 偶然来到,必然归去。悲欣共留,正常;无计悲欣,正常。存在过的一切终将不在——论生死,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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