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恐怖袭击已过去一个多月,灾民身体上的伤口已渐渐痊愈,财产损失已悉数获得弥补,然而,心理上的创伤却不是一时就能痊愈的。法国医疗服务面临巨大挑战。 法国心理创伤专家,l'H?pitalPierre-Zobda-Quitman精神病科负责人Louis Jehel博士和法国武装部队精神病学家、巴黎笛卡尔大学荣誉副教授Louis Crocq博士答疑临床医生如何更好地抚平幸存者心理创伤。 Louis Jehel博士指出,突发恐怖袭击,需要立即关注受害者心理和身体健康问题。必须评估受害者的受灾程度并进行分类。此时的受灾严重者不是那些寻求帮助最多、最需要帮助的人,而是那些倾向于自己面对痛苦或回避痛苦的受害者。 首先,要确定他们暴露在创伤事件的程度。哪些人位于现场且身体受伤,哪些人在现场附近险遭生命危险,哪些人认为自己有生命危险。 其次,必须确定灾害发生时受害者除了恐惧和惊吓之外的表现。必须寻找精神分裂症状,这些震惊和混乱状态下的症状在灾害发生时很普遍,但实际上这些症状可能延续,表现为注意力和记忆缺陷等问题,这些人最需要关注和专业的护理。 Crocq博士详细描述了灾后24小时内受害者集体创伤后的典型反应。 灾害发生时,受害者会出现积极压力。这种压力激励他们帮助别人,他们相对清醒,在几个小时内便会冷静下来。但当这种压力过大时,亦或他们没准备好,他们就会过度紧张。表现为以下四种类型: 麻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且不能与他人沟通; 不协调的激越:做手势,大喊; 恐慌而逃:恐慌而逃可能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自主活动:表面看似正常,但当被问及灾害发生时他们在做什么,他们记不起来。 子女在危险区域,父母也会感到有危险,直到他们确认自己的子女是安全的。有些人没受到直接影响,但媒体上暴力事件和灾难画面可能重启旧伤。这些人会联想到先前遭遇的灾难而出现创伤后症状,比如他们会因几年前的遭遇再次做噩梦。 心理创伤应急单位(CUMP)到达现场,他们开始消除受害者的恐惧,去安慰他们,告诉他们是安全的,给他们传递信息。 身边紧急服务的存在可以让受害者们放心,可消除他们濒临死亡的感觉。特别重要的是要与病人进行身体接触,如将手放在他们的胳膊上问他们的名字。这样他们一定会有重回人间的感觉。大多数情况下,病人能够简单讲述他们的经历和感受,能够形成表面的秩序。 第二天或者三天后,给这些人进行事后心理评估。 某些受害者存在伪创伤性分离。除了灾难他们无法思考任何其他事情,无法正常工作。也会出现新的症状:惊跳反应,特定的恐惧症,害怕睡着,重复的噩梦,白天重复回忆灾难。这些都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迹象。甚至会出现人格改变,变得胆小、害怕、易怒,无法与周围的人相处。 Louis Jehel博士指出,谈话或情感疏通将有可能重新表达和识别受害者所经历过也有可能正在经历的情绪。必须确定受害的等级以便更好地帮助受害者。只是让人们谈论创伤事件,与他们谈论他们经历过的细节,有时会使事情更糟,特别是在受害者过分紧张的情况下。特别是对于没有经过专业的培训的医生,采访也必须保持简短,避免揭受害者伤疤。 Louis Jehel博士指出,首先鉴于事件的规模,利用可以用的资源。如对灾难发生之前已经存在的集体 (家庭,卫生专业人员等)进行集体心理干预,只有心理疏通策略有实际用处。所有的国际文献都证实了这一点。 至于当前阶段,对于经历创伤性事件的个体进行分组, 以确定他们痛苦的重点,稍微减少他们的痛苦。 Louis Jehel博士指出,在头几天,噩梦频现,这是一个适应和防御的机制。因噩梦无法入睡, 会有助于减少回忆灾难事件而产生负面影响。尽管失眠,在头几天应避免使用处方安眠药。然而,如果持续3天以上都做噩梦,必须采取措施以免精疲力竭。 Louis Jehel博士指出,如果是处方药,必须避免使用苯二氮平类和与其类似的药物,至少也要减少这些药物的使用,因为它们会扰乱记忆,使创伤事件的影响更加复杂。如果非用不可,苯二氮平类药物的用量必须要有限制,因为该药物会导致服药者失忆,而这将破坏可能正在进行的的任何心理工作和心理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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