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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饭

 谢楚军 2015-09-24

记得上世纪80年代我还在读小学期间,老爸对我有一项处罚,不准吃饭。每每遭受这种处罚时,我就真的不上桌,要么老老实实地背着书包上学,要么老老实实去放牛,要么老老实实去割猪草,不敢有半点异议。不可思议的是,很多情况下我并没有犯什么错竟然遭受不准吃饭的处罚。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因为期末拿通知书那天,我没有邻居家小孩的考分高,不仅罚不准吃饭,而且说不如把饭给猪吃。

在左邻右舍眼里,我老爸是一位勤勤恳恳,老实巴交的农民。我长大后一直想,在外面胆小怕事的老爸,怎么在家里对待孩子如此粗暴呢?

当然,这里并不是家丑外扬,也不是责备老爸怎么怎么的。联想到某个国家的对外与对内,对老爸的这种表现我真的不感到奇怪,尽管我小时候受过一些委屈。我只是想,是什么大环境的影响使老爸内外判若二人呢?

这几天在网上零星看到世纪60年代人民公社大食堂期间的一些历史资料,当年生产队长对社员的一项处罚就是扣饭。什么是扣饭呢?因为当时社员只能在大食堂吃饭,而且饭菜是定量供应,如果哪个社员表现不佳,或者生产队长要修理某个社员,就罚该社员不准吃饭。当时社员本来就吃不饱,还要出工,如果被扣饭,就得忍受更大的饥饿。看了那些资料,我想,作为文盲而且对外毫无见识的老爸在80年代罚我们不准吃饭,是不是在人民公社大食堂学来的呢?

我继续查相关方面的历史资料,发现扣饭的处罚并不是唯一的,还有罚跪、夏天中午晒太阳等。我又不禁联想到我的小学,因为80年代分产到户,没有公共大食堂,小学老师无法对我们扣饭处罚,但是罚跪,晒太阳之类,我们都经受过,这同样是不是从人民公社大食堂期间学过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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