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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 晓
坐落于大同古城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华严寺。 于宏摄
近来受到些感动，忍不住也想说说大同的好。
先是，于微信上看到一位名记发了个帖子，此人遍访祖国名胜，借着切身感受，评出10个宜居城市，大同赫然其上，图文并茂，亮点纷呈，与青岛、大连、珠海等名城比肩并美。虽非官方认证，却也令人欣慰。接着又在《大同日报》上读到山东游客金明春抒情散文《阅读大同》，字里行间流露出对大同这方热土由衷的倾慕和赞叹，甚至说：“这里，是梦最芳香的地方。”这就激起了我的无限思绪。匆匆过客尚且如此，咱是大同的子民，怎就不醒得夸夸自己的家园呢？即使有点王婆卖瓜之嫌，起码也能让人看看这颗瓜到底长什么样吧。
魅力一：厚重的历史文化
大同是全国九大古都之一，是国务院公布的第一批历史文化名城。国家这么大，城市好么多，大同缘何能够冠此美名？这是因为：早在10万年前，人类祖先就在阳高县许家窑一代生活，创造了闻名于世的石器文化——许家窑文化。公元前300多年的战国时期，大同已是赵国的“边陲要地”。后经秦、汉、西晋、北魏、北齐、北周以及隋、唐、五代、辽、宋、金等朝，大同或称郡县，或称州府，所辖范围不断扩大，战略地位日趋重要，一度出现“一代京华，两朝陪都”的繁华盛况。
大同是名副其实的都城，北魏在此定都96年（公元398—494年）。北魏时，作为京都的大同逐渐形成恢宏气势。自道武帝起，“营宫室，建宗庙，立社稷”，广开渠道，大兴土木，民族融汇，百业齐举。历96年，经六帝一王，使这个历朝郡县一变而为拥有100余万人口、面积80多平方公里的规模巨大的帝都，成了当时中国北方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的中心。这期间，由于汉族、鲜卑、匈奴、羯、氐、羌等十多个民族经济文化的融洽渗透，促使市区农业以及铁作、木作、纺织、酿造、陶瓷、雕刻、制铜等手工业飞速发展，内外贸易往来非常频繁。当时，西域和中亚、日本、朝鲜等地的使者和商人纷纷慕名而来，把大量珍贵罕见的香料、名马等物与水晶、玛瑙、琉璃、金银、美玉等原料精制而成的高级器皿带到大同，大同的纺织品和铜灶、铜镜、铜壶、铜铃等工艺品也远销各地，大大地促进了中西文化、经济的交流。尤其西域琉璃生产技术和希腊、印度建筑风格的传入与推广，更使大同在发展中原经济文化上占有重要地位。经济的繁荣带来科技文化的繁荣，大建筑家蒋少游、地理学家郦道元、书法家崔浩、佛教名僧昙耀、数学家殷绍、道教改革家寇谦之等一批名人学士云集大同，并都留下了价值极高的传世之作，为中国历史写下了辉煌灿烂的一页。北魏以后，大同虽然不似都城时那样繁华，但一直被历代统治者视为北方门户，派遣重兵严加把守。辽金时，大同又被定为陪都，经济文化发展再度出现繁荣，整座城池既宏伟，又美丽。几千年的历史演变中，发生过许多影响后世的重大事件，比如赵武灵王胡服骑射，西汉、匈奴的白登之战，冯太后、孝文帝的改革创新，魏碑书法的独辟蹊径，琉璃技术的推广使用，等等，或政治，或经济，或文化，都在中国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大同的名胜古迹遍布全市，价值极高。