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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强调,化疗次数很重要!

 xctdlxg 2015-11-23

徐晓简介: 抗癌卫士特约撰稿人。往昔国家级媒体的记者、编辑、主持人,今日名副其实一家庭妇女,唯读书、写作这两件差事可勾连起二者之间的距离。2010年,与儿子漠子合著《留学真经》(中信出版社出版),与丈夫海鹰合作,写成《抗癌第一时间的抉择》。

再次强调,化疗次数很重要!

其所有文字表述的都是对身处囧途之人的悲悯之心与循循告诫。 “一次化疗如同在你身上割块肉, 你愿意让我再割一块吗?” “化疗,到底应做多少次合适?有没有个统一的检验标准?” “为什么我的病要做6次,而不是4次或者8次?” “为什么我身上一个瘤子都没有了,医生还建议再做两次,说是‘巩固’?” “为什么我的身体已经出现药物性损伤,医生还建议我治好了再回来继续?” ------ 我想,这些问题一定是许多患者心中的疑问,因为我和海鹰也一直为此困惑。 提出这些问题,似乎是在否定化疗,或在暗示医生有过度治疗的倾向。

不,我们只是期望提出问题后,自己能通过学习,找到答案,继而对医生们的治疗思路有所领悟,并能切合自己的身体找到一条求生之路。 首先,应该说明,我们不拒绝化疗。 想当初,我们是自己哭着喊着求着医生收治,目的就是第一时间挂上那个输液瓶子,尽快开始化疗!因为我们坚信化疗是治疗淋巴瘤的最有效办法,是我们当时唯一可抓到的救命稻草! 事实也的确如此。尽管很多患者对化疗药物不敏感,不能通过几次化疗就将肿瘤消灭殆尽,但是我先生不同,他的癌细胞对药物极端敏感,见风就跑,真可谓一剑封喉了。 但是,伴随肿瘤消遁的同时,反射回来的是骨髓的极度抑制,是头发的全部掉光,是身体的一天天虚弱,是咳嗽,是低烧,是肺损伤,是不思饮食,是反映迟钝------化疗药物在杀灭癌细胞的同时把海鹰也打得奄奄一息。

假如说,化疗没有副作用,我相信我不会在乎钱,也相信绝大多数患者都会同我一样,认为化疗多多益善,一定要把癌细胞结结实实地打死,还要再踏上一只脚,叫它永世不得翻身!然而,化疗的副作用这么大,这就叫人难以取舍了! 我们曾问过主治大夫:既然肿瘤已经没了,是不是就可以不做化疗了。大夫也很迟疑:“如果是一期的患者,说不做就不做了;我记得你是滤泡性三期,按常规,总应该做满六次。你不做,就不担心刚刚休眠的癌细胞又活过来了?” 一语中的,怎么不担心!我相信所有咬牙坚持化疗的患者都因为这个担心才如此孤注一掷! 与我先生海鹰一起在北京玉渊潭公园练习郭林气功的老刘——一位与我们年龄相仿、经历相同、工作性质都相近的肠癌患者,在做了肠切除、肝切除手术后,身体里已经没有癌肿瘤了,却硬是坚持了8次化疗。

每次他从医院回来,都如生了场大病,脸灰灰的,站一会儿就得坐下,说话也没了底气。每到这时,大家都劝他,既然身上没瘤子了,算了吧,靠气功可以。他总回答:“医生说了,我的病重,我的癌细胞毒性大,复发的可能性大。” 正是担心这个“可能”,我们的医生才带着我们的患者在这崎岖、泥泞、艰难的路上竭蹶而行。 人们说,癌症患者有三分之一是吓死的,难道医生对癌就不恐惧吗?我想,正因为医生知道治疗肿瘤的艰难,正因为他们看到过复发后的癌细胞扩散时不可收拾的局面,他们才比患者对那未见的癌细胞怀有更多的警惕,怀有更坚决的除恶务尽的心态。

