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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光的故事

 昵称10375948 2016-01-07
赵光的故事
2016-01-06 09:42 来自QQ空间日志

赵光——在这块神秘的土地上
(通北县史话)
孙庆海
一提到“老通北县”,人们咋听起来肯定会十分生疏和茫然。因为它的名字,不仅早已在地球上消失了近六十年,而且它的遗迹,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地磨灭。可是,当你来到黑龙江省的北满农村,与上岁数的老人一唠,他们就会立即低声粗气地告诉你,许许多多关于通北的神秘、古老的传说。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要想追根觅源,有凭有根的去探求,你就是找遍天涯海角,回答也只有“无详细记载”。就连县城的真实地址,也众说纷纭。
1981年,人们突然在吉林大学图书馆的旧书堆里,发现了一本发了黄的“通北县志”,才知道“老通北县”的确切位置就在小兴安岭西南脚下,轱辘滚河西岸世人很少知道的小屯—“老街基”。
一百多年以前,“老街基”这个地方,草深林密,野兽成群,鱼鸟欢波,茫茫千里人烟稀少,是历代满清皇家游猎的围场,属满清“兴龙”的四禁圣地。(即当时清王朝为保存满族的发祥之地,立下了“四禁天规”,除旗人外,禁伐木,禁渔猎,禁农牧,禁采矿)。所以,此地仅有少数的鄂伦春人,游猎此处,零星来去。
自从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满清政府在海伦府(即现在的海伦县)增设通肯付都统,官居海伦府,主管通肯河两岸的垦荒事宜(轱辘滚河是其支流),“老街基”这个地方才开始有了少量的移民垦荒的踪迹。
据当地的老人说,他们祖辈刚来此地居住垦荒时,松柏参天,山林茂密,人们要想外出都得手持利斧,先砍出林间小道,钻越前行,否则无法通过。
那时,这个地方是野兽的天堂,它们旁若无人,遍地都是。人们刚搭起“窝棚”,拦上木栏,一群群野兽、野狗就立即围上来昂首观看;星晨雨夜,黑熊、野猪也成群结队在棚前栏后,绕行厮打狞叫,品足赏光。
据说,第一次来此地“开荒占草”的人们,大部分都是为避难才来到这深山老林,过起极为艰辛的生活。他们先砍烧山林,后刨根翻地,十二个人拉一个笨重的大木梨,一天只能开八亩地。开荒时,火柴盒大小的“瞎曚”、“蚊子”黑压压一片,普天盖地飞来争着来叮咬,使人疼痛难熬。稍不小心,就会被野兽吃掉,人们的生命受到极大的威胁。
以后,外地移民(主要是受官府通缉的犯人和逃难的灾民)如细流渗入,跟踪而至,“老街基”附近才开始出现少数的屯落。其中汉族人据十分之七,满族人居十分之三,经年代推移,汉满人逐渐通婚同化。而早年在此游猎的鄂伦春人却远避深山,久不一回。
据查证:老通北县原隶属海伦府,名叫“北字段”。清朝宣统末年(1911年)议设县治于通肯河北,故称“通北”。民国元年(1912年)设立稽垦局,民国六年始建通北县。以后,通北县曾一度十分兴旺发达。各方军阀权贵,地主豪绅及自由移民,马队驭车,携家带小,蜂拥而来。他们一面在县城里抢购地基,修宅建院、车马客店、烧锅(酒坊)、油坊、戏班、商号相继开业;一面又到处搭棚盖窝,跑马占荒,抢垦土地。这样,通北县城内一度猛增到五百余户。最多时全县面积达“六万方里”下属五镇、四十三屯。屯垦迹象有如春潮涌来之势。
但是,旧政府腐败无能,贪官污吏吸民膏血;官逼民反,土匪如毛,轱辘滚河以东的密林深处,巢穴星罗棋布,再加上民国期间瘟疫流行,妇孺朝病夕亡,不出几年荒丘遍地,“光棍成群”。一度繁荣的通北县几经苛政、浩劫、病害,农不思耕,商不思营,民不聊生。人们由于生活无望,就纷纷去“幌”摘“号”,卷起“铺盖”,奔逃出走,含泪而别。许多人是:来时满堂家小,去时孤独一身,其情景十分悲惨凄凉。