各种古建筑、古墓葬、古遗址达320多处，仅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就有27处。全国三大石窟之一、闻名遐迩的云冈石窟是龙门石窟的长兄，依山而凿，绵延数里，51000余尊佛像大小悬殊，神态迥异，大者高达十七八米，小的仅在方寸之间。这部巨作融汇了古希腊、古印度、古中国的雕凿风格，蕴含了北魏王朝几代帝王的仪态神韵，陈述了佛祖释迦牟尼诞生觉悟普渡众生的苦难历程。整个窟群气势超脱，形象生动，雕刻精湛，内涵丰富，既是世界建筑史上的创举，也是中华民族不可多得的瑰宝；巍峨的北岳恒山史称南天北柱、五岳之魂，位于大同市浑源县城南，山上群峰高耸，云雾缭绕，苍松翠柏，掩映殿宇，名人墨迹随处可见。其中，北魏建造的悬空寺匠心独具，巧夺天工，30多间阁楼错落有致，倚崖而挂，翠屏峰宛若巨伞遮于其上。登楼俯视，过往行人小如蝼蚁，万丈绝壁就在脚下，令人感到腿软气迫，胆颤心惊；建于辽、金时期的上、下华严寺，结构别致，气势恢宏，分别拥有我国最大的大雄宝殿和最珍贵的彩色雕塑，成为中外客人来同必看的旅游热点；位于市内四牌楼东侧的九龙壁，是我国现存体量最大、年龄最长的琉璃照壁，壁上九条蟠龙色泽艳丽，造势凶猛，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看过之后，倾刻间就有一种激昂向上腾空而起的冲动，其影响力感染力可见一斑；市区里还分布着建于唐代的千年古刹善化寺，建于明代的藏经宝殿法华寺，建于北魏的祭祀参拜之地圣人庙。这些建筑，也都俏壁飞椽，雕梁画栋，造像丰富，古朴凝重，是中外为数不多的文物精粹；此外，大同市广灵县的水神堂、湿地公园，灵丘县的觉山寺、桃花洞，浑源县的栗毓美陵、北魏行宫汤头温泉，阳高县、天镇县、新荣区、左云县的长城古堡，几乎扼杀西汉于摇篮之中的白登古战场，等等，都是颇具魅力的游览胜景。行笔到此，大同历史文化的厚重初见端倪。这个厚，体现在历史的久远和多层次、立体式的文化积淀上，体现在诸多古代文明的生发都可以从这里追根溯源上。这个重，体现在鲜活的历史事件对整个中华民族政治、经济、文化发展产生的巨大影响上，体现在区域的、断代的历史在承接整个历史长河中产生的重大作用上。
魅力二：独特的风土人情
独特缘于大自然的恩赐，也因民族的交融。在地理坐标上，大同位于山西省东北部的黄土高原过渡地带，东、北边缘与内蒙古、河北接壤，境内山川相间，丘陵起伏，沟壑纵横，群山绵延，属典型的大陆性季风气候。这里春夏秋冬四季分明，春天的风凌厉而料峭，裹挟着冬的余威，舞动着冰冷黄沙，感受不到一丝一毫江南春风小手般的抚摸。然而，就是这种又尖又利的风刀，才能撕裂盘结已久的黑冰，才能唤醒沉沉昏睡的硬土，才能使大同的夏天来得猝不及防，令人心悸。白居易先生曾有一诗：人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这是对大同这般春归夏出季节陡然转换最生动的描述。此时的大同，平添了许多宜人的景致，丁香、桃花、杏花、槐花次第开放，阵阵芳香四处弥漫；氤氳之气徐徐上升，杨柳吐翠，小草冒尖；水鸟翻飞耕牛蠕动，白云如絮河流蜿蜒。虽是北国境地，似有江南风韵。城市里的姑娘媳妇们刚刚褪去毛衣，脱了皮革，就迫不及待地换上了超短裙、半袖衫，有些引领时尚、个性前卫的，干脆甩掉袜子，光着脚丫，让红的、绿的、黄的脚指甲任意显露，抢人视线。往往是，一阵风来，气温骤变，精心设计的夏日形象，马上又得退出还原。来回折腾这么几遍，大同“夏都”的帷幕才算真正拉开。