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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特辑|在清华遇到“最贤的妻,最才的女”

 残云伴鹤归 2016-02-14


导读 

钱钟书先生与杨绛先生的旷世情缘起于清华。1932年,当时还是清华大学的学生钱钟书得识了学妹杨季康(绛),两人迅速坠入爱河。“死生契阔,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钱钟书先生与杨绛先生相依相伴,都成为了我国著名的学者与作家。钱钟书先生赞誉妻子是“最贤的妻,最才的女”。值此情人节之际,清华研读间推出这对文坛伉俪的美丽爱情故事,祝天下有情人都能幸福到老!


相识

缘起一面,心心念念


杨绛出生在无锡一个书香门第,清逸温婉,知书达理。1928年,杨绛高中毕业,她心心念念想报考清华大学外文系,孰料那年清华大学开始招收女生,但是南方没有名额。无奈之下,杨绛选择了离家近的东吴大学。


1932年初,杨绛本该读大四下,东吴大学却因学潮而停课。为了顺利完成学业,杨绛毅然北上京华,借读清华大学。当时,为了去清华,杨绛放弃了美国韦尔斯利女子大学的奖学金,最后终于考入清华研究院做外国语文研究生。杨绛之所以宁愿不出国而来清华,用她母亲的话说,就是“阿季脚上拴着月下老人的红丝呢,所以心心念念只想考清华。” 


初到清华,杨绛发现这里的女学生都很洋气,相形之下,自己不免显得朴素。但没有多少时间,女学生们便开始对她刮目相看了。据称:“杨绛肄业清华大学时,才貌冠群芳,男生求为偶者七十余人,谑者戏称杨为七十二煞。”当时男生多,女生少,所以女生一般都有“美貌”之名,不愁无人追求。


当年3月初,杨绛去看望老朋友孙令衔,孙也要去清华看望表兄,这位表兄不是别人,正是钱钟书。那时,钱钟书在校园内名气很大。在西语系,他是有名的才子,当时,他,曹禺,颜毓蘅被大家称为'三杰',他又格外出众些,教文学的吴宓教授称赞他:'自古人才难得,出类拔萃,卓尔不群的人才尤为不易得,当今文史方面的杰出人才,在老一辈中要推陈寅恪先生,在年轻一辈中要推钱钟书,他们都是人中之龙。'


杨绛初次在古月堂前见到他,发现此人“穿一件青布大褂,一双毛布底鞋,戴一副老式大眼镜”,一点也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翩翩”。当时两人只是匆匆一见,甚至没说一句话。但两人都彼此难忘。



▲ 图为青年时期的钱钟书先生与杨绛先生


相爱

鸿雁传情到天涯


于是,钱钟书写信给杨绛,约在工字厅相会。一见面,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有订婚。”杨绛答:“我也没有男朋友。”从此两人便开始鸿雁往来,“越写越勤,一天一封”,直至杨绛觉出:“他放假就回家了。(我)难受了好多时。冷静下来,觉得不好,这是fall in love(坠入爱河)了。”


两人在清华园里开始恋爱了,一起呆了一年。1933年的夏天,钱钟书毕业了。当时,他的父亲在上海光华大学担任中文系主任,他便应了父命,去了光华大学任教。而杨绛还没有毕业,继续留在清华读书,他们第一次短暂分开。

他离开后,写了许多信给她,他做了很多情诗,皆是旧体诗,其中有一首刊登在《国风》半月刊第3卷第11期(1933年12月1日)里面的《壬申(1932)年秋杪杂诗》,是这样写的——

缠绵悱恻好文章,粉恋香凄足断肠;
答报情痴无别物,辛酸一把泪千行。
依穰小妹剧关心,髾瓣多情一往深;
别后经时无只字,居然惜墨抵兼金。
良宵苦被睡相谩,猎猎风声测测寒;
如此星辰如此月,与谁指点与谁看。
困人节气奈何天,泥煞衾函梦不圆;
苦雨泼寒宵似水,百虫声里怯孤眠。

这首诗写得文辞典雅,情深意切,放在唐宋佳作中也毫不逊色,他还写过一首诗,内有一句'除蛇深草钩难着,御寇颓垣守不牢,'运用的宋明理学家的语句,他从不写当时流行的新诗,一律用旧诗体,旧体诗需对仗工整,且讲究平仄,比新诗难做,他却写得挥洒自如,他还自负地说:'用理学家语作情诗,自来无第二人!',他的才气就是在这样的小事处也会一一彰显。
 
他的诗虽做得好,她回信却并不多,她对他说,她不爱写信,他有些抱怨她,'别后经时无只字,居然惜墨抵兼金,'后来,他写《围城》,还念念不忘这段往事,《围城》里的唐晓芙也不爱写信。