更有甚者,民国八年(1919年)通北县城(现老北街屯)遭到大规模土匪洗劫,成百上千的土匪涌出巢穴,跨过河道,攻占县城,狂杀乱抢,无恶不作。县知事等官员猖狂出逃,平民百姓惊恐万状,争相逃命,县城内兵匪混战,刀枪溅血,空前残酷,尸首纵横,喊杀震天,一片火海。
大战过后,县城内硝烟弥漫,战迹累累,血污遍地。所剩的百余户人家不知去向,空荡荡生无一人,惨凄凄房无一间,以致后来十多年无人敢到此处居住。
民国十年(1921年)旧政府为避匪害,请来了许多有名的“风水先生”选看地址,把通北县城向西北内陆迁移了十八里。(即现在赵光农场一分场场部距赵光车站八里)可是又两次被土匪荡平。使以后七八年中,县城始终没能正规建立起来。
民国十七年(1928年)旧政府派张佰龙出任通北县长(据说此人为泰来县长和剿匪司令)到此抢垦抢修,(即抢救荒地,修复县城),建城放街。为防匪复县,张特邀“海伦府”四个大地主镇居四方城基,立足通商,协助建县。这四个大地主有钱有势、有枪有人。如当时黑龙江传说着这样一句话:“座看吴大帅,(原省长)站看梁景哉”。梁某就是邀来的镇居通北县东北城域的大地主。由此可见,旧政府当时为镇匪复县,用心之良苦。

为扩建县城,广招移民,张佰龙还派人去各地张贴告示:“为抢垦抢修,凡来此建县垦荒者,一概不问户口,如有能力在城内沿街盖五间屋者,立即开发契照,并划出宽十丈,长五十丈土地归属本人。本县境内荒地,谁开荒属谁,免征两年税款。”由于人、兵渐多,移民络绎不绝,通北县再度恢复生气,土匪骚乱也略有平息。
民国十八年(1929年),通北县城初具规模。县城东西八道街。长4﹒4里;南北八道街6﹒6里,四方设有大门,兵岗把守。城边设有一人多高的城墙,外有八尺深壕,内有巡逻的“跑马道”。此壕现在仍然依稀可见。
据当地老人讲,当时一进城南大门,只见一座木质彩色大牌楼迎面巍峨矗立,楼上龙凤盘柱,飞檐画楔,一排铜铃迎风摇响。楼下,三个大洞门车水马龙,正上方悬挂着“除暴安良”银字金匾一块,甚有气派。县城街头,买卖很多,人流不断,到处贴满“盗与匪同罪”的红笔大字告示,十分醒目,看起来一片繁荣景色。
可是,在这象征着荣华富贵的大牌楼身后,人民却过着家徒四壁,朝不保夕的穷苦日子。
尤其民国十八年以后,东北的各大军阀,地主对盛产粮食、木材、大烟的通北县垂涎三尺,纷纷来县,并闻风东下,抢荒霸地,先后在县城东部建立了东、西“火犁”,(即拖拉机开过荒,现为红星农场)“五福堂”等地方。这些地主有靠山,养枪手,独立墙院,自霸一方。有的还勾结土匪,欺压百姓。剥削穷人。而当时的旧政府也不顾人民的死活,乱下重税,兵差名目繁多;各地军阀也乱印钞票,钱币贬值江河日下。由于农产品急剧跌价,这里的农民一年辛苦所得,都随着税、捐、差付诸东流了。
当时,通北县交通闭塞。春、夏、秋三季泥塘纵横,沼泽遍地,林中有无路可行,运不出粮谷。全县只有在冬季才能用马车,爬犁来往运梁买物。县城内,各大地主也趁农民要用钱交税纳捐,买货还债之机,一面在秋季用廉价向农民收购大量粮谷,囤积上仓。春季以高价出售,放高利贷;一面又到处开设“大烟馆”,“窑子房”,巧取豪夺。据传,当时仅吸大烟的人就达到80﹪以上。就是这些残酷的“雪花利”、“大烟馆”、“过夜费”,逼得此地的无数穷人,典妻卖子,家破人亡,有的甚至被逼上梁山,沦为土匪。当时民间流传着这些民谣:“庄稼人拼上命,一年饥荒不离腚。”“啃窝头,喝凉水,死活不去老通北。”当时的县长张佰龙更是残忍无比,手毒心狠。他勾结恶霸军阀,酷吏官兵,还以“除匪镇法”为名,乱杀无辜,草菅人命,至使无数生灵涂炭。如一年冬季,一个穷苦农民在上山拉木头途中,拾到前面车上丢失的一把大伞,只因在进山后才追还,张佰龙就派人把他抓来游街示众,推南门外斩首处决。人们看了各个怨声载道,议论纷纷,可张佰龙却哈哈大笑说:“我张佰龙三天不杀人,就睡不着觉,我要以此镇法。”声震之处,人人自危。大牌楼为证,“除暴安良”高悬,张佰龙到底镇的是哪家之法,安的哪家之良,不是一目了然了吗?
