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二

　　·标题:说镜（中）

　　·作者:郭味蕖

　　·发布人:管理员

　　·日期:2010-11-1

　　说镜 　（中）

　　镜的各部名称如下：

　　一、名称

　　镜面——平滑，用以照影。

　　镜背——镜的反面，多雕刻种种纹样。

　　镜背的部分名称

　　1、纽，也称鼻（《西清古鉴》称鼻）。纽在镜背的中心，有圆纽、弧纹纽、兽纽等种种钮座。

　　2、内轮，也叫内区。接近纽的一部分。

　　3、中轮，内轮以外的纹样部分，一直接近边缘的外铭带。

　　4、外轮，也叫外区。就是铭带以外边缘的一部分。《西清古鉴》称边。

　　5、铭带，就是指的铭文的部分，有的有内、外铭，内铭带在内区，外铭带接近外区，在中轮的最外边。但因时代纹样的不同，也有铭带在最外轮的，就是在平面边缘以内。

　　6、乳和乳座，大半在中轮，数目有四乳、五乳、六乳、七乳、八乳不等。就是镜背凸起如乳的一部分。乳的周围，有乳座，也有种种的纹样和名称。

　　二、镜面

　　镜面是镜的主要部分，用以照影。大半多为凸面，反面适成一凹形。弧的线形不大，若反转平置桌上，镜边微有向上的慢性凸起。

　　三、纽和纽座

　　纽（即鼻）有兽形、蛙形、圆纽数种。葡萄镜多为鼍纽或怪兽纽。秦镜多弧纹小纽，狭长而低矮，至汉渐大而圆，至隋唐更大而圆整。

　　纽座以纹样而区别，大概有以下几种：

　　1、圆纽座，就是在纽的周围，成等分的周圈或重圈。

　　2、四叶纽座，在圆纽的周围四出叶状纹样，作放射式，纹样亦各不同。

　　3、复杂的四叶座纽，较前者复杂，齿缘增多。

　　4、蝙蝠纹四叶座纽，变四叶为蝙蝠图案形。

　　5、九曜纹座纽，在纽的周围，四方各有三珠凸起，也叫丁。但也有在纽的表面上有珠形小凸起，遍布全钮。这样的纽。在夔凤镜上很多见。

　　6、兽纽，多没有座，四足分列四方作卧形。

　　四、乳和乳座

　　在汉代的铜镜上，用乳装饰的很多。有的是素乳，也有的是有复杂的乳座的乳。《博古图》上说：“乳所以养也。盖乐之声所以养其耳，酒之味所以养其体，此其饰之以枚（枚就是乳）焉。鉴有枚者，所烛其形而主养故也。”

