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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惊魂

 思烤空间 2015-12-18

半夜惊魂

 

我不知能否

真实、准确、贴切地写出

我当时

心的那份

紧张、恐惧、凄凉和绝望

试试吧——

 

 

夜里两点左右,突然被厨房传来的异样响动惊醒。

响声非常清晰,是金属锅盖滑落地面的声音。夜太静了,以至于我都能根据声音辨别出一些具体的细节,比如锅盖不是从高处直接跌落的,而是在距地面比较近的一个位置缓缓滑落的。所以虽然声音很清亮,但并不强烈,宏大,刺耳。

为什么会这样?记得铁锅锅盖是在厨房杂物架最上一层放着,距离地面至少有120厘米。而杂物架紧靠着厨房的窗子。

难道是什么人进到厨房里了,小心翼翼拿放锅盖时不慎滑手?

静听良久,想探知究竟,却不再有任何响动。

约莫过去有56分钟,确定“平安无事了”,收回心思,准备再度进入梦乡。突然又一声金属物跌落地面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心里猛然一惊:厨房有人——贼进屋里了!

“你听到响声没有?”身旁熟睡的妻子也醒了,轻声问。

“听到了。刚才还响了一声。”

“我也听到了……是什么声音?”原来妻子早就醒了,在厨房发出第一次响声就醒了,只是没有言语,像我一样在黑暗中分辨着声音的来源,性质。

“像是锅盖掉到地面的声音。”我这样回答妻子,显然是避重就轻,想安慰她:别怕,没事的。但我心里明白,接连两次响声已让她疑窦丛生,而且你说是锅盖掉到地面的声音,但锅盖好好的怎么会掉到地上呢?

正犹豫间,厨房再次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声。

有贼进厨房了,正在翻找什么,并伺机向卧室发起进攻。

大惊。心跳不由得变快,剧烈而急速。浑身的血也直往大脑上冲。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接二连三发生的重大变故早已叫我心力憔悴;如今心脏刚刚做了支架手术,又突遇盗贼进到家中,我哪里有能力应对、承受?

简单交代一下:20多天前我突发心梗,非常固执地不肯接受自己心脏有问题了,坚持了一周,最终被送进医院算是捡回一条命;刚刚出院两天,父亲又突然脑梗,紧急送到医院在重症病房昏迷沉睡5日(不曾睁眼不曾言语一声)不治身亡;今天离父亲去世还不到两周,贼就进了家里逼到脸前!

 

为儿子上学方便,我们目前住的是小家,一室一厨一卫,厨房与卧室并排,仅一墙之隔。卧室放一张架子床,我和妻子睡下面,儿子睡我们头顶。

房间很小,一点回旋余地都没有。关键是厨房有独立的门,卫生间有独立的门,而卧室相对厨房和卫生间是敞开的,在我们睡觉的方位,是看不到厨房内部情况的,而厨房里面的人若向卧室发动进攻却非常方便。

速快凭借记忆在大脑里搜索:卧室有什么坚硬锐利可临时当作武器使用的东西?没有。脚头临窗有一个金属管凉衣架,太大,施展不开;头侧书架上书倒不少,但书这种东西缺乏硬度,难以给窃贼以致命一击;地面两双拖鞋,更是软绵绵,派不上用场……

有了,窗子下面前两天儿子放了一个袖珍花盆,案几上摆放的那种,虽然仅拳头般大小,但是瓷质的,挺硬实,攥在手里既可投掷又可击打——就它了。

我缓缓坐起身子,准备下地拿卧室这唯一可当武器使用的东西。妻子急忙栏我:“哥,你别动,”随即她也起身,下床,“我打110。”妻子边说边朝桌子方向移动,她的手机在桌子上,与充电器连着。

我也快速下床。心脏这时已不是在跳,而是在抖动。恐惧,无助,弥漫全身。

慢慢蹲下身子,在窗子底下摸索那救命的东西。当我手中紧紧攥着袖珍花盆的一瞬,一种既悲凉又悲壮的情感涌入心田:为了妻儿,今天拼死也要守住厨房的门,直到他们安全逃离这个家。