1931年秋,(民国二十年),日本鬼子发起了震惊世界的“九一八”事变。十月中旬,黑龙江省省长马占山宣布抗日后,派八百多名辎重营官兵,几十辆马车装载押运几万枪支和弹药,从齐齐哈尔来通北。(即现在赵光农场一分场场部)并在南门里的“烧锅”(酒坊)处,修建了三个大型木板军火仓库,准备撤退到小兴安岭密林深处时做后备。
据传,时隔不久,马占山就率部几百人,路径通北,去海伦,几日后就传来海伦被炸,马败走的消息。这时,守卫在通北军火库的辎重营官兵顿时大乱。辎重营孟营长马上召集全县各村长开会,号召全县百姓分散藏枪,两块大洋一袋,扛回乡下,待日后再发。
可是,还没等百姓们把枪支弹药运出多少,南门外突然几声枪响,日本鬼子的马队尖兵已冲到通北城边。正在南门外一栋房子里赌博的一群散兵游勇,一听到枪响都惊慌失措,弃屋而逃。
县城南门,这时只有一名付连长率十余名站岗士兵,拼死抵抗。为了军火库的弹药不被日寇所获,孟营长下令烧毁军火库撤退。而在南门阻击日寇的官兵们都伤亡惨重。有的被打死,大部被马队冲散。付连长两只手被枪打断,血流满身,通北县其他官兵也一哄而逃。
“日本人打进南门了”!一阵惊呼,通北县满城百姓涌向东、北、西大门,哭爹喊娘,乱野乱跑。日寇用马队围追堵截。几代与世隔绝的通北父老乡亲,看到马上一个个头戴钢盔、手舞刀枪、凶神恶鬼似的“叽喳”乱叫的日本鬼子,更吓得手慌脚乱,惊逃四散,日本马队一见人流截不住,就开枪围堵,一名姓王的农民当即被打死,人群这才被驱赶回城。
深夜,通北县大部份逃进东部山林中的百姓们,眼望火光冲天的家乡故土,忧心重重,哭声遍野。据说军火库的大火一连烧了三天三夜,附近的民房被炸塌烧光,沟水焦干,深井中水都枯竭了。就这样,通北县人民在日寇的铁蹄蹂躏下,生活了整整是十四个艰苦难熬的生活。
1932

年,日寇为加速抢夺东北宝贵的自然资源,先后征集了几万民工,由日本人监工,分别从海伦,克东经通北接修铁路。据目击者讲:“当时修筑铁路的中国人,象蚂蚁一样多。”
大同三年(1934年),铁路正始交付使用。并在通北县城西南八里处,建立了通北车站(现赵光农场场部所在地)。不久,日寇为战争需要急于增加粮食生产,从日本本土的北海道、大阪、新漹等地以武装移民形式向通北县境内迁徙了二十几个日本开拓团。并在通北车站南二里处(现为赵光农场场部)和“东火犁”(现为红星农场),同时建立了两个日本开拓团训练校。这开拓团的日本人和家小,分别按在日本的出生地,集居一起,编号成团,统一管理。他们除垦拓部分荒地外,还大量霸占县里农民的良田熟地,迫使许多穷苦乡亲,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他们依靠日满协会及兴农合作社,严密控制各类民生物资,把大批的米、面、油、盐、布征集上来,供日本人吃,把大量的好房子挪移出来,供日本人住;把大群的役用牛马抢霸牵来,供日本人使。而这里的人民都陷入了极端困苦的深渊,他们以糠菜度日,吃了一点米面就是“经济犯”,被打死的人不计其数,他们衣不遮体,有的人家就一身破衣烂衫,一人穿走,别人只得用草帘围身。更可恨的是,日伪政府还抢抓大批劳工,押送到黑河、孙吴一带为日本人修筑工事,建地下仓库,大部分一去不回,尸没荒丘。
但是,素有反抗精神的中华民族是不屈服的,在党的领导下,东北“抗联”打得敌人闻风丧胆,屁滚尿流,写下许多可歌可泣的光辉篇章。
康德三年(1936年)冬,抗联第三军军长赵尚志率领四百多骑兵向通北一带远征。通北县日伪军得信后倾巢出动,乘马爬犁等尾追而来,气势汹汹,不可一世,赵军长先诱敌深入,后杀了个回马枪。在通北县东山的“冰趟子”附近,一举歼敌三百余名。其中包括日军福田指挥官等七名军官。使“抗联”军威大震,敌人胆颤心惊。
另外,抗日战士还经常组成小分队,神出鬼没活跃在通北一带。他们惩治汉奸、地主,打击日寇。在人民群众之中,流传这许多关于英雄的故事。
