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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巍《中国画学著作考录》所见吴江著作 汝悦来 按语：《中国画学著作考录》是著名学者谢巍先生的扛鼎之作，是继余绍宋先生《书画书录解题》以后，又一部推到一时的画学文献目录名著。本文所辑录的与吴江相关的历代画学著作共十九部，希望能对吴江地方画史、画学研究有所补益。 符瑞图十卷祥瑞图十卷 【作者】南朝·陈·顾野王，字希冯，吴郡吴(今江苏苏州)人，天监十八年(5 1 9)生，太建十三年(5 8 7)卒，年六十三(一说六十二)。幼好学，九岁能文，长而遍观经史，举秀才，初为梁宣城王宾客。大同四年除太学博士，迁中领军。梁亡人陈，天嘉初补撰史学士，寻加招远将军。终黄门侍郎，光禄卿。于天文地理，筮龟占候，虫篆奇字，无所不通，尤精文字训诂。又擅书画，宣城王子东府起斋，命野王写古贤像，令王褒书赞，时人称为二绝。画草木尤工，宣和御府藏有其画《草虫图》一幅。著有《玉篇》、《尔雅音注》、《舆地志》、《符瑞图》、《祥瑞图》、《分野枢要》、《玄象表》、《续洞冥记》、《文集》(后人辑)。 【提要】前著二书，《旧唐书》先著录《祥瑞图》十卷，接书《符瑞图》十卷，顾野王撰，前一书未署作者名。《新唐书》著录顾野王《符瑞图》十卷，又《祥瑞图》十卷。“又"字则说明《祥瑞图》亦为顾氏撰。《符瑞图》乃说万物五行相生相胜之理，初于战国时流行，具有朴素唯物论与辩证法，至六朝遂变为神化，假借世间之灾异、祥瑞现象，不论自然发生或人为造成，皆以五行相生相克解释之，而抹上唯心论色彩。《祥瑞图》一书至宋代嘉柘时尚存世，盖于靖康时佚失。 僧巨然画赵秉文跋考 著有《西村集》、《西村十记》。 方人汴虏二帝北去。高宗即位，改元建炎。明年戊申(11 2 8)，以宇文虚中为祈请使，使金。虚中遂降于金，十有八年。虚中被杀，则熙宗皇统六年丙寅(11 4 6)也。而秉文以世宗大定二十五年巳(11 8 5)登进士第，至宣宗之兴定元年丁丑(1 2 1 7)始拜礼部尚书，兼翰林侍读学士，寻以论罢。事已，复起为礼部尚……，至正大九年壬辰(1 2 3 2)卒于汴，年七十四。其生当在海陵王之正隆四年己卯(11 5 9)，上距丁未(11 2 7)凡三十二年，然则秉文尚未生，而虚中亦未至金也……考之，任南麓名询，正隆二年(11 5 7)进士，意在秉文数十年前生，而秉文至于询固无恙，又何其多寿耶!若夫文辞之鄙，字画之谬固不在论也。世之作伪者一至于此，然亦幸其浅陋不学，故得而议之也；使其粗知时世先后，而附会以实之，尚何辨哉，尚何辨哉!余恐后之揽者或不暇辨其真伪，故详考如右。"是以跋文撰者事迹及生卒考其乃作伪之一例。 古绘粉本一册汇录名公题跋一册 【备考】王时敏《书画题跋》著录此书，“并为之序”。此二册，前者则为搜集古画粉本，后者则汇录诸名家为粉本所撰题跋。考古画粉本肇始于晋，至北宋已罕见以往粉本。古画粉本，见之著录以南宋院画为多，明代亦有粉本见之记载，后世则为稀有。顾氏辑之成册，洵堪珍贵，惜不见传，已难考知名目。 徐电发枫江渔父小像题咏一卷 【提要】是编乃谢彬为徐电发四十岁时画《垂竿图》，后童声又为补图；电发年六十时又自撰《枫江渔父传》，又自“裒集前后赠言，自长短歌行、古近体诗，并词曲，凡若干首"，而属同里张尚瑗宏蘧氏为序，则为其自辑。《美术丛书》本书末有邓实跋，云：“此图真迹，为归安陆存斋所藏。