　　乳座的纹样，可分下列几种：

　　1、素乳，单是圆锥凸起，在乳的周围再没有任何纹样装饰。

　　2、圆座乳，乳的周围有圆形座。

　　3、重圈座乳，在乳的周围有同心的圆圈数重，就是重圈乳。

　　4、珠纹座乳，在圆座乳的周围，再加珠纹圈，就是珠纹座。也可以称近鼻十二丁。

　　5、棱形座乳，在乳的周围，绕以如棱绳纹一周。

　　6、四叶座乳，在乳的周围有四个树叶模样的图案，向四方分射。

　　7、内行花纹座乳，也可叫葵花纹乳座，在乳的周围有连弧形纹样。

　　8、环状乳，乳的突起部分凹下，周匝多变形花纹。《金索》以为原来曾镶嵌珠宝而脱落后的样子。是否曾镶嵌过珠宝，因为尚没有发现过饰有珠宝的，固难于确定。

　　五、中轮纹样的要素

　　中轮的纹样是镜背的主要装饰部分，其纹样的应用更为广阔。大至可以分为动物资料、植物资料、几何纹资料，天文现象资料等。

　　1、动物资料 神兽镜、狩猎纹镜、神人歌舞镜，都在主要地运用着人、神、兽的图案纹样。最古的镜除狩猎纹外，多利用蟠虺蟠螭，在前汉时代，又兴起四神和四灵。在四神四灵镜的兴盛时期，也有一种镜分四区，两区饰龙虎，两区饰车马行幸的乐舞人物场面。出现在镜鉴上最早的人物是狩猎人，狩猎纹镜在我国出土甚少，上面的纹样是和秦前战国的狩猎壶同一手法，也就可以知道是同一时代的制品。到了汉代，重用的人物纹样，便是《穆天子传》上的西王母。后来的人担心西王母这样一个不像人模样的怪物寂寞，便又造出一个东王公来和他相配，于是王公王母便为制镜人所广泛应用。这广泛的应用自然是有它的群众基础的，在汉代西王母的神话一定是流传极盛的。此后，身列仙籍的王子乔、赤松子一流，也很快地成了东王公西王母的脇饰。至于侍姬、舞伎、以及角牴的人，也广泛地应用起来。后来善鼓琴的伯牙也出场了，吴王和范蠡也出场了，就连五帝天皇也成了阶段式镜的主要特征纹样。在其它禽兽纹样方面，应用的也是至为广泛。最为奇特的是口含巨的怪兽，这是一种头有双角、四脚如龙的怪物。这时最习见的纹样便是所谓四灵的麟、凤、龟、龙和四神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同时也广泛地应有着夔、螭、虵、鼍龙、狮子、象、牛、黄羊、犬、兔、蛙以及夔凤、孔雀、有翼的狗、小鸟和兽首的种种图案，真是五花八门，一时难以数清。在资料方面采用的是这样的广泛，所以出现在汉镜中的纹样是令人不可思议的千变万化。到了唐代，在动物纹样的采用上更有所增添。在人物方面出现了孔子和荣子期以及牛郎织女等。在动物方面出现了凫、雁、鹤、同心鸟、以及蜻蜓、蜂子、比目鱼等。在制作的方法上也由汉代的单线纹样渐渐变为薄肉味的凸起浮雕，这不能不说是在镜鉴制作上的一大改进。

　　2、植物资料 植物资料中主要的是唐草纹，而最早应用的，在秦汉初期的镜鉴上已在广泛地利用着连弧形的葵花纹了。在内轮花纹中称为单叶草纹和双叶草纹的纹样，是麦穗形状的一种植物图案。同时，叶形的四叶座，以及唐草缠枝纹的二方连续、菱形纹连续、蕨纹连续、蓆纹连续，都在普遍地应用着。唐镜上出现了折枝花果、葡萄、桃实和完整的菩提树，这些都被搬上了镜背装饰。但植物的应用，主要的还是在散点图案的纹样上和二方连续图案的纹样上，一般是利用在内行镜上。在神兽镜人物中间，汉代镜中，就可以说是少有了。

　　3、几何纹资料 在几何纹资料中应用最广的是山纹（锯齿纹）、波纹和复波纹。此外细山纹（细线锯齿纹）、涡纹、回纹、弧纹、丝织纹、方胜纹、联珠纹、连环纹等也都被采用。素面的匙面弧形圈也是应用最广的。

　　4、天文现象资料 在秦汉时期，对于天文星象看得至为神秘。以为天象和人是有直接关系的，天是支配人的，是人类祸福的主宰。所以因着尊敬，便把天象中的种种现象，形成种种不可思议的模标，开始在镜背上利用起来。同时他们对于天象的变幻神奇，也是感到无限兴趣的。在秦镜上常看到的雷纹，汉镜上的流云纹、回纹、涡云纹，都广泛地在外轮的边隅上表现出来，用在地纹上形成了四方连续图案，用在边缘上形成了二方连续图案，都在技术上发挥到了匀整、庄严而又流动、灵活的高度。

　　六、铭带

　　铜镜的铭文部分就是铭带。常见的有单铭带、复铭带、三重铭带三种。单铭带的镜子，铭文部分有的在外轮，有的在中轮。在内轮的一般是“位至三公”、“宜子孙”等简单文字。复铭带的，除内铭是“君宜子孙”等外，在外轮又有主铭，自二十字至六七十字不等。三重铭带的镜子，一般都是制作得非常精工。秦代的镜子，有铭带的甚少，有的也字不多。汉代的镜子，铭带多在中轮，铭文长短不等。晋代的镜子，铭文字体细小而密，多在外轮。隋唐镜子，铭文也在中轮。但有的镜子，内轮鼻处是重矩形，所谓方格式。在方格的四方，多置有十二辰干支字，或者是“日有熹、月有富”的简单文字。这一形式，从前汉一直延续到后汉。又有在纹样中人物的附近有题名的，如“东王公”、“西王母”、“范蠡”、“伍子胥”、“吴王”等等，那就不能算是铭带了。