温差使大同的夏季有点可爱，上下午常常也是骄阳似火，燥热难耐，整得人汗爬儿流水，头晕眼花，但是一早一晚，那可就清爽惬意、快活自在的多了。这里既不象北京、西安亦或南方一些城市那样24小时闷热潮湿，烦心腻歪，也不像大西北那样中午热个死，早晚冻个死。它是一种两头享受中间折磨的结构，是一种干完重活就能冲一个凉水澡那样的盼头。整个夏天的业余时间，大同的男女老少尽情地活动在公园里、小河边，活动在广场上、大树下，或踢毽子、下象棋、攉龙子，或羽毛球、红歌会、广场舞，玩得欢声笑语，玩得风趣闲适。累了渴了，坐下来休息休息，捧起饮料筒子、大茶缸子咕咚咕咚喝上一气，天南海北家长里短呱哒一阵儿。清风拂来，那种舒服劲儿、满足感言语难以形容。秋冬季节，恰是大同农村的黄金季节。先是，地里的果实成熟了，农民们一年的辛苦劳作就要得到回报了。瞅着大片大片金黄的谷子、玉米，大片大片火红的高粱，大片大片碧绿的蔬菜，大片大片隆起的土豆，仿佛欣赏一幅幅色彩斑斓的图画，枯燥、憨厚的脸上便露出欣慰的笑容。这种相对静态的美景大概持续20多天，就像有谁发过号令枪一样，大面积的收割便开始了。农民们几乎把全部热情、全部精力、全部武器都派上用场，一头扎进庄稼地里。有用镰刀割、抓子刨的，有用铁锹挖、徒手掰的，有用牛、骡拉犁往起耕的，有用现代家具收割机的。马车、牛车、三轮车，肩扛、手提、脊背背，伴着突突突的马达声，伴着嘀嘀嘀的喇叭声，伴着喂、哎、噢的呼唤声，各种运输队伍穿梭于田间地头、公路场面、大街小院。直到星星已经满天了，再干下去身子也吃不消了，才勉强收工。不过，就是再晚，这几天的伙食是半点不能含糊的，猪肉、豆腐、粉条得事先准备好，糕面、莜面、白面得事先准备好，烧酒、饮料、茶叶得事先准备好，受苦人，没有多少讲究，只要吃得得当，喝得痛快，睡得香甜，多脏、多累的活儿也能扛。如在这个时候省吃俭用，那可是遭人笑话哩。因此，各家各户说什么也得留一个专门做饭的，每天精心设计着，花样调度着，稠稀搭配着，酒壶子、肉吊子在锅头、笼里温着热着，把些劳动人侍候的服服帖帖，舒舒坦坦。有时实在忙得厉害，出地的人中午顾不上回家，厨子还得把饭菜一样一样装在罐子里、饭盒里按钟按点送过去，一伙人坐在玉米杆上，坐在土豆秧上，开始了有说有笑、郊游般的野餐。俗话说：九月九，姑娘媳妇歇歇手，到了这个时节，农民们该忙的都忙下去了，该收拾的也收拾好了，基本上是牛羊入圈，颗粒归仓，悬着的心跌到肚子里了，享点清闲也就是应该的了。许久不用的戏台子打扫干净了，有点名气的戏班子谈妥价钱了，三乡五里的亲戚们就被请来看大戏了。剧目一般是北路梆子《打金枝》，晋剧《四郎探母》、《寇准背靴》，耍孩儿《狮子洞》、《下河东》。这些戏农村人常看常新，百看不厌，早早地就用凳子占好座，女人们出门前还得用心打扮一番。就这样相聚上几天，红火上几天，戏班子就又转到另一个村子里了，另一个村子也就变成欢乐热闹的中心了。当第一场大雪来临之际，这种轮流作东的村火社戏才算告一段落。往年间，大同地区的冬天是够人喝一壶的。雪要么不下，一下就是五寸多厚，一尺多厚，举目远望，漫天皆白，山被覆盖了，水被覆盖了，每一寸土地、每一间房屋都被覆盖了。谁要有事想出户走走，迎接他的就是刺骨的寒风和晃眼的白光，就是老羊皮袄、兔皮帽子、茶色镜子都显得难于抵挡，眉眼上、胡子上结得全是霜花子、冰茬子，真还有点胡裘不暖锦衾薄的架势。大同人知道，这是老天给放假哩，让人们享受哩。于是，城里的就支起火锅，村里的就煮锅烩菜，多放些胡椒，多放些辣椒，就上老酒、老咸菜、老陈醋，就上油条、饺子、烧麦，就上油糕、莜面、稠粥，就上丰收的喜悦无边的梦幻，把个冬天吃得有滋有味，热火朝天。