在通北县六井子车站,抗联几十名战士伏击列车,打死多名日寇,拆毁铁路,缴获大批军需品及银元,经王治国屯安全撤回山里营地。
通北张富屯,一名叫张哑巴(外号)的叛徒,泄露抗联机密,骗取抗联两条枪支,向日伪请功领赏,不久就被抗联近百名骑兵队夜袭处死。
通北县周地房子恶霸地主周启祥,因勾结其弟周经祥(伪森林警察署长),敲诈穷人,勒索佃户,残杀抗联战士,被抗联抓走处死。
为报复抗联,日寇突袭密林营地,抓住了几名抗联战士,残酷地吊在零下四十度的雪地树林里,剥光了衣服,一夜间被活活冻死。可不出几日,树上同样吊着几名被冻死的日伪汉奸,吓得日本人连走路都害怕。
抗联的行动,使通北县人民拍手称快。在百姓中流传着这样的神话:“抗联的人,刀枪不入,个人都是红脸膛,骑白马,身高八尺挎大刀。他们来无踪,去无影,打枪咬肉,挥刀见血,土匪胡子都不敢招他们。小日本一听抗联来了,就象枪打的兔子,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因围剿“抗联“不利,通北县先后撤换了朴士英、张任安等十几名的县长。其中有一个姓马的县长,因打了日本人,被日本宪兵队用皮鞭活活抽死。
1945年5月,法西斯德国投降后,日寇也预感末日来临,急调通北县地方武装刘子凡营,去黑河一带中苏边界,加强防线。因该部队大部官兵受日军欺压,不愿为日寇卖命。不久该部就全部持枪私自返回通北。“八·一五”,苏军飞机刚撒完“日本投降”的传单,这支部队立即扣押了县主要日伪官员,打死了死心塌地为日寇效劳的伪县长葛振维,驱逐了所有前来集合的各开拓团的日本人及家属。以后,我党迅速接受了通北县,开辟了北满根据地。解放后,1956年3月,黑龙江省政府撤消了通北县,把通北所属区域划归北安县领导,自此,永远地结束了通北县曲折而难忘的历史。

赵光——英雄的名字
(赵光事变始末)
赵光,位于黑龙江省北安县南部,地处小兴安岭西南麓,是我国东北边陲的粮豆之乡。这里原属通北县,1956年3月,通北县撤销,原县属通兴镇改名为通北镇。原通北车站现已改名为赵光车站,它距离原通北县城八华里,现为赵光农场场部所在地。
赵光,原是一位革命烈士的名字。
赵光同志是中国共产党党员,贫农出身,河北省人,生于1922年,十七岁就参加了革命,投身于抗日救国的革命洪流。他曾舍生忘死,长期在敌后做地下工作,后来被组织送入延安抗大学习。
1945年“八·一五”日本侵略者投降,祖国光复后,为建立和巩固东北根据地,赵光同志从延安来到了东北,同李仰南、高玉林等同志一起到北满根据地的通北县,负责领导建立通北县人民政府的工作。

赵光同志当时的公开身份是通北县人民政府秘书。当时通北县局势十分混乱。以反动会道门“家礼教”头子、通兴镇大地主卢慧杰,日伪汉奸王延举,通北车站(现赵光车站)日伪铁路警尉补辛荣久为首的日伪残余土豪劣绅与国民党哈尔滨伪党部暗中串联,趁通北县无人理政之机,勾结原县伪军部队的李向阳等人,在通北县各地城乡成立了维持会,控制了通北县的地方政权与武装。
这些反动分子为恢复他们失去的天堂,梦想迎接国民党反动派来接收通北县城,纷纷在自己的家里练唱国民党伪“国歌”,做“青天白日“旗,为走马上任做各种准备。赵光等共产党接收小组同志们的到来,使卢慧杰、王延举、辛荣久等日伪汉奸、地主恶霸如坐针毡,惶惶不可终日。
为了迅速稳定通北县政局,结束混乱状态,党决定立即接收县政府,召集民主人士,留用部分清白的原日伪职员,成立通北县人民政府,并迅速发动全县劳苦大众,撤销地方维持会,民主选举产生各镇、乡人民政权。
赵光同志与其他同志一到通北县就遵照党的指示,深入到劳苦大众之中,访贫问苦,给他们讲解革命道理和共产党的方针政策。他们带领着全县广大贫雇农斗争恶霸地主,镇压日伪汉奸,打击阶级敌人的破坏活动,肃清土匪武装,保卫人民革命的胜利果实,使通北县革命形势发展很快。
