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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学《诗》,无以言”:《论语》中的《诗经》?

 荷塘月色688 2016-02-15


《论语》中的《诗经》


《诗经》是中国最早的诗歌总集。它分《风》、《雅》、《颂》三部分。


《风》有十五国风,是出自各地的民歌,这一部分文学成就最高,有对爱情、劳动等美好事物的吟唱,也有怀故土、思征人及反压迫、反欺凌的怨叹与愤怒。


《雅》分《大雅》、《小雅》,多为贵族祭祀之诗歌,祈丰年、颂祖德。《小雅》中也有部分民歌。《颂》则为宗庙祭祀之诗歌。《雅》、《颂》中的诗歌,对于我们考察早期历史、宗教与社会有很大价值。


孔子曾概括《诗经》宗旨为“无邪”,并教育弟子、孩子读《诗经》以作为立言、立行的标准。


既然孔子对于《诗经》有了这样的评价,他不但把《诗经》作为自己的教学内容,而且在他日常的言论里,也经常引用《诗经》,鼓励他的弟子和儿子学习《诗经》,并根据某人对《诗经》的某章节的偏好来判断一个人的品质修养等。


因此,我们可以说《诗经》是孔子在生活中经常运用的一个工具,他用诗经来称赞,来讽刺,来肯定,或者驳斥...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


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


子贡说:“贫穷而能不谄媚,富有而能不骄傲自大,怎么样?”孔子说:“这也算可以了。但是还不如虽贫穷却乐于道,虽富裕而又好礼之人。”子贡说:“《诗》上说,‘要像对待骨、角、象牙、玉石一样,切磋它,琢磨它’,就是讲的这个意思吧?”孔子说:“赐呀,你能从我已经讲过的话中领会到我还没有说到的意思,举一反三,我可以同你谈论《诗》了。”


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 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矣。”


子夏问道:“‘美的笑容,酒涡微动;美的眼睛,黑白传神;洁白纸上,灿烂颜色。’这是什么意思?”孔子说:先有白底子,而后才绘画。”子夏说:“那么礼在后吗?”孔子说:“启发我的是你呀呀,这样才可以与你讲诗了。”


在孔子看来,《诗经》的内涵比较深奥,不是一般的人可以理解的。因此,他只对于具备了一定基础的人,才开始与之言《诗》,即教授《诗经》的内容。


子曰:“相维辟公,天子穆穆,奚取于三家之堂?”


三家指的是当时鲁国执政大夫孟孙,叔孙,季孙三家,他们把持鲁国的实权,经常做出越礼的行为。这三家在祭祀祖先的时候,演奏这《雍》诗撇除祭品。


孔子说:《雍》诗唱的是“助祭的是各国诸侯,天子严肃静穆地主祭”。他们三家怎么能用这样的歌辞来祭祀自己的祖先呢?孔子对于三家的行为,引用诗经上的诗句给予了批评,认为他们的行为不合适,不合乎礼。因为他们只是臣子,而不是国君,不能演奏只有国君才能用的音乐。



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关雎》是《诗经·周南》中的一篇,是一个男子追求一位姑娘的情诗,写他追求时的欢乐和求而不得的哀伤.乐而不淫:淫,过分,过量.哀而不伤:伤,损伤.孔子认为,哀乐是人性之本,惟哀乐应有制,当戒其“淫”和“伤”。


而孔子又认为《关雎》诗中所表达的哀乐做到了这一点,故说它“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孔子说:“《关雎》这首诗,抒发快乐的感情,但没有过分,抒发哀怨的感情,但不致损伤。” 


孔子在这则语录里提出了“乐而不淫,哀而不伤”的说法,这是要求音乐的中和之美,是儒家传统雅乐的美学特征。


子所雅言,《诗》、《书》、执礼,皆雅言也。


孔子有时讲雅言,读《诗》、念《书》、赞礼时,用的都是雅言。


曾子有疾,召门弟子曰:“启予足!启予手!《诗》云:‘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而今而后,吾知免夫!小子!”