今其令嗣陆叔同携沪出际，因抄录其文付印。所题咏均出国初诸大老之手，洵极一时之盛。”可知此为陆心源之物。书末有吴昌硕题咏(甲辰孟夏，光绪三十年，1 9 04)，则非原题。审是书题咏、题跋者，其中颇有不见本集收载者，亦有无集传世者，现录其姓名于下，以供总集、别集采补：沈荃、梁清标、曹尔垓、吴农祥、张呙、顾豹文、李良年、蒋伊、成德、顾贞观、江闽、徐乾学、汪懋麟、陶徵、孙枝蔚、徐元文、黄与坚、田雯、查容、万言、洪基、洪升、王嗣槐、董含、米汉雯、梁佩兰、汪耀麟、程邃、宗元鼎、吴虐、范国禄、缪彤、吴绮、曹溶、梁允植、陈维崧、尤侗、李天馥、毛灶、浦舟、彭孙通、乔莱、陈僖、梅庚、朱彝尊、姜宸英、严绳孙、李因笃、王弘撰、孙致弥、沈日皋、施闺章、陆菜、沈尔琛、高咏、倪灿、谢致辉、王士祯、毛端士、冯协一、高珩、冯溥、高骞、卢元昌、冯廷槐、孙阳、张泽复、周纶、张尚瑗(序)，毛际可(跋)，叶舒璐(跋)。所录题咏跋语，间载有写作年月，款识之下皆录有印记。是书除可资研究徐铣之行实外，尚有颇多书画家之事迹可供采撷。 读画录(一名月湖读画录)一卷 何时何地何家所见，或为鉴赏，或为品评，凡数十则。其中宋元人画，仅寥寥数幅；以明代及清代自顺治至乾隆间作品占十之九。例如：雍正七年(1 7 2 9)，游淮安，于程嗣立柳衣楼见宋仁宗《十四马图》，详记此画。乾隆七年(1 7 4 2)旅长兴，见松江垒石家张南垣所绘《山水》，亦有记。前者为宋画，后者为其同时人之画。所记同时人之画，有述画家事迹，颇可资画史参考。故此书乃画史兼画录书，间杂作者个人事迹，为笔记体之读画记录。 古今论画诗(一名看云吟稿)一卷 十六年(1 7 5 1)，以善画，任事武林书局，与修《南巡盛典》。浪迹江湖三十余年，晚依盐商汪怡士以终。博学工诗，善画山水，私淑王原祁，用乾笔不喜设色，挺秀近张鹏羽中。著有《看云吟稿》。 【提要】是书为玉川于乾隆十三年(1 7 48)旅居扬州时，作古今论画诗一百首，书签题《看云吟稿》，书内标《古今论画诗》。此乃继宋荦、朱彝尊唱和之《论画绝句》而作，早于吴修《青霞馆论画绝句》一百首七十多年。其评论皆为所见之古今名迹。如其评唐英之画，精确而平允。 颐神斋题画诗 花卉。著有《颐神斋题画诗》、《拟王之臣与其友绝交书》(《香艳丛书》本)。 【备考】是书不见近现代诸家书目著录，存佚不明。疑为吴氏题自画之作。 三万六千顷湖中画船录一卷 【提要】是书前有“乾隆六十年(1 7 9 5)秋八月十有二日坼川自叙于伊关署中之莲池船室’’自序，谓太湖三万六千顷，天然粉本，到处写生，五百里泛宅浮家，仿具区一览之胜，此画船所由名也。后有沈懋德跋。此书皆著录所见之画，不以时代先后编次，乃随见随录。所录之画，早者有张僧繇《霜林云岫图》横卷(有宣和印)，次为宋徽宗、刘松年，元有赵松雪、吴镇、倪云林、盛子昭，大多为明代及清初人之作，亦有为其画友所赠者，凡五十多家。其中有一家前后二录其画，亦有一家录其画多至二十五种，如高其佩指画。所载皆录题识或题跋，大多著录其纸绢、印章，间亦记有尺度，或记藏家，或述流传，或加评论，或叙其画事，或述其笔墨。故此书非纯为画录体，间杂有画史、画评之文。是书撰成于乾隆六十年(1 7 9 5)游幕洛阳之时。 绘事琐言八卷 绘事雕虫十卷 序)，每篇末皆作赞，亦仿刘氏书体。文风亦多模刘氏，用骈骊文为之。书分十卷：卷一分为原画、画圣、画人、天文、地理五篇。卷二分为人物、写照、山水、界画、器用五篇。卷三分为花卉、蔬果、翎毛、畜兽、鳞介五篇。