赵光同志还以县人民政府的名义,日夜伏案奋笔疾书,起草了大量的除匪锄奸、清算地主恶霸血债、禁烟等布告和文件,以较强的工作能力,优良的革命作风,博得广大人民群众的尊敬和爱戴。
反动会道门“家礼教”头子大地主卢慧杰、王延举、辛荣久与原伪军李向阳等人看到通北县革命形势蓬勃发展,恨之入骨。他们一面派狗腿子赵连科、刘文式二人去哈尔滨与国民党党部的伪东北地下先遣军第一支队长贾清联系,取回了五张委任状。秘密组织伪地下先遣军第一支队第三旅,由卢慧杰任旅长,王延举、辛荣久等任团长,李向阳任少校连长,招兵买马,收集枪支,疯狂叫嚣要迎接“中央军”反攻;又一面伪装积极,打进我县人民政府内部,窃据要职,掌握我党重要机密。李向阳曾任县公安局督察长,后又任县治安大队中队长。辛荣久任通北车站治安分队长,王延举任通兴镇(现通北镇)维持会长兼治安主任等,基本上控制了全县的地方武装。
1945年11月18日,通北县人民政府代表团在通兴镇召开了民众大会,民主选举通兴镇人民政府。会议由维持会长兼治安主任王延举主持。可近千人的各界群众的选票,选王延举的却寥寥无几,这使与会的政府代表们大为惊诧。会后经过政府广泛调查,群众揭发检举了王延举的大量罪行。于是,代表团当即决定,将王延举扣押审判,但由于卢慧杰等暗地威胁部分群众出面保释,代表团囿于当时形势,又决定暂缓执行,以观后效。大会以后,卢慧杰、王延举惊恐万分,就急忙秘密派王延举串通辛荣久、李向阳等人提前叛乱。
19 45年12月19日,早上六点多钟,通北车站的叛匪头子辛荣久,接到了“通兴已叛出”的消息,随即车站治安分队也宣布“叛出”。就在这群匪徒正调集武装、准备勾结县城内的李向阳匪帮攻打县政府的紧要关头,赵光同志带着警卫员邢殿墀等五名同志,因去北安请示工作和领取枪支,一大早就从距车站东北八华里的通北县城乘“马爬犁”来到了通北火车站,准备乘火车去北安,但因火车晚点,几个人就呆在车站站长室内等车。
上午八点钟左右.叛匪贾连山发现赵光同志,他气急败坏地跑到车站以东30余米处的治安分队部,向辛荣久报告。辛荣久就与贾连山密谋,叫匪徒徐洪荣、宋振武和贾连山等跟他上站进屋,李景春、黄恒久、张立本、赵恩泉等在候车室外把守。辛荣久领着众匪徒包围了候车室,他自己带着几个人端着枪从东大门闯进了屋里,一进站长室(站长室在候车室内南侧的一间屋子里)就见赵光同志正与大家坐在一条长木凳上谈话,警卫员邢殿墀抱着枪,蹲在一旁的炉子边加木柈烧火。辛荣久满脸堆笑假惺惺地对赵光同志说有要事要谈,将赵光同志骗到屋外。出了站长室,还没跨过候车室的东大门,辛荣久就突然大声说了一句: “通兴叛变了。”这是一句事先约定好的暗语,赵光同志听了猛然一楞,“砰”地一声枪响,子弹从赵光同志的耳边擦过,匪徒徐洪荣开枪了。赵光同志回身一把就用双手拽住了辛匪的衣领,怒目圆睁注视着敌人。辛荣久惊恐万分,一面拼命挣脱,一面弯下腰躲开枪口,叫匪徒们再打。叛匪徐洪荣、宋振武对着赵光同志“砰!砰!”又是两枪。鲜血顿时从赵光同志的太阳穴、胸部流了出来。赵光同志虽身中两弹,但他英勇不屈,仍使尽全身力气用钢钳般的大手紧紧抓住敌人不放。辛匪十分恐惧,拼命地将赵光同志推倒在地,党和人民的好儿子赵光同志,手捂着胸口倒下了,一腔鲜血倾洒在通北的土地上,牺牲时年仅二十三岁。

枪响之后,车站内外顿时大乱。叛匪们一涌而上,把跟在赵光同志身后的警卫员按倒在地,用绳索捆上。接着,辛匪忙跑出去吹哨集合匪徒,留在屋内的几个叛匪胆颤心虚,听见哨声也惊慌失措地纷纷跑了出去。赵光同志的警卫员邢殿墀趁叛匪们混乱之机,解脱了绳索,踢开靠铁路的西窗逃了出去。在车站外吹哨集合匪徒的辛荣久,等站队的匪徒们平静下来后,才发现屋里一个人也没留守,他急得跺脚大骂。匪徒们这才如梦初醒,宋振武等急忙端枪跑进屋里,一看西窗大开,几个匪徒急忙跳了出去,见邢殿墀已沿铁道向北跑出二,三里地了,匪徒们打了几枪,人已跑得没影了。