所以,只要是化疗,不论癌的种类,不论病的程度,通常医生都会定为六个疗程。这六个疗程包含了医生对药物在患者身体里向癌细胞展开绞杀、僵持与清理战场等几个阶段的设想。那么在实践中到底可做多少次,就要看化疗的效果和患者的耐受情况了。 因此,我理解,化疗是一种较力,是你的体质——身体里的正能量与癌细胞的较量。我试将体质与癌魔比作秤盘和秤杆,而化疗就是那个可在秤杆上移动的秤砣。如果你的身体耐受性好——秤盘重,那个秤砣就可以往远处走一走;如果你的秤盘轻,秤砣就只好在近处停留;如果更轻,秤砣就只能原地不动,稍一移动都是翻盘!所以,一切的技术与技巧都在于秤砣要找准那颗星——那个平衡点。

我想,只有这样,患者才能在保存生命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做几次化疗,让癌细胞结结实实地死去。 然而,一次偶遇,使我意识到,这种想法可能错了,或叫“过时了”。 那是2012年8月,也是我先生停止化疗,正在治疗肺损伤的时候,我抽空到北美看望我九十岁的老母。在回程的飞机上,有一位老人与我相临。 我问他是哪里人,他说,他可以算是山东,也可算作台湾,还可说是美国。因为生在山东,1947年底,十几岁时随母亲到了台湾,30多岁移民美国,而今80岁了,在美国时间最长。他在美国开餐馆,一直做到70多岁。

谈到身体状况时,他说,几年前他得了场大病,所以才歇业,不干了。我问他得了什么病,他说,淋巴瘤。 一听“淋巴瘤”三个字,我一下提起了精神,我问他:“什么性质的?” 他说:“滤泡。”——喔,跟我先生一样! 我问:“当时几期了?” “很严重了,全身都有了,骨头里都有。” “那就是四期了。怎么治的?” “化疗。” “做了几个疗程?” “三个。” “就做三个?为什么不做了?” “肿瘤没有了。” “医生没劝你再多做两次?” “没有。” “那你没担心复发?” “是啊,我当时也担心。我跟医生说,还需要不需要再做几个疗程。可是医生对我说,‘一次化疗就如同在你身上割块肉,你愿意我再割一块吗?’” 我听了很震惊。我问:“这是医生说的?” “是医生说的。” “是华人医生还是洋人医生?” “是洋人医生。” “那你后来没有复发?” “没有。我一直好好的。” “几年了?” “七年了。我73岁那年得的病,现在80岁了。我一点毛病没有了。这次我是回山东威海老家看一个小时候的朋友,他在威海帮我买了房,我要在老家多住些日子。” 老人再说什么我都觉得不重要了,我牢牢地记住了那句美国医生那句带有幽默色彩的话——“一次化疗如同在你身上割块肉,你愿意让我再割一块吗?” 英语里有一个词——balance,老外常挂嘴边。遇到什么左右为难的事,他们就做出两掌向上,上下晃动的姿势,要balance了。我理解他们是说要掂量掂量,找到平衡。现在他们掂量的结果是——“为了今日的身体,放弃来日的可能”,这与以往“为了明日的踏实,今天多受点罪”就有了根本的不同。我想,这可能也是出于老外“一鸟在手,胜于两鸟在林”的一贯思路——把握好今天胜于虚幻的明天。 但是,我还是希望把癌症的治疗搞得更明白。“万一,复发了怎么办?”我问北美的另一位洋人医生。 “那就再治。根据情况,可能化疗,也可能放疗。

但是你今天不要去替明天顾虑太多。就像你今天好好的,为什么总要考虑明天会不会出车祸呢!” 在我先生海鹰治疗淋巴瘤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两种治疗思想的碰撞:一种是除恶务尽,将着眼点置于明天的东方文化理念下的治疗思想;一种是见好就收,不要为明日的可能牺牲今日的健康,将着眼点置于今日的西方文化理念下的治疗思想。 那么,哪个更有道理? 哪个更能经得住实践的检验? 我没有答案。 但我希望所有的患者心里装着那杆秤,一定在身体可承受的范围内去接受治疗,在东西方治疗思想的碰撞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下药准星。 牢记癌界的另一句话:癌症病人有三分之一是治死的。 此文引自徐晓、海鹰著《抗癌第一时间的抉择》第二章“癌症治疗:争取走对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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