大同人是热情的，好客的，别看嘴皮子不饶人，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只要理儿正了，气儿顺了，刚才还在吵架，马上就是朋友，鸡毛蒜皮的事儿从不往心里去，吃吃喝喝由着客人的性子来，劝酒劝菜的语言丰富多彩，浑源叫“俺娃下无情地吃吧”，左云一代是“俺孩儿愣愣地吃吧”，市里是“看你拿捏的，真不够弟兄”。既让人感到亲切，又觉得不能推辞。大同人喝酒向来好用大杯子，有四两的，有三两的，最小就是三钱三了。一顿宴会有序幕，有高潮，开始时候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你敬我一杯，我还你一樽，待到三杯过后便尽开颜了，或叫单吊、或叫单挑，或叫咱俩走一个，一口下去，杯子里明显少了一大截，若碰上基本功过硬的，干脆像喝水一样来个底朝天，其魄力、其豪气真还露出点匈奴、鲜卑人的痕迹来。就是这种喝法，大同人曾经把内蒙古的一些高手活生生地给镇倒在桌子上。
魅力三：精美的舌尖艺术
不知啥时候，大同就被外界称为美食城了，而且名气日盛，行情渐长。这可是件了不起的事儿。据说，近年来一些北京人、河北人、内蒙古人、太原人为了满足舌尖上的需求，享受价廉物美的饮食，不惜驱车几百公里，跑来大同宴请客人。是真是假，无需考证。但是大同的饭菜美味可口、经济实惠，那可是有根有据、有口皆碑的。大同人勤劳智慧，心灵手巧，在饥荒年月，就能把莜面、小米、玉米面、高梁面、茴子白、山药蛋这些粗粮粗菜玩出花样，做到极致。摊黄、搅拿糕、块垒、滴漏子，发糕、压饸饹、稠粥、韭合子，莜面饺子、莜面绳绳、莜面窝窝，名目繁多，数不胜数。尽管有的里面掺着野菜，尽管难得见到油点子，肉星子，可是那种特殊的味道、艰辛的创造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里。
改革开放的大潮，激活了大同人的每一根神经，饮食行业就如施肥灌水的庄稼，蓄势疯长。星级宾馆、大小饭店、四方名吃遍布大街小巷。一些久已匿迹的名牌老店、久已失传的看家本领也重振旗鼓，纷纷亮相。于是乎，大同逐渐形成了以云冈宾馆、雁北宾馆、大同宾馆为主的能吃能住、能玩能娱的旗舰店，以凤临阁、大同府、永和文瀛山庄为主的古风古韵、古色古香的怀旧店，以红旗大饭店、弘雅饭店、花园饭店、肯德基、麦当劳为主的中西合壁、南北融通的时尚店，以凯鸽系列、马大哈系列、老孙家系列为主的各具特色的火锅店，以小媳妇凉粉、贺老人羊杂、左老人羊肉、帅府街兔头、于记粉豆腐、孙记包子为主的独立独创、脍炙人口的风味店。这些领军族加上烧烤、削面、麻辣烫、小笼包等街头小吃和平民化、大众化的酒馆、酒家，大同登记在册的饭店多达六七千家，百味纷呈，市县联动，构成一个巨大的饮食网络。这个网络透视出大同作为古都兼容并蓄、博采众长的大家风范，川、湘、粤、鲁、苏、浙、闽、徽八大菜系几乎都能在这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散发出塞外黄土高原独具魅力、无可替代的乡土气息，五谷杂粮、筋头马脑样样都能在这里侍尊贵登大雅，变平淡为神奇。前几年邹玉义先生主编的《食尚大同》一书，精准地展示了大同餐饮门店、名师大厨、美味佳肴、优质服务的整体形象，深入挖掘了大同饮食文化大视野、大制作、重诚信、重质量、求变异、求创新的精神内涵，并向全中国、全世界发出了“谁知古塞有奇葩，北馔南肴集粹华。