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初2, 我20年第一次中国过年。 长沙天空雾很大,
一方面冷热空气, 阴雨霏霏, 另一方面干万个冲天炮在空中施放,
也增加了雾气。早上九点平江余牧师来长沙看我。商谈信仰与平江扶贫项目,特别是中医药诊所。他告诉我,
CBM己给他支援。我决定有机会去平江看一看。带有罪人之心与人交往常让人清楚而不燥。对平江一事我交给神带领。
10:30, 老朋友克非来接我和太太Grace去看我曾外祖父:文正公在坪塘墓。对文正公小时, 因母亲被红卫兵写大字报:打倒贵族小姐周耀曾后我才知道文正公是我great great
外祖父。母亲被迫改名为周跃增, 我也因当心受牵累改名叫吴兴旺。这些都是40年事, 日子过得真快, 我也过50。才来看文正公墓。心里很不平静。
出门前老成也来, 顺带一Taxi,
刚巧该驾使知道文正公墓, 尽管小雨寒风迎面而来, 又无路标,
但初2路上几乎无车无人, 驾使记忆很好,
一下就到新生水泥厂。下车冒雨登上泥泞土路的伏龙山上。远眺伏龙,树木虽茂密,但雾蒙蒙充满神秘感。近看山下,现代楼房数间,
斗天英雄大损田园风光。原御碑亭、庐槽门已不存在,墓道旁侍立的一对翁仲只有一个还默默地袖手耸立在隆冬的阴雨中,迎接文正公后代的到来,另一个则断成两截倒在粪池丛中,让人感到凄凉。
正在我们冒雨扫墓,大家汇集合照时,
突然老天爷开恩,一道阳光射入墓地,雨也停下,众人都欢呼起来。天助我也!
提起曾文正公,我母亲不喜欢。虽然她是文正公儿子曾纪鸿七子重孙, 但3岁时就父母丧失,曾家无人救济只好寄托在连源周家。以后虽曾家多次救济, 让她进长沙艺芳曾家办校读书成人,也许小时受苦太深。母亲仍不愿提文正公。解放后, 我大姐考进艺芳那年,我与母亲重返艺芳中学, 我记得艺芳非常漂亮,有池塘和亭子。许多人都认识她。文革期间,艺芳女校改成男女生都可进。结果我则进艺芳读完高中。看来我仍与曾家有缘。
改革开放, 人们重新估价文正公。我小姐是文正公追随者, 我也因她开始接近文正公。文正公家乡荷花池也请我去过两次。但扫文正公基这是第一次。
有人这样写:
文正公墓墓冢原系三合泥拌碎石糯米混浇而成,墓围直径约5米,花岗石围。墓碑三道,主碑题曰:皇清太傅大学士曾文正公一品侯夫人欧阳夫人之墓,附碑均为龙纹浮雕。墓前有拜台、墓坪,拜台约50平方米,经26级台阶下接一大墓坪约200平方米,墓坪上东西两侧各立石阙一个,分别刻“曾太傅墓东阙”、“曾太傅墓西阙”。原左侧石梯通道沿桐溪寺围墙的麻石,接墓庐槽门的御碑亭,及通道两旁有石马、石狮、石虎及翁仲各一对都因解放后及文革期遭破坏。及乎全部麻石都搬走建桥建房.