这股叛匪后来与县里的李向阳匪帮,通兴镇的卢慧杰匪帮汇合一处,先后两次围打县政府,屠杀了许多革命干部、战士和群众,抢走了大量的枪支、弹药和车、马物资。后来,在我军的打击下,向南逃窜,沿途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在赵光同志牺牲两个多月后,这伙敌人被我军围歼在哈尔滨以北的“五站”附近,除匪首辛荣久、李向阳、王延举等人逃往长春外,其余几百名叛匪当场被歼。
长春解放时,匪首辛荣久、李向阳分别化装隐姓埋名潜往四平和讷河农村,另一匪首王延举被我军击毙。1951年12月,辛荣久、李向阳被我人民政府捕获归案,押回通北县审判处决。
1949年6月20日,为纪念赵光烈士,通北县人民政府在通北车站举行隆重的安葬仪式,并修建了“赵光烈士纪念碑”,同时还决定把这个地区改名为赵光地区,把这个车站改名为赵光车站,让赵光同志的名字千秋万代永世传颂。

赵光——电影老兵新传的故乡
(全国第一个国营机械化农场创业记)

1947年下半年,随着东北剿匪斗争的基本结束,我党在黑龙江建立起稳固的后方根据地。为了支援前线和巩固后方,组织起贫苦农民走社会主义集体化、机械化农业生产道路,中央决定在黑龙江创建机械化农场。在党的领导下,全国第一个国营机械化农场在北大荒诞生了。这个农场的建立为我国大批兴办机械化农场创造了典型、培养了干部、积累了经验,并对广大翻身农民起到了示范作用。创业者的艰苦奋斗精神,也播种在北大荒的沃野,在那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闯“北满”风雪踏察
1947年11月2日傍晚,一列从哈尔滨开出的旅客列车,冲破暴风雪的帏幔,缓缓地驶进了北满根据地一个仅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站——通北车站(即现赵光车站)。借着在风雪中摇曳的站灯,可以看到从车上下来了四个身着军大衣、背包挎枪的军人。领头的不过三十岁。他们就是东北行政委员会派来此地创建机械化农场的原辽西县县长周光亚,及警卫员冷百仁、张万仁、董作才。
深夜,周光亚——这个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十几年的老八路,躺在老乡的土炕上翻来复去睡不着。临行前,东北行政委员会魏振武等几位首长语重心长的嘱托又回响在他的耳际:“这是党中央、毛主席委托李富春同志(当时东北经济委员会主任)亲自交给我们的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现在,东北行政委员会已从苏联订购了一批现代化的农业机械,用米装备你们的农场。为了加强领导,保证你们顺利地开展工作,东北局组织部已决定抽派具有做后勤工作经验的老红军廉亨太和嫩江省运输公司的技术干部王荫坡两位同志来协助你。要求你们当年建场,当年开荒二千垧,当年产粮。现在你们一无所有,困难一定很多,但组织上相信你们,一定能战胜困难,尽快地选好场址,尽快地把农场建起来……”
思绪万千的周光亚索性坐起身来,望着窗外黑洞洞的天地,听着寒风万马奔腾般的嘶鸣,又想到了关于定场址的一场争论。有人说农场应设在风景秀丽的镜泊湖,可交通不方便,还有人说农场应设在盛产木材的铁力。农林处的唐川、陈丁岚说,他们夏季来过北满的通北车站,土地特别多,而且交通方便,很适宜建机械化农场。关于通北这片荒原的种种传说,周光亚在来之前就有耳闻。过去曾有过日本开拓团和几个大地主来到这肥得流油的土地上,然而,苦心经营了几年,仍留下一片荒原,仓惶而去。要想征服北大荒,谈何容易。前几年,从热河省和青龙、兴隆等县来了好几百户移民在此开荒种地,可没出二年,妇女小孩都染上了克山地,几乎死光了,剩下的人悲泣而去。而今天,站在你面前的是人民子弟兵,在你广阔富饶的土地上,我们一定要建起一个机械化农场!