曾子在孔子众弟子之中,是比较勤奋但却愚的一位,曾子在道德修养方面做的很好,但不能体会孔颜之乐,也不能如孔子那样上达天命,而得自由之境,所以曾子说“战战兢兢。”


其实对待《论语》和孔子思想时,也要避免曾子的态度,因为如果把道德变为自我的束缚,那么道德就走向了生命的反面。



“唐棣之华,偏其反而。岂不尔思,室是远而。”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 古代有一首诗这样写道:“唐棣的花朵啊,翩翩地摇摆。我岂能不想念你吗?只是由于家住的地方太远了。”


孔子说:“他还是没有真的想念,如果真的想念,有什么遥远呢?”


孔子对这句诗给予了善意批评,认为这是小伙子在为自己找借口,因为“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对于真正相爱的人来说,空间的距离根本不是能够阻挡他的爱情的。


有的时候,孔子可以从一个人对《诗经》的喜好上,判断一个人的人品。


比如“南容三复白圭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


南容反复诵读“白圭之玷,尚可磨也;斯言不玷,不可为也。”的诗句。孔子把侄女嫁给了他。这好像有点匪夷所思,但实践证明,南容是个真正的君子,是个可信赖的人。


孔子听其言,观其行,断定南容是个仁人君子。俗话说得好,什么人,玩什么鸟。其实,从一个人的爱好上,就可以大致了解一个人的品性了,况且孔子是圣人,看人就更准了。


子击磬于卫,有荷蒉而过孔氏之门者,曰:“有心哉,击磬乎!”既而曰:“鄙哉!硁硁乎!莫己知也,斯己而已矣。深则厉,浅则揭。”子曰:“果哉!末之难矣。” 

 

孔子在卫国,一次正在敲击磬,有一位背扛草筐的人从门前走过说:“这个击磬的人有心思啊!”一会儿又说:“声音硁硁的,真可鄙呀,没有人了解自己,就只为自己就是了。(好像涉水一样)水深就穿着衣服趟过去,水浅就撩起衣服趟过去。”


孔子说:“说得真干脆,没有什么可以责问他了。”“深则厉,浅则揭”。是《诗经·卫风·匏有苦叶》中的两句诗,水的深浅比喻政治的清明或黑暗,暗示处世要审时度势,知道深浅。这个人是用这两句诗来劝说孔子,让孔子随波逐流得了,不必“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孔子用《诗经》启发与教导自己大学生。同样也用《诗经》教育自己的儿子。


有一天,孔鲤从院子里走过,孔子问:“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孔子问儿子学习《诗经》了没有,说不学好《诗经》,说话就没有根据。于是,孔鲤就开始学习《诗经》。


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


孔子说:“年青人为什么不学习《诗》呢?《诗》可以触发人们的感情志意,可以考察社会政治和人心的得失,可以团结人,可以抒发怨愤不平;近可以侍奉父母,远可以侍奉国君;还可以多认识鸟兽草木的名称。”


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孔子对伯鱼说:”你学习过《周南》、《召南》吗?做人不学习《周南》、《召南》,就象正面对着墙站立着一样!“


《周南》和《召南》是诗经里的两部分。主要选周公、召公封地的民歌。伯鱼是孔子的儿子孔鲤。



傅斯年对此评价,从归纳中可以分析出下列几层意思:


1、以《诗》学为修养之用;


2、以《诗》学为言辞之用;


3、以《诗》学为从政之用,以《诗》学为识人论世之印证;


4、由《诗》引兴,别成会悟道;


5、对《诗》有道德化的要求,故既曰“思无邪”,又曰“放郑声”


6、孔子于乐颇有相当的制作,于诗虽曰郑声,郑声却在三百篇。


以《诗三百》为修养,为辞令,是孔子对于《诗》的观念。


大约孔子前诺干年,《诗三百》已经从各方集合在一起,成当时一般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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