距文正公墓约60米处原立有“太傅大学士毅勇侯曾文正公神道碑”,系大学士李鸿章撰,己破砸成两半,很难看请内刻曾国藩生平功绩。墓地正前原有古银杏、罗汉松各两株,但古银杏因有人挖树皮做药己弄死一棵。
罗汉松在我眼中是长沙城最老,
仍健在. 墓地下方40米原有桐溪寺古称兴国寺,为唐代振朗禅师创建。据传该寺掩映于绿树丛中,建筑宏伟,楼阁玲珑,三道大门,宽敞明亮,为唐代名刹。但经多次损毁,宋代复建,至明末,寺又毁。清代,经天岩应适禅师募缘重建,改名桐溪寺,因山后桐林茂密、寺前流水潺潺、山清水秀、环境幽雅而得名。文正公建墓地后,还建造守墓灵堂,
曾家弟子常从长沙来此停宿数日,
当时曾家守墓人雇佣多人与桐溪寺道长共种周围良田。民国因保荪,约农留洋回国定居长沙城,常带洋人来此住宿,桐溪寺有房100余间。解放以后,寺庙日渐凋零,周围农户趁无人管理将寺庙拆砖拆墙,最终除能见罗汉松外,其它都己消失。
文正公后人虽尽管将墓放在伏龙山于左、右、后成U状围住墓庐,东南方阡陌纵横一方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按儒家易经学说,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称为四灵,为四方之守护神。北京昌平明十三陵所处的地形也是北、东、西三面环山,南面开敞,天寿山陵前神道两侧有两座小山,东为“龙山”,西为“虎山”,符合东青龙、西白虎的四灵方位格局,被认为“龙脉”旺盛。但我仔佃听取守墓人后代,周新明先生追述后,不认为文正公墓位完全由文正身前即定。文正公是儒家代表,但身前有习惯登高拜天。从墓碎片中,我也看不到佛家痕迹。传说文正公在创办湘军时曾造访桐溪寺,与寺中住持宝月方丈谈天论道,相谈甚欢。据云,当时文正公已属意桐溪伏龙山阳作为身后归葬之地,但宝月方丈并不首肯,言及佛门近地非常人所能用也。我持否定。若文正公如此即定,不会先停长沙城金盒岭,再移此处。至如不回老家还有一原因,就是文正公不愿回双峰福厚堂去与家人争夺土地。这点文正公后人都照办。文正公墓还有一特点就是与欧阳夫人合葬一墓。文正公重末有多房,只随欧阳夫人一人。其事业靠欧阳,这显明,
儒家云:君子之道, 造端夫妇;及其至也,察乎天地(礼经)。
守墓人周家后代领我们来到他家。即见酷似海龟状的赑屃(音bìxì)趴在地上。赑屃为古代传说中的动物,为龙之三子,力大无穷,极善负重。古来习惯相沿,各种石碑下之石座均雕成赑屃之状,就是取其力大能负重之意。断成两段的曾墓神道碑侧靠在赑屃的两边,碑的首部亦已断落,立在赑屃的后面。神道碑上段的上方用篆体刻有“太傅大学士毅勇侯曾文正公神道碑”的字样,清晰可辨。碑文字字楷书,除断裂处外,其余部分尚能辩认。此神道碑以及赑屃均系原物,周家保护至今,功不可没。据主人谈及,其曾祖周培湖当年就住在附近,常帮桐溪寺打些短工。曾墓落成后,宝月方丈即将其荐给曾府,耕种墓田并为文正公守墓,代代相传。眼下的主人,当然不用再负守墓之责,因周先生常用摩托车带人赚钱,生活尚称可以。又因怕乡人红眼他家身世,不敢在外立碑立名。但尽心尽责照管文正公墓。至今虽有人多次破坏,墓桌被移走,墓冢被打开,但未动遗骨。这一点也许归功风水,但周家迁居墓地60米内,
任何盗墓者都无法得逞。周家大功不可忘。虽当地政府有资金百万修复文正公墓,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资金己被人乱用,并末发在修建。
在周新民家吃饭中,周先生还搬出大量古书和儒家经典,文正公传。一本书己阅读数干次,书页己黄并己股线。周夫人特别客气,又是山珍海味,
还将昨日刚打上鲜鱼上桌让我们欢享。也是天老爷开恩,太阳出来,
我们这群城里客全坐在坪外一面听周先生讲儒家,文正公,一面则大吃大喝。我是来中国意想不到过年了。席间,
桐溪村许多人都进院拜年。个个都愉快。一个农民对我说现在农民比城里人好过。村民都很重视这块墓。走前我执意付几百元表示谢意。
其实此行我受益非浅,除对文正公更了解,同时儒家思想正冲击我心灵。我从周先生书中找到一本李安纲编著:儒教三经,见书他刚买几天,就用同价从他手中购走。从礼经,论经还有易经看儒家才知自己祖先。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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