第二天一早,周光亚带着三名同志在车站周围转了转。举目望去,遍地大雪,一片荒凉,野兽成群,旁若无人。为了弄清土地情况,他们租了一个老乡的马爬犁,找了一个向导,便顶着风雪出发了。
一连几天,大家早出晚归,爬冰卧雪,踏察荒原,真是闯狼群,撵狍予,惊野鸡,追兔子……领略北大荒的特色。最后决定:在车站东南处原日本开拓团训练校的残垣断壁上建起场部,然后在此开荒一万垧。
“活暖气”与卖货郎

困难接踵而来。训练校残留的十七栋大草房,除两栋被老乡利用外,其余门窗皆无,顶漏墙塌,寒冬腊月,滴水成冰。稍好一点的,被老乡用来当牛马圈。这些简陋的房子内,有的堆满二尺多高的牛马粪尿,冻得硬如坚石;有的则冰雪满屋,让人无处落脚。周光亚等四名同志除了简单的行装和枪支外,其它什么也没有,可谓身单力薄。吃、住都有困难,怎么办?周光亚对同志们说:“说起建农场我们几个人都不懂。眼下一没人,二没钱,三没技术,四没机器,又冰天雪地,困难很大。可这比前线战士把脑袋别在腰带上打仗强多了。党把我们派到通北来,不是来"清福的。江山是闯出来的,就是一个字干!”一席话,说得大家心头一阵阵发热。同志们积极出主意,想办法,选择了一栋原日伪铁路警备队住过的破砖房作为营地。没有门窗,就割野草堵。没有炕,就在地中间放几根大圆木,上面铺上厚厚的草,每夜冒着- 40℃的严寒和衣而卧。夜里 "大烟炮”卷着雪花涌进破漏的小屋,早上大家起来时,被上,衣上、头上积了一层白花花的霜雪。同志们常常在半夜被冻醒,实在没办法入睡,大家就爬起来活动一下筋骨。后来,大家想了一个取暖办法,买一些羊羔,夜里就抱着羊羔睡觉。同志们亲切地称这些小羊羔为“活暖气”。寒冷总算应付过去了,然而,更大的威胁却是那些残忍的狼。一天傍晚,同志们刚刚躺下,屋外突然传来了救命的呼声和狼群的嘶咬声,大家急忙奔出屋去,可是已经晚了。房子东面的大道上只留下一副散了架的货郎担,人,已经被野狼吞食了……
可是,就在这让人不寒而栗的地方,我们的英雄硬是站稳了脚跟。
党旗引路苦为乐
1947年11月6日,东北行政委员会通北农场宣告成立。全场共有场长周光亚、作业股长王萌坡、总务股长廉亨太等十五名同志。全部财产:一栋旧砖房、一个小术桌、几个泥盆、泥碗和1500元建场资金。烧柴靠自己打,吃粮向老乡买。不久,大家又在日本开拓团训练校的遗址上,修了三间小草房,搭上了火炕。从此,农场有了第一栋 “新房”。接着,由周光亚,廉亨太、王福生三人组成的党支部成立了。一面迎风招展的党旗给这片荒原带来了生机,带来了希望。
1947年12月中旬,为了扩大农场规模,迎接苏联进口拖拉机的到来,农场决定王荫坡同志去齐齐哈尔招收一批老汽车司机,作为农场机械化生产的骨干力量,周光亚去哈尔滨招收一批中学生,作为后备力量。廉亨太等同志留在农场,抓紧抢修两栋大草房,作为农场的办公室和工人宿舍。为了迎接新同志的到来,就在除夕之夜,大家还挑灯大干,清除粪堆和垃圾。最后同志们蹲在粪堆上,端起缺牙露齿的黑泥碗,吃了一顿饺子送走了1947年。
不久,周光亚在呼兰、双城两个中学招收了四十名中学生,送到亚布力拖拉机手训练班学习。王荫坡在齐齐哈尔动员了二十多名老汽车工人。农场又在附近农村招收了一批泥瓦工和农工,使全场职工人数猛增到八十三人。农场按军队体制编为三个生产中队,下设九个小队。随之,农机修配所、农业研究室、食堂、油坊、大车队、卫生所、兽医所、商店、发电室相继成立。生活上,全场实行军事供给制,全面负责职工的吃住。1948年4月,职工陈世富一家六口人在农场安了家,农场第一个家庭诞生了。当时,女同志特别少,全场百余人中只有二名,为站稳农场根基,鼓励家属多来场,保护妇女儿童,防止克山病和大骨节病的侵袭,来场家属一律先发给农场现有的“上等”日用品。为改变“早上汤、晚上粥、中午窝窝头,每月三钱油”的状况,农场成立了打猎队,打一些大雁、野鸡、狍子、兔子等野味来改善职工的生活。家安下来了,下一步就是开荒生产了。然而,没有机械,没有农具,怎么进行生产?同志们四处搜寻、捡来日本开拓团扔下的破旧机具,修好了待用。一天,一位老乡前来报信,说老县城东面五福堂桥下的泥塘中陷着一台可能是日本开拓团扔下的“火犁”(拖拉机)。齐齐哈尔来的老司机一听,真是喜出望外,急忙向王荫坡汇报。王荫坡当即带领十多名老工人坐着马车来到五福堂桥下,只见被冰雪覆盖的泥塘里,一只排气管子朝天撅着。不管它埋得多深,只要能为我们出力,就一定“请”它出来。接连十多天,他们硬是靠锹挖镐刨,把这个 “万国”牌拖拉机请了出来。当时,人们就在这台拖拉机后面拴上大犁,由人扶着,在开拓团遗留的“子花垄”上摸索着翻地,由于车快人慢,常常累得人东倒西歪,上气不接下气,这种工作方法被人笑称做“犁后喘”。
