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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一游与羊群效应:不文明出行的心理学分析

 风临酒把2 2015-10-06


 

导语:十一旅游又聚焦“不文明行为”

继故宫刻字秀恩爱、长城刻字留名后,黄金周期间,山东蒙山云蒙峰顶也出现了自喷油漆留下的名字,从现场可看到,蒋学健和宁东君的名字,被人用喷漆喷涂在景区顶峰的多处石崖上……

十一旅游再次聚焦“不文明行为”。

 

一、“素质一锅粥”

现在所谓的“黄金周”,基本上成为展示国人素质的一锅粥了。

我曾经从事过五六年的旅游管理工作,工作之便和爱好之故,差不多走了中国一百多个城市,其中大声喧哗、排队加塞随处可见,随地吐痰、乱扔垃圾举不胜举,麻木已久,就习以为常了。突到一地,如果显得特别文明的话,那么倒有些深度不适了。虽然见到诸如排队加塞的情况,总是心有愤懑,但也无可奈何。实在忍无可忍,我就大声喝斥道:“请你们尊重别人,好好排队!”结果却是出乎意料,他们不但不会收敛,反而更是大声起哄,甚至想群起而攻之。原因非常简单,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根本不讲道理,就讲WHO怕WHO。所以呢,为避免口角之争上升肢体冲突,最终还是默默忍受,息事宁人作罢,随他们猖狂去!

问题是,这些不文明行为发生在国内倒也罢,毕竟是家丑,我们烂在里面,大家都无话可说。但是,现在不少人有钱有闲,还喜欢到处跑着得瑟,已经冲出了国门,习惯成自然,把这些不文明行为带到了国外。

你出国就与国内不同了,你一个人、一个团队往往代表一个国家的形象,如果还是这般任性,那么自然招致他们的非议,让人嗤之以鼻,冠之以“中国特色”。这几年来,先是自家兄弟港台媒体严厉指摘,再是其它各国媒体痛加批评,狠狠地被戳了好几年的脊梁骨了,指三道四,就是笑话我们素质太低。

一次在泰国机场,由于拥挤,服务人员直接飙起了中文,大喊:“你们中国人会不会排队?”实在令人汗颜。为此,今年十一黄金周前,中国驻泰国大使馆专门发布国庆节旅游提醒:呼吁赴泰公民文明旅游,不要带着“有钱就是大爷”、“我是上帝我最大”的心态出国,要求大家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

有人可能表示不服气了,认为有些国家就是一直以来针对我们中国的,别有用心,专门抹黑中国,就喜欢将我们个别国人的个别行为集体化、标签化,在哪里旅游我们中国稍有不文明的行为就大肆报道,标签我们中国人!

如此看来,这些人尚有自知之明和知耻之心的。问题是接下来的表达却有狡辩之嫌:

谁说咱们中国人不文明了?难道在中国的“歪果仁”就文明了?我倒总能看到他们在中国乱穿红灯,对人粗鲁至极却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你看看,中国长城上乱涂乱写难道就没有“歪果仁”的杰作?我们的国内媒体咋不去拍照、不去报道?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是崇洋媚外,这是贬中抑内,统统都是汉奸媒体!

如此腔调,岂不是在从比烂中寻找台阶给自己下吗?貌似自己的不文明行为,还要理直气壮了!悲哀!

 

二、“到此一游”

在我们不文明旅游行为中,最令人诟病的当然是在景区乱涂乱画,非要把自己的不文明行为记录下来:树上刻、砖上镌、墙上写,石上涂……甚至连树叶都不放过;各种醒目的颜色:有红色的,有白色的,也有黑色的……色彩斑斓,龙飞凤舞,看得大家累觉不爱,无非就是“某某到此一游”的留言、“某某我爱你”的宣誓、发泄一下对现实的不满、释放一下对某人的诅咒……字又不好,文又不美,基本上狗屁不通,可谓满眼皆是文字垃圾。

诚然,你想表达自我是不予过多指摘,但表达也讲究个方式方法的,偏偏要畸形病成如此,把自己的素质降到零点,从国内涂到国外,从现代建筑涂到历史文物。你这样做是炫耀吗?向世界表达你的存在,还是向后来者说明,我先于你到来了?最典型的案例:梁齐齐在故宫大铜缸上刻字,丁锦昊在埃及3000年古庙刻字,内容都是一致“某某到此一游”。说句实话,我最看不怪这种不文明的行为,因为我出游路线基本是文化之旅,看到“到此一游”就上火,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你就想着让自己的不文明行为世世代代下去?这都是什么心理?