这期间厨房又传来一声响动,很轻微的声音。贼在里面干什么?翻腾什么?厨房里没有值钱的东西啊。他们(根据以往媒体的报道,这种入室盗窃往往是多人或两人配合作案)难道没有带凶器,是在厨房翻找擀面杖菜刀?灶台上有个木质刀架,上面大中小插了三把刀。想到这里浑身的血又猛往脑袋上涌。想想自己将被自家的菜刀砍死,而自己毫无还手之物,仅一拳头大的小花盆在手,窃贼如果是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看我拼死抵抗,不知要在我脑袋上身上砍多少刀。刚从医院捡了一条命回来没几天的我,今天却要暴死在歹徒的乱刀之下。不能往下想了,心脏也实在受不了了。是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我尽量放轻脚步,缓缓走到厨房门旁,侧身,将头一点一点伸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向厨房里观望。

里面很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隐约感觉有个黑影蹲在地上。把头再往前探,依然看不清什么。心脏怦怦的狂跳,整个人紧张到了极点。生死之搏就在眼前。

慢慢让自己抬起手臂,顺着墙面摸索厨房灯开关的位置。

摸着了,食指和中指并列压在开关按钮上。

按下按钮。

厨房里面豁然大亮,如同白昼。不,比白昼还亮,刺眼的亮。

没有人影,更没有入室行窃的盗贼。

一场虚惊。

地面一片狼藉:两个圆形锅盖(一个金属的,一个玻璃的),洗菜的金属容器,不锈钢笼屉,以及滚落的水果,杂七杂八铺陈一地。没有人的影子,更没有图谋不轨的窃贼。完全是一场虚惊。

 

厨房放杂物的架子,是由淘汰下来的鞋架改装的。而鞋架由细细的塑料管加一些连接件组合而来。当时淘汰它的原因,就是嫌它不够坚固,主架支架均太细,立在地面晃晃悠悠的。把它移到厨房改放杂物时,在心里对自己就有个提醒:不可在上面放太多太重的东西,以免把它压得散架了。可是时间一长,心中渐生麻痹,上面的东西越堆放越多。及至到了昨晚两点左右,杂物架终于承受不住累累重负,一侧的"腿儿"开始扭曲、打弯,继而整个"身子"发生变形、倾斜,导致最上层的铁锅锅盖滑落地面,发出惊醒我们夫妇睡眠的第一声响动。接下来杂物架继续向一侧倾斜,但它却是用坤士般的风度和“有理有节”的方式将自己身上超载的物品逐一卸载到地面,用极为逼真如同古文《口技》所描绘、渲染的音效,为我们夫妇隔墙上演了一出"窃贼半夜入室"音响惊悚剧!

惊魂未定的我重新躺到床上,开始在心里想:这个杂物架真它奶奶的太有灵性太通人性了。它知道主人爱它,舍不得遗弃它,心存感恩之情,主人往它身上添什么放什么它都默然接受全无半点怨言。今晚明明知道自己支撑不住要倒下了,可是一想到主人正在熟睡,就强迫自己隐忍,克制,要躺倒也是慢慢的倒,绅士般的倒,尽量不要弄出太大声响,尽量在卸截物品时一件一件的来,轻轻的来,而不要一股脑倾倒到地下!这家伙在做事时想的比这个世界上最忠实的仆人还周到,但是它唯独没有考虑我是一个刚刚做了心脏手朮的人!

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惊魂稍定,我进一步想:如果我枕头下边有一把枪、一把小小的手枪,哪怕是女士用的那种袖珍手枪,我的心脏还会那样剧烈的震颤和跳动吗? 我还会像刚才那样内心惊慌、恐惧,陷入无边的绝望和凄凉之境吗?肯定不会。我只需轻轻坐起,面向厨房的方向,平静地?窃贼出来,扣动一下扳机就完事了。然而这样做的前提是:公民有持枪的权利。在紧急情况下,尤其是当一个人的人身安全受到现实威胁而110处于远水不解近渴状态时,他有权利当场击毙来犯之敌。可惜的是,在我们的“生存权”中,不包含这样一项重要的公民权利!