　　就出土的镜鉴来看，在形式上大体可以区别成四种类型。细线地纹镜、蟠螭纹镜、雷纹镜、细线锯齿纹镜，假定为第一期镜。内外区判别分明，背纹大体是放射形状，假定为第二期镜。这一期的特征主要是四区分配保持严整，若得一碎破的一区，即可将镜背全部花纹描绘出来。方格草纹镜、双叶纹镜、星云纹镜、内行花纹镜的多种，以及夔凤镜、兽首镜等，统属第二期的形式。第三期镜的构图已失去了第二期各区的严整，镜纹反复多不同。又有时四区或七区、八区不等，内外区已不能显著地分明区划。TLV式镜、神兽镜的一部分、兽带镜、兽形镜、画像镜、位至三公镜，属于这一期。第四期的镜就完全变了趣味，镜背配以阶段状的纹样。我国这一类型的镜，出土甚少，为时代所限，不甚盛行，神兽镜的一部分属之。

　　这四种类型的镜，在年代的先后上，是有差违的，前人已经有许多的论著。第一期的蟠虵纹镜一类的镜，至少可以追溯到前汉的初期。第二期的型式，是前汉盛行的形式。第三期镜的型式，从前汉开端，经后汉、三国、六朝以及唐代，依然是保持着这期的趣味未失，也可以说是汉镜的主要体系。至于第四期镜的型式，大半数是纪铭的年号镜，从后汉到六朝，都有所发见示例。

　　第一期镜

　　最初的是秦纹镜，其制作甚为简单，没有何等的纹样，也没有时代的特征。今从各种图录来看，细线地纹镜最多。但是我国古籍上却采录得甚少，因着收集的少，所以学者对于这一期的论著也就少了。现在日本的研究中国镜的学者，大多数把这期纹样的镜子断为周代镜。绝对的年代虽然不能征得，但是根据着出土地和陪伴的出土物等等的关系来考究，是可以得知其年代大略的。在今天要想推定得十分准确虽然是有困难，但第二期镜的盛行，是以前汉代的后期为中心，那么这第一期镜的类型，或者就是我国铜镜的最初的形式，起于周代，盛行于前汉代的前期。这样推为，或者不至于有很大的差误吧！

　　第一期型式的典型，是细线地纹镜。纽不是圆形，而是带状。纽的外围，有方形格，没有内外区的分划。平面满铺细线的地纹，作四方连续样。其中均齐凹凸起的是一种鸟形图案，或是配列其他的花纹。至于边缘，是匙面形，较之汉代中期，狭仄得多，通体更是轻薄。属于这一期类型的，有蟠虵纹镜、变形蟠虵纹镜、雷纹镜、细线地纹丁字镜等等。

　　1、蟠虵纹镜

　　蟠虵纹镜起自先秦时代至前汉末期。日本的富冈谦藏氏有《蟠虵镜考》、《古镜的研究》等书对它作了研究。其艺术手法和三代古铜器相似，主要的是在细花纹上有粗花纹，在地纹上有虵纹。这种纹饰，是可以在古铜器上屡屡看见的。罗振玉氏《古镜图录》中载有带铭文的蟠虵纹镜，内轮有铭带：

　　“与天地相实大乐富贵毋极”

　　又东京帝室博物馆藏有蟠虵纹镜，在涡纹上出现盘虵纹，纹带内外分三层，和其他的盘虵纹镜不同。镜面可见金质，纹样十分古拙，不知道是不是周镜。

　　又有盘虵纹镜兼操TLV字形的，绕纽有铭文：

　　“大乐富贵得长孙，千秋万岁，延年益寿”

　　内轮有TLV字形，其间更有密致的涡卷地纹，可以说是变形的盘虵纹镜，和正式的TLV字镜多少的在趣味上有些不同。但是也可以看出两者的关系，恐怕是在盘虵镜中，年代比较要晚一些，可能是前汉代的后期物。还有一种是盘虵纹镜与草叶纹镜有关系的遗品，近时亦往往发见。多为四乳座，等分分四区，各区中饰盘虵纹兼草叶纹，边缘是内行弧纹带。这一类型，可以绝对推定为前汉代的后期。