虽说我们认真就输了,但你好歹也把字写端正一点,好歹要比阿Q强些,把圆给圈完满了。这种不文明行为说明我们许多也只具有最低甚至更低层次的智力:不少人只具备孙猴子徒子徒孙的德性,到哪儿都要留下自己名字,炫耀一番;或者如同小狗一般脾性,到一个地方撒尿圈地,宣誓所有权一般。

当然,我们也徒徒地揪着国人素质低不放,成天进行道德批判,那是无济于事的。其实,全世界的素质总体都差不多:不是说两个美国人在罗马斗兽场的砖上刻字被抓了吗?不是说长城上也留下了不少“歪果仁”的“到此一游”的手迹了吗?

因此,关键之所在,还是要研究透这种社会心理,要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然后才能更好的对症下药,做好相应的管理和引导工作,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当然,在研究这种群体心理之前,不妨先做一些补救措施,让能摸的放开摸、不能摸的保护起来;让能涂的放开涂、不能涂的保护起来既然是历史文物是摸不得、涂不得的,那么不妨加上个玻璃防护罩保护起来;既然各地游客都有涂写“到此一游”的癖好,那么何不妨专门开辟一个涂鸦区——可以是电子屏幕的形式,也可以是一片涂鸦林的形式,索性让他们涂个够!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说不定还是一个景区招徕游客的方式。

让游客在规定区域做规定的事,若在规定区域做了逾规的事,那就是课以重罚,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甚至可以这种不文明行为定性犯罪行为。如此一来,我们就不要再纠结了。

 

三、“羊群效应”

最后,笔者想研究一下这种典型的心理,其实也是一种群体性心理。

人处于个体情况下,一般都具有理智、冷静,知道排队加塞是不文明、知道乱扔垃圾不文明、知道随地吐痰不文明……让他一个人去做,也没有这么个胆量的,毕竟会引来大家的侧目的。但是,一旦人群中有那么一个人先这么做了,若其他人不加以阻止,或无法阻止的话,那么第二人就会跟了上去,接着这种不文明行为就传染到整个人群,所有都会跟着上去。

人们的“从众心理”,一部分原因当然是担心自己被群体所孤立,另一部分原因是趋利避害的选择。作为个体的自我,眼看着别人都这么做了,单单我不这么做,就意味着吃亏在眼前,所以很容易放弃自己的操守。群体在耍流氓,你不耍就吃亏。就像大家都不在排队,唯独我在排队,那么也说意味着我只能永远排在队尾,出于趋利避害的考虑之下,也会争先恐后地挤了上去,很自然地成为不文明的一员。

众所周知,单独一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法律上的和道德上的,但是,群体则不然,群体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群体就是法律,群体就是道德,群体的行为天然就是合理的。这是因为人作为个体是有名有姓的,而人处于的群体本身无名无姓,它是无名氏,而无名氏是不需要为他们做的任何事承担责任的,既然是无名,那么也无由指控。

作为群体耍流氓,在国内倒也无妨,大家都是中国人,无名无姓的,没什么差别,但是,一旦走到国外,这个群体就不再是无名无姓了,它就代表了中国人了。他们就是指摘我们中国人,原来你们素质这么低劣的。

就像老人碰瓷这事儿,在中国到处都有,笔者自己都碰到过,早已司空见惯了。难道中国老人天生喜欢做这事?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是缺德的事?归根结底,还是一种群体效应:老人们看一个老人碰瓷得逞了,回报还不菲,即使被揭穿了,也可以推脱说当时给碰迷糊了,所以都抱着这个心理,先讹上再说,讹不成也不亏,无需承担责任。如此一来,一个成功了,第二个就跟上,第二个成功了,大家都模仿了,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甚至当作一个生财之道。习惯成自然,如今老人出国旅游,与别人发生刮擦也想着敲上一笔,据传这回有老人跑到日本去碰瓷了(但愿是个假新闻)。

即使我们整个社会腐败成风、道德沦丧,也是一种“羊群效应”,几个贪官、色官捞钱猎色作为“头羊”表率,不仅没影响其仕途,反而在官场里如鱼得水,大家一看,原来可以这样做,于是都跟着上去模仿了,导致整个官场乌烟瘴气,进而从官场扩展到整个社会。

其实,群体效应就是这样会“传染”和“暗示”的:既可以让好人变成恶棍,又有其反作用,能让恶棍变成好人。比如大家都在排队,一个恶棍突然来加塞,大家怒目相向,那恶棍就一看众怒难犯了,不仅会收敛起来,而且还会可能维持起秩序起来,因为他也不想趋利避害。因此,管理好群体,就要蛇打七寸:一要明确规则,二要抓住头羊。

 

结语

黄金周中国式出行,除了堵车、垃圾成堆、旅游的不文明行为……除了这些,能不能来点正能量呀?其实呢,正能量与负能量都在我们身上,就要看我们有没有转化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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