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靠近了】 译者:达文 我太靠近了,以致无法被他梦到。 我不飞越他,也不逃离他 从树的根部下,我太靠近了。 鱼在网中吟唱,那不是我的声音。 戒指转动,也不在我指上。 我太靠近了。一座着火的房子 我并不在里面,呼救着。太靠近了 让铃铛在我头发上摇出谐音。 太靠近了,无法像客人一样进入 任他们闭绝自身。 我再不会死去,那样轻率 那样随意,那样远离我的肉体 像那次在他梦中。太靠近了。 我品尝这声音,我看见这个单语的闪光躯壳 当我安躺在他怀中。他睡着 比往日更能接近,而他曾是 一个流浪马戏团的收银人,带着一头狮子 如今他正在变成深谷, 铺满落叶,被雪山封闭, 在阴郁的天空里。我太靠近了。 无法从空中向他掉落。我的呼喊 会将他唤醒。而可怜的我 已收□我的形体。 我曾是白桦,我曾是金丝雀。 我曾走出我那个 肤色□丽的茧壳,拥有过 从惊讶目光中消失的优雅, 那财富中的财富。我太靠近了。 太靠近,他无法梦到我。 我把手从这个睡着的头下抽出来。 我的手已经麻木,插满了针 每个针尖上,都坐着一个等候计算的 下凡的天使 【隐居】 你以为隐士过的是隐居生活, 但他住在漂亮的小桦树林中 一间有花园的小木屋裡。 距离高速公路十分钟, 在一条路标明显的小路上。 你无需从远处使用望远镜, 你可以相当近地看到他,听到他, 正耐心地向维里斯卡来的一团游客解释, 为什么他选择粗陋孤寂的生活。 他有一件暗褐色的僧服, 灰色的长须, 玫瑰色的两颊, 以及蓝色的眼睛。 他愉快地在玫瑰树丛前摆姿势 照一张彩色照。 眼前正为他拍照的是芝加哥来的史坦利科瓦力克。 他答应照片洗出后寄一张过来。 同一时刻,一位从毕哥士来的沉默的老妇人—— 除了收帐员外没有人会找她—— 在访客簿上写着: 赞美上主 让我 今生得见一位真正的隐士。 一些年轻人在树上用刀子刻着: 灵歌 75 在底下会师。 但老费多怎么了,老费多跑到那里去了? 费多正躺在板凳下假装自己是一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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