　　2、雷纹镜

　　雷纹镜没有地纹、主纹的分别。单单从地纹来看，可以说是属于前述的细线地纹镜的范围。细线地纹镜纹样和先秦铜器很相似，至少可以说是盛行在前汉的前期。雷纹镜也是前汉前期的一种盛行的型式，有的是兽纽，如博山炉形的纽，多半是严肃奇古，可以看出是渊源于汉前的古铜器的。

　　3、细线地纹T字镜

　　细线地纹T字镜是带状镜，纽外是矩形，没有内外轮的分别，匙面边缘，没有花饰。由方矩形的四角四出和杏仁相似的花纹，四方连续相接，中间大型的T字向四方斜出。我国把四T的叫四山镜，更有三山、五山镜。近人断定这种类型的镜子也是秦代的制品，或是汉初的制品。总结这一时期诸样型式的镜，大半都是镜身质地极薄，几乎逐手可破。边缘多半没有匙面，带状纽，背纹没有内外区的分别。镜身施以细线的地纹，其上再施以主文，与先秦铜器的手法相等。

　　第二期镜

　　有内行花纹镜、叶纹镜、双叶纹镜、夔凤镜、兽首镜、星云纹镜等许多型式。从前汉的后期盛行，一直到后汉的三国时代。这种铜镜可以确定为前汉的制品。这从其本身的纪年铭文和同时伴出的铜*、铜剑即可得到有力的证明。

　　1、内行花纹镜

　　前汉的内行花纹镜有内行花纹清白镜、内行花纹明光镜、内行花纹日光镜、蝙蝠形四叶座纽内行花纹镜等。

　　（1）内行花纹清白镜——有对生的珠纹座纽，也有四叶纹座纽，近外边铭一圈。中轮饰内行花纹带，是本型式镜的特色。常见的内行花纹复丁镜，便是这一类型的代表。铭曰：

　　“日有熹，月有富，乐毋事，常得意，美人会，竽瑟侍，商市程，万物平，老复丁，复生宁。”

　　据钱坫说：“汉史游的《急就章》中有‘长荣无极老复丁’语，此式镜当为汉代制品。”又有内行花纹清白镜，铭文中每一字下加一“而”字，如“洁而精而白而君而事”等字。又朝鲜平安南道大同郡大同江面的石岩里，曾发现四叶座纽镜。外轮有斜行栉齿纹带、连弧内行花纹带、山纹带素边。铭曰：

　　“居摄元年自有真实□大富耀常有陈□□治吏为贵人夫妻相喜日益亲善。”

　　此即王莽居摄时镜，居摄元年是西历纪元六年，在发现的年号镜中是最早的。

　　（2）内行花纹明光镜——背饰的构成大体和前一种相似，座纽有对生珠纹，也有四叶纹。外为内行花纹带，又外为铭带，最外为素边。这一类型的镜子，铭文多为隶书体，是本型式的特色。贤明日月镜便是这一类型的代表。

　　（3）内行花纹日光镜——背饰的构成大体也和前二种相似，多半是圆座纽和素座纽。内行花纹带甚萎缩，相反的是铭文带占着主要篇幅，是内区的主文。每一字中间有一巴字形的涡纹。常见的铭文是：

　　“见日之光，长毋相忘。”

　　此等铭文和内轮萎缩的制品，多半是小型的铜镜。

　　（4）蝙蝠形四叶纹座纽内行花纹镜——一般的叫“长宜子孙”内行花纹镜。纽座是蝙蝠形的四叶纹，特别发达的蝙蝠形纹向四方射出，中轮便是广阔的连弧内行葵花纹，素边，多半都是四字或八字的铭文。这样的镜式，更有内行四花、三花、五花、六花、七花、八花、十一花等区别。所说的几花几花，便是指的连弧纹数目的多少。这一类型的镜子大概是和王莽时代的镜子并行，铭文书体不古，座与前汉式的四叶也不太相同，再就是本型式镜的栉齿纹已经变为向正面的放射状，不再是斜行，线纹较前更细，间隔稍稍宽阔，文带所占的幅圆也渐广，这是前汉镜中所不见的。总之，这一类型萌芽在前汉，到后汉时便风行了。