不是天公错点谱，云中偏爱美食家”的邀请，信心之满、底气之足跃然纸上。这绝非无视天地，自吹自擂。大同的饮食文化和舌尖艺术的确是令许多人心服口服的。大同人讲究的是翻台客和回头客,靠诚信和厚道打点生意，做菜时原料好、刀工细，上菜时盘子大、分量足，敬酒时有礼貌、有尺度，结账时不抠门、不较真，色香味样样俱佳，服务员个个水灵，因此很能赢得顾客的青睐，往往是这拨儿人在那儿吃着，那拨儿人耐心地候着，桌子的紧俏程度、场面的红火热闹真还不是一般城市都有的。等到酒足了，饭饱了，打着嗝去埋单，那种满意和惊奇更是无以言表了。
然而，最过瘾、最令人牵挂的还是大同的街头小吃，简直是吃了一回忘不了，吃了两回还想来，以至于远在天边的人们也挡不住这种味觉的诱惑，经常勾起隐隐思念，什么时候能回去喝碗浑源凉粉，多会儿再啃几个帅府街兔头，还有那羊杂，那豆腐粉……这几样东西听起来真不够档次，都是些不太靠谱的边角料，近年来怎就这么吃香，这么馋人呢？细细想来原因有二：一是而今的人们生活质量普遍提高了，大酒大肉吃多了，急需一些不肥不腻、清凉滑爽的东西刮刮油水，败败火气；二是这些东西实在也是太好吃了，凉有凉的范儿，热有热的劲儿，辣就辣的你六神无主，麻就麻的你筋骨酥软，让这种对味蕾的无情刺激，永远铭记在你的心里。现在浑源凉粉有好多家，较有一些名气的，不管是小媳妇、大喜子、还是张三、老干妈，做出的凉粉都是一样的晶莹透彻，一样的细软滑溜，一样的能满足食者的欲望，足以代表浑源凉粉的水平。
上世纪90年代伊始，大同人又发明了一种小吃，叫五香兔头。就是将原来整箱整箱喂貂的东西，用水清洗干净，加上咸盐、八角、花椒、茴香、辣椒、桂皮、酱油等调料文火慢煮，待到上、下牙齿一掰两开时便可出锅。先是一些老妈子提个小桶、挎个篮子四处吆喝，游荡经营，一些游客转街转的累了、饿了，便买上一包，找个利静地方坐下来，歇歇脚，解解馋，5分钱一颗的兔头，吃起来竟也不肥不腻，肉味十足。好啜一口的人，若再就上二两烧酒，抠抠掐掐吸吸溜溜，还真能找到青岛、大连人嗑海瓜子、吃钉子螺的那种感觉来。渐渐地吃的人多了，卖的人也就多了，大西街就出现了胖来来兔头王、老刘风味兔头等几家比较定点、定时的兔头摊子，价钱也从最初的5分钱一颗逐渐涨到2角、5角、1元。说来也怪，就是这么个不上讲究的物件，越贵越有人吃，越吃越觉得还想吃，仿佛有种赶时髦、上了瘾的趋势，最后惹得外地人也跑来大同凑热闹，一下车喊着叫着吃兔头，走时还30颗、50颗的往回兜，不到三年时间，生硬把个兔头行情给抬到5元、7元，迫使原来不少好这一口的人，只能闻闻味道、隔窗看看而已了。现如今，不少高档饭店也都做起了自制兔头的生意，味道虽不如胖来来、老刘家的正宗些，但也咸淡有致。
羊杂是大同、内蒙古一带人们的经典美食，味道各有千秋，遍布大街小巷，特别到了冬季，那一锅蒸腾的白气、那种独有的羊膻味和卤肉味混和出来的气息，很能像磁石一般粘住人们的脚步。但是，如贺老人羊杂馆那样墙上挂着国家级证书的却不多见。贺老人羊杂最早和大女羊杂、李四羊杂、菊叶羊杂、老麻家羊杂处在同一个水平线上，都是食客们公认的几家有名的羊杂店，当时都以油大、味正、热乎而赢人。上世纪90年代中期，贺秀娥作为贺家羊杂的掌门人，独具慧眼地顺应消费市场的发展趋势，迎合人们喜爱清淡爽口的心理，对制作工艺进行了大胆的改革，炝汤时用麻油取代了羊油，放粉时用汆粉取代了煮粉，使原来吃起来油腻肥厚且膻味太冲的羊杂，变得清清利利，爽滑可口，南来北往的客人品尝后给予交口称赞。2003年，获得第四届中外美食金奖；2004年，获得第九届北京大观园红楼庙会风味美食金奖；2005年，获大同风味美食节金奖；2009年，被评为大同市知名商标。