卷四分为草虫、树石、杂画、白描、著色五篇。卷五分为工致、写意、没骨、皴染、点落五篇。卷六分为学问、师资、宗派、神理、体性五篇。卷七分为位置、骨法、传模、定势、通变五篇。卷八分为气韵、笔墨、名意、命题、去瑕五篇。卷九分为落款、粉本、灵异、品质、声价五篇。卷十分为才略、兴废、鉴藏、装褫、序志五篇。全书凡五十篇。沈懋德跋《三万六干顷湖中画船录》有云：“又有《绘事雕虫》，则合古今而通论之，句奇字重，囊括万有，当与彦远书并传。’’谛读此书，实难与刘氏书于古代文学批评史上杰出地位并论。若此书不仅仿其体，而且取其核心，以探讨绘画创作与批评之原则与方法为主旨，而能使绘画自此推陈出新，改变当时不正常之画风，才足当之。至于书中有因袭前人成说，多不注出处，则为小疵，可勿论。书虽未能与《文心雕龙》为世所并重，然搜采繁富，条理明晰，亦有前人未抒之新义，自可存世。可资撰绘画批评史者借鉴或参考。此书撰成于嘉庆十四年(1 8 09)左右。书实为迮氏子鹤寿于道光时任池州府学教授时所刊。 一指窝题画诗词二卷 合稿》。 【提要】是书前有道光二十四年(1 844)乌程张燮序。书原名《一指窝诗词合稿》，其实全为题画诗词，为标明其性质故改题如上。书分两卷，前卷为诗录，载题画六首，又五首无题。究其内容亦为题画。其中有记干支“乙已"，考之为乾隆五十年(1 7 8 5)。后卷标题《题画诗余》，载题画词四十八首。其中有大多为题己画，亦有题他人画，如《钱吟鹤<</SPAN>客窗卧病图)》、《张春水(吟秋阁图)》(以上皆为调寄《临江仙》)、《卫连江(小楼春雨图)》(调寄《浪淘沙》)、《周元圃<</SPAN>梦回读书图>》(调寄《西江月》)、《陆羹芗(锄经图>》、《公泉画册》、《邵仙根(瓜田闲课图)》、《祝誉廷司马(广陵观潮图)》(以上皆为《百字令》)等等。月樵善画，不见诸画史有载，其为僧人，又工诗词，于清罕见，故录其所撰，以资采撷’。其题他人之画，其中亦有数人不见画史有记载，亦可供参考。 听莺居画跋一卷 心力所萃，尤在金石碑版。性喜异书，手自抄录不倦，积书数万卷。工诗、古文辞，师事姚鼐、张士元。善书画，书分隶宗汉碑，画山水师法董、巨，皆有造诣，惜俱为文名所掩。著有《天文论》、《杵臼经考》、《传国玺考》、《金石书画跋》、《听莺居文钞》，纂有《日本国志》 (一名《吾妻镜补》)、《日本世系表》、《平望志》、《平望诗存》、《金石集录》、《续松邻文献》、《翁氏文献》等。 【提要】是书，刘声木《桐城文学撰述考》卷二著录题为《金石书画跋》，未见有此书。《文钞》本卷十六，皆为海琛所撰题画跋，有数十篇，品鉴、考订所见自宋以来之名迹，颇为翔实，其学识洽博由此可见。《文钞》中尚有卷十四《国朝书评》，以及卷十九有《恽南田传》，皆可辑出别行，而资书画研究者参考。 无隐处题画诗 【备考】是书不见诸家书目著录，似无刊本，或为稿本、抄本。书兹征访。 潜吉堂杂著(画兰题记一卷附录题菊竹一卷) 释褐授训导。家多藏时贤书画妙迹，与钱杜、王学浩 友然。工诗文，善画。于画靡所不通，尤善写兰石，不 名一家。画兰石，瘦肥浓淡，随笔所至，自成馨逸。兼 写菊、竹，亦有逸致，然不肯多作。人有请者，惟写兰 应之。著有《潜吉堂杂著》、《画兰题记》。 堂杂著》。 移录也。此编与《潜吉堂杂著》本之画兰记相同，文字稍异，不同者题菊、竹一篇，厘为附录，而不涉其他绘事。而所收题记篇数一为三十三则，一为五十五则。现以《杂著》本著录其大要。是书分为二部分：前为画记，凡五十五则；后为铭，凡二十六则。画记，记其所 作之画，并录所题之诗、跋，亦有题他人所作者。