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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祯兆:日本中年处男族昭示社会危机

 蜀地渔人 2015-10-22

摘要ID:ipress

年收不到400万日元的日本独身男性,他们有不少人即使已迈向中年,但往往仍没有与女性的性经验,因此为命名为“中年童贞”。


“格差社会”早已成为日本社会的时尚语,用来描述社会上的民众之间形成严密的阶层之分,不同阶层之间经济、教育、社会地位差距甚大。且阶层区域固定不流动,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几已成为不可能的任务。进入80年代后,伴随世界经济的自由化与全球化,世界上大部分国家都出现了贫富差距扩大,社会氛围不安的情况。除了每个人之间的差距外,格差社会也包括各地域间的差距。在日本社会的语境中,“格差社会”本来用于描述经济社会民生面貌,但经济学者门仓贵史把它挪用于日本人的性生活分析上,因而推出了《性格差社会》一书,从阶层壁垒森严的角度,去探讨日本人连性方面也逃不出“贫富悬殊”的约制。


每况愈下的择偶条件


门仓贵史从日本独身女性择偶条件的转变,有趣地带出“性格差社会”来临的事实。在80年代的泡沫经济期,于大企业工作的独身OL,她们的择偶要求早已被社会定性为“三高”(高身长、高学历及高收入)。到了泡沫爆破后,她们便改为追求“3C”(COMFORTABLE——即有足够充分的收入令生活可维持于舒适程度;COMMUNICATIVE——乐于沟通令彼此可相互理解;CORPORATIVE——乐于在家务层面参与合作)。“3C”一词在98年的《厚生白书》登场,由“三高”变成“3C”,显然是由客观上可量度的标准,转移为内化主观的标准,暗地里也反映出社会条件的下降,当中的落差只可透过当事人的心理调适来加以配合。


可是“3C”还不是终极版本,进入2000年代后,日本再有新词“三低”涌现——指“低姿势”(内心抱持LADIES FIRST的心态)、“低依存”(清楚认清自己的一切不用依赖他人)及“低风险”(指工作上有安定稳当的收入,没有太大风险)。旁观者一眼自然可以看清三个年代的择偶条件,已经不断在下降,但现实乃即使已去到“三低”年代,实际上原来要符合“三低”的要求,仍然一点也不容易。举例而言,一些调查指出所谓“低风险”乃指年收在400万日元左右的水平,可是以此为标准,则大部分日本的非正式社员,如派遣社员、合约制员工、自由业工作者及兼职人士等,均肯定被筛出合格范围内。因此年收不到400万日元的日本独身男性,他们有不少人即使已迈向中年,但往往仍没有与女性的性经验,因此为命名为“中年童贞”。



“中年童贞”加剧化


根据日本国立社会保障?人口问题研究所的《结婚与产子相关的全国调查》指出,30至34岁的独身日本男性与女性之间没有任何性经验(所谓的“中年童贞”对象)于1992年为22.7%,而数字后来更加陆续攀升之势,2005年已去到24.3%的地步。反过来看,18至19岁的日本男性,失去童贞的年纪也同步有下降趋势,由1992年的70.9%下调至2005年的60.7%。


表面上看,两组数字好像互相冲突,但只要细心一想,就可明白背后玄机。18至19岁的日本男性族群,普遍而言仍属学生身份,因此与和身在职场内的女性的交往条件没有冲突之处,简言之一方面作为学生而言,仍未能清楚预视他们未来的“三低”条件(收入高低难以预测),此外他们的“不确定性”反而成为独身女性作为消闲娱乐的性对象之最佳自我安慰借口。


可是在30至34岁的日本独身男性族群中,他们早已成为“社会人”超过十年时间,基本上在社会中的经济地位及条件,大抵上已确立及清晰化,也因此不可能无视日本女性的“三低”择偶要求。与此同时,一旦他们在学生时代仍是童贞一族,因为眼前的不利工作环境,往往令他们难以摆脱“中年童贞族”的身份。就以一众非正式社员及合约制员工为例,因为他们的低收入及工作环境及条件的不安定化(属典型的“高风险”上班族),于是无论正式与女性交往的机会,又或是透过金钱去购买商业性的性服务等,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大大小小障碍,从而令自己难以摆脱“中年童贞”的污名。


如果把以上的研究百分比,再配合总务省的《国势调查》来加以对照计算,1997年的中年童贞人数约为393,314人,到了05年则已上升至56,4280人。在短短8年内,增加了17,966人,可见“性格差社会”来临及其严重性。


▲中年男人报名参加裸女素描兴趣班


门仓贵史进一步指出,中年童贞的现象,与工作职场上的雇用条件有直接的对应关系,一旦雇用条件整体上增加了1%的非正规劳动者(如上文提及的合约制员工及兼职者等)数目,那么30至34岁的中年童贞者数字可推论出有0.1%的增长关系。所以一旦把日本的经济状况数字融入推论百分比计算,10年的中年童贞百分比应已去到25.1%的水平。


中年童贞的社会问题


刚才提及好像乃社会上一部分的性生活分析,那究竟又会社会大众有何关联?门仓贵史指出中年童贞的现象普遍化,不仅属当事人的欲求不满那么简单,简略而言也是社会上整体消费循环指标。


因为中年童贞族上升,所以2000年代在不同报告调查中,均可见到社会上男女约会所作出的消费一直有下降趋势,门仓贵史综合了各方面的数字,得出2002至2007年间,男女约会上的消费数字下降了40.1愈日元之钜。首当其冲的当然是电影院、食肆、酒店、游乐场及水族馆等不同约会娱乐的热门场所。此外,与结婚相关的产业链同样受到沉重打击,作者根据资料推算出由2005年的8908亿,会急降至2015年的7568亿上下的水平。此所以“性格差社会”,到头来同样可以还原成为日本的经济问题,彼此互为表里,关系上难以独善其身。


(本文原标题:日本“性格差社会”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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