浑源小媳妇凉粉、帅府街胖来来兔头、迎宾园贺老人羊杂代表了大同名优小吃的一斑，而郝记豆腐粉、东关刀削面、南关糕泡肉等也都充满着诱惑和期待，南来北往的行者们，啥时来到古城大同，放缓你匆匆的脚步，打开你丰富的味蕾，享受一下这些难得的口福呢？
魅力四：崭新的城市风貌
最近几年游走于他乡的大同人，亦或初来乍到的外地人，无不为这座城市的整洁靓丽所倾倒。特别是阔别家乡比较久些的亲朋们，简直就惊得合不拢嘴，这还是那个刮风满天尘、下雨两脚泥、楼房火柴盒、马路能养鱼的大同吗？他们被碧水蓝天、绿树鲜花搞得恍恍惚惚，以至于找不到记忆中最留恋、最熟悉的地方。这种变化带来的冲击是巨大的。就连整天厮守在这里的老大同人，也在感叹着大同的大不同。2008年以来，大同人掀开一轴双城、一主两翼的城市建设大幕，主导思想就是以长达五六公里的御河生态园为主轴，保护、修复古城，与拓展、打造新城双管齐下，把大同建成既有昔日皇家古风、古韵，又有当代独特人文气息的名城、名邑、名都，建成以城区主体为躯干，以云冈石窟、北岳恒山为两翼的旅游胜地。短短几年时间，政府斥巨资铺设了御河西路、魏都大道、迎宾街、向阳街等20多条主要干道，种植油松、白蜡、金榆、丁香等大量花草树木，使路景变得宽、平、直、绿、香、美；京大、大运、大呼等高速公路四通八达，辐射千里；修复东西南北四面城墙，关城、瓮城、箭楼、望楼、敌楼、马道、浮桥、吊桥、护城河恢复如初，桃树、杏树、榆树、松树、鲜花、绿草环绕四周，形成一道亮丽壮观的风景线；打造云冈石窟大景区，整体搬迁云冈镇，新建昙矅广场、礼佛大道、山堂水殿、灵岩寺、停车场，将游览区域扩至原来的四到五倍；重建民居四合院，青砖碧瓦，雕梁画栋，修旧如旧，古色古香；拓展文瀛湖水脉水域，增设亭台楼阁，种植名花名草，开辟观光通道，提供便捷服务，置身其间，仿佛畅游西湖一般，难怪有人发出早知有大同，何必去江南的感叹；兴建博物馆、体育馆、图书馆、美术馆、大剧院五大场馆，任由法国、德国、意大利等名师大家精心设计，气势磅礴，充满个性。博物馆乍一开放，便引来中外无数游人，恐龙化石、许家窑石器、李峪青铜器、司马金龙墓葬品、唐三彩、古汉玉，一件件精美的展品让观者大开眼界，兴奋不已；完善机场配置，提高运载能力，增设飞行航道，市区到机场的绿色通道畅通无阻，从未有过堵车现象；大力发展房地产业，龙园、太阳城、月亮湾、国际丽都、凯德世家等130多处楼盘拔地而起，宛若雨后春笋，刺破云天；架设奋飞之桥，开源桥、南环桥、迎宾桥、北都桥、兴云桥、平城桥、北环桥七座大桥横跨御河之上，既减缓了交通压力，又衔接了新旧两隅，站在高处俯瞰，整个大同城区宛如一只巨蝶翩翩起舞，吐祥纳瑞。现在是发自内心的骄傲和自豪，走起路来头仰得高了，腰挺得直了，显得铿锵有力、信心十足了，说话声音亮了，变得热情洋溢了，也敢主动邀请外界的亲朋好友来大同玩玩看看了。城市的巨大变化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来大同观光旅游的多了起来，走亲访友的多了起来，投资创业的多了起来，宣传大同的多了起来。这座古今合壁的城市，就像上足了发条的时钟，充满了节奏和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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