 

曾看到一个报道,说是有位女性警察,在歹徒入室抢劫并用手中的刀肆无忌惮在其母亲身上乱捅一气时,竟吓得一个人藏在另一个屋子的床下大气不敢出,直到歹徒将其母亲活活砍死扬长而去。当时我很纳闷:警察怎么没有枪呢?是忘带了,还是组织有规定,下班回家时要把枪留在单位里?这位女警要是随身带着枪该多好啊,在听到歹徒持刀威逼自己母亲的一瞬,既可立即掏枪将其击毙。

还听到过一个国外的故事:一个80多岁的老妪,一个人在家,有个歹徒偷偷摸摸进屋里来了,老人警告他让他出去,他不听。老人拿出一个小手枪,在轮椅上就把歹徒放倒了。

 

事后打开电脑,在百度上输入“公民持枪”几个字,我看到这样一些文字:

 

枪曾是为暴政时刻准备着的“最后晚餐”

美国人视枪如生命般重要,恰是为了抵抗暴力。早在独立战争时,争取自由的美国人就懂得,公民持枪是对抗暴政、捍卫公民权的最后依仗。用鲜血换来自由的建国先驱们,深刻认识到“人民有推翻暴政的自由”之重要性。而没枪怎么推翻暴政?所以在随后的宪法修正案中,专门规定“人民持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不得侵犯”(《权利法案》第二条)。这对政府和常备军及警察是一种时时存在和处处存在的强有力的最终的监管力量。

尽管已经有宪法条文明确了公民的各项自由,但在美国人心里,这些都还不足以保证一个政府不会变坏。因此,个人拥有枪支武器,是保卫公民权利的最后一道屏障。

如今,持枪既是安全的保障,也是对宪法传统的坚持

时过境迁,今天的美国早已脱离了政府暴政的危险,持枪的实际作用也确实发生了一定的改变,更多的时候是对自身和家人安全的防范。美国曾出现坐在轮椅上不能走动的八十多岁的老太婆用手枪击毙歹徒的新闻,也有六岁的小孩持枪击倒歹徙的奇迹。而当美国的校园治安不好时,不少父母就赶紧送枪给住校的女儿防身。

现在美国人对持枪权利的坚持,与其说是在维护持枪权本身,不如说是在维护“老祖宗”制定的宪法。事实上,第二条修正案成为美国枪支管制立法中无法绕过的“栅栏”,不少次关于枪支立法的讨论最终在第二条宪法修正案的争论声中陷入僵局。目前枪在美国公民手中更多彰显的是一种自卫权,或者个人爱好,与建国时的立法初衷相去甚远。但反对枪支管理的人仍然在坚持,更多的是对宪法传统的坚持。

美国每年有三万多人死于枪击事件。禁枪立法运动基于这样一个通俗理论,即:社会上流动枪支愈多,死于枪击事件的人就愈多。但这个显而易见的理论却很难经得住推敲。研究表明,社会上枪支多寡与犯罪率的关系并不明确。

华盛顿曾经实行了32年之久的禁枪令,谋杀率非但未减反而明显增加。更令人百思不解的是,愈是严格禁枪的地区,犯罪率居然愈高。2007年哈佛法律与公共政策杂志研究报告发现,世界上人均枪支最多的七个国家,年谋杀率是十万分之一点二;而人均枪支最少的九个国家中,年谋杀率却是十万分之四点四。

允许公民拥有枪支固然会造成很多刑事凶杀案件,但是和刑事凶杀案相比,不受制约的权力更可怕,暴政更让人心惊肉跳——它们对整个社会带来的危害更普遍更深重,对公民权利的侵害也更广泛更持久且更难以应对和消除。

 

 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的一个广场上,“拥枪派”曾发起过这样一个活动,让全国所有的不论由于什么原因而成为枪下冤魂的亲属,将他们死去的亲人留下的一双鞋子放在这个广场上。

无边无际的鞋海触目惊心。

美国人站在这一双双鞋前面一定思绪万千。这是他们选择的客观结果,这代价是他们为自己所选择的自由而支付的。一个美国老太太说她反对禁枪,尽管儿子的鞋也在其中,但生活就是这样,这就是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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