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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所藏马远《十二水图》为十二段作品，合裱为一长卷〔17〕，画的是各种不同的水波。除却一幅有残的水图无款，其余分别结合画面内容题有图名：“洞庭风细”、“层波叠浪”、“寒塘清浅”、“长江万顷”、“黄河逆流”、“秋水迥波”、“云山沧海”、“湖光潋滟”、“云舒浪卷”、“晓日烘山”和“细浪漂漂”。经后人考证，此图名为宁总皇后杨氏所题，图名旁还用小字题写“赐两大府”四字。根据钤印的“壬申贵妾杨姓之章”推测当作于嘉定五年（1212）年前后。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洞庭风细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层波叠浪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寒塘清浅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长江万顷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黄河逆流
《十二水图》分别以不同的技法表现各色水流在不同环境和运动中产生的形态，情貌各异。构图概括简练，都以线条勾勒水纹，晕染表现气韵。除去“晓日烘山”和“寒塘清浅”两幅画作中对太阳、远山和近景小石的简要表现外，并无其他人、舟、山、树、石、房屋犬马等一切杂相，“水”作为贯穿始终的绝对表现内容被淋漓尽致地呈现，成为少见的单独围绕水而作的系列绘画。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秋水回波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云生沧海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湖光潋滟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云舒浪卷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晓日烘山
【南宋】马远 十二水图之幻浪漂漂 仔细分析马远水图内容和图名，有一幅作品明显区别于另外的十一幅。此图相较其他图像有着太多不同：第一，此图有水以外的景物表现—远山和太阳，并且从构图上占据了重要的一部分。第二，此图是十二幅当中唯一有设色的一幅，用朱砂作太阳和云雾，渲染出暖色基调，突破了仅以水墨和绢布底色构成画面的程式。第三，有明确的指涉。以朱砂平涂点出所绘之物不是月亮而是太阳，又进一步通过图名确定了时间：“晓日”指的是初升的太阳映照水天一色的表现，唐朝诗人韩偓有《晓日》一首，诗文“天际霞光入水中，水中天际一时红。直须日观三更后，首送金乌上碧空”，正与此图所表现的景色一致。第四，图名“晓日烘山”与其他十一幅有明显区别。“细浪漂漂”“层波叠浪”“云生苍海”??其余图名均至少包含一个水字旁的汉字，实则水的不同形式而已，而此图则通过火字旁的“烘”和日的强调表现了对立的一面。 马远所作十二幅《水图》是南宋画院抒情风格的集中代表，展现了马远个人的绘画特色和高超技巧，以及赞助人杨皇后的审美品位。结合史实资料，从题材的选择和处理上看出对女性身份—杨皇后本位的强调，而对《晓日烘山》的异化处理更突出了这一特点，通过揭示“太阳”的重要地位向接受赏赐的“二府”和其背后的杨氏家族传达了一种嘉奖和鞭策的政治寓意。《水图》所承载的深厚内涵也在此得以彰显，它揭去了罩在表面的历史面纱，向我们诉说了一个朝代一个皇后对辅佐臣子的嘉奖期许。 【节选自《中国书画》2016年2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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