　　（5）四叶纹座纽内行花纹镜——纽是四叶座，有内行花纹带，幅圆甚广。在素边的里面，是有节重线纹带，亦称丝组纹，状如纽丝形，间有涡纹节。在纽的叶间或者是内行花纹间，有“长宜子孙”或“寿如金石”的铭文。有的是八字铭，如：

　　“寿如金石，佳且好兮。”

　　“延年益寿，长乐未央。”

　　2、夔凤镜

　　这一类型的镜，也是由前汉发端，后汉和三国时代是盛行期。夔凤镜有两大类别，一是单夔式，一是双夔式。单夔式的比较多，其余就很少见。内轮四叶纹显著的发达，四叶尖缘相连，划成平均的四等分，空间各饰一夔凤。其外连弧纹内行葵花带绕之。素边，在近纽处有“长宜子孙”或“君宜高官”等四字铭。在我国《金索》上称为“内作交枝如意四面盘龙之饰”的便是夔凤镜。双夔式夔凤镜，四叶座纽更行变化，内轮饰两夔相对接吻形，凤身复杂变化，填充内区空间。且内行连弧葵花纹带多缘纹，多至十六出花、十八出花，有的在出花上更满刻云纹。

　　3、兽首镜

　　我国利用兽首纹样作为纹饰，可以说是始自三代的饕餮纹。在汉代的兽首镜上，仍以它作为主要的纹饰。兽首镜在这里可以举出两种类型，两者在手法上的表现完全不同。一是丝卷形纽座兽首镜，一是普通兽首镜。刘心源的《奇觚室吉金文述》载有丝卷形座（即变形四叶座）的兽首镜。此镜直径约七寸，纽上面浮雕着两个怪兽。内轮以四叶纹分为四区，每区内侧饰一兽首。每两个相对的兽首同一形态。一双相对黑眼垂毛发，另一双相对白眼立毛发。外紧接铭带，铭文左读。

　　“熹平三年正月丙午，吾造作尚方明镜，广汉西蜀，合湅黄白， □利无极，世得光明，贾人大富，长子孙，延年益寿，长乐未央兮。”

　　从铭文上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一个镜子是后汉灵帝熹平三年（公元174年）在广汉郡由汉的尚方宫工制作的。

　　这个镜子是否是兽纽，因为图本不清晰，不容易看清，暂依日本富冈谦藏氏《支那古镜图说》所记。富冈氏又引《山左金石志》说俗信五月丙午日是铸金的吉辰，结果正月丙午日也就成了铸金的吉辰了。

　　东京的守屋孝藏氏藏有延熹九年（公元166年）兽首镜，方胜联云边，圆纽，长铭一圈，亦在兽首与连弧纹之间。近纽的四方，并有“君宜高官”四字。又中村不折氏藏有汉甘露五年（公元260年）兽首镜，花饰与守屋氏所藏相似，亦为方胜联云边，但不及延熹九年镜精缜历落。

　　4、叶纹镜

　　典型的叶纹镜，近鼻方矩形，连弧内行葵花纹缘，矩形的四方各出麦穗状纹（叶纹），矩形的四角各出双叶纹，如汉砖纹样。日本富冈谦藏氏藏一叶纹镜，中心是兽鼻。又有四乳四叶纹座叶纹镜，四角亦各出双叶纹。有的四隅有V字形放射状，区间分布叶纹，是TLV镜的变形。这一类型的镜子，没有大铭带，仅在近鼻的内轮，间有铭文四字或八字。

　　5、双叶纹镜

　　和前叶纹镜出同一时代，盛行于前汉末期。也是内行连弧葵花纹缘，有的近鼻处是重轮，不是矩形。四方分列四叶座乳，贯穿匙面纹圆带重圈，乳间各饰以匙面形的双叶纹。无铭带。

　　6、星云纹镜

　　星云纹镜在《西清古鉴》及《金索》中称“百乳鉴”。内行连弧纹葵花缘，有纽似博山炉。内轮分四乳座，区间饰星云纹。

　　以上内行花纹镜、夔凤镜、兽首镜、叶纹镜、双叶纹镜、星云纹镜六型式，大半是称为前汉式，起于前汉代，盛行于前汉，以其余音播及后汉、三国及六朝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