▲ 图为钱钟书先生与杨绛先生相伴读书


有一天,老先生擅自拆了杨绛的一封信,从而对杨绛大加赞赏,原来那封信是杨绛写来和钱钟书讨论婚嫁问题的,杨绛先生这么写:'现在吾两人快乐无用,须两家父亲兄弟皆大欢喜,吾两人之快乐乃彻始终不受障碍。'


读到此处,老先生“得意非凡”,直说,“此真聪明人语!”于是也不问钱钟书的意见,自作主张提笔给杨绛回了一封信,夸奖她明理懂事,并郑重其事把儿子'托付'给她。

 
有了这一出事,钱钟书和杨绛的关系从此被双方父母知晓,两人所在的家族都是当地名门,于是,双方父母便循照旧礼,为两人订婚。他由父亲领着,上杨家拜会杨绛的父母,正式求亲。杨绛先生回忆说:

  “ 默存和我的“订婚”,说来更是滑稽。明明是我们自己认识的,明明是我把默存介绍给我爸爸,爸爸很赏识他,不就是“肯定了”吗?可是我们还颠颠倒倒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默存由他父亲带来见我爸爸,正式求亲,然后请出男女两家都熟识的亲友作男家女家的媒人,然后在苏州某饭馆摆酒宴,请两家的至亲好友,男女分席。因为我爸爸生病,诸事从简。那晚,钱穆先生也在座,参与了这个订婚礼。”

订婚后,他仍在光华大学授课,她回清华继续念书,她还有一年毕业,这时的她,在清华已经崭露头角,在朱自清先生的'散文写作'课上,她交过一篇作业,叫《璐璐,不用愁!》,描写青春期少女的三角恋爱心理,细腻动人,朱自清很是赏识,推荐给《大公报·文艺副刊》发表,后来这篇文章还被选入了由林徽因编辑的《大公报文艺副刊小说选》中,出版时题目改为了《璐璐》,署名是季康,那本集子一共选了25位作家,共30篇作品,和她一起选入的还有沈从文,萧乾,老舍,李健吾,凌淑华……都是当时的名家,她以一篇学生习作被选,难得可贵。

相伴
“最贤的妻 最才的女”

1935年7月13日,钱钟书与杨绛在苏州庙堂巷杨府举行了结婚仪式。随后钱钟书考取了中英庚款留学奖学金,杨绛毫不犹豫中断清华学业,放弃即将拿到的毕业证书,陪丈夫远赴英法游学。

 


▲ 图为钱钟书、杨绛与女儿钱瑷在清华


1937年,上海沦陷,第二年,两人携女钱瑷回国。钱钟书在清华谋得一教职,到昆明的西南联大上课,而杨绛留在上海,在老校长王季玉的力邀下,推脱不过任了一年母校振华女中的校长,这也是她生平惟一一次做“行政干部”。
 

解放后钱钟书先生至清华任教,杨绛先生带着他主动拜访沈从文和张兆和,愿意修好两家关系,因为钱钟书曾作文讽刺沈从文收集假古董。钱家与林徽因家的猫咪打架,钱钟书拿起木棍要为自家猫咪助威,杨绛连忙劝止,她说林的猫是她们家“爱的焦点”,打猫得看主人面。


杨绛的沉稳周到,是痴气十足的钱钟书与外界打交道的一道润滑剂。家有贤妻,无疑是钱钟书成就事业的最有力支持。


1946年初版的短篇小说集《人·兽·鬼》出版后,在自留的样书上,钱钟书为妻子写下这样无匹的情话:

“赠予杨季康,绝无仅有的结合了各不相容的三者:妻子、情人、朋友。”


▲ 图为钱钟书先生与杨绛先生


钱钟书的小说《围城》被搬上荧幕前,导演黄蜀芹曾专门来征询夫妇俩。杨绛边读剧本,边逐段写出修改意见。电视剧果然名声大噪,一时在全国掀起热潮,而出现在每集片头的那段著名的旁白——“围在城里的想逃出来,城外的人想冲出去。对婚姻也罢,职业也罢。人生的愿望大都如此。”被无数人时常引用,实际上就出自杨绛之手,她可谓是最懂《围城》的人。


钱钟书与杨绛的爱情,常为人们誉为珠联壁合,举世无双。钱钟书的诗作《和季康玉泉听铃(玉泉山同绛)》也这样说道爱情:


已(欲)息人天外(籁),而无(都沉)车马音。
数(风)铃闻偶(奴忽)语,众窍答还沉(午塔闲无阴)。
久坐槛生暖,忘言意转深。
颠风明白渡(明朝即长路),珍(惜)取此时心。


▲ 图为老年时期的杨绛先生


杨绛有一天曾读到英国传记作家概括最理想的婚姻:“我见到她之前,从未想到要结婚;我娶了她几十年,从未后悔娶她;也未想过要娶别的女人。”把它念给钱钟书听,钱当即回说,“我和他一样”,杨绛答,“我也一样。”


*  本文内容整理自“清华大学新闻网”,《三联生活周刊》等网络资源


编辑 | 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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