”大蓬车”队和“马尾巴”功能
1948年4月12日上午9点,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了。第一批从苏联进口的十二台“纳齐”牌拖拉机已运到通北车站。全场职工奔走相告,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一齐向车站涌去……
车站上,农场工人和从远道赶来看“火犁”的老乡们,你拥我挤,都想亲手摸摸那崭新的、蓝色的庞然大物。人们互相询问着:

“这家伙一天能开多少地?”“这家伙怎么走下来呀”?是呀,怎么把这些高贵的“客人”请下来呢?一阵狂喜过后,大家沉默了。从齐齐哈尔来的杨寿东等几位老同志,凭着几十年的开车经验,琢磨着这种新型的拖拉机,这是油缸,这是水箱,这是油门,那是离合器,填水加油,真的把“纳齐”一台台请下来了,安全地开回农场。一路上,人们簇拥着拖拉机,欢呼着,真比娶媳妇还热闹。
1948年6月13日,《东北日报》头版刊登的通北机械农场用“火犁”开荒的消息,象春风一样吹遍了“解放区”和“国统区”,极大地激发了全国亿万贫苦劳工对解放区美好的新生活的向往。报上写道:“东北行政委员会经营的通北农场,每天出动十一台45马力的中型拖拉机,开荒生产。全场一百四十多名工人,每日连续工作十四小时以上,已播种小麦三百垧,稷子九百垧”。报纸还高度赞扬了该场101号拖拉机驾驶员孙洪波同志,不辞劳苦,昼夜奋战,一台车开荒百余垧的战斗精神。那时,整个农场是一个战斗集体。1948年因大规模开荒,误了小麦播期,农场一声令下,在党团员的带动下,全场工人用帽子、衣服、挎包装种子,硬是抢播了一万三千多亩稷子。 
农忙时,为节约往返的油料和时间,就在草原上搭起一排排草绿色军用帐篷。同志们夜宿荒原,以帐篷为家,这支“大篷车”队日日夜夜东突西抢,开荒播种,干完一处马上转移,生活条件极为艰苦。风雨之夜,狂风刮倒了帐篷,湿淋淋地压在人们的身上;漆黑的夜晚,帐篷里突然闯入一只两眼闪着绿光的恶狼,东嗅西闻。而更多的时候,是帐篷里飞满了蚊子、小咬、瞎蠓,搅得人们睡不好觉。尽管如此,开荒者们却十分乐观。每逢晴朗的夜晚,大家一起走出帐篷,各中队点起一堆堆篝火,围坐在火堆旁,纵情歌唱: “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我们北大荒有天鹅湖,银河水,柳荫铺地,野兽满山,黄花十万垧……”“三中队,来一个!”“来一个,一中队!”歌声笑语声此起彼伏,荡漾在广阔的田野上,惊醒了沉睡的荒原。1948年底,通北农场已发展到拥有二百九十一名职工,十六台链轨拖拉机,两台胶轮拖拉机,七辆汽车,八十四台(件)各式农具的机械化农场。全场耕地面积达到五万七千亩,播种了三万三千亩,生产出二百九十四万斤粮食,有力地支援了前线。
1948年12月,通北农场隆重召开“庆丰收和欢庆沈阳解放工农联欢大会”,全场职工和四方乡亲欢聚一堂。由十名男共青团员组成的农场文工队演出了《兄妹开荒》、《杨勇立功》和《放下你的鞭子》等精彩节目。在《兄妹开荒》中,马尾巴显示了特有的功能。男扮女装,用马尾巴做辫子,扭动着又黑又壮的身体,吊细嗓子,逗得观众捧腹大笑。他们那活泼生动的表演,让人永远难以忘怀。
1952年9月3 日,朱德总司令视察通北农场时说: “我们国家今后要多办象你们这样的国营机械化农场,生产大量粮食,支援国家建设。”随之,大批国内及苏联、南斯拉夫、捷克、东德等外国参观团到农场参观。
1957年,著名作家李准,采访了周光亚和其他创业者,写成电影剧本《老兵新传》,被海燕电影制片厂采用,由著名电影演员崔嵬丶陈述担当主演,还到通北农场和北安县拍摄了实景。1959年,电影《老兵新传》在全国上映。
1959年,为了更好地纪念赵光烈士,教育下一代.把赵光车站所在地的通北机械农场,正式改名为赵光农场。同年,赵光农场荣获全国红旗单位光荣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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