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格撷珠——回文

　　使联语的上下联顺读、倒读皆能成联，且贴切而不混乱，这种制联方法称作回文法。回文法楹联写作极不容易，写好就更不容易，不过一旦写好了，就能从内容上密切和突出事物的联系，从形式上产生如行云层卷、海浪逐叠，如空谷反向、弦外回音的效果。可以使人从语言的往复中感受语言的回环美，从词序的变换中感受语言的弹性美。用回文法制作的楹联常见的有两种格式：

　　第一种是上下联以中间为轴，两边用字相同，这样不论倒读正读，联意都是一样的，这种联一般称为对称回文，也称为明回。在回文法楹联中，这种格式最为常见。试举几例：

　　雾锁山头山锁雾；
　　天连水尾水连天。

　　这是厦门鼓浪屿鱼腹浦联，对联以“头”、“尾”两字为轴心，“山锁雾”、“水连天”依轴心向两边对称展开。这样使对联正读、倒读词序都一样，意义也不改变，从视觉和听觉上造成一种回环的美感，产生隽永别致的情味。下面两联也采用了同样的手法：

　　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
　　前门出租车租出门前。

　　我爱邻居邻爱我；
　　鱼傍水活水傍鱼。

　　需要指出的是，在对称回文中，还有一种谐音回文，其文字虽不能倒排，但字音倒读却与顺读一样。谐音回文中，最有名的首推传说为唐寅所作的一联：

　　画上荷花和尚画；
　　书临汉帖翰林书。

　　第二种是上下联使用不同的字，但顺读倒读均能读通，有点类似于回文诗，此种联称为反复回文，也称为暗回。暗回与明回的相同之处是，联句都可以顺读，也可以倒读，并且都文从字顺。不同之处是，明回顺读倒读意义不变，读者可以比较明显地领悟到回环往复的形式和韵味。而暗回顺读倒读往往会产生联意上的不同，读者要“反复”吟诵，才能发现回文的奥妙，回文的特点不是从字面上就明白地显现。如：

　　风送花香红满地；
　　雨滋春树碧连天。

　　这副写景楹联把春风吹拂红花送来阵阵花香、细雨滋润春树大地一派澄清的盛景描绘的很细腻生动。如果将该联倒读，则为：

　　天连碧树春滋雨；
　　地满红香花送风。

　　联意则变成了蓝天连碧树，春景润春雨；大地红香满，花儿随风舞。我们仿佛能够感觉到春雨春风中送来的阵阵清香。再如：

　　迢迢绿树江天晓；
　　霭霭红霞海日晴。

　　倒读为：

　　晴日海霞红霭霭；
　　晓天江树绿迢迢。

　　这副对联如不“反复”吟诵，就看不出回文之妙，可以说“回文”手法“暗”得不易察觉，但经过倒读之后，上下联交换了位置，使人感觉到示意更宽广，情味更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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