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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乐作曲难亦不难

 wunianyi 2016-01-12


  与著名作曲家、中国音乐学院教授高为杰认识,是在2011年11月。当时新加坡华乐团举办“新加坡国际华乐作曲大赛”,高为杰受邀担任评委。在得奖作品音乐会上,笔者与他聊了起来,从此结缘。

  近日,中国国家交响乐团在北京音乐厅为高为杰举办了作品专场音乐会,并由华人指挥家叶聪执棒。这场音乐会在他众多的作品里面选取了6首。音乐的题材主要是中国的,有汉族与少数民族,有古诗词也有民间乐种。上半场弦乐队声音层次的变化,与颤音琴的点线交错,《元曲小唱三首》的效果简练而动人;下半场的两首曲目《别梦》与《白马印象》都是高为杰以中国民族乐器结合西方管弦乐团创作的作品,这种融合与碰撞相当精彩。音乐会结束后,笔者拜访了高为杰,就音乐会以及民乐创作方面进行了专访。

  作曲无谓中西

  关于这次音乐会的选曲思路,高为杰表示他是有意识地体现一种“复风格”的策略。6首作品的创作风格多样,色彩上也有许多变化。作品的创作时间跨越了三个年代:1990年-2000年、2000年-2010年、2010年至今各选两部。高为杰的作品,既有民乐,也有西乐,更有中西混合。他认为用不同的风格和技巧来写不同的作品,通常是出于内容与体裁的差别和需要。《白马印象》与《别梦》的内容体裁全然不同,互换创作手法就会变得不合适。

  早在1980年,高为杰在四川音乐学院工作的时候,与作曲家朱舟、俞抒合作的《蜀宫夜宴》获得极大回响,这是他在民乐创作的初试啼声。在这部集体构思的作品里面,高为杰担任主体部分《霓裳羽衣舞》的创作。1991年创作双胡与管弦乐队《白马印象》是他第一次尝试中西乐混合,亦是应委约者的要求,其后的《别梦》也是在同一时期创作的。

  在高为杰的眼里,民乐与西乐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关键是必须要了解各种乐器的性能、演奏方法与音响等,去发掘它无穷的可能性。他并不赞成把创作民乐跟创作西乐分隔开,他强调:“两者不应该有所区别,甚至认为有些东西是可以打通的。”以他改编的《月儿高》为例,本来就是为西洋乐队而写,后来改成民乐版。除了因为乐器不同而作出一些调整之外,基本上并没有改变这个曲子的写法。音乐会的第一首曲子《听松》原本是为二胡乐队而改编,现在再改为给弦乐队,也没有本质上的改动,只是一种移植(transcription)。高为杰比较喜欢民族乐器与西洋乐器互相结合,认为这种跨步的融合可以带来更丰富的色彩。

  不是乐器不好,

  而是不会写

  高为杰强调,要了解乐器,必须先去了解他们的文化历史。他举例说:“如果要学懂钢琴音乐,一定要了解巴哈、莫扎特、贝多芬、李斯特、里盖蒂等历代作曲家的作品与背景,但在创作的时候,就要把这些抛开,必须从它们里面超脱出来,只是当成声音来用,这样才能写出自己的音乐。如果作曲家满脑子都是肖邦、贝多芬,写出来的东西就是跟他们一样的了。”他说,“民乐也是如此,不管什么乐器,当对它们有足够了解以后,到了创作的时候,我只是把它们作为一种声音的工具。”

  高为杰认为从事创作,必须要了解音乐的文化底蕴,但在真正写的时候,反而是要摆脱它们这种文化积淀的包袱,如果不摆脱,就还是停留在民间或者是模仿的阶段。他指出西方管弦乐队已有几百年的经验,形制模式基本上也比较规范,中国民族乐队的历史相对比较短,所以他并不热衷去讨论民族乐队的好坏,而是着眼于创作质量的高低。他觉得现在有这样的一个工具,就为它来写,而不是说要等到这个民族乐队建立了一个理想的效果再来写。“写不好民乐,不是怪乐器不好,而是怪你不会写。”乐器就是声音的工具,只是看作曲家用得好不好,无论是中国的还是西洋的,都是如此。

  高为杰指出乐队编制规范化,在传播上有其方便性,另一方面,共性增加了,自然就缺少了个性,他认为各得其所是比较好的。民族乐器的个性突出,在合奏中每一件乐器均承担不同的角色,有时候要突出和发挥个性,有时候要隐藏个性,这些全都依赖作曲家对配器技巧的把握。最重要是要懂得选择适合的乐器,懂得如何扬长避短。民乐和西乐一样,都需要靠配器技巧来解决,原理并无二致,只是西方管弦乐队的经验积累较多而已。

  “音乐创作,不管中西,多元发展最好;作曲家按照自己的个性去创作,不求一统。”这就是高为杰的音乐理念。(杨伟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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