并记与书画家之交游，录己藏之画及所见他人之藏画。所记长者数百字，短者数十字，其中有论画兰或述笔法。所题大多为墨兰，题写菊、写竹仅六则。其作墨兰喜用绢素，罕用纸写，且多记以干支。其记钱松壶有云：“面黝，长身挺立，双眸炯然。嗜槟榔，终日不辍。不善饮，而喜人饮酒。"短短二十余言，钱杜之形貌及嗜好与个性已跃然而出。记所见之画，如顾兰畦家藏有薛素素之金笺扇面画兰，有题诗。家藏之画，如墨井道人所画悬崖菊一帧。此编可资研究辛甫写兰石竹菊之用，可佐鉴定其传世作品之真赝。 小蓬海遗诗(论画绝句)一卷 室学士赠别述庵司寇画两卷》、《(晴窗点笔图)为朱筱沤作》、《俞少甫岳广文五十初度，自作绝诗，索檀画者作画为寿，余写小帧，并戏书四绝，即送其之官溧阳》(庚子作)、《吕赓(六十八罗汉图>歌，并序》、《王石谷同族有王荦者，善赝石谷山水，石谷深恨之。余里程某数十年来托名为拙画，花草充塞四方，鬻贾者络绎购求，所润特微，其余利半人他人囊橐，而程贫如故。余颇伤之，又何暇为石谷恨耶!戏书三绝》、《题家悟卿女史慧写生牵牛花》(有序)、《蔡鹿宾<</SPAN>荔香室图>》、《明冢宰周恭肃(诗画册>三幅，为其曾孙忠毅旧藏，今归嘉兴张叔未，廷济丈赋诗索和》(有注：“恭肃十龄能画"，此不见他书有记)、《周恭肃(雨中渡水牛图>》(有梁蕉林、徐立斋、周青士、朱竹坨太史题诗)、《蒋生沐光煦寄示(虎阜饯春图)诗》(辛丑作)、《为费晓楼丹旭题张子祥(水仙图)》、《为晓楼画芍药并题》、《白香山像》、《题陈老莲(丹风图>》(详记事迹)、《唐六如画郑元和像》(图中作敝衣炊饭状)、《题叶丽春女史<</SPAN>虞美人)画，为吴通判云作》、《(鹤洲访旧图>为朱生日(由庚)秀才题》、《为素庵上人画花卉扇》、《唐六如<</SPAN>梅花钟进士图>》、《仲子湘表弟重摹(品词图>》(嘉庆己卯，杨辛甫秉桂乞改山人琦，写暗 香疏影意图。图中二人，一即子湘，……至道光己亥，辛甫家火，图亦毁去。嗣子湘偶过张香吏室锸，见其令子乃澄有副本是图，知昔年假改本所临，爰倩重摹一帧，以还旧观。而辛甫已下世，不及见矣)、《管夫人墨竹，为蒋生沐题》(有记湖州天圣寺壁有管夫人画竹)，《芙蓉秋水图》。书后有道光二十九年(1 84 9)己酉冬日海昌蒋光煦跋(有记张廷济、张受之、翁雒年岁)。 古柏重青图题识一卷 逋草堂剩》、《寿萱集》、《古柏重青图题识》，编有《松陵诗征续编》。 【备考】据孙祖勃兄早年见告，谓陆氏后裔有抄稿本。余查访多年未得，志兹征访。 松陵画友诗一卷附画中九友歌一卷 而此类画友非寓于松江者，或为过松江而结识，或在外地得相交。以上三十二人，人各一诗，咏其所工之画，或略述其事迹，或为品评。然未为诸人作小传，遂有不详其里籍者，亦有不可考知者，如释映月等人。其中所载道士高鹏，颇疑其即《刘湄书画记》中之高道士，其佚名或考此而可补出。此书除记道光、咸丰间松江一郡之画人外，复有邻近诸府县之画人资料 可采撷，亦可供修方志参考。 家藏书画题咏录不分卷附折扇书画册二卷 【提要】是稿辑录其家藏书画之题咏，著录书画为明清人为主，清人作品尤多，其中亦有名家。题咏者有前人亦有己作，凡数百首。所附摺扇书画册，收录书画扇面，有吴门、华亭、虞山诸家作品，然未详录内容，难以论定。 艺林名著丛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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